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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节
    陈素兰想了想,就移到了陈铃兰身边,“我说了您不准和爹娘说!”她见陈铃兰点了头,才下了决心将新婚夜的事以及方才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新婚夜那晚他和我说了他去找别的女人了,我感觉那个女人就是刚才在林子里的那个!”就是直觉。

    “这事儿你怎么才和我说。”陈铃兰沉下脸来,冷声道,“薛家的人没有表态吗,这么大的事情,就这么息事宁人了?你可问过他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去见她,现如今她人又在哪里?!”

    陈素兰被陈铃兰一堆问题问的头晕目眩,她摇着头道:“我没有问,问了又有什么用。”

    “你怎么回事。”陈铃兰恨铁不成钢的点着陈素兰的额头,“这是你的婚姻大事,如果不出意外薛闻瑾就是要和你过一辈子,日夜相对的人,你怎么能这么漠视,一点都不上心。”

    陈素兰揉揉额头,咕哝道:“他们认识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觉得我就是管不住他,只能靠他自觉了。”

    “你管不住就让你婆母去管,你婆母管不住就让你公爹去管,总有人管的住吧,这种事你怎么能息事宁人,有一回你忍了他就当你好欺负,紧接着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陈素兰似懂非懂,可还是点了点头。

    “你决不能装聋作哑,只求安稳。”陈铃兰盘腿坐着脸色微沉,“弄的不好,说不定哪一日他就和他的二叔那样,领个外室带几个孩子回来。你说,你膈应不膈应!”

    陈素兰张大了嘴巴愕然的道:“不……不会吧。”

    “怎么不会。”陈铃兰道,“他的心都不在你身上了,什么事做不出来?!”陈铃兰顿时对薛潋失望至极,她只当薛潋虽有些孩子心性,可到底是守礼的人,可没有想到,他竟然在外头还有这种事。

    这才成亲,他就半遮半掩,要是日子长了呢,他岂不是更加明目张胆直接灭妻纳妾?!

    以陈素兰的性子,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素兰顿时心头凉了半截,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在她看来想了也没有用,薛潋的性子改不了,管或不管日子都是一天接着一天的过,她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是真的不愿意节外生枝打乱她生活的节奏。

    可是陈铃兰一说,她也觉得这事儿远比她想的要严重多了,她顿时没了主心骨的看着陈铃兰。

    “还有你。”陈铃兰道,“你就不能对他上点心?不看别人,你看看你大嫂,看看思琴,还有幼清,就算是琪儿对廖少仲也会嘘寒问暖关怀一番。薛闻瑾是你的夫君不是陌生人,你何至于每日见面点头告辞行礼其它的交情一概没有?

    和珅是个妻管严!”

    “我……”陈素兰道,“您知道,我原本是喜欢他的,可是新婚夜他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里,我就心灰意冷了……”她几年前在赵府第一次见到薛潋后就再没有忘记过,她从来没有见过男人也能长的这么漂亮的,所以后来两家议亲事,她就很高兴,可是没有想到成亲后会是这个样子。

    “你啊。”陈铃兰道,“你若真不想过,我就回去和娘说,你趁早回家得了!”

    陈素兰脸色一白,让她回家不就是与薛潋和离么,她一听就立刻摆着手道:“不要,我不要回家!”她怎么着也不能和离。

    “那你想怎么样。”陈铃兰道,“你就不用脑子想想,你这对他放任自由,他在外头莺莺燕燕,这日子怎么过?难不成你能忍受他纳妾养外室?!”

    陈素兰垂着头,低声道:“我不知道。”她不知道事情要真到了那一步她能不能忍,但是她好不容易渐渐适应了现在的状态,她真的不想有什么改变,更不想折腾。

    “你听我说。”陈铃兰语重心长,“你要想好好过,将来家宅安宁,日子过的踏踏实实,现在就要用心经营。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薛闻瑾的心在你身上,无论他在外头怎么闹腾都会有个底线,也不可能去胡来的,你明白没有。”这个时候就要里外一起来,单靠将那女人赶走没有用,拿不住薛潋,以后还会有别的人贴上来,难不成陈素兰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做,就天天见儿的赶那些个贴来的女人?

