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邹落梨才回到寝殿,先是身边的冬香萍儿等人上前来恭喜,接着是孙嬷嬷她们,外面亦已经站了一大堆的丫鬟婆子贺喜,还有些正殿那边的太监宦官,也趁着送东西过来的时候上前贺喜。
邹落梨点头微笑,让冬香拿些点心果子出来赏赐这些人。
等恭喜的人好容易慢慢散出去了,萍儿过来道:“孙姑娘那边亦是人多的很,好些人都过去恭喜了。”她冷笑:“真是小看了她,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她……”
后面的话终于忍住了。
萍儿是邹落梨身边最稳重的一个人,现在都忍不住了。
果儿一听说这个了,忙叫上甜儿和糖儿出去,无他,就是不想让甜儿听得太多,这丫头年纪小性子还急,嘴巴上没有个把门的,听到了什么说不定哪天就漏出去了。
冬香将有些乱的盘子收了收,道:“孙姑娘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看着好像被赵姑娘欺负的差点命都没有了,谁想到反手就来了这么一招!”
她看了看邹落梨,见娘娘脸色不好,她的声音便也低了些:“不知道孙姑娘是怎么能让皇上下旨的?她……”
萍儿脸色微变,忙对她摇头。
冬香也觉察到自己说滑了嘴,急忙把最后一句咽进去了。
邹落梨知道她后面想说什么,想说,皇上总不至于知道孙尚玉?所以,丫鬟们以为是齐王向皇上求封的。
这一点,邹落梨可以确定不是。
因为她很清楚,王爷厌烦孙尚玉,一点不比厌烦赵曦月轻。
“娘娘,张姑娘来了。”外面果儿说了一句,接着将帘子掀起来了。
张绮月走了进来,满脸堆笑的过来行礼:“恭喜王妃娘娘。”
“无须多礼。”邹落梨忙回神,笑着请她坐下,道:“这些天也不见你出门,正想着哪天得空过去看看你,问问有什么需要的没有,该准备的可准备的差不多了,日子是越来越近了,你可得打起精神来。”
张绮月就红了脸,低着头道:“多谢娘娘关心,有翠缕在,我才懒得管那么多呢。”
还强行嘴硬呢,邹落梨好笑。
大火之后,邹落梨搬到了齐王的寝殿,内宅的姑娘们就不好常常出来,加上事情特别多,倒是没见找张绮月几回。好在她现在真的没什么事,一门心思的准备嫁妆待嫁。
“娘娘,我听说,”张绮月犹豫了一下,才道:“孙姑娘被封为侧妃了?”
邹落梨点点头:“对。”
张绮月想说什么,但是犹豫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不说,轻声的又道:“还听说,赵曦月被……”
邹落梨点头:“被问罪处斩。”
张绮月的脸有些苍白,但是眉梢却带着一丝轻松,缓了缓叹气道:“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之前在府里没少受她的欺负,但是听见她落得这样的下场,一时心里头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邹落梨却并没有一丝一毫怜悯赵曦月的想法。想想一场火死了那么多的人,她心里头就跟烧着了一样的烦躁愤怒。人人都说闺门小姐跋扈任性都没什么,深闺里的人,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恶来?
但是赵曦月就做到了,她就做出了这种天大的恶事!
死伤的人虽然都加重抚恤,但这些人都是白白死的,只因为赵曦月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想法,他们就失去了生命。
就只这一点,赵曦月死不足惜!
“王爷回来了。”果儿在外面又往里传禀。
屋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张绮月低着头退后了好几步,跟在邹落梨身后来到堂屋,对进屋的齐王福身行礼。
齐王急匆匆的回来正要跟邹落梨解释,看见张绮月在她身后,只好道:“表妹也在?”
张绮月笑着道:“来恭喜王妃娘娘。王爷,娘娘,我就先告退了。”退了出去。
齐王便上前来拉住了邹落梨的手,急忙的道:“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向皇上请封的。”
邹落梨似笑非笑:“原来不是你请封的?那我就只独独感谢皇上了?”
齐王愣了愣,将她的腰揽住拢到身前,声音低了些的问:“你没有生气?没有怀疑我?”
邹落梨的手在他胸前挡住,想跟他隔些距离:“虽然我不怀疑你,但那你也得说清楚怎么办?人都已经封了侧妃了,你别告诉我你打算顺水推舟?是,你肯定会说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
话没说完,嘴唇就被他的唇堵住了……
好半天才放开,邹落梨有些喘,低声的嘟囔:“你休想这样蒙混过关……”
齐王被逗得‘噗’的笑了出来,在她唇上又恋恋不舍的亲了好几下,才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我不理她,不碰她,晾着她。她就算是再能耐,总不能叫皇上下明旨让我睡她吧?我就是不睡她,皇上还能派人来盯着?”
话刚说完,被邹落梨嗔怪的使劲推开了,齐王吃吃的笑,还想过来搂住她。
“别瞎闹,你难道就只有这个办法?”邹落梨忙让开,拍落他的手,嗔怪的看着他:“你不想想,她既然有办法让皇上下旨册封,自然有办法让皇上知道你不搭理她。况且,就算是她觉着这种床帏之事不好去惊动皇上,但是她心思敏捷,又那么多的心机,想让你……让你睡她,也不是做不到。”
齐王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一梗脖子道:“她心机再多也不能勉强我!”
邹落梨突然觉着这对话特别好笑,十分好笑,以至于一下子笑喷了,笑倒在了榻上。
齐王也笑喷了,搂着她在榻上笑着滚着:“笑煞了,我倒成了被强迫的,被人用强……”他翻身压在她身上吃吃的笑:“你还没对我用过强呢,什么时候咱们试试?想来定然有趣。”
邹落梨笑个不停乱拳打了他好几下。
花拳绣腿的自然也打不疼,夫妻俩笑着在榻上闹了半天。
“王爷,娘娘,老太妃传你们过去呢!”直到外屋传来了冬香禀报的声音,两人才停止打闹,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