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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2章 凤舞九天之冲破云霄 48
    难道是?

    不可能,她怎么会这么傻?

    也只是一念之间,落尘改了主意。

    能再见她,已经是他修了几世的福了。

    就算说他痴傻怨念也无法阻挡他对她的深情。

    落尘望向龙雪烟,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与肩上,记忆中,她一笑,酒窝在粉嫩的脸颊上若隐若现,可爱如斯,如今,物是人非,她已经不在是他心头的宝了。

    落尘隐去心头的慌乱,“你为何会给孩子喂你的心头血?”

    心头血?

    凤汝嫣只记得冥王锥离也给凡笙喂心头血,怎么龙族的孩子也要喂心头血啊?

    龙雪烟脸色平静,刚才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却如若寒星般冷。

    凤汝嫣回头看了眼龙雪烟,她愣了一下,这女人的眼角渗出血来了,她流的不是眼泪,是血。

    龙雪烟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却难掩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她惴惴不安的眼神,显出惊恐来,语调有些生硬,“这是我的事,就不劳烦你了。”

    龙雪烟以为落尘看不出来。

    当没有找到落尘时,龙雪烟一直用自己的心头血输给它孩子,来延缓寿命。

    在得知落尘的下落时,她犹豫了很久,当初离开他时,她曾经说过此生,永不相见。

    龙雪烟转过头去,看着巫罗,“你去天上等我,等我拿到龙鳞,你就去救我们的孩子。”

    巫罗没有犹豫,一挥手,上了云端。

    龙雪烟如释负重般的回头看着落尘,他黑色的眸子里,隐约一团浓得化不开的不解,不待落尘再说什么,龙雪烟悠悠开口道,“既然答应了,就说说什么条件吧,是要我的命还是什么?”

    落尘眼睛里闪动着犹如利剑般的寒气来,黑色长袍在风中飒飒吹起,脸色铁青,“我何时说过要你答应什么条件了?”

    他只是看出龙雪烟心血亏竭了,如果不答应龙雪烟,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这女人非要拿刀戳他的心吗?

    龙雪烟冷笑了一声,“既然不提条件,那也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龙雪烟卷起水袖,忽而立在了临青身边,下巴微微抬起,淡淡一笑,“青儿,动手吧。”

    临青看着面前的龙雪烟,刚刚望向他时,还有一丝慈母的样子,如今她那么冷漠,完全不在乎他的死活。

    可是,这个女人是他娘啊。

    她现在要拨他儿子龙鳞,去救她另外的两个孩子。

    凤汝嫣急忙走过去,“临青,你想好了?”

    临青淡淡一笑,就像这事与他不相关一样的淡然,“嫣儿,你还是走吧,不要看了,很残忍的。”

    他说完一笑,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我陪着你,虽然我心里也害怕,不过,你要是疼就喊出来。”

    临青感激的看了眼凤汝嫣,“没什么可怕的,放心吧。”

    说的倒挺轻松。

    可是他知道,这拔龙鳞是非常痛的。

    而拔掉一片龙鳞,就意味着他化蛟的事情基本上就算泡汤了。

    可是,一边是母亲,一边是改变家族命运的使命。

    他该如何选择?