    陈素兰懂,可是让薛潋的心留在她身上,这也太难了。

    “新婚夜的事他有没有和你道歉过?”陈铃兰看着陈素兰,陈素兰点点头,“道歉了几次……”

    可见薛潋心中对陈素兰是有愧的,陈铃兰心头想了想,道:“你今天回去关了门就和他说林子里的事,闻瑾不是撒谎的人,你问什么他除非不说,说了*就是真的……你就紧着这事儿问,和他哭,诉苦,柔弱……你会不会?”

    陈素兰瞪大了眼睛看着陈铃兰,陈铃兰又道:“等他和你道歉了,你就原谅他,不要再揪着这件事说。”又贴着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陈素兰听着满脸通红,“这房事……我,我不行的。”

    陈铃兰自己的脸都红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教妹妹这些东西,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让他保证和那个女人断了关系,再不来往!你记住没有。”要想过日子,就必须把这事儿揭过去,可是怎么揭是有讲究的,不能让薛潋太难堪,也不能让他轻轻松松的。

    “他要玩,你就陪着他玩,他要回家你细心照顾着。等收了他的心,你再慢慢收拾,调教……”陈铃兰是容忍不了的,可是又不能真让陈素兰和离,说这话也不过吓唬吓唬她,但是薛潋不能就这么放过了,日子长着呢,有的是收拾他的法子。

    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我不知道怎么做。”陈素兰满脑子的雾水,结结巴巴的道,“他不会喜欢我的。”

    陈铃兰就压着她的肩膀,低声的,一字一句道:“感情是互相处出来的,总有一个人要主动……现在你们新婚,相处的时日尚浅,你主动去收他的心还容易点,可若等到时间长了,你再想做这些就难如登天了。”

    “姐姐……”陈素兰叹气,眼前浮现出今天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个身影,就那么一眼虽没有看到正脸,她也知道,那个女子的容貌肯定不俗,“我没有把握。”

    陈铃兰皱眉,耐着性子:“你若不去争取,就趁早回家来

    浪漫传说之诸神黄昏。你要还想和他过,就不能和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耗着,听到没有。”

    “知道了。”陈素兰揪着腰上的噤步,拉着流苏扯来扯去的,心里还是没什么底,忽然姐妹两人坐的马车颠簸了一下,陈铃兰问道,“怎么回事?”

    “锦衣卫的曾毅曾大人方才骑快马闯过去,惊着我们的马了。”外头赶车的婆子应了一声,陈铃兰知道曾毅,没有多在意,回过头来接着和陈素兰道,“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陈素兰点点头,委屈的道:“知道了!”

    陈铃兰叹气,心里却气的不轻,可又不可能真把薛潋怎么样,她心头转了一圈想到了幼清,凝眉道:“我明儿去找幼清说说去。”

    “别!”陈素兰拉着陈铃兰,“幼清的脾气,和闻瑾说不了几句就要吵起来,到时候闻瑾知道了是我说的,他肯定要恨死我了。”

    陈铃兰蹙眉道:“你太不了解幼清了,她和闻瑾吵嘴是因为你婆母没有受到伤害,若是你婆母伤心了,你看看幼清会怎么做……更何况,这事儿可大可小,现在那女子是什么人住在哪里可是一点都不清楚,去和幼清说了,依她的本事说不定就查出来了,到时候对症下药,里应外合薛闻瑾还能怎么折腾。”

    陈素兰就哦了一声,没有吱声了。

    一行人在槐树胡同口分开,陈素兰跟着陈铃兰回了陈府,薛潋则去了学馆,晚上放馆回来一家人一起用了晚上,陈铃兰和陈素兰直打眼色,陈素兰垂着头当做没有看见和薛潋一起回了房里,亲自关了门。

    “今天……林子里的那个女子是谁?”陈素兰按着陈铃兰教的说,目光灼灼,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薛潋一愣,惊讶的看着陈素兰没想到她回过头来又提这件事,可到底心中有愧,他回道:“是……是个熟人,真的只是熟人而已。”

    陈素兰板着脸坐在椅子上,露出根本不信的样子来,回道:“我打听过了,今天拢梅庵除了我们一家去,没有别人,你遇到的熟人怎么会这么巧。再说,既是熟人总该有名有姓有住址吧,改日我陪你一起去拜访一下,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嘿!”薛潋觉得惊奇,“你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我的事情了?”

