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羽最终还是没能弄清楚屋子里的玄机，就像当初楚昊山引他们入的小院落，即使在十分确定有阵法的情况下，他还是找不到丝毫关于阵法的痕迹。

    楚昊山对阵法的掌控确实是极高，让人找不到一点破绽。甚至上次楚冰秋亲自监督楚昊山摧毁阵法，都没有发现阵法的玄机。

    确实很让人头疼。

    不过这并不完全是一个坏消息，因为楚昊山开始动手了，他的野心快要藏不住了。

    只是可怜了这位沈大公子，被楚昊山盯上的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然，这屋子里残留的微弱冰寒之气究竟是巧合还是确有其事，还需要通过更多的信息来验证。

    楚家中，要说近段时间最春风得意的，非楚雁山莫属。

    楚雁山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楚昊山已经自作孽不受家主待见了，他名下的商铺整整比原先多了一倍，这都是从楚昊山那里转移到他名下的。

    他的四弟楚长山虽然也分到楚昊山一半的商铺，但他这个弟弟性格内敛，恬淡寡欲，就算手上把持着诸多商铺，也只任由指派的商人去打理，根本不会操心过问。

    所以，在楚雁山心中，他这个弟弟没有任何竞争力。如今只要他能够在楚冰秋大限将至之前，将自身的修为往上提一提，这下一任家主的位子就坐稳了七成。

    “钟公子和柳先生还没有消息吗？”楚雁山听完属下汇报刚刚交接不久的商铺的情况，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自从前几日钟公子现身炼丹的院子将柳先生接走后，我们就彻底失去了他们的行踪。”那手下有点心慌，毕竟人是在他们眼皮底下不见的，又连着几日搜寻无果，他怕楚雁山怪罪下来。

    “二老爷那边也没有动静？”楚雁山已经让自己这边的探子轮流全天候监视楚昊山的院落，前几天的情况汇报都是一无所获。

    “回老爷的话，确实没有一点动静。”手下回答道。

    “继续找人。”楚雁山在最后下了命令后，遣退了手下，楚昊山平静得放佛换了一个的姿态，反倒让他有些不安。

    在对楚昊山认知的方面，楚雁山与楚白有着同样的想法，甚至楚雁山的感受还要更加深切——楚昊山绝对不可能因为楚冰秋的惩罚而偃旗息鼓，他绝对在暗中谋算着什么。

    这个时候，楚雁山已经察觉到，钟天羽和楚白前段时间经常避着他聚在一起，似乎瞒了他不少事情。

    可现在当他想去探探口风时，钟天羽不见了，楚白几乎呆在家主的院落里不出来，上次好不容易看见他出了一次家门，却还是被这个鬼精的家伙给甩掉了。

    可以说，表面上风光无限的楚雁山，实际上对楚家内部涌动的暗潮一无所知，无论是楚昊山那边，还是钟天羽那边，行事都异常小心谨慎，让他无法捕捉到丝毫的消息。

    钟天羽回到古楼将沈财主家的祸事告诉了楚云山，他想不通其中的缘由，也许楚云山作为寒天玄冰阵曾经的阵眼，会有所想法。

    “就在你把我救出来的前几天，通过我与整个阵法联系，我确实隐隐察觉到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楚云山听了钟天羽描述，还真的想起了一些事，“在这之前，阵法的能量都是由我的身体蔓延出去的，可是那几天我感觉到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出现了能量聚集的其他节点，这种感觉很模糊，我并不知道楚昊山做了什么。”

    “按照整座阵法来说，之前你是阵眼，所以能量的初始点全都聚集在你这里。一座阵法按理说只有一个阵眼，其他地方的能量应该都是均匀流动的，不可能会有新的能量聚集点吧。”钟天羽感觉到不可思议，对于阵法，他还是知之甚少，很多问题只能凭空猜测。

    如果可以，钟天羽现在很想回到洛山县，青岩林中的小院中留有不少关于阵法的书籍，他的启蒙师父齐天行那就是个玩阵法的大家，仔细查找说不定就能知道楚昊山这一切行为背后的理论依据。

    可惜洛山县和行省距离太远了，这一来一回，黄花菜都凉了。

    还是得靠自己啊。

    “确实是这样，不过在我当时不算清晰的意识里，确实生出了这样的感觉，楚昊山绝对对阵法做了手脚。”楚云山坚持自己的判断，或者说是一种直觉。

    “难道说他已经预料到大老爷您会被救走，所以制造了一个备用的阵眼？”钟天羽大胆猜测道。

    “不会，他对于你出现在那里表现得相当震惊，这不会是装出来的。但你的这个说法倒是有可能，母亲的不信任已经让他感觉到危机，这个时候制造新的能量中心，也许是为了多给自己留条后路。并且，我所感受到的节点不止一个。”楚云山被钟天羽的想法点拨，颇为慎重地回答道。

    钟天羽听到楚云山最后一句，却莫名其妙感到背后有些凉意。

    “不止一个”是什么意思？

    这还仅仅只是作为能量供给的阵眼吗？

    楚昊山拿什么来做阵眼？

    活人！大活人啊！

    虽然钟天羽不知道用活人做阵眼对阵法有什么好处，但对于楚昊山这样极端的人来说，他追求的绝对是阵法的至高境界。

    楚云山被救走了，难道楚昊山就会因此退而求其次放弃用活人做阵眼的想法？

    “水属性！”钟天羽突然色变，“我想起来了，我听人偶然提到过，沈家公子修炼的水属性灵力！”

    钟天羽这一吼，楚云山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这下就能解释为什么沈大公子会被楚昊山选中，因为寒天玄冰阵要的就是水属性修炼者啊！

    “我去别的地方看看，您先休息，有消息让牧生通知我！”钟天羽告辞后出了古楼，在缕清楚昊山的目的后，他更加确信寒天玄冰阵是楚昊山布下的巨大阴谋。

    五年前的楚云山也许只是楚昊山的一个试验品，他的真正野心在楚冰秋无意地催化下彻底爆发。

    这个阵法关乎的不仅仅是楚家，而是整个行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