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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该不该死?
    不该死的人总是不会死的。

    林红玉背过身去,本就是在迎接死神,可她忽感背后一阵风吹过,便再无事发生。

    “你……是谁?”

    她听见了胖子诧异的声音,随即转过身去,将孩子挡在了自己身后。

    “骷髅”站在了她与胖子之间,偌大的衣袖在晚风中飘飘而起。

    那“骷髅”抖了抖衣袖,落出了无数根针:“你们摘星楼可从来没做过不杀人的生意,今日唐五爷一家的性命,可为我留一手?”

    胖子见自己的暗器竟被这人用衣袖尽数收下,不由吓得向后退了一小步,脸上的笑容却并没有消失:“就算我俩放弃追杀唐欢一家,仍然会有更多的杀手前来,摘星楼是从不会失手的。”

    “摘星楼不会,你会。”

    “骷髅”说罢,那细如枯木的手臂从衣袖中探了出来,右手竟持有一支铁笔,直打胖子身上要穴。

    胖子暗付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已将其视为劲敌。此时“骷髅”袭来,他早就做好准备,立即将手中钢伞一撑,挡住“骷髅”一笔。

    “骷髅”以为胖子又会发出暗器,一击不成之下,立即向右撤一步,以笔攻其下盘。胖子被逼得连连后退,正欲收伞化为长棍劈向“骷髅”之际,“骷髅”将铁笔向上一挑,直点胖子面门。胖子躲闪不及,只得收手一挡,那笔刚好打中伞把,震得胖子手臂发麻、虎口裂血,竟丢掉了武器。

    另一边唐欢与白袍剑客一战,唐欢虽处劣势,但他见己方有高手相助,妻子已然脱困,气势随即大增,接连向白袍剑客连攻几掌。

    可白袍剑客早就是生经百战,他见唐欢越攻越猛,气势如虹,便不再与其硬拼。此时敌势正盛,他只拆招,转攻为守,在掌风边缘游斗。

    这唐欢每打一掌,便更加重一分气力,左劈一掌,右击一招,掌掌狠辣、掌掌拼命,却掌掌落空。白袍剑客暗自得意,不管周遭变化,正欲找准空隙,一击毙命,先行拿下唐欢再另作打算。

    “骷髅”此时似是早就洞悉白袍剑客下一步动作,他见唐欢更是力有不逮,掌势逐渐弱了下来。此时胖子已不足为患,他便跃至唐欢身旁,一手拉住唐欢正在打出掌招的右手,将其拉回到林红玉身旁。

    唐欢激战正酣,此时被打断,心中自然不满。却听得“骷髅”对他说道:“此时不是分出胜负、决出生死的时候,还是快些离开,小弟可为你们拖住这些杀手。”

    白袍剑客此时已见胖子落败,心知这人大有来头:“先生手中铁笔可是出自神算门?”

    “你这小白脸的眼力,还是要比这胖子好得多嘛。”虞承翔在一旁笑道。

    虞承翔心中本有顾虑,若是多管闲事,可能会误了师傅所吩咐的事情。再加上这两个摘星楼的杀手虽不太强,但二人合力攻他,不走个数十乃至百招,怕是赢不下来。但此时他见有高手相助,便有了底气,遂此时插话,也想一展身手。

    “这手中判官笔专打人身三十六大穴,七十二**,刚才一招‘仙人指路’打得这位胖兄弟找不着方向,更不用说流云飞袖探乾坤的功夫。除了神算门的‘袖里乾坤俊秀才’张宽,还能有谁有这能耐?”

    张宽听得虞承翔对自己的一顿夸奖,那消瘦的面颊上竟泛起了红晕,只是在这只有篝火的破庙中,显得更黑了。

    “你又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胖子没好气地问道,他在吃了张宽的苦头后,总想找人泄愤,此时他竟然盯上了虞承翔。

    虞承翔听罢,苦笑道:“我就一跟着跑镖的,难道连发声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张宽笑道:“你刚才出手挡暗器的那一手剑法,可是骗不了我,苍山派的虞六侠今天也打算来凑凑热闹吗?”

    白袍剑客眉头一皱,他没想到这小小的破庙中,竟多出了这么多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如此一来,莫说杀人,就连脱身都是棘手的事情了。

    在场的人中,心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唐氏夫妇。此时二人已退至张宽身后,林红玉将不及两岁的儿子抱起,唐欢也拿好了包袱:“唐欢在此先行谢过各位,待我解决好手头事情,便到神算门和苍山派登门拜谢,到时必定献上重礼。”

    可这喜悦的心情不过一眨眼,便因为一个声音的出现,消失殆尽。

    “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一个都走不了。”

    随着这低沉的声音,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他甚至还戴着黑色的兜帽,似是从黑夜里走出来的一般。

    剑客与胖子见到这人进来,便恭敬地退到一旁,足以显出这人在摘星楼中的地位。

    “现在江湖上可真是后生可畏啊,你们难道不曾听过摘星楼的生意是不要抢的吗?”

    张宽笑道:“我们可不是在抢生意,只是在砸你们的招牌。”

    那黑衣人眼睛一瞪,随即朗声大笑:“你这愣头青,你可知我是谁?”

    张宽摇了摇头。

    虞承翔见此人进门时便已惊出一身冷汗,此时张宽口出狂言,更使得他苦恼不已,心中暗道:都说这神算门尽知天下事,可这张宽怎是一副痴傻像。

    黑衣人也不继续搭理张宽,转向虞承翔问道:“你大师兄可还好?”

    “伯父有心了,大师兄好不好,现在也不关你什么事了。”

    在场的人听得此言,却不知其中事由,皆满头雾水地看向这两人。

    虞承翔也不理睬其他人,向张宽问道:“张兄,你以一人之力,可敌过这两人否?”

    张宽听得虞承翔如此询问,自己心里也是没有底的,只说道:“这胖子身手也不过尔尔,但这使剑的小白脸倒是看起来有几分能耐。”

    “那就劳烦唐五爷助张兄一臂之力了,郑镖头和众位兄弟可要带好货物,待会儿见机行事。”

    郑镖头听得虞承翔此言,便知他是要自己先带着货物先走。这郑镖头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他心里清楚自己那点功夫也只能应付应付一般的绿林莽汉。在这种高手过招的情形下,做好脚底抹油的打算,是最好的决策。

    虞承翔将手中长剑一横,道:“李伯父,今儿个可要拿出真本事和小侄好好切磋切磋了。”

    旁人不知,那黑衣人便是苍山派大师兄李青山的大伯,如今摘星楼中死人楼的楼主——李温言。

    “伯父今天不是来和你切磋的,是来那你的命的。你们这些妨碍摘星楼做生意的人,都该死。”

    李温言一字一句地慢慢说了出来,语气就像是长辈对晚辈的谆谆教导。可虞承翔的心中,已经是凉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