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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
    姜川倏然回头,欲起身,岑景你

    岑景脚步微顿,无视他的动作,想动手?

    卫临舟拽住姜川,坐下!

    姜川一把将人甩开,恨恨地坐回去。

    岑景看他这个样子,本来没想说,还是开口道:你真要是不喜欢于茜你就是上条狗我都不想跟你说半句。但你联姻关系存续期间,明知一个女孩子无条件信任你的前提下,到处发情,你上辈子泰迪投胎?

    姜川:关你卵

    你闭嘴吧。卫临舟一巴掌拍姜川脑袋上。

    岑景看着憋屈的姜川,话没停,你既然都放话这辈子不会喜欢也不会娶,那就自己出面解除婚约放过别人别拿那套是于茜自己上赶着的的说词,除非你不是个男人。

    姜川彻底从凳子上站起来,变了脸色。

    突然贴近了,瞪着岑景,一脸恍然:我说你怎么突然管起别人的事儿了,岑景,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于茜了?!

    全场寂静,卫临舟单手捂脸。

    岑景则是挑了挑眉毛,不客气,就你这小脑没发育的程度骂你傻逼都是轻的,我是看上她了,如果我喜欢女人,肯定娶她。

    姜川第一反应竟然是松口气。

    而后才想起来岑景明明喜欢老贺,他也是被气糊涂了,才会觉得他喜欢女人。

    姜川条件反射就往一旁的贺辞东看过去。

    然后又看向岑景,突然笑道:岑景,你这么振振有词,是因为戳到你痛处了是吧?老贺跟你结了婚却不喜欢你,你唔

    姜川彻底被卫临舟一把捂住了嘴。

    卫临舟看向岑景,说:他喝多了,说的话别放心上。

    然后又对贺辞东说:老贺,你们先走,今天我先把他带回我家。

    贺辞东看向脸色憋红的姜川,对卫临舟道:给他浇盆冷水清醒清醒,于茜家里那边你代替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人是不是回去了。

    放心放心,交给我。卫临舟应道。

    東城繁华,即使是深夜时分,夜空也被城市灯火照亮。

    失去了白日里接踵纷踏的行人,鸣笛不休的车辆和喇叭声,这城市迎来了一天二十四小时最安静的时刻。

    暗处里的狂欢缩于一角,将平静归还。

    岑景开着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

    已经是凌晨三点。

    贺辞东坐在副驾驶,捏了捏眉心。

    岑景:喝了很多?

    不多。贺辞东放下手,也就是被人灌了几杯深水炸弹。

    岑景啧了声。

    啤酒兑伏特加,岑景好奇,还有人敢灌你?

    老同学,躲不了。

    岑景懂了,于茜的圈子和他们的基本叠加,来的人不会是什么生意合伙人,肯定有些同学朋友之类的。

    车里有股淡淡的酒香气,贺辞东放下手,突然开口:刚刚为什么会替于茜出头?

    他向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岑景侧头,似笑非笑:姜川不是说了,因为我感同身受。

    贺辞东看着他:于茜喜欢姜川,姜川对她也不是没有感情。

    岑景:你想说我们情况不同?

    我想说,你刚刚的话太假。

    行吧。岑景承认,我报仇呢,姜川以前可没少骂我,我反击几句怎么了。

    也不对。贺辞东说。

    他将视线移向前方,开口:你应该承认,你仅仅是单纯看不惯姜川的行为,无论在道德还是情感上,又蠢又坏。

    岑景有点意外,怎么?贺总终于在自己兄弟身上找到了认同感?

    贺辞东:那倒没有,刚刚不是说过彼此情况不同。

    岑景:那你说个屁!

    别爆粗。贺辞东睨了他一眼,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所以即使我承认现在对你感觉不一样,我也不会基于这个跟你开口道歉。

    岑景突然踩了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

    这段路并无人烟,也不是住房区,路两边全是高大的梧桐树,风一吹沙沙作响。

    车内有小灯照亮,岑景偏头,看着贺辞东坚硬的下颚骨。

    不确定是自己幻听,还是贺辞东口误。

    等会儿。岑景皱眉:你刚刚说对我感觉不一样,这个不一样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你可以像你猜的那样理解。贺辞东说。

    岑景先是愣了会儿,然后哑然失笑。

    他掏出烟盒抖了一根咬在自己唇上,又突然想起来自己刚过来没几天那会儿,在墨林苑门口他让他滚出去抽那事。

    介意吗?他问。

    贺辞东干脆从他手里拿过烟盒,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岑景看他一眼,然后打开车窗,将烟雾散出去。

    贺辞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岑景问。

    贺辞东回头:我又没喝醉,为什么不知道?