    遵从内心的声音,临青知道了自己怎么做了。

    这决定似乎对他来说有些残忍,但是他想,他最起码不会后悔。

    临青还是答应了龙雪烟,会实现他的诺言。

    此时,天边微微有了光亮,落尘一挥手,一道巨大的光幕将四个人围住,里面瞬间就与外界隔绝。

    此时,这里只有四个人。

    还没有来得及走的凤汝嫣,留下来看着临青。

    这四面封闭,没有任何鸟兽飞虫进来打扰他们。

    但是落尘还是不放心,目光如炬一寸寸的扫过去,因为稍有不慎,只要外界一点声音,儿子就会在中途吐血身亡。

    临青却是最镇定的一个,他调整呼吸,闭上眼睛,双手左右转动,那气从手掌中缓缓散出来。

    一团雾气腾腾的白气流在他身前就形成了一道眩目的白光,发散着,临青双掌向前推去,他的本体忽的冲上了云层顶端。

    一条白龙。

    腰身如簸箕粗,龙须很长,身体腾空后,又从空中飞出一柄利剑来,那剑柄随着临青的意念游走,而后直朝着小白龙的身体刺去,利剑穿透了小白龙坚硬的龙鳞后,扎到了他的背上。

    而后那剑沾染到了他的血迹后就冲着龙雪烟而去。

    龙雪烟接住剑,拿起来时那剑顺着剑的顶端向下流血。

    龙族的血是何其珍贵啊。

    依然不发一言的龙雪烟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将血装在了瓶子里。

    她手是颤抖的,以至于那个瓶盖子,她盖了几次都没有盖上。

    凤汝嫣走过去帮她盖上了。

    两人只是互相看了眼,而凤汝嫣从龙雪烟平静如波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丝愧疚与心疼。

    凤汝嫣真是不理解。

    她的心为何这般狠呢?为何对临青这般残忍?

    剩下的就是龙鳞了。

    临青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地上的凤汝嫣,她是唯一见证自己拔龙鳞的女孩子。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不是龙族人。

    临青将利剑用灵气提起来,落尘站在角落里一直没有出声,一是害怕让儿子分心。

    二是已经到这一步了,儿子既然愿意放弃化蛟成龙的机会去救人,纵然有万般不甘心,他又不好阻拦了。

    他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只是儿子取龙鳞会不会伤了自己?

    毕竟在龙族,取龙鳞与渡劫一样是要遭受非一般的痛苦的。

    时间不早了,龙雪烟翘首以盼,而落尘却心如刀绞。

    临青再次腾空而起,在这光幕圈里飞了几个来回。

    他在凤汝嫣头顶盘旋,凤汝嫣抬眸望着临青,而临青忽而又飞走了。

    临青从嘴里吐出一团雾气,光幕里那团白气慢慢变成了一团紫气,临青的身子盘踞在了利剑之上。

    刺龙血虽然也很疼,但是与拔龙鳞比,就算是小菜一碟了。

    这龙鳞乃如凡间的人一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拔一根头发都疼的直呲牙,那要是拔下一片带着血迹的龙鳞该有多疼啊。

    凤汝嫣看的呆住了。

    大气不敢喘。

    拔龙鳞。

    她不忍看,想着都疼。

    就躲过脸去。

    此时,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凤汝嫣闭上眼睛,紧张的心里砰砰跳。

    盘踞在利剑上的临青,已经缠绕在利剑上了,那紫气将他包围,他屏住呼吸,那锋利的剑尖,随着他的灵气一挥,那剑,刹那间就从他身体上一转,在挨到龙鳞的一瞬间,他拔出利剑,硬生生的将龙鳞斩断了。

    快,稳,准,狠。

    如果不下狠心,他就会被剑刺破胸膛而死。

    飞在上空的临青,拿着一片带着血迹的龙鳞,下落到地上,走到龙雪烟跟前,“拿去吧。”

    龙雪烟颤抖着双手接过还带有血迹的龙鳞,她如鲠在喉,无法开口,浑身发冷。

    眼角虽然没有流血,可是她感觉自己的胸口疼,如巨石捶打一样,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落尘如一尊雕像般屹立不动,挥手开了光幕,而后龙雪烟急急的转身离去,出了光幕圈里,从她口中涌出一股鲜血来,将她雪白的锦衣染红了一片。

    她急急低头离开。

    而临青却身子一晃,慢慢闭上了眼睛……

    凤汝嫣回到了侯爷府,如做了一场噩梦一样,她的脑中始终出现她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一幕。

    一条龙,腾空而起。

    一柄利剑,刺入胸膛,斩断龙鳞……

    后来临青昏迷了,被他父亲带走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忽而,凤汝嫣怀中的三生石发出淡淡的光来,透过她薄薄的衣衫,发出若隐若现的光来。

    她从怀中拿出那三生石一看,玄红的颜色变成了暗红色。

    摸着,还有些湿漉漉的。

    她神色有些焦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少爷出什么事了。

    而后她急急的出了竹韵阁,还没有走几步,觉得不妥又停在了院中,就这么去见少爷,被老夫人看见了,又该骂她了。

    可是不去,她心里又放心不下。

    此时,正是午后,小姐在房中休息,秋荷也在屋中陪着小姐,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只有使用功法。

