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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这个女人如狼似虎
    梁倩见到睡眼惺忪得潘嘉年,有一点点无奈,又有一点点小生气,她嘟着嘴说,“我敲了好几次门,你都没有给我开,竟然能睡这么久。”

    许是昨天折腾的太过厉害,又一晚上没睡,再加上白天开了这么久的车,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好,潘嘉年现在头还有点疼,他揉着有点儿杂乱的头发对梁倩说,“不好意思,很久没睡得这么沉了。”

    梁倩只是笑一笑,进了门来。她早已不是在陆家时候那般约束,反而放的更开了。梁倩进来就一屁股坐在了潘嘉年的床上。然后有些兴奋的说,“这个度假村,最好的特色就是钓鱼。有很多城里的人都会来夜钓,我们也去看看吧?”

    潘嘉年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要有所收获才行。折腾了这么一天,他倒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今天晚上,总要有点进展的。

    想到此,潘嘉年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好。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潘嘉年车的后备箱里,常年备有要换洗的衣物。他换了一身休闲装,又给梁倩拿了一件外套。

    “你穿的太少了,虽说这里空气好,但也不能冻感冒,尤其我们要去垂钓,那里水汽更多。”

    梁倩接过了潘嘉年的衣服,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乖乖的穿上了。”

    这个度假村虽然环境有点简陋,也没有什么温馨服务,但是还别说,确实风景很不错。白天的时候,潘嘉年根本就没有心情看一看四周,晚上才发现还真的是不错呢。

    沿着那条精心铺成的石子小路,曲折蜿蜒的一直走到尽头,就会看到一条河流。

    果然,这里确实是垂钓的好去处。这里并不是野生垂钓,是人为创造的地方。

    走近了,潘嘉年才知道,这夜钓的奥秘在哪里。

    小河的空地做成了一座停车场,这个时间段,已经很晚了,但是停车场里空无虚席。大大小小各种品牌的车停的满满当当。

    “你以前来过这儿吗?”潘嘉年问梁倩。

    梁倩摇摇头回答道,“没有,我那个时候专心学习,刻苦努力着呢,哪有时间来这里放松心情。就算后来考上大学,也是拼命努力的考托福,考雅思,找寻一切机会可以出去。真正休闲娱乐的时光,都是在国外的那几年。如果不是爷爷后来身体不好,我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回国。”

    如果说只是停车场满员,也并不能说这个夜钓与其他的地方有何不同。

    不同处在于,这里的夜钓想必只是个幌子吧。毕竟这里真的是太与众不同了。

    长长的堤岸上,每隔五十米,就一座硕大的帐篷,帐篷形态各异,有透明的,有砖砌的,也有布搭的,还有藤条、木头等不同材质不同样式的帐篷。

    有的帐篷里漆黑一片,有的帐篷里只亮了一盏灯。真正走出帐篷到达岸边去钓鱼的人却没几个,孤零零的钓鱼竿放在那儿,很是寂寞呢。

    他们在不远的地方走着,还能听到帐篷里嘻嘻哈哈的声音,或者是一些奇怪的声音。这声音有多奇怪,潘嘉年自然是明白的。那是男女欢愉时候的声音。

    这地方果然是别有洞天的。他以前在场面上的时候,就常听一些会玩的贵公子说过,未市郊区有一个地方很有意思,可以夜钓。也有女人邀请过他夜钓,但他不懂其中奥秘,还觉得那么光鲜亮丽的女人竟然喜欢老年人的活动,便一口回绝了。

    原来夜钓是这个意思。

    这里钓鱼是包夜场的,一晚上五千元。潘嘉年想,倒是挺经济实惠的。

    两个人拿着手牌,去找自己所在的夜钓卡位。他不由的瞥了瞥身边的梁倩。心里暗自沉了沉,一个外表清纯又寡淡的女性,竟然知道这么有内涵的地方,也是让他吃惊。

    但梁倩倒是淡定自若的很,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两个人经过一顶白色帐篷的时候,帐篷里看出来的两个小脑袋赶紧又缩了回去。

    那是陆白华和郑欣乐。

    “陆同学,这好像不是我们这种年纪的人应该来的地方。”

    郑欣乐来了这个地方,就有点后悔了。哦不,她不只是后悔了一点点,而是十分后悔。

    人们根本就不是为了钓鱼来的,每个卡位上都是以情侣居多,搭配十分和谐,一男一女,或低声交谈,或情不自禁的接吻,要不就搂搂抱抱,就像年糕坨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多大年龄的都有,十七八,三四十,黄昏恋,老少配,这完全就是一个幽会的地方。

    “那你现在走啊,我又没拦着你。”陆白华狠狠的拿自己那有杀气的眼神剜了郑欣乐一眼。

    郑欣乐瘪着嘴又往帐篷里缩了缩,这个陆白华,真是太坏了,不过这事儿也得怪自己,就为了这点代课费,就上了陆白华的贼船。

    郑欣乐轻轻的扇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心中默骂,让你贪财,让你为了蝇头小利顾头不顾腚。

    虽然每一个卡位都隔着五十米,但是总有一些人的实力是难以让人忽略的。隔壁卡位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那个女人的叫声太惨烈,又太过让人浮想联翩。

    那女人的叫声让郑欣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摸着皮肤上疙疙瘩瘩的小疹子,自言自语道,“这都是什么声音啊?”

