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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4)
    这次是上头安排的,不用你们花钱,但错过这次估计几十年里都没你们事了。兰昊逸突兀开口。

    你们这村里就几十户人家,上头是不会单独为你们搞个项目出来的,这一次是正好这片都会搞就顺道一起归进来了。兰昊逸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那眉头皱着有点不高兴的表情,官架子十足。

    听着兰昊逸这两句话,村里一群人都变了脸。

    002.

    但村长媳妇还是犹豫。

    你要不问问村里的人?毕竟机会难得。李卓风道。

    村长媳妇又看了周围村里的人一圈,旋即大概是兰昊逸那坏人嘴脸太真,考虑到他们这地方也确实小,这才狠了心似地点头。

    村长媳妇道:住我们这倒也可以,不过我们这有个习俗,丧礼之后的七天内有些规矩必须要遵守,这几天里要麻烦你们一起遵守下。

    李卓风立刻道:这是当然。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习俗,尊重是应该的。

    这可要不得,万一出事村长媳妇同意,一旁却还有人不太赞同。

    好了,太婆,少说两句吧,咱们这要能修条路进来那咱们村以后得多方便?搞不好市里还会给咱们这安排一趟班车,以后咱们在村口就能直接坐车去市里,小孩以后读个书不就方便了?现在小孩读书一个星期回来一趟,一趟走几个小时,你不心疼你家孙儿?有人劝住。

    是啊,而且这么多年不也没出过事,那就是迷信

    一说起小孩读书和公交车的事,不少家里有小孩要读书的和大部分年轻人都跟着劝说起来。

    听着众人那满含希望的话语,第一次进副本的红蓝绿三人组和书呆子脸色都不太好,他们这完全就是编的谎话,根本没有什么修路进村。

    见大部分人都赞同,村长媳妇赶紧安排起来,安排时问题却又出来,听说他们这一行人挺多,足足二十来个,村长媳妇犯了难。

    他们这村子本来就不大,家家户户那都住满了自家的人,就没几家有空房,而且就算一间房住两个人也得腾出十来间。

    村里一群人围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商量着,好半天才总算腾出七、八间房来。

    我们可以三个人住一屋。李卓风道,我们常年到处跑习惯了,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行。

    李卓风正说着,村口的位置眼镜男他们就过来。

    两群人汇合,看着村里人热情的模样,眼镜男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归队。

    所有人归队,眼见着天色逐渐暗下,村长媳妇让人去准备晚饭,自己则把果东一群人拉到一旁说忌讳的事。

    按照他们这里的习俗,村里死了人之后怕那人留恋,所以夜里不许点灯,房间门口还要挂上狗血浸过的布,夜里最好也不要出门。

    这些东西听着颇为荒谬,眼镜男他们身边的新人里就有一群人颇为不屑,果东一群人却并未不当回事。

    这副本里的人死状奇怪,现在还很难说清到底和这习俗有没有关系,说不定就是有人触犯了忌讳。

    至于那拨浪鼓,乍一看之下似乎和小孩有关,似乎只有小孩才会选择那种东西作为附灵物,可也未必不能是家里有小孩的大人。

    说明完情况,村长媳妇又再强调两遍让众人一定记住,至于狗血布,村里的人会帮忙准备。

    交代完这些,村长媳妇领着众人去吃饭。

    他们人多,村长媳妇直接让人在她家坝子里搭了三张桌子。他们过去时,饭还没好,好几个村里人正在她家帮忙做饭。

    你们先坐会。村长媳妇招呼。

    说着,她赶紧拿了围裙进了厨房。

    也不知道他们离开之后眼镜男又跟其他新人说了些什么,眼镜男虽然并未发话,那群新人却很自觉的没有靠近他们这边,而是在另外两张桌子前坐下。

    被排挤,李卓风几人并不惊讶,他们在剩下那张桌前坐下。

    他们一共十个人,人数有点多,果东犹豫一瞬没去陈然那张桌,而是跟着好像并未察觉不对的憨憨去旁边桌找了地方坐下。

    见到擅自就坐过来的果东和那憨憨,眼镜男麾下一群新人脸色都有些僵,憨憨憨憨一笑,反倒还跟几人聊起天来。

    果东漫不经心地听着,注意力都在陈然身上。

    陈然注意力都在村长家门口,那边坐着个六十多的老人,他一头短发雪白,脸上带着老人斑,眼神浑浊。

    果东早就已经注意到他,那老人应该就是这个村的村长。他身上并无任何异常,就是普通人老了之后的那点毛病。

    陈然?告近轻声询问。

    陈然摇头。

    确定村长一家并无问题,李卓风几人看了眼正在村长家厨房中忙碌的其他人后,注意力逐渐转向村长家旁边那家人。

    村长家院子外不远处斜对面的位置,就是村里家里死了人那家。

    他家才刚办完丧事,好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收起,院子里满是扫拢还没来得及烧掉的纸钱,院子一角则摆着一堆桌椅。

