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水果吗？”
看看，她居然转移话题。
肖苍山见她脸红，就连耳朵都红了，心里发软。
只是，还想逗逗她。
俯身咬她的耳朵，他的声音热热的钻进她耳蜗，“不说爱我，我就吃你。”
“喂。”颜雪双手推他抗议，可是她那点力气，根本没有用。
肖苍山一开始本来是打算吓唬她，可是吻下去，就失控了。
她拥有全世界最柔软的唇，最甜美的味道。
那味道像是毒药，让他沉溺上瘾。
颜雪本来还能跟着他的节奏，但后来就完全不行了。
气喘吁吁的靠在他胸前，眼神都不甚清明。
她晕乎乎的模样，勾人的很。
一手箍住她后背，一手伸向她腿弯，即使她怀着身孕，他也能轻轻松松的把她打横抱起。
把她放在桌子上，他站在她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
刚刚恢复的神智在他重新吻下来的瞬间又失去。
颜雪闭着眼，怯怯的小心回应。
手爬上去，搂住他的后背。
肖苍山笑，反复啄了啄她的唇，“我知道。”
颜雪抿着唇瓣，忍不住问他：“你知道什么？”
他粗粝的指腹摩擦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温柔宠溺的笑：“知道你爱我，我吻你的的时候就知道了，你爱我。”
颜雪笑，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轻轻的，低低的，在他耳边“嗯”了一声。
是的，我爱你。
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
你知道就好了。
*
“王姐，今天是周一吧。”
“是的，肖先生。”
王姐回答完，凑到颜雪身边，“今天已经问我三遍了。”
颜雪轻笑。
“颜小姐，一会儿你们就去登记吧？”
“嗯。”
“快点去吧。”王姐说着，看了肖苍山一眼，“我看肖先生抓耳挠腮的样子，就和当年我家那口子要跟我领证的时候一样呢。哈哈。他们男人就是看着沉稳，遇上这事，也乱。”
“是吗。”
“可不是。”
吃了早饭，颜湫把肖苍山叫到了书房，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颜雪换好衣服等在客厅，等肖苍山和颜湫出来，她站起身。
颜湫拥抱她，摸着她的头发，“去吧，哥就不陪你去了，晚上见。”
“好。”
肖苍山走过来搂住颜雪，郑重其事的对颜湫说，“颜湫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颜颜的。”
“嗯。”
颜湫捏捏他的肩，男人之间，这样就够了。
出门上车，肖苍山看着颜雪系好安全带，“颜颜，我们走了？”
“走吧。”
“那我开车了？”
颜雪笑，推了他一下，“快点开车。”
*
从民政局出来，他们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可是谁都没提要上车，而是默契的牵着手一直往前走。
还以为很复杂的一件事，其实，很简单。
甚至，过于简单了。
肖苍山手里捏着两个红本本，那是证明。
她是他妻子的证明。
就这样，她终于嫁给他，成为了他的妻子。
“肖太太。”
突然站住，肖苍山转头看着颜雪叫道。
颜雪一愣。
显然，她还不太能够适应。
肖苍山也不着急，凝着她，又是开口，“肖太太，你好”
“你干嘛？”
“不干嘛，叫叫你。肖太太，肖太太，肖太太。”
越叫越上瘾，他叫个没完没了。
颜雪羞，踮起脚去捂他的嘴，“别叫了，别叫了。”
他笑着，张开手臂抱住她，“就叫，肖太太，肖太太。”
“别叫了，肖先生。”颜雪靠在他胸前。
肖苍山低头吻她的发顶，跟她说话，“颜颜，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能回来，谢谢我们能继续。”
如果没有你，我甚至从来不敢想，没有你的生活，暗无天日，我一天也没办法活下去。
这个时候，颜雪却想到什么。
她抱着他精瘦的腰肢，低声问他：“那，要是我没有回来呢？”
之前，叶蓝馨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肖苍山推开她，凝着她的眼睛，“那我就去找你啊，做完我要做的事，我去找你。这辈子，你都得跟我在一起，因为我赖上你了。”
颜雪眼睛湿润，闭了闭眼，她抱住他。
你不知道，苍山，被你赖上对我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事。
……
这回，真的是一家人了。
颜湫很高兴，看肖苍山和颜雪的结婚证看了好久，都有点移不开眼睛。
“雪雪照片照的真好看。”
颜雪不好意思的说“哪有”，肖苍山给她夹菜，顺口说：“颜颜本来就好看，怎么样都好看。”
