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熙早起,小篱依旧是如故,安排着那些个伙计,奔波忙碌着,装修着白蜡铺。
陆白桃一早离开了白蜡铺,复又去了茶馆,想要邂逅那个先生。
欲言又止的言论,警觉着陆白桃,这个男人绝对知道有关阿宸的身世。
本能的好奇心作祟,让陆白桃迫切的想要知道。
至于这阿宸则是待在白蜡铺里,脑海里的桥段,让阿宸若有所思。
不过却也是无法强迫,那周身的酸涩,都会让阿宸无法隐忍,所以阿宸并不打算强迫自己。
天井内,阿宸不时的晨练着,虽然失去了记忆,不过本身会的东西,阿宸根本就没有遗忘。
微风瑟瑟,细微的声音嘈杂着微风,阿宸听出了个中的异样。
“既然来了,何必要藏头露尾的?”
阿宸剑眉冷蹙,一张孤傲的脸,透着清冷。那人索性也不再躲避,径直的出现在阿宸的面前。
却也是面带面具,根本就看不清楚模样。
男人并没有说话,只不过是伸手对准了阿宸,那冷锋骤然逼近阿宸。
阿宸一个侧身躲开了,男人又是对准了阿宸,步步紧逼,试图让阿宸爆发出他的能力。
只不过阿宸并没有跟他对抗,反倒是一直躲避着。
“你可是知道我的身份?”
睿智的阿宸直言询问着男人。此人虽然对付阿宸,却是一直都是手下留情的。
男人蹙眉,不明所以。
按说阿宸应该可以认出自己的功夫,知道自己跟归燕家族的关系。
可是阿宸却是一筹莫展,似乎完全的遗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快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阿宸的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突然之间趔趄后退。
脑海里的瘀滞,让他迫切的想起过往的事情,知道自己的身份,然而越是迫切,阿宸反倒越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的身份。
“谁在哪里?”
忙碌的小篱,听到了天井的嘈杂,径直的走了进来,询问着情况。
“姑爷。”
但见阿宸眉头紧锁,整个面目狰狞,让人担忧不已。
小篱径直的走到了天井,陆白桃再三交代要好生的照顾阿宸。
她自然不会懈怠。
男人借故隐藏了起来,任由着阿宸颤抖的双手,指着男人的方向。
小篱搀扶着阿宸,“姑爷,你切莫要有事,小姐此番寻了郎中。”
小篱深怕阿宸会出了什么事,将阿宸安顿好之后,便是离开了白蜡铺。
陆神医曾经交代过,阿宸的身体,便也是不容耽搁的。
话说两边,陆白桃在茶楼根本就是无疾而终的,除了听那些个客官嘴里不停地提及着那神医有多本事的话题,但却没有见过,连同那个说书的先生也没有看到。
陆白桃略显的失落。
“这位公子,真是缘分呐。”
楼上徐正雍信步的走了下来,阻拦着准备离开的陆白桃。
算也是有过一面之缘,之后偶尔邂逅,却是不经意间的失之交臂。
陆白桃温润一笑,算是跟着徐正雍打着招呼。
徐正雍温润谦卑,“好久不见,没有想到又在京城邂逅,也却是缘分。”
陆白桃笑而不语,这撩拨的伎俩,倒也是常见的,且陆白桃本来就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行色的打招呼,她也是见得不少。
随口便是回应了一句,“这个哥哥好生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怕是旧时相识。”
徐正雍一脸茫然,陆白桃的话竟是让他无言回应。
陆白桃忍俊不禁,“跟你开玩笑的,见过就见过,文绉绉的,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了。”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回答道,这模样,让徐正雍哭笑不得。
不过,当下也是对陆白桃更加的深刻。
初次见面,徐正雍私心以为陆白桃的身份,会是女子,只不过接二连三的事,包括东陵也是说,他是陆白桃身边的一个伙计。
牙尖嘴利,不好相处。
徐正雍陪笑着,却也是格外的警觉。
“怎么难道说我说错了?”
徐正雍不明所以。
本就是古人,约定俗成的话就是这样的,陆白桃冷不丁的挑衅,并没有让徐正雍觉得有任何赞许。
反而是觉得陆白桃有大不敬的心思。
“你比如说,儿寒乎,欲食乎?”
陆白桃随口佯装着陆王氏的口吻,确实言简意赅,然而让陆白桃听着却是糊里糊涂。
此刻,徐正雍又是借机跟自己搭讪,那文绉绉的言语,一时之间,却也是让人不愿意接受。
徐正雍陪笑着,两人一前一后,说着无关痛痒的言论。
这陆白桃倒也是对徐正雍并没有特别的想法,更没有想要知道徐正雍身份的意思。
倒是徐正雍,对这个粉雕玉琢,如同金童的男子越发的好奇。
“对了,敢问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又是因为什么知道这白蜡虫的。”
徐正雍巧问陆白桃的身份。
“一个无名小卒。至于白蜡虫,医书上有记载,作用不错,为何要废弃了。”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
徐正雍浅笑,“公子倒是会说,不过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却是登上了大雅之堂,岂不是笑话。”
二人彼此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更不用说徐正雍只以为陆白桃就是在白蜡铺打杂的小二,自以为是的家伙。
此番肯定要借机回怼回来。
陆白桃不以为意,泛白的眼眸白了眼徐正雍,“金银倒是无价,除了生活开销,倒也是会滋生贪婪,萌生罪恶。”
“这白蜡虫又是如何,不过自然一物,治病救人也是功德圆满。”
徐正雍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话虽如此,你言之凿凿,言外之意,这白蜡虫倒可以取代了其他的蜡烛?”
“是。”
陆白桃双眸笃定直视着徐正雍。
不止是蜡烛,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楼上楼下,都是彻底光亮。
固步自封,只会让他们在原地打转,依旧是活在自己憧憬的世界里,或者安于现状。
陆白桃字字珠玑,二人因为这生意经,倒也是谈的不分伯仲。
徐正雍嗤之以鼻,“听这意思,不知白蜡铺和天下第一铺的生意,结果会是如何?”
徐正雍信心满满,深信不疑,天下第一铺得天独厚,一定会赢了白蜡铺。
至于陆白桃的那些个劳什子的言论,他是根本就不愿意苟同的。
毕竟,对于徐正雍来说,这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总有一天,白蜡铺因为它的原材料,而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