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没事吧!”
谭艺帆快速冲出洗手间,眼神担忧地看着微眯着眼,似醒为醒的路琳,上下其手替她检查身体。
“唔~”
“你干什么,吵我睡觉?”
自睡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见老公趴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路琳不满的呵斥。
能安静会不?
这两天一直待在医院照顾遥遥,都没怎么睡觉,身体总算熬不过,想要休眠一会儿,他又过来捣乱。
知不知道打扰睡觉是多么生气的一件事,幸亏她没有起床气,否则定不会让他蒙混过关。
“没事,就是觉得屋里有点冷,怕你着凉,所以才将你喊醒。”
“老婆,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见妻子并无异样,谭艺帆提到嗓眼的心瞬间放回胸腔,紧紧拥抱着她,声音似有嘶哑。
刚才一瞬间,危机意识猛然闯入脑海,心里想的念的皆是她,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向大脑袭来,下意识就想去寻找她。
幸好,幸好她没事,否则他绝不会原谅他自己!
“不冷啊,太阳的光线带着丝丝温暖,照射在身上挺舒服,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遥遥醒来我还没去见过,咱们去看看!”
“说得是,遥遥一个人待在医院多不好,而且……”
“怎么了?”
“我想跟你说件事,不过你千万不能激动。”
“关于遥遥?”
“对!”
“什么事?”
直视着妻子躲躲闪闪的眼神,谭艺帆目光一凝,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果然,遥遥还是出事了!
“你……别着急上头,淡定一点,否则我一句话都不说。”
“好,我坐下听,绝对控制情绪,不激动。”
谭艺帆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板凳上,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无措。
“遥遥有心理障碍,俗称心理病,经过专家确诊,不过现阶段不太明显。”
路琳小心翼翼地瞅着谭艺帆,忐忑不安的重复着医生告知她的话。
老公也是医生,她不会向他隐瞒遥遥身上出现的问题,只会和他一起去面对风风雨雨。
“还有吗?”
“没了,医生就说了这些,让我们好生照顾她,千万别让心理病加重。”
“嗯,走吧!”
谭艺帆低垂着头沉吟良久,动作迟缓的站起身子,拿过放在一旁的大衣,冲着楞在原地的路琳呼唤。
“不是,老公,你都不惊讶吗?”
他也太淡定,情绪无任何波动,难道就不在意遥遥的身体状况?
想她知道这个消息时,简直想把自己掐死,为什么老公那么淡定?
“惊讶!”
是吗?
“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因为一早我就知道她心里有问题,所以并不像你那么惊讶。”
他不仅不惊讶,甚至是长舒口气,遥遥的心理问题终于不再潜伏下去。
他心里的担忧也能稍微放下,只要能表现出来,就有方法将她拉回正途。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路琳一脸懵地看向谭艺帆,松开放在他掌心处的手,疑惑的质问。
这么大的消息,为什么她不知道?
“先下去,路上我和你细细说。”
“嗯,走吧!”
谭艺帆重新抓过路琳的手掌,不容拒绝的握在掌心,带着她向门外走。
轻轻关上门,在门快要落锁的一刹那,谭艺帆透过细小的门缝看向洗手间的房间,眼底透露着浓浓杀意。
隶属于谭家的公司,虽然公司小,却不代表可以容忍别人的窥探。
总经理办公室,如此隐秘且富有权势的地方,居然被当成别人家的后花园,随意改造,随意玩耍,真是好得很啊!
刚刚透过手机反光的屏幕,他察觉到镜子也许不是单面镜,而是所谓的双面镜,也就是说镜子的另一边也许会是另外一个暗室,所以他才会那么恐慌,担心妻子受到伤害,甚至是顾不得抓住对方,心心念念将妻子带离危险。
有利时间一旦错过,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有,只是让他舍弃妻子,万万不能,他相信,以后总会有机会。
满天霞光侵染着干净整洁的桌面,漫天飞舞的窗帘骄傲地炫耀着存在感,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点似乎有什么在衍生,突然,一旦狭长呢阴影斜斜映在桌面上,刹那间又消失不见。
洗手间的镜子折射出异样的光,红线顺着镜角向镜子中间挪动。
来无影,去无踪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一阵风吹来,办公室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
“好残忍,居然在人活着的时候将皮剥掉,变态,可恶,神经病!”
“乖,别气,气大伤身。”
“老公,他们为什么那么残忍折磨受害者,纵然变态,也有迹可循吧!”
“不,对于变态,没有原因,也没有理由,想做就做是他们做事的准则,所以,以后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老公,为什么要剥掉人皮,难道变态怕被发现?”
“不,他既然敢胆大的在顶层设立小型手术间,说明他并不害怕被发现,甚至会陷入盲目的吸引。”
“那为什么……”
“在人活着的时候剥皮,不仅可以保证人皮的完整性和韧性,更能保证皮肤的质感。当然还有一种原因,他想在皮上表达他的思想,或者说他的作案思路。”
“啊?”
“到了,下车!”
谭艺帆霸气的将车子开进地下室,温柔地站在她右侧,搂着她的肩膀向电梯口走去。
“要不要告诉遥遥这些?”
看着亮绿灯的按键,路琳不安的戳了戳谭艺帆坚硬的腰侧。
遥遥因为此事受到伤害,甚至激发她潜在的心理疾病,若是不说,是对她的不公平,若是说了,又怕她会钻牛角尖,会害怕,会恐慌。
“静观其变,遥遥若是问,就告诉她,若是不问,我们什么也别说,省的耽误她养病。”
“行,走吧,电梯来了!”
路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跟在谭艺帆身后站在狭小的空间。
“咦,这是怎么回事?好黑啊!”路琳趴在门镜上,担心地看向病房里黑漆漆的画面,不安地询问。
“估计遥遥正在睡觉,你轻点声开门,别闹出太大动静。”
“好,你跟在我身后,记得轻脚慢落。”
“嗯!”
“咔嚓!”
“嘘……”
“谁?”
安静凝寂的空间,一声怒吼伴随着飞过来的枕头向两人袭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