这人，今天嘴上是抹了蜜了吗？
她哥还在，他就不能，不能少说点肉麻的话？
颜雪瞪向肖苍山。
可是在肖苍山看来，却一点威胁性都没有，反而，是含羞带怯的一眼。
他宠溺的笑，温柔说：“吃吧，刚才不是就说饿了。”
颜湫把结婚证还给肖苍山，举起杯子对他说：“苍山，我们喝一杯。”
肖苍山跟他碰杯，叫他，“哥。”
这一声，差点把颜湫的眼泪给叫出来。
他仰头喝酒，借着这个仰头的动作，把眼眶的眼泪给倒了回去。
“我出去一下。”
放下杯子，颜湫起身离席。
颜雪担忧的看着他出去，问肖苍山，“我哥怎么了？”
肖苍山刮了下她鼻尖，安抚：“没事，颜湫哥有点激动，让他静静也好。他的宝贝妹妹嫁人了，他难免伤心。”
说着，肖苍山又想起来什么。
“还有件事，颜颜，我得告诉你。”
“什么事？”
*
洗手间里。
掬起冷水扑了把脸，颜湫呼出一口气。
镜子里的男人眼角红着，满满的情绪都在眼底埋藏。
这十年，他的性格又比之前沉了不少。
岁月带给他的，不管好坏，都要收下。
缓了缓，他从洗手间出来。
迎面，就看见尹听画笑眯眯的站在几步远的地方。
看见他，她蹦蹦跳跳的过来，“颜湫！真巧！”
颜湫冷冷看着她，沉声说：“尹小姐，你跟踪我？”
“我没有！”尹听画急忙举起手发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我跟爷爷来吃饭，正好出来上洗手间，正好看见一个背影像你，正好就是你。”
说着，她眨巴眼睛，“你说，是不是很巧？”
颜湫垂眸，也不知道相不相信她的话。
“你跟谁来的？肖苍山吗？你们在哪个包间，一会儿我过去找你们。”
“尹小姐，既然你是陪着你爷爷过来的，就好好陪他吧。再说我们一家人吃饭，你来，不是很方便。”
尹听画听了颜湫冷漠的回答，表示很受伤。
叹口气，她实在忍不住了，“颜湫，你就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至少，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吧？”
颜湫一怔，看向尹听画。
她受伤的表情那样明显。
自己或许，真的太过分了。
心有不忍，可是道歉，道歉他又说不出口。
“算了，算了，我习惯了。”
最后还是尹听画大方的说，“我走了，明天去找你。”
她说完就走，背影一下子就消失在拐角。
她说明天去找他。
可是她不知道，他今天已经从洗车店离职，明天要出发去四九城。
回到包间，一进去就觉得颜雪的眼神不一样了。
一笑，颜湫坐下来，“苍山跟你说了？”
“哥，为什么要走？”
颜湫沉沉笑了笑，“雪雪，哥也这么大个人了。自私的说一句，哥也该有自己的人生。这不是你一直想看到的吗？”
“那也，那也不一定要走。”
“其实，早就想走了。只是哥欠了你太多，所以……”
“哥！”
“雪雪，你让我说完。哥欠了你太多，本来想要留在你身边弥补你。但是现在，你有了苍山，哥知道，你们会过得很好。十年，我在里面待了十年，已经不清楚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也想，去看看。”
“颜颜，颜湫哥说的对，他也该有自己的人生。”
肖苍山握住颜雪的手，看着颜湫。
颜湫对他笑了下，“苍山，雪雪交给你，我很放心。”
“我只是舍不得。”颜雪小声说。
颜湫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也舍不得她。
回到家，颜雪依旧情绪不高。
今晚，可是她正式成为肖太太的第一晚啊。
肖苍山洗漱完，看她坐在床上发呆。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还在想颜湫哥？”
“明天太快了，走也可以，这么着急干什么？”
“颜湫哥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
“再说什么？”
肖苍山笑，躺下来，把她拉着躺倒。
她枕在他臂弯里，仰起脸问：“说完啊，再说什么？”
“我觉得颜湫哥这么急，还可能因为一个人。”
蹙眉，颜雪说：“你是说，尹听画？”
“嗯。”
“你说，我哥要躲她？”
“尹小姐缠人的功力想必厉害。”
颜雪抿了唇，好久，她轻声问，“苍山，你觉得，我哥和尹小姐，他们会在一起吗？”
“不知道。”
“你猜一下呢？”
“颜颜，感情怎么猜得准？”
“也是。”叹口气，颜雪说：“我只希望我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苍山，你会生气吗？”
“怎么会？我和你想的一样。希望他忘记二雪，重新开始。我想，二雪一定也这样希望的。”
“……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