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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分泌物
    微风拂面,不时打破着荒山的静谧。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欲言又止。

    她看得出来阿宸对自己的建议本就是不屑一顾。

    也知道,任何一个新事物的发生,前进的道路都是曲折的;更清楚,自己红口白牙的告诉阿宸结果,他也是一脸茫然,根本就不懂得什么科学道理,谁让这朝代还没到了蒸汽机的发明,连同照明都是用了煤油灯,还有蜂蜡那劳什子的。

    “好,我知道你不信,可是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就要那个?”

    手指着白蜡虫的分泌物,陆白桃耍赖着说道。

    阿宸却是拒绝的,漫说陆白桃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此番又是赘婿,应该耳提面命,听陆白桃的指示,取了白蜡虫的分泌物。

    可是本能的阿宸,眉头紧锁,根本就不愿意触碰那腌臜之物。

    “哦,阿宸就是这样两肋插刀的吗?”

    陆白桃索性坐在了地上,一副插科打诨的模样,如同泼妇耍无赖一般。

    阿宸不自觉的嗫嚅了一下嘴唇,便是沉默不语。

    那令人厌恶的模样,不经意间蠕动着身子,那模样刺激着阿宸,让他眉头紧锁。

    满目的无奈,阿宸的抬起的手不自觉的放了下来,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给虫子收集粪便,这传了出去,他还怎么面对陆家庄的一众乡亲父老。

    或者万一恢复记忆,自己还做过如此有失身份的事情,这成何体统。

    阿宸迟疑了,可是看着身旁期许的陆白桃,她并没有玩笑,只是内心的抵触,让阿宸思忖良久,才是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在伺机报复?”

    也不算阿宸所为了,只不过自己英雄救美,机缘巧合下的冒犯,可以说是无心之失了。

    不过都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睚眦必报的女人,应该是为了这件糗事,故意的为难自己。

    阿宸的心不自觉的上下跳动着,冷不丁的抬眸,偷窥着陆白桃的的模样。

    陆白桃掩嘴哈哈大笑着,亏得阿宸自行脑补的出来,她真想回应一句,“你帅你说的算。”

    不过却是改口说道,“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我陆白桃就算是生气,也绝对不会秋后算账,报复你还需要想这么多吗?分分钟就可以秒杀了你。”

    陆白桃眼波流转,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都是魅惑众生,阿宸不经意间的闪躲着。

    这丫头没有自己嘴里的矜持,却总是不经意间的触动着心下的一汪春水。

    “你干还是不干啊?”

    陆白桃起身靠近阿宸的身边,拍着阿宸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可没有报复你的意思,我收集白蜡虫分泌物,只是想赚钱,别无其他。”

    “赚钱?”

    “对啊,不然你以为是干什么?”

    陆白桃摇了摇头,手指着白蜡虫,期许的说道,“快去吧。”

    而她则是寻了一个干净的地方,站在那里,注视着阿宸:啧啧,连犹豫不决都是这么帅气,真是秒杀一众小鲜肉。

    阿宸冷不丁的回首,抗拒的本能,让他不得不提出自己的要求,“陆姑娘既然是收集了白蜡虫陆家庄就有救了,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陆白桃轻抬着葱白玉手,阳光下也是越发的娇柔,须臾便是狠咬着嘴唇,一脸委屈的模样,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娇嗔的说道,“人家不是害怕虫子吗?”

    陆白桃婆娑着双眸,一脸娇柔的模样,含羞带臊的望着阿宸,“刚开始还是说,会为人家两肋插刀,如今才是多久,就不愿意做了?”

    陆白桃噘嘴注视着阿宸,这双眸凝视,竟让阿宸无可奈何,只得是按着陆白桃的说的,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白蜡树的跟前。

    陆白桃的理由,让他无法反驳,她害怕虫子也并没有佯装,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会掉进那温柔的陷阱里。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是蹙眉小心翼翼的,从白蜡树的上面寻找着猎物。

    而这陆白桃则是得意的很,兀自的从腰间的包袱里,掏出了点心,一边指点着,“那边树上有好多。”

    “还有哪里。”

    一边又是大快朵颐的吃着零食,这一静一动倒是格外的祥和。

    荒山外,打手无功而返,怯怯的站在郑庆的面前。

    冷眸上下打量着安然无恙的打手,这该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动手了?”

    “回少爷,那阿宸本事的很,小的不是对手。”

    那寸断的枯树,依旧是心有余悸,刺激着打手,不敢僭越。

    郑庆眼里满是不屑,“你们这些个酒囊饭袋,都是一些废物。”

    愠怒的男人,随脚就是一踢,教训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人,却也是无奈无功而返,只能是阴鸷的眼眸,注视着荒山深处。

    那不经意间流出的笑声,刺痛着郑庆,“陆白桃我得不到你,也不会便宜了那小子。”

    阴冷的眼眸,泛出的寒凉,让人不寒而栗。

    威严的陆盛光咂摸着一口清茶,管家悄声的回应着。

    老谋深算的男人,嗤之以鼻着,“不自量力。”

    一想到那阿宸,陆盛光心下还是有些担忧,这小子虽然是不知道来历,也看的出来,并不是好对付的主。

    他究竟是谁?从哪里来?这牙行里,倒不至于有这样一个好雏,让陆白桃得了便宜。

    挥手示意着管家,派人四处打听了阿宸的身份。

    独留的陆盛光,眉头紧锁,不经意间的捻着花白的胡须:这丫头究竟想做什么,这荒山当年也不过是陆明德二两银子得来的,如今白送了自己都不要。

    这丫头不想着摇尾乞怜,求了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跑到这荒山做什么?

    谈情说爱?

    心下的迟疑,让陆盛光无暇滞留府邸,急忙吩咐着小厮,备下马车朝着陆宅而去。

    陆宅内,陆王氏吩咐着春兰照拂着陆盛光。

    这陆盛光四下环顾,周遭没有任何的变化,吃穿用度,都是一如既往奢华。

    心下盘算,这佃户难道没有闹事?那毁掉的百亩良田,可不是几百两银子就可以打发的。

    而这陆王氏怎么这般的淡然?

    陆王氏下意识的望了眼身后的王叔,鼓足了勇气,询问道,“族长今日来所谓何事?白桃跟着阿宸的婚事,可还是有些时日,到时候可是有族长忙的。”

    陆盛光咂摸着一口清茶,那馨香的味道,刺激着陆盛光的味蕾。抬眸察言观色,这陆王氏该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