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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是花童不是伴郎
    陆白月从陆白华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在天台上多待了一会儿。

    她心里有点儿乱,为陆白华所做的事情而担忧。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人,也曾为了利益用手段用权术,但陆白华比她想象的还要敢做。

    他好像不知道一个叫“后果”的词。

    记得两年前的一天,她对陷在陆光辰死讯中无法解脱的陆白华说,“白华,咱们今天开始,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了好吗?”

    陆白华那时候才不到一米六,他眼睛漆黑明亮地看着陆白月说,“为什么呢?”

    “为了活命。为了还有以后。”

    陆白华只是抱了抱陆白月,然后说,“我听姐的,我们要活命。”

    从此之后,陆白华不再讲话,不去学校,拒绝和任何人交流。就连医生都看不出,陆白华是装出来的,就算是陆白月,有时候都会产生错觉,是不是陆白华真的病了。

    那个时候的陆白月也渐渐不够清醒了,时而癫狂时而死寂,在清醒的时候,她做了安排,把陆白华安排在了会和县的一家养老院里,虽然吃住上比不得家里和市区,但总归在那里是安全的。

    可陆白华回来了,原来的那个少年好像走丢了。是不是在会和县发生了什么?

    陆白月回到卧室的时候,潘嘉年已经躺在床上了,他在看书,她洗漱完,潘嘉年却还在看那一页。

    陆白月的手掌在潘嘉年的面前晃了晃,潘嘉年才回过神。

    他放下书,把陆白月搂在了怀里。

    潘嘉年的胸膛很宽厚很温暖,陆白月不由又往他的胸口缩了缩。

    这个深夜里,两个人偎依在一起,各自想着不同的心事。潘嘉年关掉了床头灯,但陆白月又开了小夜灯。

    “嘉年,你是睡不着的。”

    潘嘉年笑笑,“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你在想那件礼服吧?”

    那件叫“进击的黑月光”的礼服,一定背后有故事。因为陆白月看见第一眼就觉得婚纱沉甸甸的,虽然它的实际重量还不如其他婚纱的二分之一。

    潘嘉年只是说道,“它上面用钻石拼成的图案,还有胸前那个可爱的胸针,竟然会和我那只胖虎戒指一模一样。”

    潘嘉年不想都不行,因为他们明明是同一个胖虎,用胖胖的爪子捂着眼睛,可爱而又霸道。“进击的黑月光”上的宝石并非钻石和水晶,而是会闪着拉长线的月光石,所以,愈加的与众不同。很少有人会把月光石用在婚纱上。

    “或许,婚纱的原主人和潘家有什么关联呢?”陆白月提议道。

    潘嘉年亲了亲陆白月的额头,“睡吧,想这么多没用的干什么呢?费脑筋。”

    是啊,潘家是潘家,潘嘉年是潘嘉年。潘嘉年知道,潘嘉业越长越大,他也与潘家的关联就越来越远了。

    黑夜里,陆白月湿潮的发丝上浮着潘嘉年喜爱的香味。他不由地手上就不老实了。

    这是潘嘉年第一次主动,可是陆白月却抓住了潘嘉年不老实的手。

    “今天不舒服。”

    潘嘉年扯了扯陆白月的耳垂,戏谑地说,“我以为陆大小姐什么时候都能英勇应战呢。”

    陆白月却摸着潘嘉年下巴上淡淡的胡茬说道,“许是事情太多,精力不足了。等忙完这几天,我就赶紧找教练,继续把搏击练起来,恢复往日威风。”

    潘嘉年虽然被撩起了火气,但只能隔着睡衣把陆白月又抱得紧了些。

    婚礼的日子很快就来到了。原本,潘嘉年应该从潘家老宅出发,然后豪车开道,一路双闪,摆好阵仗去半山别墅接陆白月。但陆白月头一天晚上一直心悸,所以,很多步骤也都省略了。

    陆白月不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她认为结果要比过程重要更多。

    但毕竟作为陆兴的总裁,也为了能冲淡晦气的葬礼,陆白月还是办了婚礼,而且还很隆重。

    潘嘉业原本一直沉浸在要第一次当伴郎的喜悦里,而且还一直问陆白华是不是也是伴郎。

    可到了婚礼现场,潘嘉业却哭丧着一张脸,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了。

    “哥,你这不是骗人嘛,你发短信给我的时候,明明说的是伴郎,怎么到这儿成了花童了?我这不是要被人耻笑吗?”潘建业把那条短信端出来给迎接宾客的潘嘉年看。

    潘嘉年哪有那个闲工夫来应付这个小破孩,只是敷衍道,“怎么不是伴郎了?你就是伴郎。”

    “那为什么我的搭档是陆白晓呢?你看她那个样子,我丢不起这个人。”

    原本以为陆光明和金雅两口子会消失不见,谁知道竟然也是盛装出席的,还带着陆白晓。

    “陆家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参加呢?嘉年,我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我可不想因为我而让陆兴站在风口浪尖。”

    金雅今天的打扮,完全是丈母娘的打扮,穿一身翡翠色的旗袍,带一只同色的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

    “反正礼服我也买了,总要找个场合穿穿的。”金雅话里话外都有意思,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怨气。

    潘嘉年只能笑着夸赞,“二婶怎么打扮都是美的。”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金雅今天就是没安什么好心。陆白晓可没穿什么伴娘服,而是穿了金雅给她准备的蕾丝纱裙。

    “嘉年,你就说,我们白晓美吗?”

    “美,当然美了,白晓就是湖里的一只白天鹅。”

    “可惜你有眼无珠的,好运不会永远降临在你的头上,所以,等你吃了苦果之后,也别怪旁人看笑话说闲话。”金雅又开始了。

    不止是潘嘉年,就算是在场宾客也品出了那么一点点的火药味。

    陆白晓穿得是婚纱,就连头上的小礼帽也带着一块小小的头纱。她手里拿着一束粉色的郁金香捧花,如果不是陆氏在未市太过出名,一定会有人认错新娘是谁。

    况且陆白月还没有出现,陆白晓招招摇摇的在厅堂里跑来跑去。

    陆家二小姐穿成这个样子,那陆家大小姐该怎么办呢?两个姐妹站在一起,总要评出个高低优劣的。金雅今天显然是要搅局的。

    “哥哥,甜品台的气泡水好好喝。”陆白晓还是喜欢缠着潘嘉年。

    她不会懂得,潘嘉年现在是陆白月的丈夫了,她不能随便扯着一个已婚男人的胳膊撒娇、卖萌。

    潘嘉年赶忙揪过潘建业,“阿业,快带二小姐去喝气泡水。”

    潘嘉业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还是很听话的带着陆白晓走了。

    汪天泽却坐在角落里,随意拿着一杯红酒晃着,冷眼观看人来人往,看这瞬间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