    陈素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想被薛潋打岔带偏了,就接着道:“你今天必须和我说清楚……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我!”薛潋一时语噎,顿了顿含糊其辞的道,“真的只是个熟人,你别一惊一乍刨根问底的。”

    陈素兰拿帕子捂着眼睛,哽咽的道:“……我就知道,她肯定是你那个晚上去见的人,你老实和我说,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人,她是不是就是你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你和我说实话,若我真的挡着你们好了,我给她让位子就是了。”

    薛潋顿时慌了神,见不得陈素兰哭,他忙半蹲在陈素兰面前,哄着道:“我……我……”结结巴巴的道,“我是喜欢她,可是我和她已经断了,真的。就算见了面也只是朋友而已,你千万别胡思乱想,说什么让位子不位子的,你相信我。”

    陈素兰接着哭。

    “我发誓。”薛潋对天发誓,“我就真的只有你一个人,我和她从来没有别的事……”是指没有碰过别人,“我对天发誓,如若骗了你,我不得好死

    最强丧尸传说!”

    陈素兰抬起头来看着薛潋,薛潋见她眼中噙着泪花,可到底愿意听他说了,便急忙道:“我说的是真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日子还长着呢,我就是再浑也分得清轻重。”

    陈素兰忽然就觉得没什么了,她擦了眼泪,问道:“真的?!”

    薛潋点头不迭!

    陈素兰就垂着头不说话了,薛潋虽然被她追着问了半天心里惶恐不安,可还是有点高兴的,他松了口气在陈素兰面前坐下来,笑着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了?”

    “我平日也很关心你啊。”陈素兰回道,“是你自己没感觉到罢了!”

    薛潋就嘻嘻笑了起来,道:“是,是我感觉迟钝。”却觉得这样才像是成亲过日子,即便陈素兰和他闹,他也觉得是真实的,而不是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日子过的没滋没味的。

    “不理你了。”陈素兰站起来去梳洗,薛潋就趴在桌子上看着茶盅茶碗发呆,等过了一刻陈素兰出来薛潋抬头去看,就望见她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绡纱,里头是殷红的肚兜还有雪白的裹裤,修长的腿若隐若现的……薛潋的脸一下红的发烫,惊愕的道,“你……你怎么穿成这样。”说着一副要脱自己外套给他裹着的架势。

    陈素兰的头几乎快垂到胸口去了,她快步走出来掀了被子钻进去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才觉得舒服一些:“我高兴这样穿,你快去梳洗……”

    “哦,哦。好!”薛潋一个箭步蹿去净室,三两下把自己收拾干净,穿着中衣出来,就看到陈素兰裹在被子看着他,他从来没发现陈素兰也会这么可爱,忙拱进被子里揽着她在怀中,“你今儿太奇怪了,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陈素兰满脸通红不理他。

    薛潋猴急的去吻她……过了许久之后两人重新梳洗上了床,薛潋餍足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陈素兰余光打量着他,想起陈铃兰交代的话,难道姐姐和姐夫也是这样的?

    那薛思琴和祝士林呢,幼清和宋大人呢……私下里都是这样吗?

    陈素兰觉得惊奇,歪着头看着薛潋,薛潋也转头过来看她,抱着她道:“我说了要带你烤肉的,明天我早点回来,我们一起烤肉好不好?”

    “好!”陈素兰点头,“那我在家等你。”

    薛潋笑眯眯的点头!

    一夜无话,第二日薛潋出门,陈铃兰便来了,问起昨晚的事:“……怎么样,谈的如何?!”

