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冲动!”
做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后果,但陆天海没想到的是,游曳居然真的杀心这么重,他明显感觉到脖子上的刺痛感。
虽然她这么忠贞,大明星打心底里能笑出声,不过现在如何才能活下去才是个大问题。
“……”
握着树枝的手有些微的颤抖,游曳无法容忍这种行为,但又为自己的迟疑而感到不齿,她居然又无意识把这个人当作陆天海,真正不可饶恕的是她自己。
“刚才那种情况你也看到了,解释是没有用的,不给个话题不好脱身。”又是乖乖地举着双手,陆天海小心翼翼地解释,他不会说他就是故意的,有冲动成分,但不是鲁莽。
观察着游曳的脸色,大明星口水都不敢咽,总感觉会自己割伤自己。
“冒犯了你我很抱歉,不过如果让人发现我陈尸在此,你就会被写成谋杀亲……”
“夫”字还没说出口,就在游曳冷冽的视线中默默咽了回去,大明星脑门上全是细汗,“咳,总之,为了补偿你,我会尽量给你提供想要的信息。”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还算有点诚意。
游曳其实话都不想说,只不过需要对方的信息才勉强收起杀心,但没有马上拿开细枝,而是先一字一句低声警告:“如有下次……”
“不会!绝对不会有下次,我保证!要是有,你就直接动手,我保证哼都不会哼一声!”
求生欲让陆天海抢答得很及时,他此言一出,屏息又过了两秒,才感觉到尖锐的触感离开自己的脖子。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小腹就猝不及防挨了游曳一膝盖。
闷哼一声,大明星疼得跪下去,腹诽这个女人真是狠啊,哪儿最疼打哪里,不过至少他算是捡回小命了。
游曳随手一抛,将树枝准确无误地丢回花瓶,上面还有大明星的血迹,因为末端本来就是湿润的,血液混着些水落了一滴到她的袖子上。
走到沙发前,游曳将图纸放在桌上,不想再提之前的事,直接进入正题,“你知道这些符号。”
“……算,算是知道吧。”陆天海还没从疼痛劲儿里缓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才站得起来,他在路上已经给莱昂发了信息,应该很快会到。
也走到客厅,大明星看了一眼游曳所在的位置,默默横着跨出两步,他还是暂时保持距离的好,躲到了沙发后面。
“……”
游曳不理会他的小动作,继续冷淡地问:“意思知道吗?”
陆天海诚实地摇头,看到游曳又要不高兴,赶紧补充一句:“但是我知道谁在使用这些字符。”
说到这,其实陆天海自己也觉得奇怪。如果黑镜在使用这些符号的话,为什么游曳会不知道,那么得意的门生,也有需要隐瞒的事情?如果不是故意隐瞒,就是觉得没有必要,想到这,陆天海不由抬头看了游曳一眼。
又或许,黑镜并不完全是游曳所看到的那个样子。
“谁?”游曳皱眉,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大明星突然有点说不出口,游曳对黑镜的尊重,他清楚得很,突然发现自己最尊敬的人有另一面,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陆天海正想随便编个人物出来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这么快?”虽然认为莱昂很快会到,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吧,大明星狐疑着去开门。
结果门刚打开,一个娇俏的声音就怨怼地传了进来。
“天海!那个女人是怎么……”看到新闻就急匆匆杀过来的人一看到屋里的游曳,立刻指着她质问陆天海,“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
大明星有点头疼,怎么哪里都能冒出这个人,他必须换住所了。
“和你有关系吗?你来这里故意让记者拍?”
门口肯定还有没走的娱记,陆天海已经能想象出明天的头条是什么旷世三角恋了。
女人气得跺脚,“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前几天还说要娶我!”
大明星眼角抽搐了下,这个人怎么张口就来,入戏太深了吗。
他揉了揉眉心,“我现在有要事,有什么问题之后再说。”
“她就是要事,我就是之后再说?”
女人开始上纲上线,大明星最烦的就是这种,如果有什么关系就算了,完全莫名其妙。
“……”
游曳淡淡扫门口一眼,俯身拿起她的图纸,不打算留在这里看戏。
“解决好你的私事,我会再来。”
留下这句,游曳就准备走,她说的私事也包括此时在网上乱飞的绯闻。
陆天海微怔,下意识问出一句:“你要走了?就这么走?”
他这么问的时候,十分顺手地把门关上,将那个女人关在门外。
“陆天海!你把门打开!”门外的女人气急败坏,演得十分逼真,事实上,她是顾礼授意来打探情况的。
“……”游曳淡淡看他一眼,她毕竟也在这个圈子里工作过,自然知道外面会有人蹲守,几乎没有多少迟疑,就摘掉了假发套。
轮到陆天海有些无语,但是不得不感慨游曳的作风就是不拖泥带水,他试图挽留,“现在门口有点麻烦,不太适合出……”
“去”字还没出口,“哗啦”一声,大明星就眼睁睁地看到后窗在游曳丢过去一个什么物件后,碎了一地。
游曳没说话,只意味不明地盯了大明星一眼,就利落地从窗口翻出去。
陆天海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由嘟囔:“把窗户打开不就好了,打碎玻璃做什么……”
游曳心中是有怨气的,否则她也不是什么破坏狂。从公寓的范围离开后,她先把图纸藏起来,而后径直去了园区。虽然样子和之前不一样,但身上有工作牌,进去同样畅通无阻。
这次老板也在,他看到游曳的时候不怎么惊讶,本来进核心区必须至少两人一组,不过这一趟老板给了游曳特权,让她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看到沉睡中的“陆天海”,游曳的神色复杂极了。
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看了很久,似乎是心有愧疚,她突然倾身下去,但在离得很近的时候,却发现这个陆天海身上一点香气都没有。
她不记得上次在疗养院看到对方的时候有没有,对她来说是像呼吸一样自然的东西,现在忽然有了区别,反而有些怪异。
顿了顿,游曳产生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想法,会不会外面的那个才是真的陆天海?
古怪地直起身,她思忖的时候不经意垂眸,此时才发现袖子上的血迹。
……什么时候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