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家人临死前明显是在享受早餐,怎么可能会去服用那些致幻药物呢?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大人服用了致幻药物,可怎么又舍得让两个小孩子也吃那种东西?
所以冯天元检测出死者体内含有的致幻药物根本就是蛊虫自身的毒性。
这一家人被人给残忍的当成了培养本命蛊的容器载体!
"江尘,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看到江尘陷入了沉思,陈松月终于耐不住性子急忙发问道。
"嗯,大概理清了一些思路。"江尘淡淡的点了点头,旋即把那黑坛子给封口,然后缓缓的站起身来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家人是怎么死的了,这不是自杀,更不是服用了致幻药物,而是被人谋害!"
冯天元从事法医工作已经将近有十几年了,他一向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十分自傲!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是不会错的,以他的经验和眼力看来,事实就摆在眼前。
这一家四口先不论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可死因的的确确就是服用了大量的致幻药物,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冯天元认为就是由于摄入了大量的致幻药物,导致这一家四口出现了幻觉,因此才酿成了这自相残杀的惨状景象。
他更偏向于自杀,因为种种线索表明这的确不像是一起他杀案件,尽管这起案件里里外外都透露出一股古怪诡异的氛围。
只要等一会儿尸检报告出来,就能彻底的证明死者的死因究竟归咎于哪一种成分的致幻药物。
冯天元坚信自己的判断,所以他对江尘刚才的那番话有些不以为然,随即道:"既然你这么笃定死者是被人谋害,那你倒是拿出证据啊!"
冯天元斜着眼着了江尘,隐藏在口罩下的嘴角缓缓勾勒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他倒想看看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究竟有何高见?
"首先死者并不是死于致幻药物,而是死于体内的一种寄生虫,他们的死亡过程是最痛苦最煎熬也是最惨无人道的!"
江尘没有在意冯天元的傲慢无礼的态度,而是继续认真的分析道:"这寄生虫在死者体内蛰伏许久,最终释放出大量的致幻毒素,麻痹了死者的神经但死者依旧清醒,随后破腔而出,撕咬死者最终导致死亡!"
江尘说完叹息的摇了揺头,他无法想象这一家四口在生命弥留之际,是承受了多大的可怕痛苦折磨!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简直灭绝人性,为了培育所谓的本命蛊,竟然用这种十恶不赦的手段!
而江尘的这一番言论却让冯天元笑出了声,就连一旁静静倾听的陈松月都露出了一点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番推论实在是太过于奇幻了,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如果不了解江尘的人,恐怕以为他是在天马行空的想象,以为他是在满嘴胡馅的瞎扯淡。
可陈松月知道江尘有诸多神奇之处,她觉得江尘不会无故放矢,也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
既然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一定有站得住脚的论据!
只不过这个结论估计很少有人能接受,或者是说很少有人能相信!
果不其然,在场之中的冯天元就完全不相信这样的说法。
"江医生,你以为这是在拍仙侠魔幻剧吗?胡编乱造难道不需要打草稿嘛!"
冯天元冷笑一声,看向江尘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不屑之色,旋即继续开口讥讽道:"我从医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过这么荒谬的结论,我觉得江医生做医生简直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做编剧啊,你这想象力丰富的脑洞编写出来的剧本一定会大火!"
冯天元阴阳怪气,话语的字里行间满是瞧不起江尘的专业素养,他认为江尘根本就是啥也不懂,打肿脸充胖子。
"哼,真是无知者无畏,就你这种半吊子的水平,还不知道得错判多少冤假错案!"
面对冯天元的讥讽嘲弄,江尘冷笑一声淡淡的回应了
—句。
本来江尘不愿意跟这个冯天元一般见识,来到这里也只是受了陈松月和周定国的邀约前来协助案情侦破,他也没有那个心思去争抢功劳。
大家通力合作金石为开这是最好的选择,结果没成想冯天元不仅不知道感恩,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阴阳怪气。
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急,更何况是江尘?
以江尘现在的身份地位,哪怕那些大人物都不敢对他如此出言不逊!
就算是周定国这位江城执法署署长在这里,都要给江尘三分薄面,丝毫不敢得罪。
这个冯天元算个什么东西?
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儿!
"你说什么,有种你就再说一遍!"
冯天元勃然大怒,他恶狠狠地看着江尘,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触犯。
在冯天元看来江尘就是一个满口胡馅的门外汉,啥也不懂还喜欢不懂装懂,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实则一戳就破。
结果没想到这个混蛋居然敢口出狂言,质疑自己的专业能力?
这让冯天元咽不下那口恶气,他身为江城执法署法医部的负责人,多少大案子都由他来经手,他哪里受得了别人这般质疑。
况且还是当着陈松月的面,冯天元可是一直想在陈松月的面前好好表现自己一番,结果却被这个江尘给拆了台。
"我并没有否认你以前的功绩,但以我今天对你专业素养的认知,你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法医!"
"既然你这以我的能力,那不妨拭目以待,这个案子我能破!"
江尘缓缓地摇了摇头,看向冯天元寸步不让,两个人之间隐隐有一股剑拔弩张的氛围。
"小子,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有些话说出来是要负责任的,你刚才满嘴胡言如果被证实是错误的,你又该负怎样的责任?"
碍于陈松月在旁边,冯天元只好压着心头的怒火,面色阴沉的盯着江尘冰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