    天帝规定不可以被凡人发现使用功法,但是她可以使用隐身术去见少爷。

    小青鱼送给她的龙珠,还在她体内,只要她稍加运出一点灵气来,那龙珠就发出隐身的功效了。

    片刻,凤汝嫣就到了武玄斋。

    冷邱站在门口守着,凤汝嫣蹑手蹑脚的一溜烟进了屋里,才想起来,自己使用了隐身术,少爷是看不到她的。

    站在了屏风后面,就看到周墨寒席地而坐,红木漆雕的桌子上,放着一坛酒,他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着银白色杯盏,眼睛里闪动着琉璃的光芒,他身着青色长衫,发冠未束,如墨的长发散在肩上,深邃的眸子里闪出一丝恍惚的神情来,许是想到了什么伤心难过的事情,他一仰头喝了那酒。

    脸颊微红,过了片刻,周墨寒躺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凤汝嫣走过去将那块石头放在了周墨寒的怀里。

    凝神看了一会,她退了出去。

    慈君阁里,沈若曦与沈氏正在说着什么。

    院子中翠柳被灼热的太阳嗮的打了蔫。

    沈氏与沈若曦坐在院中的大树下乘凉。

    沈若曦穿着一件粉色裙衫,发鬓高高挽起,玉簪斜插,粉面含春,手握小扇,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姨母,“姨母,表哥会去郊外游玩吗?”

    沈若曦知道明天要去山庄避暑,可是高兴坏了。

    只是她心里也有不能与外人讲的,到了她姨母面前,也没有什么遮掩的。

    她喜欢她表哥,这是周家人都知道的。

    自小就与周墨寒一同长大,感情自是比旁的要深厚些。

    只是表哥对她总是过于冷漠,让她没了底,有心想直接跟表哥摊牌,又知道周墨寒的性子,最是不喜欢女人约束他。

    所以,她收起小姐脾气,每次按照姨母说的,与他表哥适当的拉些距离。

    可是她却担心,总不见表哥,见了又端着,表哥总会对她厌烦的。

    沈氏喝了一口茶道,“我自会多说说他,明天一定让他同我们一起去。”

    侯府在康宁城郊外有一处避暑山庄。

    每年的盛夏,周侯爷都会带着家眷去山庄住上一阵子。

    这今年也不例外。

    山庄里有守庄子的人,庄子里生活用具一应俱全,所以也就不用特意准备什么,只需简单收拾一下,明早便可启程了。

    沈氏身后站着丫鬟拿着蒲扇扇着,桌子上放着梅子做的凉茶在茶盏中泛出深红的颜色来。

    “若曦,我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记下了?”

    沈氏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沈若曦轻声细语道,“放心吧姨母,若曦都记下了。

    好事一件接着一件,姨母说一个月后就将她与表哥的亲事办了。

    为了让表哥也答应,姨母让她配合着演一出好戏。

    自那次儿子与她说起要娶那个丫头后,她与儿子长谈了一次。

    她话里话外也说的很明确,自然是不会由着他胡来。

    而后周墨寒就没有在提了,她觉得这事不管儿子是真的想这么做,还是一时兴起,她都不能让这种被人耻笑的事情发生。

    所以,她的计划就要提前了。

    她将沈若曦接到了侯府居住。

    这孩子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虽然没有那嫣儿丫头有倾国倾城的美色,但也不比那丫头逊色。

    她妹丈便是那当朝的御史中丞沈闽江。

    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对若曦,沈氏也是怎么看怎么稀罕,心里甚是喜欢,有意要让墨儿娶了若曦。

    现在儿子也已经二十了,早就到了娶亲的年纪。

    只是儿子对这事并不太上心,前日,又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才让沈氏不得不好好计划一下了。

    做娘的自然知道儿子的秉性。

    那天的事情,沈氏也是看的一清二楚,那丫头倒是没有乱了章法,全是她儿子在一旁热乎劲的贴人家冷屁股。

    还巴巴的追着人家,她还听常婆子说,墨儿守在荷花亭三天,只为了见那丫头一眼。

    好在那丫头识相,躲在竹韵阁不出来,这小蹄子要是在勾引他儿子,她定不会饶了她的。

    只是,嫣儿她一个下人,有什么本事能让儿子对她动了情,而对若曦这么好的丫头视而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