    岑景举手,等会啊,你让我思考思考。

    岑景没说话,他一只手搭在车窗上,让指尖的烟火自燃了半截。

    贺辞东同样没开口,看向另一边。

    他身上的酒气还没有散尽,但是清明的眼神看不出丁点喝了酒的样子。

    刚刚那话也确实不像是醉话。

    很突然,也出乎意料。

    岑景变化太多,对贺辞东没有特别的敌意,贺辞东自己也很清楚。

    这话虽然来得有些不合时宜,但确实像是贺辞东会干的事儿。

    感觉不一样,这话能解释的方向就多了。

    但不仅仅是贺辞东,岑景也清楚,这话涵盖了哪个方面的意思。

    乍然听来,不真实和荒诞的感觉尤其明显。

    岑景甚至第一反应是贺辞东是不是在算计其他目的。

    所以

    岑景偏头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出声:贺辞东。

    然后贺辞东就转过头看向他。

    咔哒的声音,是岑景解开了安全带。

    他上半身整个起身,几乎翻身压在了贺辞东身上,然后凑近。

    近到彼此能听见对方的呼吸,看清脸面每一丝变化的情绪。

    贺辞东除了最初惊讶的那不足半秒钟的功夫,就一直坐着,看着他也没动。

    岑景的位置比贺辞东高,他低头问: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在想什么?贺辞东问。

    两人的声音都有些低,岑景突然偏头抽了口烟,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烟蒂的手猝不及防抓住贺辞东浅浅的短发,迫使他往后仰头。

    然后一口烟渡了过去。

    这个动作显得很粗暴。

    没有前兆,也没有预演。

    贺辞东并没有反抗或者推开,当然也没有回应。

    岑景的头发扫过贺辞东的侧脸。

    然后岑景将舌头伸过去。

    他的动作带着刻意压制的感觉,扫荡口腔的动作不过一秒,是呼吸交融的感觉,两人的气息同时重了。

    岑景一触即离,退开的那瞬间,贺辞东终于有了反应。

    他的手按住的岑景的脖子。

    退离的那点距离一下子没了,反而更深。

    如果岑景是迅速而敏捷的,那么贺辞东就是碾压式的。

    他让岑景保持了那个压倒性的姿势,拇指摩擦过他耳后的那一小块皮肤,掠夺尽岑景最后一丝呼吸。

    这是个烟草夹杂着酒味的吻。

    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冲动和暴力。

    甚至算不算一个吻岑景也说不清楚。

    他们同时松的手,唇分,退离,却没有迅速回归自己本该所在的位置。

    岑景自己并没有察觉,他的皮肤被呼吸的热度熏红过,眼角的小痣黑得越发显眼。

    他保持着上位的姿势,问他:刚刚什么感觉?

    贺辞东的视线略过他的脖子,点头:还不错。

    那就对了。岑景勾唇一笑,从贺辞东那边的窗口抖落手里已经快要燃尽的烟灰。

    他说:不论男女,听说所有的激情和感受,都来自于性冲动,说白了,荷尔蒙引导的。岑景越发贴近了,低声问他:看来贺总对我**不浅?

    贺辞东往上靠了下,嘴角微勾。

    他的视线刮过岑景的唇,开口:以你现在的姿势和刚刚试探的方法,我不否认这个说法。

    岑景终于彻底退开,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嗤了声说:贺总能喜欢着另外一个人,却能毫无愧疚地说着想上别的人,道德感比我以为的要低下。

    贺辞东:我从没说过跟姚闻予是那种关系,更没说过我喜欢他。

    那我就觉得更讽刺了。岑景道:我就是找个长期炮友,也不会找一个对自己说着感觉不一样,却处处以其他人为先,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的这样的一个男人吧。

    贺辞东笑了声,突然问:我让你接受了?

