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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 第287节
    如今菜收的差不多了,胡家和西河沟堆不下,便按照头先的计划,堆到了高婶子和冯六嫂家。
    制作点也跟着分了四个。
    季雪兰总管四处,兼管西河沟。谢寡妇、高婶子和冯六嫂则分别负责自己家的制作点。
    那六十五个帮工却不好分,一分为四的话,每一处还不到二十。
    若是去年的量,肯定是够的,今年翻了一番,人手就成了效率的关键。
    可村里合适的人都已经筛选的差不多了。
    “你看从外村招呢?咱们严格把一下关,只让她们做挑菜洗菜的活,工钱可以少给些……这天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下雪了。”
    最近外村来找季雪兰和谢寡妇求活的还真不少,一天给三四文钱都愿意。但没有季妧开口,她俩谁也不敢拿这个主意。
    外村……季妧敲了敲下巴。
    “可以,就按你们说的办。对了谢姨,你原先在镇上作坊做工时,不是认识几个黄板村的?”
    “是认识……”
    季妧干脆道“若有你信得过的,招几个过来。”
    之后两天,老季家不但没有消停,反而越闹越大。
    这回主要是朱氏在闹。
    她算是看清了,季连樘是到死都不可能考上秀才了,如今连有钱媳妇都是假的,以后不拖累他们三房都算良心,还沾什么光?!
    既然如此,何必再供养个废物?家里的钱就该供养她明茂!
    基于此,朱氏提出了三大诉求
    诉求一,把季明茂送去镇上书院。
    诉求二,把东厢原本属于二房的那两间重新划给他们三房。
    诉求三,分家!
    从某方面来说,朱氏也算是个“觉醒者”,虽然觉悟仅在自家那一亩三分地上。
    她自然是不敢跟杜彩珠闹的,那就只能跟康婆子和季庆山闹。
    康婆子一方面觉得反了天了,现在连朱氏都敢跟她吆五喝六。
    可另一方面,她又确实再拿不出有效的手段来钳制两个儿媳。
    对杜彩珠,咒骂和讲道理都不管用,武力值决定一切。
    对朱氏,季连樘的光环已经碎了一地,给谁画饼谁能信?
    至于老三,他完全不吭气,由着朱氏闹。
    三房的几个孩子,因为康婆子终年的偏心,更是不可能跟她站在同一阵线。
    康婆子孤立无援,那叫个恨啊!
    她并没有反思自己,只觉得老天爷处处跟她作对。咒天骂地自不消说,一天还能和朱氏大战三百回合。
    季庆山被接连气了好几场,又倒下了,病情眼看有加重的趋向。
    两人这才休战。
    季庆山醒来,让康婆子把里正和几个乡老叫了过来,直接略过了朱氏的前两个诉求,同意了第三个。
    按说老季家到了这份上,是万不能再分家了,否则就真是四分五裂了。
    而且分了家,以后靠谁?
    但话又说回来了,即便不分,三房好像也靠不住……
    真正傻眼的是朱氏。
    第381章 招工余波
    朱氏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她清楚的知道,靠自己和自家男人,好日子就别想了,吃风喝土倒是很有可能。
    所以提分家只是为了威胁,为了促使公婆同意她前两点诉求。
    万没想到,经过这一连串冲击已经心如死灰的季庆山,干脆利落就把家给分了。
    说什么也晚了。
    自季妧和大房之后,三房也分出了季家。
    不过是分家不分居的形式,还住在老宅。
    除了田地牲畜,朱氏心心念念的两间东厢也分给了她一间,让季明茂从堂屋西间搬了过去。
    杜彩珠对此倒也没说啥。
    事实上她是万事不问的,该吃吃,该喝喝,其余的时间全在房里陪季连樘。
    似乎眼里心里只有季连樘一个。
    至于季连樘本人……康婆子冒着再被扔出去的风险去看了一回,倒是没再添新伤,就是双眼无神躺在炕上,瞧着有点生无可恋的意思。
    康婆子难受啊,是真的难受,感觉心都被人挖空了。
    她想不明白,她那么出色的一个儿子,咋就摊上这么阴嗖嗖的悍女人。
    儿子被打的下不来炕,当家的身子也垮了,康婆子没了主心骨,骂人的调子都低了不少。
    季庆山倒好像想开了,再没有发过脾气,熬好的药也都一滴不剩喝进了肚里。
    他还让康婆子看着老四,让他不要再闹别扭,老实喝药,快快把身体养好,养好后跟他一块下田或者找点别的活计做,死了走仕途的心,这辈子就认命当个庄稼汉吧。
    只不过他的认命,和寻常人理解的认命,显然又是不同的。
    另一边。
    要从外村招人的消息刚放出去,一下子就来了不少人。