    像这种村里,家里有红白喜事都是要吃宴的,而宴席的桌椅通常都是村里一起凑的,用完了再拿回去,所以好些村里人家的桌椅上都写有自家人的名字。

    梅雨时节的太阳总是还没下山就消失不见,今天亦是如此,天空不见任何夕阳,一片雾蒙蒙,看那样子像是要下雨。

    雾蒙蒙的天空下才刚办完丧事的院子,那画面看着让人不舒服,但也仅止于此。

    果东试着去感觉,这副本和鞋子那副本不同,这副本里并没有那种浓郁到让他都微醺的浓郁阴气,只有那淡淡的几乎不可察觉的恶意。

    来来来,先吃点蛋垫垫好几个村里人一手端着一碗糖水蛋过来,招呼着众人吃东西。

    饭还要点时间,你们先吃着。村长媳妇也出来招呼。

    果东一群人道谢。

    吃着碗里热腾腾甜甜的糖水蛋,众人心中的不安被驱散,梅雨季节空气中的潮湿寒气也散去,原本安静的坝子里逐渐热闹起来。

    果东身旁坐着的那憨憨几句话本性就暴露,他们这桌其他人新人对他少了几分防备,居然也和那憨憨聊得挺开心。

    果东注意去听了会,都是些几人老家或者小时候的事。

    果东正觉得无聊,眼角余光就瞥见院子外一处地方有一群小孩。

    看见小孩,果东立刻就想起之前街上抢了他气球的那群熊孩子。这个村里的小孩不像城里的小孩那般胆大,见到陌生人他们只敢在远处偷看,根本不敢过来。

    见自己被察觉,一群小孩如同被惊到的小动物,咋咋呼呼地向着小路上跑去。

    年龄最大的一个男孩跑得最快,一下就跑出许远,他之后是几个年龄比他稍小些十岁左右的小孩,再后面则是三四个才五/六岁左右的小豆丁。

    前面的男孩子跑得太快,后面的小豆丁跑不快嗓子倒是不小,呀呀直叫,吓得中间那群十来岁的小孩紧赶着加速。

    混乱中,十来岁那波人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不知是踩滑还是绊倒,突然摔倒。

    见她摔倒,一群小孩纷纷停下。

    旋即立刻就有人开始笑着起哄,果东听了会后才听明白,那群小孩在说其中一个欺负另外一个。

    也是这时果东才发现,一群站着的小孩里还有个和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两人应该是双胞胎。

    你们胡说,我才没有欺负她,是她自己摔倒的,我刚刚都跑到前面去了另一个小女孩涨红了一张脸愤怒地解释。

    她的话语并未得到周围小孩的认同,那些小孩也并不在乎她说的是真是假,他们只是觉得好玩,所以一个个的就开始做起合奏家。

    王舒妮把她妹妹推倒了,王舒妮又欺负她妹妹了!

    王舒妮把她妹妹推倒了,王舒妮又欺负她妹妹了!

    你说是我推的你吗?我明明都跑到前面去了那叫做王舒妮的白色连衣裙小女孩急红了眼,她愤愤瞪着地上她妹妹。

    她妹妹大概是摔得有些狠摔疼了,半天没起来,也没能应她的声。

    你说呀,你装什么哑巴?王舒妮急了,上前就要去推她肩膀。

    本来就起着哄的一群小孩见到这一幕,顿时更加热闹,他们跳着叫着兴奋坏了,王舒妮把她妹妹推倒了,王舒妮又欺负她妹妹了!

    一群小孩声音越来越整齐越来越大,不过片刻时间,就连厨房中村长媳妇他们一群人都听见。

    厨房中有个中年男人急匆匆出来,来到坝子里,看见那边的状况,听见一群小孩的话,他急红了脸,这小祖宗

    他都来不及解下腰上的围裙,就急冲冲火大无比地小跑着冲上前去。

    来到一群小孩中间,男人直接一把推开站着的王舒妮,同时训斥道: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她是你妹妹,你是姐姐,让你让着点,你是没长耳朵吗?

    被凶,还被推开,果东本以为王舒妮肯定要哭,他并不喜欢小孩子的哭闹,因为就算他们再委屈哭得再凶,他们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并不香甜。

    但让果东意外的是,刚刚还急着和其他人争辩的王舒妮被自己的爸爸凶了之后,却并没哭也没再争辩,哭的反而是他爸怀中的她妹妹。

    大概是被摔疼了,她哭得都咳嗽起来。

    她一咳嗽那男人就更加着急,男人一边替她抹眼泪,一边把她抱回村长家坝子里,哄着要给她糖水蛋吃。

    果东朝着王舒妮那边看去,她正静静的狠狠地瞪着她妹妹,那眼神那仇恨的模样,一点不输给大人。

    嗅着空气中逐渐变得香甜的气息,果东挑眉,他正绕有兴致,视线就和一旁正朝他看来的陈然对上,陈然显然也注意到刚刚的事。

    视线对上,果东微愣后赶紧移开。

    陈然眉头蹙起,他看着自己面前根本就没动过的糖水蛋愈发不爽。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刚刚那人身上看见某个笨蛋的影子,他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人看去,可他也已经不止一次确认那人身上并无某个笨蛋的气息,两人不管是体型、长相都完全不同,甚至就连性格都不同。

