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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跟岁岁见面了
    他们回去的晚。

    斐姐将菜热了又热,在厨房等到犯困才听到开门声。

    她对那样的声音最为敏感。

    一个激灵便清醒过来。

    擦了擦手站起来。

    远远便看见梁涉川带着绮岁走进来,一个塞一个的好看,只是和和睦睦在一起的景象,就够斐姐高兴好久。

    绮岁跟在旁,有些不情愿的给梁涉川拿着衣服,手在衣服口袋里搜刮,拿出皮夹和手机,还有一块车钥匙。

    这衣服明天要洗。

    她习惯了帮他将东西拿出来,事情做的娴熟。

    斐姐过去将衣服接过来,他们不吵架,她也高兴,“吃饭了没?我现在去做点新的。”

    “不用了,在外面吃过了。”梁涉川拿过绮岁手里的东西,这才看到她那只手的伤还没有上药,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小严呢?睡了吗?”

    “给岁岁上药是吧,我现在去叫他。”

    这个家里。

    只要他们好。

    谁都是开心的。

    斐姐脸上藏不住的喜悦,一进房间便将严律从床上抓起来。

    顿时将他的睡意都给驱散了。

    活生生被拎到客厅给绮岁看伤,她没有几天前那么沉郁,反而生出点鲜活的光彩,眉眼都是明亮的。

    严律站在边上,揉揉眼睛,视线还未清明,耳边便传来绮岁的轻笑,很好听的嗓音,笑声一样好听。

    “小严医生,麻烦你了,刚睡着就被抓起来。”

    调侃的语气中带着笑,严律清楚的看向坐在地毯上的绮岁。

    她将那只受伤的手瘫在桌子上,一只手拖着下巴,头发挽成了一个髻,松垮垮的,一根头发掉到了肩膀上,柔软的飘着,让人看了,便想替她拿掉。

    严律喉咙有些干,挪开眼,一板一眼道:“应该的。”

    话刚落。

    梁涉川从厨房走出来,给他们倒了水放在一旁。

    他不想看绮岁上药,她疼着,他更不好受。

    于是打算离开,打直腰背时看到落在绮岁肩膀的那根头发,自然用手指捏掉,小声念叨:“把头发扎紧了,待会地毯上掉的都是你的头发。”

    绮岁用手摸了摸头发,一言不发地仰眸瞪他。

    那是妻子对于丈夫多管闲事的自然反应。

    严律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从药箱里一样一样将东西拿出来,上药时还遭梁涉川迟缓地瞥了眼。

    眼神里仿佛在说——弄疼了试试?

    没留下看。

    梁涉川回房关了门。

    在阳台站了会儿才决定把电话给顾也打去,那端有风声有鸣笛声,与室内的寂静相比,是极强烈的反差。

    “还没回去?”梁涉川将手搭在护栏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有节奏的声音到了顾也耳朵里,让他毛骨悚然。

    每次梁涉川在谋划一些事情时。

    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哥,你的小日子过得舒舒坦坦,可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你还想压榨我到什么程度?”

    梁涉川停下手指,颇有些不好意的抵了抵眉心,“那帮人又劝你酒了?”

    “你要陪岁岁,推了酒局,我一个人要喝两个人的份。”

    “过了这段时间,让你休息一下。”

    车快开到老房子。

    顾也在路口打了个盹,恨不得直接靠在座椅里睡过去,眼睛睁到一半,视线缩小,声音懒懒的,“哥,这话你两年前就说过了,到现在也没兑现。”

    梁涉川一肚子坏水。

    狡猾的很。

    顾也习惯了被压榨。

    “这次说的是真的,”梁涉川手掌摸着冰凉的护栏,阳台燥热空气和夜风扑面而来,使他加快了语速,“明天,你约一下那个关小姐出来。”

    “关山月?”

    “是她。”

    “哥,我已经跟她分手了,还找她做什么?”

    眼前是漆黑不见底的夜色。

    望着望着,凭空可以生出许多想象,梁涉川凝视前方,若有所思,“问问她,为什么跟绮岁见面,见面都说了什么。”

    绿灯已经亮起。

    后方没有车,顾也忘记了启动车辆,在座椅上整个人傻住,“她跟岁岁见面了?什么时候?”

    “好几次了。”

    梁涉川看见的就有两次。

    顾也实在纳闷,怎么也想不通她们两个能有什么关系,“好,我明天约她出来问问,有消息了就告诉你。”

    挂了电话。

    他想起上次关山月塞给他的球赛门票还放在车里的夹层,从零碎的东西里摸出来。

    仔细查看,日期显示的便是明天。

    倒用不着他绞尽脑汁的去约了。

    球赛的时间在下午。

    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场景在顾也脑中是陌生的,他从小跟着梁涉川,当牛做马,做的都是危险的事,打篮球之类的运动,跟他们这类人从来没有关系。

    偶尔能陪着绮岁捉捉小鱼,放放风筝,便是最惬意时光了。

    找到位置坐下。

    前排一些举着牌,手上拿着彩花的拉拉队很是卖力,喉咙撕破了也要摇旗呐喊。

    顾也被这阵仗吓的不轻。

    他在这群十几岁的年轻人面前,格格不入,连西装都没脱掉,那衣服像是禁锢套在身上,套牢了他年轻的岁月,今天坐在这里才会这么不自在。

    被左右的异样眼光看了下,他扯扯领带,不舒服极了,甚至立刻想要离开。

    这个念头刚浮出来。

    身旁的位置便被占了,面前递过一瓶水,关山月冲他笑,“我还以为来看球赛,你会穿别的呢。”

    她这是看出了他的坐立难安。

    “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跟我出来。”

    说着。

    顾也扣住关山月的手腕,想要将她拉起来,她死死扒着座椅边缘,“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这里太吵了,不合适。”

    “那就看完了再说。”

    球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赛场上队员已经入场,各个年轻,眼神皎洁,朝气蓬勃,他们出来,场上的女生基本沸腾,一个个像沸水里争相冒出头的泡泡。

    这样年轻的人,才应该是关山月这个年纪该喜欢的。

    可她却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没有去看赛场上的人,目光一直定格在顾也铁青的脸色上,“你来都来了,就当是满足我一个愿望吧,陪我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