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喝了?”
拼了一天两夜的酒,连带着小弟们也倒了一片,这场酒局总算是结束了。
莱昂耍了个心眼,中途借口上洗手间从酒吧小后门溜出去买了醒酒片吃。不过可能因为在俄罗斯生活了一段时间,天天小鸟伏特加,他的酒量明显比好友强多了。
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申鹿鸣半倒在吧台上。
“唉,赌输了!这周饭钱都赔进去了!”等着出结果的幸存小弟们痛心疾首。
“这位哥,这是您朋友押注赢的,请您帮忙转交。”
另一个全程保持清醒看起来像是二把手的人,向莱昂递上一捆钞票。
眨了眨眼照单全收,莱昂掂了一下,他这么拼命,中饱私囊总不过分吧,宝贝薮猫的粮食有了。
“嗡嗡嗡……”
申鹿鸣放在吧台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没有备注,只有一串数字。
莱昂瞟了一眼,莫名觉得眼熟,但他也就看了一眼,二把手就走上来将手机拿走,吩咐小弟把申鹿鸣架走了。
“……”看着一拨人消失在门口,他长出一口气,捂住嘴有点想吐,再怎么说也喝太多了。想了想,莱昂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大明星的号码,点开一看,和刚才打到申鹿鸣手机上的号码就差了最后一个数字。
“嘟,嘟,嘟……”
电话没打通,游曳耳朵里嗡嗡响,几乎有些听不清声音。
“游曳。”
“我需要回去,马上回去……”
“游曳!”
上前一步拦下恍惚的女人,大明星第一次从对方眼中看到如此虚无空洞的神情,瞳孔被刺痛般骤缩了一下。
“冷静,先别急,既然有正规手续就有查找的方向,我会帮你,不需要怕!”
骤然顿住,游曳缓缓抬起眼皮看向面前这个人,目光复杂极了。
除了申鹿鸣,她想不出有第二个人能做到,这是一个警告,也是一个威胁。那个人说出的话,从来就不只是说说而已。
“……我可以自己处理。”她不想把陆天海牵扯进来,他现在的处境也不见得轻松。
“哈?”大明星气笑了,“这次可由不得你,你弟弟就是我弟弟,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逞什么能?”
“……”知道大明星是真心的,游曳倒是逐渐冷静了下来,思忖片刻,她认真说道,“所以,我需要回去。”
“不回可不可以?”大明星有些郁闷,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当头就是一棒。
游曳没回答,而是迈出半步轻轻抱了一下他,委屈的大狮子需要安抚,“我不会去太久。”
登时就僵在原地,隔了好几秒,陆天海才单手抚了一下对方的背部,恶狠狠叹了口气。
还是一点不习惯对方的主动,陆天海又对此毫无办法,他就是吃游曳的这种另类示弱,生不起气,连对抗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简直匪夷所思。
“太久是个模糊概念,你给我一个期限。”他又板起脸孔。
“两天。”像是要回敬对方之前的单枪匹马,游曳脱口而出。
陆天海眼角抽动了下,“你果然记仇之前的事。”
“没有。”
“明明就有!”
“……走了。”
亲自将人送到住址,陆天海看着游曳走进去,关上门,又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路上,他拨通了闻人远的电话。要提前结束两天的分离,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他先找到弟弟。
“程序和手续看上去都没问题,但是人根本没有送到接收地点。”
半天功夫就摸查了一遍,闻人远翻了翻手底下的人送来的调查结果,义愤填膺,“这不是明显的滥用职权吗!”
“这辆车子,从监控里对比出动向。”
大明星指了一下显示屏里一辆救护车,这种结果可以预料。他其实明白游曳的心情,游羽离了疗养院的设备,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但如果带走游羽的人对游曳另有所图,应该会想方设法保住弟弟的性命。
“好嘞,看我的。”十指别在一起舒展了一下,小黑客马上开干。
一个小时后,那辆车最后停留的地点就找出来了。
“我去看看,你们盯好周围的情况。”大明星乔装好刚要出门,秦惊鸿一个夺命call就弹了过来。
“我的小祖宗,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看了一眼手表,秦惊鸿此时语气还挺温和,虽然老板说要减少曝光度,但大明星的活儿只会多不会少
“什么?喂喂,你说什么,我这里信号好像不好,哎呀,断线了!”
闻人远默默看着发小表演,忍不住问一句,“是秦惊鸿打来的吗,不然我先去踩点看看?”
“没事。”
大明星面不改色,大踏步去开门。
门一拉开,他立刻又关上,手中的手机马上又响了起来。
特意来堵门口的秦惊鸿笑容满面地一边敲门一边打电话,“这里信号好像也还行吧,不然让人来边上修个信号塔怎么样?我出钱,这不算啥事儿。”
……
游曳进门后,就一直在客厅里等着。这个地方不是实际的安全屋,她不清楚申鹿鸣会什么时候来,打过两次电话都无人接听。这很讽刺,此前她一直躲躲藏藏,现在却迫不及待主动联系这个人。
难道莱昂真的把这个人灌倒了?也许因为昨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才一反常态。
这么想着,游曳马上又驳斥了自己,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申鹿鸣身上。
“哔哔!”
门外传来些动静,游曳立刻走到窗边,谨慎地只揭开一点窗帘看出去。
门口停着一辆车,从上面先下来一个人,左右警戒着,而后再下来一个人。
对方走过来摁响了门铃,但游曳没有应门,她不认识这些人。
又敲了敲门,门外的人低声交流了几句,可惜隔音效果太好了,她没听清在说什么。
敲门无果后,这些人倒是很快离开。
没过一会儿,门口又来一辆车,这次才是申鹿鸣。他的脸色不太好,一看就是宿醉。
游曳见面就质问他,“游羽在哪里?”
申鹿鸣按着头,看了她一眼,挥手示意手下的人离开。
他没马上回答,坐进沙发向游曳抬了下巴,“倒水。”
“……”微敛容,将水杯放在男人面前,游曳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申鹿鸣冷冷瞥她一眼,“我不是你家的保姆。”
他又补了一句,“还以为是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