    陈然视线在坝子中扫过,没看见某个熟悉的笨蛋,他心中期待逐渐落空。

    那种感觉并不好受,他本以为果东说不定会来

    笨蛋。陈然咬牙切齿。

    一口气把碗里最后一点糖水也喝光的果东突然一个激灵,浑身像触电般炸毛,他本能朝着陈然看去,陈然刚刚是不是又骂他了?!

    他想打架?

    果东呲牙。

    呲完牙,果东又把勺子里仅剩的一点糖水喝掉,他还没吃够。

    糖水的糖是用蔗糖熬的,带着淡淡的甘甜,鸡蛋是溏心蛋,口感非常好。

    他转动脑袋,不抱希望的张望,想看看有没有不喜欢吃糖水蛋的人

    他本不抱希望,结果还真让他看见,看见那碗就没动过的糖水蛋他欣喜地抬头,然后就对上陈然那张冰冷漆黑的脸。

    陈然拿了勺子,当着果东的面一下戳在蛋上,溏心蛋的蛋心从勺子裂口处溢出,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果东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

    陈然拿了勺子,塞进嘴里。

    看见这一幕,果东一双眼都不可思议地瞪圆,好一会后他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欺负了?

    他瞬间炸毛,爪子都痒了起来,陈然干嘛要欺负他?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陈然性格居然这么恶劣。

    003.

    吃着那果然过于甜腻的糖心蛋,陈然眉头蹙起,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幼稚。

    但不可否认,看见那家伙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的瞬间,他心中确实好受不少,似乎连这段时间来那份可能再也见不到某个笨蛋的不安都消散。

    想到果东,想到果东如果遇上这事脸上可能会有的表情,想着果东肯定会立刻就扑上来要挠人,陈然只觉嘴里那本来就甜得厉害的糖心蛋愈发的腻味。

    腻味到恶心。

    他蓦的就明白他为什么要去找那家伙茬,因为他想从那家伙的脸上看见果东的影子。

    啧。陈然放下勺子,也不知是被腻到还是烦到。

    感觉着一旁传来的灼人视线,陈然愈发烦躁,他又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声笨蛋,要让他逮到果东,他绝对狠狠揍他一顿然后用绳子把他捆了挂在腰上,看他以后还往哪跑。

    果东不可思议地瞪着陈然,陈然不光欺负他居然还不把溏心蛋吃了,蛋液都流进糖水里了,他居然辜负那碗溏心蛋!

    和陈然坐在同一桌,把陈然所有举动看在眼里,又看见果东那双深邃的眼冒火的模样,感觉着空气中越发紧绷的气氛,李卓风、兰昊逸和告近三人都在对方眼中看见复杂。

    陈然是有多讨厌那家伙?

    陈然脾气是不好,但这么明显的讨厌针对一个人,这也还是第一次。

    相比起糖水蛋,晚餐就要逊色许多。

    大概掌勺的人平时也就在自家炒炒菜,菜色相当普通。

    吃完饭,又让众人休息片刻后,村里的人开始帮着分房。他们人太多,三人一间,还得分开分别住村里几户人家家里。

    眼镜男一群人一直防备着果东他们这边,根本不愿和他们靠近,更别提一起睡觉,所以果东几人也就只能自我消化。

    红蓝绿三个女孩子自然一屋,剩下七个人里憨憨人如其名憨憨地去混了其他新人的队伍,果东、书呆子和李卓风一屋,陈然、兰昊逸、告近三人一屋。

    大概也看出他们这一堆人里有派别之分,所以分房间时村长媳妇多了个心眼,把果东他们三队人分在了一起。

    虽然并不是在一家人里但三队人住的人家相邻,村里的人又不新建高围墙,基本也就抬头都能看见。特别是果东他们和陈然他们屋,几乎门对门。

    发现这点,陈然一张脸臭得不行。

    见状,莫名其妙就被讨厌莫名其妙就被欺负的果东,心底委屈的同时也跟着呲牙,他才不怕陈然,陈然敢咬他他就咬回去!

    他们这边三队人刚到门前,旁边不远处就有人吵闹起来,吵闹的是跟他们一起进副本的人,几个新人。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村里不同于城里,一入夜就一片漆黑,特别是梅雨时节连月光都没有时,远远望去黑漆漆一片,就只剩各家屋里的灯。

    那边吵闹,村里不少人都伸长了脖子张望,要看热闹。

    李卓风过去看了看,几分钟后他回来,有个人去小卖部买泡面,结果发现东西过期几天了,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