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这一镜完成得很好,一会儿有下海镜头,请做好充分的热身!”
“果然入秋后开始变凉了。”闻人远换上沙滩裤,但没有光着膀子,另外加了一件轻飘飘的真丝混纺薄衫,嘟囔道,“这阳光跟闹着玩的一样。”
他手上拿着陆天海的东西,刚才有随船的其他经纪公司的人过来问他有没有出道的打算。毕竟身材和脸蛋摆在那里,虽然不像陆天海那样不管站在哪里都闪闪发光,但在人群中也分外显眼。
摘下墨镜,闻人远额前的刘海被风撩到头顶,此时才能从他身上看到些奸诈商人的影子,“我们家啊,出一个绝世大明星就够了,两个也太过分了吧。”
“要到里面去休息吗?”看到陆天海半解衣襟走过来,闻人远还离着有两米就抛水过去。
陆天海抬手接住,看了一眼发小旁边的人,对方有些窘迫地向影帝点头致意,就赶紧走了。大明星走到闻人远身边,两人一起背靠着围栏,随口问道:“怎么,又有人想请你出道?”
闻人远笑嘻嘻的,“对啊,你可要好好珍惜我,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不是专属于你的小可爱了。”
陆天海嗤笑一声,“我的小可爱可不是你。”
“啊,是,是,知道了。”闻人远已经习惯爱而不得,转而问道,“不过你昨晚干嘛了,打那种电话到底想干嘛?”
大明星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古怪,他猛喝了一口水,异常淡定地反问一句:“我昨晚说什么了?”
闻人远立刻瞪大猫眼,一脸难以置信,“你别告诉我你忘了。”
陆天海很无辜,转头看他,“断片不是很正常吗?”
“……”憋了一口气,闻人远无奈叹息,抬手就拍发小的肩膀,“这个啊,我爱莫能助,你就和我抱怨了一句她为什么不接电话,然后我就把手机递过去了。”
“……”
陆天海总觉得游曳今天失约和他昨晚说的话有关,不会是越想越气或者越想越委屈,才放他的鸽子吧?
“不过看游曳挺正常的,你应该没说什么太丧心病狂的重话,安心安心。”
听闻人远这么说,大明星心里更没底。只是如果是需要问游曳本人才知道的事情,估计下辈子都问不出来。
“这船要开出去多远啊,晚上也要在海上呆着?”
闻人远回头,早就已经看不到陆地,船还在继续向前。这船不大,和他们平时几个人出海玩的那种尺寸差不多,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明天返航,有夜间戏。”
陆天海从闻人远手中接过手机,信号已经只剩下两格,这条航线是垂直往公海去的,到夜里估计会和不少船只交汇。
“闻先生,这次弟弟怎么没来?”
这时,披着大毛巾的阮卿笑着朝他们走来。
闻人远从善如流,“弟弟今天有事,不能来还差点哭鼻子。”
“如果是喜欢海的话,等休息的时候我们一起出海玩啊。”
阮卿的前半句话,让陆天海看了她一眼。
“再说吧,最近弟弟要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闻人远似是而非说着,不免有些担心游曳。
“游曳,随意点,没事。”
上了一艘中型邮轮,游曳一直在甲板上,这艘邮轮载客只有500人,工作人员却是三倍之多。里面的人正歌舞升平,她有些透不过气。
她对顾景鸣颔首,目光却是一刻不转移地投到不远处与别人交谈的老板身上。来的路上顾景鸣简单做了介绍,这是老板家族定期的小团体聚会,通常会选择在海上漂几天,比起陆地,四周都是水的海洋相对隐秘一些。
游曳虽然猜到星娱老板的背景不简单,但对方家族的庞大程度还是让她有些吃惊。那个小孩子真的有可能和这样一股势力有关系吗?还牵扯到陆天海家。
“都是成年人的游戏。”半晌,游曳低声说道。
在这里看不到任何一个小孩子,说是聚会,更像是某种秘密集会。
顾景鸣笑了,“你是不是还在在意我跟你说的那个小孩子的事情?”
总觉得顾景鸣话里有话,游曳倒是直接承认,“有点。”
“像他们这么大的家族,对于下一代的培养是很重视的。重视到不管是正统还是私生子,都会不遗余力控制在手上,从小接受非人教育。你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小时候是什么待遇了。”
顾景鸣向老板抬了下巴,游曳皱眉,有什么在脑海里呼之欲出。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小孩子。”顾景鸣意有所指地提了一句,忽然顿了顿,“啊,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他问的,自然是游羽,游曳淡淡回道:“暂时稳定住了。”
“我认识的专家不少,可以为他做个会诊。”
“不必了,也没用。”说出这种话,已经没有第一次那么心痛,游曳脸上波澜不惊。
顾景鸣有些遗憾,“是吗,希望他能好起来吧。”
“谢谢。”
船艏破开的浪花声不绝于耳,游曳有点不舒服,就借口去洗手间。
穿过长长的上甲板,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游曳进入船舱。里面的人无不华服在身,大白天也大亮着的吊顶水晶灯闪得人眼睛疼。游曳注意到,这些人身上,大部分别有胸针,就是她在意的那个标识。
她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但放慢了前进的速度,想听听这些人在说些什么,只是听来听去,都是一些虚伪恭维的话语。
“啪呲!”
就在她要进入洗手间时,与外面隔开的双扇雕花门内骤然传出瓷器碎裂的动静。游曳刚好在门口附近,清楚地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有人掀翻了一张桌子。
外面立刻神色严峻地走入几个人,他们低声交流着,向突然发飙的人走去。
那人脾气还很大,冷不丁丢了一件硬物出来,正好杂碎了雕花门的玻璃。游曳往旁边退了一步,玻璃碴子飞溅到她脚边。
不过隔音效果极好的玻璃碎了,正好让她能听清楚里面的冲突。
“那个女人算什么!话都不会说的野孩子,也敢来分一杯羹!”
怒气冲冲的男子看起来也就三十几岁,似乎是酒喝多了。游曳要继续听的时候,她面前横过来一个壮汉,警告的眼神在示意她离开。
“怎么了?”
这时,老板不知何时也进到船舱里来,走到游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