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落梨回到紫萝洲,齐王还没有回来,她先去盥洗间洗漱了,出来脱了足衣,拿来了药油准备擦药。
正好这时候齐王进屋。
看见她自己上药忙过来,道:“怎么没叫丫鬟给你上药?”说着坐在床边,将她的脚放在腿上,打开瓷瓶倒了些药油在手心,轻轻的给她擦拭。
“不用,我自己能上药。”邹落梨想缩回脚来,被他一手握住了就动不得,他的手大,轻轻握着不至于让她抽回去,又不弄疼了她。
“害羞吗?又不是第一次。”齐王扭头看她,狭长的眸子带了些促狭,故意说这种暧昧的话。
原本没什么的,被他这一句话说的邹落梨的脸就红了。
齐王一边上药,一边扭脸看她,唇边带着笑:“疼吗?”
“不疼。”邹落梨努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脸不要太红,只是这哪里是能随便能控制的住的?到底不好意思和他对视,转开脸道:“你是不是喝多了……好大的酒味。”
“嗯,是喝了不少。”齐王轻轻揉着她的脚踝,看着她嘴角噙着笑,眼中也全都是笑意。
“好了,你快点去洗洗吧。”邹落梨赶紧说着,推他。
齐王想了想,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真的怕熏着了她,便笑着站了起来,却没有马上去洗漱,而是问道:“老太妃找你过去,跟你发火了?”
邹落梨倒不意外,这府里能有什么事情瞒过他去?
“是啊,头一次见她这么失控。”她笑着道:“估计是实在烦躁的不行了,身上疼加上……总之病好不了,下不了床,人肯定失控。”
齐王过来端详着她:“可曾受伤?”
邹落梨好笑:“被孙嬷嬷几个挡的严严实实的,且老太妃病中虚弱,哪里就打着了我。”
齐王看她确实脸蛋红晕神情从容,不似受伤或者受了惊吓,这才放了心,去将自己的外袍脱了,扔在榻上,道:“赵医正去了?”
“去了。”邹落梨便将赵医正请自己过去,跟自己请辞,自己顺水推舟等等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老太妃积攒了些烦躁,加上这件事所以就暴发了。不过,赵医正是真的要走了,外间的医官已经来了三个,都是本地郎中,除去内宅之外的人病了都可以找他们看,完全能够应付的过来。”
齐王点头,道:“很好,定边侯送赵曦月过来之前,必然是布置了一番的,必然也将赵医正算在了里头,现在这个时候逼走赵医正,不早不晚的,正好坏了他的安排。”
邹落梨笑了:“这一点其实我没想到,只算计老太妃呢,她的病看起来还会拖延一段时间。”
齐王不懂,问道:“还会拖延多长时间?”
“三五个月都有可能。”恶露不绝是很麻烦的,现在腹痛的难以下床,如果老太妃肯按照自己的给药,吃益母草丸的话,过一个来月疼痛应该能好,但是恶露未必能清,按照现在的情况,估计还得调养三四个月,才能彻底好了。
当然,只要腹痛好了,身体其他地方也不疼了,那么下床走动吃饭睡觉什么的都不影响,只是身子不爽利,就像是经期过不去一直都有,难受不舒服罢了。
齐王笑道:“这样最好。”
邹落梨笑,催他去洗洗,酒味好大。
丫鬟已经将热水准备好了,齐王便去了盥洗间。
邹落梨忙让冬香进来收拾了药箱子,她脱了外面的大衣裳就躺下了,屋里是有些酒味,冬香和萍儿去拿了几个鎏银百花香炉进来,焚上了味道轻的沉香去去酒气。
邹落梨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以为会和前面的那些天一样,自己睡下了,齐王就会老老实实地去榻上睡。
没想到,今天的齐王格外的不同,从盥洗间出来,见冬香和萍儿还在屋里候着,就赶她们出去,还跟着去将门拴上了。
邹落梨面朝里听见了,心中紧张了些,但为了装自己睡着了还是忍着没动。过了一会儿,却听见他的脚步声来到了床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上床躺下了,身子也被他抱进了怀里。
邹落梨大吃了一惊,浑身都僵硬住了,低声道:“你,你做什么?你去榻上睡……”
“我昨天已经睡这里了。”齐王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有些无赖:“以后我都要睡床。”
“那我去睡榻……”邹落梨想起来。
身子被他紧紧的抱着,他的脸贴在了她的脸上,气息就在她的耳边,让她汗毛都立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战栗。
“你休想。你忘了前天是谁把我扒光了?还占我便宜,便宜占尽了现在想不认账?”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声音也有些微微的颤抖:“我生病的时候,你紧张得脸都白了,照顾了我一晚上,你说叫我别吓你……你当我烧糊涂了,全都不知道?”
他压在了她身上,低低的叹息声就在她的耳边:“你分明的爱我,为什么还要装呢?打算跟我耗一辈子吗?”
温软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她紧张的闭紧了眼睛和嘴巴,他同样紧张的颤抖,呼吸急促……
感觉到他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在身上乱摸,她急了,睁开眼睛:“我,我受伤了,我的脚疼,你要现在……这样吗?”
他的手停住了,伏在她身上喘息着好半天,终于从她身上下去了,但是也没放开她,小心的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叹气:“你真是我的克星……”
她伏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
“等你脚不疼了,咱们就圆房,好不好?”齐王在她耳边轻轻的问着,语气半是哀求半是轻哄。
“你答应过我……”
“我是答应过你,所以没勉强你。”齐王急急打断了她的话,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原是想不让她继续说了,但是这一亲却又没忍住,温柔缠绵的亲吻了半天,才有些气喘的放开了。
“你为什么还要别扭呢?我病了你那么着急,明明爱我,偏还要折磨我?”他在她耳边低低的说着,轻柔的哄着。
她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好久没说话,他追着问是不是答应了,她也不说话,好像是睡着了。
过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她是默许了,顿时欣喜若狂,搂着她欲要纠缠,她假装吸凉气,红着脸推他。
他想起她的脚还扭伤着,只能忍了,容许她翻身向里,依然从背后搂着她,轻柔的在她耳边叹息着,喃喃的盼着她的脚快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