    季妧专门腾出一天,和季雪兰谢寡妇一起,从早面试到晚,最后选了三十人,都是临近村子的。
    黄坂村也来了十好几,这些人是季妧亲自面的试,每个人都单独叫进屋里浅谈了一番,最后留了三个下来,全是谢寡妇的老工友。
    如此一来,本村之前那些落了选的,免不了就有些怨言。不明白季妧为啥宁肯给外村人赚钱的机会,也不愿便宜本村人,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对此季妧也没解释什么,只说本村凡是愿意再试试的,可以和外村人一起,再进行一次面试。
    同时从帮工中抽了十个熟手出来做评委,采用不记名形式,一起给这些面试者进行打分。
    就拿切菜为例,面试者在后院将菜品切好,做好标记,或者将名字贴在盘子底下,再端到前院给评委看。
    评委综合比较后,再宣读入选者的名字。
    事实证明,之前被刷下去的,即使多得了一次机会,面临的结果仍然是淘汰。
    只有五个人成功逆袭,这五个人还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自上回面试失败后,一直在家苦练不辍。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这话一点也不假。
    而那些再次被淘汰的,这下也不知道该抱怨谁了。
    十个评委呢,又不是某一个人的决定……
    众目睽睽之下输给外村人,也不能怪季妧选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没能耐,咋就没像其他人那样时刻准备着。
    将这三十五个人又重新进行了分派,之后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但这事也带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余波。
    对外招工刚结束,当天下午,谢寡妇娘家兄弟就找上了门。
    其实这不是他们第一次闹事了。
    去年卖胡辣汤那阵子,谢昆和马氏就找到摊子上闹过。
    不过当时谢寡妇和胡良咬死了摊子是季妧的,他们是给季妧做工,而季妧又十分果决利落的撵走了他们,这才没生出什么事端。
    但这次,他们却是打听清楚了来的。
    脱水蔬菜和胡辣汤一样,还是那个季妧的生意,可谢寡妇大大小小也是个主管,管着一组人呢!那么把他们两个弄进来,安排个管人的职位,至不济挂个名头领工钱,总不难吧?
    谢寡妇对谢昆的手足情,早就被他一次又一次作尽了。听完他大言不惭的要求,直接一口呸到了他面门上,废话也不多说,指着大门口就让他滚!
    谢昆和马氏哪里肯老实走人,跑到当院就大喊大叫起来。
    夫妻俩一唱一和,势必要给谢寡妇难堪。
    他们却不想想,院里的帮工都在谢寡妇手底下吃饭,谁会给他们帮腔。
    撇开功利的一面不谈,谢姥娘都在谢寡妇家待一年了,缘由谁不知道?谢昆和马氏苛待弃养老人的事早都传遍了。
    这样烂了心肺的不孝子和无良妇,还想博同情?做梦去吧!
    谢昆和马氏见没掀起风浪,恼了。
    马氏指着谢寡妇质问“你都能找外村人帮工,为啥就不能找自家兄弟?你还是不是人、有没有心?枉谢昆叫了你这些年的大姐!”
    谢寡妇扯住想上前理论的胡良。再怎么说他也是小辈,当众顶撞舅父舅母,名声传出去不好听。
    胡良担心她顾念亲情会软了心肠,却不知经历了这么多,谢寡妇早已看透了,什么姐啊弟啊的,若离心离德,便是血缘至亲也没用。
    “去年你俩要把咱娘扔到土地庙,我那样求你俩,你俩咋就没想起来我是大姐?咋就不肯听我一言半语?”
    谢昆不吱声了。
    马氏却甚是理直气壮“上下牙还有个磕碰的时候,姐弟俩难免闹矛盾,这算啥大不了的事?你心眼也未免忒小了,让谢昆给你陪个不是还不行?咱丑话说在前头,陪完不是,你得让我俩……”
    “那你俩趁早滚吧。”季妧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她听到谢寡妇家有人闹事,就猜到是这俩货,没想到还真是。
    马氏是认识季妧的,也知道季妧是这儿的老板,不敢冲着她叫嚣,只拉着脸嘀咕“这是俺们的家事……”
    季妧笑“你们的家事我可以不管,但你们闹这一出,不就是想来帮工吗?如果是为了这个,那谁说话都没我好使,不妨告诉你们,即便谢姨今天让你们进了,我照样让你们滚。”
    马氏瞬间拔高了嗓子“凭啥?来那么多人面试,凭啥就让我俩滚?你一点也不公道!”
    “生意是我的,用谁不用谁,公道不公道,我说了算,用得着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