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校场出来,转悠到了后山。
河水从这里流过,河水旁边是一片开阔地,上面有个平台,围着白玉栏杆。这里原本是休闲的地方,逛到了这边,就看见几个太监在这边摔跤玩儿,正玩的热闹。
见王爷和侯爷等人过来,太监们忙过来行礼。
齐王笑道:“你们倒会找地方。”又对定边侯等人道:“在这里歇会儿吧,瞧瞧他们摔跤也好。”
众人自然是点头答应。
很快太监们就在平台上摆上了桌椅,上了些点心果子,甚至还温了酒,上了菜。
虽然外面冷了些,但是男人们就喜欢打闹,看着别人打架,他们喝着酒,很是开心。
好像是侍卫们瞧着太监们摔跤有些没意思,嘻嘻哈哈的在那边商量要真的捉对打一轮,谁打赢了有彩头。
薛晨正琢磨着什么彩头呢,被齐王听见了,笑着问他们商量什么呢。
薛晨就过来笑着回禀:“侍卫们瞧着人家摔跤也手痒痒,也想捉对比一下拳脚,正问臣要彩头呢。”
齐王哈哈的笑了起来道:“有意思,那就比比吧,至于彩头嘛……”他想了想。
曲将军就笑着道:“我有一样东西,可做彩头。”
齐王挑眉:“哦?什么?”
曲将军就从身上拿出来一柄看着很精致的匕首,笑道:“这是草民当年在西北行军的时候,从一个敌将身上缴获的,匕首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是无甚用处的,但因着这匕首锋利,草民觉着也算是难得,便留下了。今天带了来,原本是想赠与薛小侍卫的,他之前跟我提过,想要把匕首绑在脚腕上。今天不如就做给彩头?”
薛靖一听在那边笑道:“本来直接就可送与我,现在倒得打一架才能得着?”
众人哈哈哈的笑。
齐王笑着道:“好好,这彩头好。”又对薛靖笑道:“白得的有什么意思?比赛赢了得的才更有趣。”
薛靖就拱手笑道:“王爷说的是。”
薛晨笑着道:“只是什么比赛规则,臣等还在商量。”说着他看看定边侯身后的赵信,笑道:“另外,臣觉着只有臣等自己玩儿没什么意思,不如请侯爷府的护卫,还有曲先生的护卫都来参与一下?”
曲劲现在虽然是个草民,但他本是将军出身,身边的这两位护卫,之前也是他的副将。
齐王好似很感兴趣,笑着道:“这样好!”说着问定边侯:“怎么样侯爷,让你的护卫来试试?”
定边侯沉吟了一下。
曲劲将军却已经笑着连连点头了:“好好好,活动活动筋骨是最好的,若不是草民年纪大了,也跟他们玩一玩!”
褚宁伯堂弟笑着道:“我是没这个能耐,身边这两个不过小厮而已,根本不会武,不然的话倒也参与参与。”
这两位都这么表态了,定边侯如果执意不参加似乎说不过去,有些扫兴了,大过年的,不就是要热闹吗?
定边侯便也笑着点头道:“也好,就让赵信他们比划比划。”
齐王笑着道:“好!你们去商量规矩,饶超,给我们上些酒菜,羊汤什么的。”
薛晨等人去商量比赛规矩,饶超带了几个太监急忙去了厨房,过了一会儿提了些凉拌羊肉,羊汤,烤鹿肉,烧驴肉什么的,提了几个小炉子专门温酒。
这些准备齐当,他们开始喝起来的时候,薛晨他们也商量好比赛规则了。
很简单,就是捉对过拳脚,一共十个人,先抽签,五场比赛之后余下五个人在抽签。
头一轮抽签,薛晨并没有抽到赵信,而是府里另一个侍卫抽到了,两人打了几回合,侍卫败。
薛晨得了王爷的指令,是要跟赵信对打的,心想这样抽下去自己未必能抽得到他,不如在抽签的时候做点手脚。
正想着呢,想不到就是这么巧,第二轮他就抽到了赵信。
这一轮是五个人,其中有个人轮空了,是薛靖。
薛晨和赵信上场。
齐王在台子上看着,笑着举起酒杯道:“来,干一杯。”
另外三人忙举杯,曲将军看了看场子里已经动起手的两个人,喝了这杯酒之后笑着问道:“王爷,薛统领可曾娶妻?”
齐王挑眉笑了道:“哟,老将军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打算给薛统领说媒?将军府上有未出阁的姑娘?”
曲将军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道:“王爷说笑了,我不过一介草民,家里的姑娘都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哪里配得上统领大人?”
褚宁伯的堂弟闻言脸色一正,正要说话。
他今天过来是奉了堂哥的命,来王府商议婚事的,王爷既然有意将表妹许给褚宁伯世子,褚宁伯那边自然就需要主动些。正好堂弟就是青州人,家在这边,来王府是极方便的,所以今天过来了。
既然已经要做亲家了,当然知道王府里的一些事。现如今王爷特别宠爱的,才封的一位侧妃,就是乡下姑娘出身。
所以褚宁伯堂弟听见曲将军这么说,顿时有点着急,怕触了王爷的霉头,王爷听了不高兴。
正想如何圆场。
定边侯阴沉沉的笑着道:“曲将军怕是不知道,王爷年前才请封了一位侧妃娘娘,就是义渠县人。”
曲将军惊讶的道:“真的吗?”
定边侯脸上虽然笑着,但一双有些阴鸷的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看着好像有点皮笑肉不笑:“这能有假?老将军就莫要推脱了,王爷想和老将军联姻,那也是……”
这话说的便有些太过了,曲将军急忙正色的打断了他的话,道:“定边侯爷,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且不说薛统领只是王府统领,并不能算王爷的家人,无论如何都谈不到联姻两个字。另外,我既然贬为庶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亦是清楚的很,并不敢跟王爷府上的人有什么亲眷关系。”
老将军显然是很耿直的性子,说到这里看了齐王一眼。
“我平常也不与王爷来往,只是过年时节,到底是同在一个城里,不来给王爷拜年实在显得无礼,这才过来的。王爷谦逊宽厚,给我这老头子一点脸面,我才能与侯爷平起平坐饮酒吃茶,但我到底是和身份,自己清楚,绝不会有半点逾矩。”
他虽然已经贬为庶民了,但因为以前是带兵的将军,所以很忌讳这点,怕被人怀疑跟王爷私下里来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