    这倒没有。岑景愣道。

    贺辞东:我剖白自己的感受属于个人事件。姚闻予的事儿,如果放了我对你有感觉这个前提在前我会换个处理方法,但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事实就是事实。

    这男人真特么绝了。

    岑景想自己竟然觉得这话没毛病。

    这要换个对贺辞东爱得深沉的人,不是自己无理取闹就是觉得贺辞东在无理取闹。

    贺辞东:还有一点容我提醒你,单纯性伴侣的维系条件在于性,而你在禁欲期。

    岑景:我特么谢谢你提醒我。

    身材好,有钱,长得好看。

    不谈感情的单纯性关系,贺辞东的条件很符合他的眼光。

    可惜了。

    岑景抽了口烟,看着头顶:说吧,你什么目的?

    别的不说,岑景这张脸的底子一直是有的。

    身体虽然差,但岑景穿来后有特别注意营养的摄取。

    再忙,也偶尔会有锻炼。

    虽然离他理想的养生生活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但是对外形条件,岑景还是有自信的。

    男人最了解男人,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不觉得贺辞东能例外。

    贺辞东:我说没有目的,你信吗?

    自然是不信。岑景说:你的自我剖白属于个人事件又何必对我开口,暗恋才属于一个人的独角戏,可你不是个会玩儿这种游戏的人。

    他当然不信贺辞东真的有多喜欢他。

    虽然他也没爱过人,但起码知道,真喜欢一个人,能冷静成贺辞东那个狗样?

    贺辞东看了他半晌,然后往他身下扫了一眼。

    挑挑眉:既然你已经试探出答案何必问我。

    岑景微笑:别看我,我这是药物后遗症。

    第25章

    岑景原本以为,贺辞东默认了他将这一切归于性这个说法,毕竟这样才显得合理且不会让人觉得有负担。

    但他又似乎是真的没有想更进一步的打算。

    更像是随意口头上应付了他。

    当然,岑景自然也不想。

    谈性色变这件事在他们之间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性代表了冲动,**、情绪,岑景自认成熟,但他也就是个普通人,有普通人的顾虑,纠结,甚至会因为性而带上私人感情。

    所以,他可以随便找人上床,但他绝对不会找贺辞东。

    因为岑戴文的问题,岑景在接下来的两天直接将手里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以比市场价高出百分之十的价格转让给了贺辞东。

    岑景提出时,本来以为贺辞东会压价。

    但是他竟然没有。

    岑景再次来到时渡的办公大楼,就是因为这事儿。

    岑景站在贺辞东办公室的窗户边,喝着秘书这次主动端来的牛奶,看着窗外说:每次站在这个位置,都有种站在时代顶端的感觉。

    其实这个话也没错,毕竟这里的主人确实站在了这样的位置。

    正坐在办公桌后的贺辞东闻言抬头,不满意你现在办公楼的位置?

    那倒没有。岑景走回去,有什么实力站在什么样的位置,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放在之前,他手里的股份连等价交换都不可能做到。

    贺辞东有无数办法不花费一分一毫取得。

    现如今终究不同,岑景有了谈判的筹码和底气。

    又或者说,其实潜意识里他也清楚,贺辞东现如今会威胁他的可能几乎为零。

    毕竟他不是原身。

    岑景把杯子放下,开口道:你知道我今天来为什么吧?

    知道。贺辞东停下手头的事,看向他,你提的价格本来就在我们预算之内,不用担心这当中有什么其他原因。

    你确定?岑景问。

    贺辞东道:你想听什么?

    岑景失笑,贺总难道没妥协什么?

    实话就是,有。

    岑景:啊这样,那要是价格超出了预期呢?

    贺辞东扫了他一眼,也会。

    岑景:那看来不是贺总有钱,是我真值得了?

    贺辞东打了内线电话让人把合同送进来。

    他放下电话的同时看着岑景,突然转了话题,问:你最近是不是在盯岑戴文?

    岑景嗯了声,你有兴趣?

    没有。贺辞东手上的笔在案桌上笃笃敲了两下,眉心微皱,我是想提醒你,他铤而走险从越南运回的那批货走的都是些见不了光的道,岑家现在已经不成气候,你在他的事儿里横插一脚,有没有想过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