    “就那样。”陈素兰面颊微红,垂着头将事情大概和陈铃兰说了一遍,陈铃兰就道,“你该多问几句的……”说着叹了口气,虽觉得不满意,可到底陈素兰有进步了,“那以后他若不再犯,你就不要再提,但你得时时留意着。闻瑾这个人你得摸清他的性子了,顺着他陪着他,不出三个月,便是外头有仙女勾着他都不会出去。”

    “还是姐姐厉害。”陈素兰笑容满面,也尝到了甜头,“姐姐私下里和姐夫也这样吗?”她的衣裳还是陈铃兰教她穿的,她从来没有想到,一向古板守正的姐姐,会有这样的想法和举动。

    “有什么不可以

    无良毒妃。”陈铃兰红着脸却一本正经的道,“夫妻生活天经地义,难不成我要把日子过的死水一样不成。关了门只要你姐夫高兴我高兴,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陈素兰捂着嘴嘻嘻笑了起来,觉得陈铃兰真的是太厉害了。

    “我去宋府。”陈铃兰起了身,“你在家里准备准备,不是晚上要和闻瑾一起烤肉的吗?!”

    陈素兰哦了一声,打了哈欠:“这事儿吩咐周妈妈就成了,我昨晚没睡好,再去睡会儿。”

    陈铃兰摇摇头回去换了衣裳去了宋府。

    幼清笑眯眯的做着针线,提着小袜子和采芩道:“怎么能这么小,你确定他们能穿的下去吗?”

    “怎么不能。”采芩笑着道,“等绿珠过来您看看大哥儿的脚,都不如奴婢一根手指长呢。”

    幼清就笑了起来,捧着袜子左看又看,就听到辛夷掀了帘子进来,道:“夫人,陈夫人的大奶奶来了。”

    陈铃兰招赘,自然不能称呼韩太太!

    “快请她进来。”幼清让采芩收了针线,她也下了炕穿鞋,过了一刻陈铃兰进门来,幼清笑着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昨儿去踏青玩的高兴吗。”

    陈铃兰笑着在幼清对面坐下来:“东南西北风也吹不动我,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两个人说着都笑了起来。

    采芩上了茶就退了出去,陈铃兰放了茶盅和幼清道:“有件事你可知道……”她将薛潋新婚夜出去的事告诉了幼清。

    估摸着是陈素兰说了,也不奇怪,幼清颔首道:“我是知道的……怎么了?!他又犯浑了?”难道娜薇又回来了?

    “昨天素兰在林子看到他和一个女子说话。”陈铃兰一五一十的告诉幼清,“我听到了气的不行,可是又不能撺掇着素兰闹腾,到时候闹的太狠我们两家都没有面子。可我又不能和薛夫人说,思琴那边带着两个孩子也分身乏术,所以就只有你这里了,你向来有主意,帮着想想这事儿怎么办吧。”

    幼清心里气的不轻,她没有想到娜薇竟然又偷偷回来了,真是有本事!

    “这事我问问三哥。”幼清蹙眉道,“再想办法查清楚那个女子是谁,到时候我们再商量事情怎么处理。”

    陈铃兰松了口气,她就知道幼清一定有办法:“你也别着急,现在素兰也开窍了,只要她和闻瑾好好过揽住他的心,这些事也就不是事儿了……可我们到底还是要防着一点,闻瑾心性不稳,我们能保证他不会主动惹事儿,却不敢说那些个女人不会来招惹他。”

    幼清赞同的点点头。

    等陈铃兰一走她便找了周芳来:“你去查一查,昨天薛闻瑾在拢梅庵碰到的是什么人……如果不好查,就把薛闻瑾身边的二子抓了打一顿审一审。”

    周芳点头应是,道:“夫人,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和您说。”幼清怀孕后,朝中的事他们都不敢和她说了。

    “什么事,和我藏着掖着做什么。”幼清看着周芳,周芳回道,“曾毅曾大人失踪了,昨天中午出城以后就没有了消息

    东方特种兵!”

    曾毅失踪了?这事儿幼清没有听宋弈说,她愕然道:“是怎么失踪的,查不到?”

    “倒不至于。”周芳话没有说完,忽然耳尖一动听到了什么动静,她道,“夫人不要出去!”便飞快的出了门。

    幼清也听到了打斗声,她忙走到了窗口,推开窗户往外看,却只听到了刀剑交锋的声音,别的一概看不到……

    “夫人!”采芩急匆匆的跑进来,指着外头道,“曾……曾大人进府里来了,江淮和江泰还有方徊将他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