    郑欣乐的这些问话,实在是让陆白华很无语,他看清了潘嘉年和梁倩进了哪个卡位,才恶狠狠的回过头来,对郑欣乐说道,“你个二十二岁的女人,竟然问我一个十七岁的男孩那些都是什么声音?你脸上臊不臊?”

    这怎么突然又发火了?郑欣乐本来就心里堵的话,这会儿眼睛里又闪着泪花了,“二十二岁怎么啦?二十二岁也没见过世面啊,哪像你十七岁的年龄就去酒吧?我自言自语总可以吧?我也没让你回答呀,你怎么这么暴跳如雷?”

    陆白华始终给郑欣乐的是背身,郑欣乐明白,这小子不过是逞能而已,如果说陆白华是个狼崽子,那郑欣乐绝对就是一只小白兔了。不谙世事,单纯,大脑也是一根筋。

    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声音一直是此起彼伏的。

    郑欣乐隐隐约约的听着,有点害怕了,她碰了碰陆白华,然后小心的建议道,“不会出人命吧?咱们要不过去看看?万一是家庭暴力呢,咱们也好报个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们在交配,在交配呢!你个傻瓜!”

    郑欣乐一怔,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陆白华的这个用词实在有些太过简单粗暴,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郑欣乐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里全是动物世界里那经典的解说:春天来了,又到了小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郑欣乐的脑子真的要炸掉了,自己蠢就算了,而且还蠢得离谱。她只好拿出耳机,插在手机上,打开了背单词的app,做起了拼词游戏。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尴尬的气氛一直在。

    显然陆白华也不像他本人那样淡定,虽然月光之下,看得不甚清晰。但郑欣乐依然可以察觉出陆白华从耳朵根子就开始红。一直红到了脖子。

    陆白华在帐篷口带了一会儿,也钻了进来,很粗暴的摘下了郑欣乐的一只耳机,并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听了几句,就开始骂郑欣乐,“你没事儿吧?走着坐着都在学英语?英语有那么难学吗?!”

    陆白华三下五除二就抢过了郑欣乐的手机,找到了音乐播放器,按下了播放键。只听了一首,陆白华就把蓝牙耳机又扔给了郑欣乐,然后鄙夷的说,“你的品味太差了,听的都是些什么?”

    郑欣乐把耳机摘掉了,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陆白华同学,咱们这个晚上到底要干些什么呢?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应该是我们来做。清官难断家务事,万一你姐夫只是来垂钓的呢?那你现在出现,岂不是就很尴尬了。”

    “你能闭嘴吗?是个人都知道,他不是来垂钓的。早知道你这么聒噪,就把你留在家里。”

    陆白华忽然站了起来,朝帐篷外走去,不免嘱咐着郑欣乐,“乖乖呆着,别给我惹事儿。看星星,看月亮,听音乐,睡大觉,都随便你。”

    陆白华说完就走掉了,郑欣乐就不想再跟着了。不管怎么说,郑欣乐都是一个成年人,虽然她也不够成熟。但她总知道,如果自己再跟上去,那就真是没事儿找事儿了。

    豪门里面破事儿多,自己果然看到了大戏。陆总的老公却跟着家里的护士小姐来到了一个暧昧的场所,郑欣乐想到此就叹了一口气。

    在郑欣乐眼里,陆白月就是女人的顶尖存在。漂亮,有权势,有地位,又很有手段。那时候她和同学们去购物广场看电影,广场的巨大户外屏幕上,放着潘嘉年对陆白月的表白。

    那个时候的郑欣乐,张大嘴巴,一脸倾羡,感觉极致的浪漫也不过如此。多金的王子像城堡里的王后表白,声势浩大,而又不计成本。

    郑欣乐的心里酸酸的,虽然和陆白月并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的几次对话,也是因为陆白华的原因。但她心里,却希望陆白月一直幸福。好像那样盛世一般的表白如果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那郑欣乐这辈子都不想再相信爱情了。

    郑欣乐从音乐软件里找到几首悲伤的情歌,边听着,边看着静谧的夜色。

    潘嘉年和梁倩坐了下来,又有几个年轻人是会垂钓的呢?不过是找个理由互相待在一起罢了。

    梁倩是这个心思,潘嘉年能答应来,自然也是想要找个单独接触的机会。

    他们两个并排坐在帐篷里,看着外面的夜色。

    梁倩忽然歪了歪头,很自然的,头就靠在了潘嘉年的肩膀上。

    梁倩说,“真是有点冷呢。”

    潘嘉年好像在走神,并没有和梁倩搭腔。梁倩并不在意,只是又往潘嘉年身侧靠了靠,挽上了潘嘉年的胳膊。

    “哥,你还记得吗。我们还很年少的时候,有一次露营,也是这样靠在一起相互取暖。那个时候,满天的萤火虫,一点一点的亮着光,像梦一样。”

