金氏脸色掠过一抹红晕道：“这还要多谢妹妹的姐妹叶南姑娘，等你伤好了得空儿，我请你们姐妹两来文家做客。”

    凌霜倒是替金氏高兴万分忙笑道：“四嫂，这实在是太好了，等侄儿出生，我一定送一份厚礼。不过你如今双身子的人，就不要到处走了，等我好了我去看你！你一定要注意养胎才对！”

    一边的三少奶奶王氏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吃的一笑：“四妹妹还养胎呢？昨儿还同威北侯府的少夫人打了一架！”

    “三妹！”赵氏和郑氏脸色剧是一变，凌霜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忙看向了金氏笑道，“四嫂这么勇猛啊？说说到底为什么？”

    “也没什么？”金氏忙遮掩了过去，却被凌霜一把抓住手笑问道，“四嫂不对了啊！这事儿是不是和我有关？”

    金氏嗔怪的看了一眼王氏，王氏也知道瞒不下去忙道：“也是那些长舌妇该打，背后胡乱说妹妹的坏话，你四嫂听不下去，上去给了她一巴掌。也是的，威北侯好得也是世家望族，居然当着文家人的面儿口出污言秽语诋毁妹妹。四妹妹一巴掌算是轻的！”

    凌霜看着金氏微红的脸，她心头明白金氏最是个不与人争辩的人，现在居然与人动手那话想必也是极其难听的。

    她没想到自己到了如今的境地还有这样的一群人护着她，为了她连贵族门庭的礼法也豁了出去，心头没来由一阵触动。

    “四嫂，几位嫂嫂，以后这些流言蜚语不必理会，做人行得正走得端，流言蜚语自然不攻而破。四嫂，你怀了身孕切不可再动不动与人争锋，伤了自己倒是不好了。“

    金氏点了点头笑道：“无妨，你四嫂懂得护着自己，倒是你……”她突然一阵哽咽，不知道凌霜这么好的一姑娘如今却是平白受了这么大的冤屈。

    赵氏生怕怀了身孕的金氏再出什么纰漏来忙道：“妹妹受了伤该是好好休息为好，我们几个且去看看老夫人去。”

    几个人忙同凌霜叮嘱了一番便相继离开了松林堂，凌霜突然意识到阖府上下是不是将她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外面这些天翻地覆的消息竟然一点儿也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

    “妍儿，嫣红，姹紫，”林子妍等人忙走了进来。

    凌霜看着她们道：“外面的消息想必你们晓得吧？说说吧！”

    嫣红脸色瞬间涨红了去，却是抖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姹紫也是脸色难堪的要命，唯独林子妍神情淡然缓缓道：“回禀大小姐，外面的茶馆，酒楼，勾栏瓦肆都流传着对大小姐相当不利的消息。”

    “有些什么话尽管说来！”凌霜冷冷道。

    “说大小姐不守妇道，荒淫无耻……”林子妍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一样样说了出来，一边的嫣红已然是气急了的，红着眼补充道，“还说大小姐……大小姐夜御……十男，为的修炼神功……这帮杀千刀的！什么话都能编出来！”

    “噗！”凌霜一口气差点儿没憋住，“还有什么？”

    姹紫叹了口气道：“外面还传言说大小姐之所以在乌桓能打胜仗是因为大小姐与死去的乌桓王子有一腿，乌桓王子带着乌桓的军事机密拜倒在大将军门下做了裙下之臣。”

    凌霜眉头狠狠蹙了起来，这已经是极其恶意的人身攻击了，更是对之前凌霜十年征战的否定。

    “还有说大小姐之所以能统领凌家军是……”嫣红终于气哭了，“是因为大小姐用……身子取悦那些副将替大小姐卖命……”

    哗啦！凌霜猛地挥手将榻边小几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只觉得一口血涌上了嗓子眼儿。

    “大小姐，”嫣红突然跪了下来哭着道，“大小姐与姑爷好好儿的，怎么便到了这种地步？大小姐同姑爷和好了吧？求求你了大小姐！大小姐这样被人诋毁，如今连个想办法的人都没有，若是姑爷在……”

    “嫣红起来！”凌霜强忍下憋在喉咙口的血淡淡笑道，“这个世界上，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若是处处都依靠别人，你永远也不会长大！还有你们不要胡思乱想，这些话儿绝不是……方玉叫人传出来的，背后定有别的人操作。”

    林子妍看向了凌霜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钦佩，这才是她要跟到底的人。不管有没有方玉帮忙，凌霜始终能重新站起来，而且会是站在那个最顶端的人。

    “大小姐，奴婢去查！”林子妍躬身道，在她的信条中永远没有半句废话。

    凌霜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欣赏，龙辰逸之前居然能培养出这样的人，倒是令她不可思议的很。

    姹紫心思一动忙道：“大小姐，我们要不要……”

    “不……一个人这样说，我们尚且能制止，一万个人，十万个人这样说，你便无能为力。这就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啊！”

    姹紫也是心头捉急，刚要说什么，突然外面传来小舞的声音。

    “小舞给大小姐请安！”

    “小舞进来！”凌霜忙缓缓坐了起来，一身劲装的小舞大步走了进来，身材越发出挑，脸上多了几分成熟退去了几分幼稚。

    “大小姐，乌桓那边有消息了！”小舞将一粒蜡丸呈了上去。

    凌霜接在手中，拧开蜡丸取出里面的薄绢扫了一眼，顿时有了计较。

    “你们先退下！一会儿妍儿回来让她直接来书房！”

    “是！”

    凌霜看着手中的绢纱，唇角微翘，将绢纱扔进了香炉中化为灰烬。

    “想玩儿死我凌霜？那咱们就开始下一局游戏，呵！”

    夜色降临到了掌灯时分，林子妍终于回来了，大步走进了凌霜的书房。

    “大小姐？”林子妍似乎有了结果。

    “说？”凌霜如今不能坐只能站着立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

    “奴婢叫月珑，冷玉卿还有陆建和楼梓君他们乔装打扮去了那些勾栏瓦肆，查出来这些剧目歌谣都是一些到处流浪的杂耍戏团编排出来的。奴婢将一个戏团的掌柜的抓了起来稍稍用了点儿手段，那人就招了。说是一个叫李四的人给了他们钱让他们这样做的。月珑在怡红院将李四抓住，那家伙嘴硬。月珑将他两条胳膊的皮活着剥了下来后才招了，都是宫里头的那位六公主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