    潘嘉年思索了一下,真是佩服梁倩,这么小的事儿她还记得,可自己怎么没有一点印象了。潘嘉年想了想,为了不驳她的面子,只得敷衍地说道,“是啊,很年轻。”

    梁倩好像只是沉浸在这种夜晚的美妙里,不够清醒,但潘嘉年不能让这样的气氛一直延续下去,否则那就是浪费时间。

    潘嘉年试探的问道,“我年少的记忆力,最清楚的那一部分便是和奶奶住在一起。老宅里总是透着一股腐朽,空气里常年飘着中草药熬过的味道。自从爷爷去世之后,我就不受待见了。”

    梁倩依然靠在潘嘉年的肩头,她搭着话,“那是自然,因为他们害怕你。”

    梁倩说的又奇奇怪怪了,潘嘉年心上一紧,赶忙追问道,“他们怕我什么?我不过……是个养子罢了。”

    梁倩歪过头,狡黠地看着潘嘉年,表情有些复杂,落寞中还夹杂着一些紧张。

    潘嘉年摇了摇梁倩的肩膀,然后说道,“你一定是知道什么的。”

    “我只是害怕,然后就不想说了而已。”

    潘嘉年继续问道,“你害怕什么啊,你直接告诉我,让我来帮你解决。”

    “我害怕我都说了,我对你来讲就没有了价值。何况你现在是陆兴集团的姑爷,高高在上的,我又算是什么呢?”

    梁倩倒是坦诚,潘嘉年只能安慰道,“你是一个好姑娘,说吧,你有什么困难,我尽量的满足你。我这样说你别不高兴,因为我们都知道彼此年少时候是多么的艰难。我总以为我们之间是相互扶持的关系,是一辈子的朋友。所以总要坦诚相待。”

    梁倩竟然又呵呵的笑了,“你现在说话也是底气十足了,我是有困难,而且想要你帮忙。”

    “你说。说出来就一起想办法。”

    梁倩却突然抱住了潘嘉年的脖颈,深深的吻了下去。

    还没等潘嘉年反应过来,梁倩就松开了他,眼睛里全是泪,“我有困难,我有无法恋爱的困难。你能帮我吗?你每天装糊涂,我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只想要你,你来替我想想办法。我都约你到这么明显的地方,你都无动于衷吗?我是有多差。”

    潘嘉年整个人都是蒙的,他没想到梁倩会这样做,而且直白的这么可怕。梁倩竟然和印象里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只是不够妖娆。

    “我结婚了。我夫人是陆白月。我可以帮你找到很好的约会对象,家庭好地位好人勤奋……”

    梁倩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今天就要。”

    潘嘉年脑子嗡嗡作响,这与自己的预想有点偏差啊。他自然知道梁倩对自己有意思,但没想到印象中的乖乖女,怎么做出来的事一下子就豪放起来?

    “陆白月怀孕了,这段时间她无法满足你。你和她在一起能有什么?除了忍辱负重就是百般讨好,万一生下来的孩子有毛病,你这辈子都要看着自己这生的杰作而苦恼。”

    潘嘉年耐着性子解释,“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我也认了。”

    “你凭什么认?你是潘家的大公子,也是人前风光。”

    潘嘉年哼笑一声,“我到底是不是大公子,你不清楚吗?如果我真是,何必遭受这么多。”

    梁倩忽然一扯衣服,扣子悉数崩掉了。

    潘嘉年只是冷冷地看,梁倩虽然欲言又止,但她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不一般的气息。

    梁倩忽然抓着潘嘉年的手,说道,“陆白月暂时满足不了你的,我可以给你。我不介意你是已婚身份,我装了这么久的清纯,可不是一个矜持的人。今天跟你敞开了说,我今天不会放你走的。我没有那么差,身材也很好,你不试试吗?”

    “把衣服穿好,天很冷的。”潘嘉年冷静的说。

    梁倩却扑了过来,衣衫凌乱的亲吻着潘嘉年,“我不。”

    梁倩看着娇娇弱弱的,这会儿力气倒是挺大。她扑过来的时候用力有些猛,竟然把潘嘉年扑倒在地。

    “梁倩,你冷静一点儿。怎么忽然就这样了?”潘嘉年想要一把退开梁倩,竟然失败了。

    “我今天就是不要脸面,我豁出去了。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吗?对你来说,我们做了对你又有什么损失呢?你还是潘家的大公子,陆兴集团的姑爷,我们不说出去谁会知道呢?我也不会黏着你赖着你。”

    帐篷里早就乱作一团了,潘嘉年想着怎么能给梁倩留点面子,又让他们两个不是太难堪。

    谁知道,原本关上的帐篷门帘,刷子一下就被打开了。

    “好你个潘嘉年,在这快活呢?我姐姐现在还在水深火热里,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

    刚才还昏了头的梁倩,这会儿被吓得不轻,啊地叫了一声,躲到了帐篷的最里面。用帐篷里的毯子裹在身上。

    潘嘉年一个头两个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小兔崽子真是来添乱的。

    他什么没问出来不说,还惹了一身的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