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凡平听这话顿时坐不住了,他可是好不容易请求江尘出手,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老伙计竟然不想治了!
这怎么能行?!!
不试一试怎么能甘心呢?再说了任凡平对江尘相当有信心,他觉得以江尘的医术,治好陈志军的把握一定很大。
"罢了罢了,咱们今天不谈这些事了,一会儿整点儿小菜弄点小酒,给大家接风洗尘。"
陈志军大手一挥直接下了定论,这让任凡平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
陈松月也面色黯然,虽然她知道自己爷爷说的不是假话,可就这么选择放弃,怎么想都有些心里不舒服。
"有病就得治,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我敢说绝对活不过三日!"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骤然响起。江尘淡淡的抬起头来,语气平淡至极。然而这一句话却像是平地一声惊雷炸响。
仿佛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掀起了阵阵的涟漪。
周围不少陈家人面色一变,更有甚者直接露出了愤怒无比的神情,一个个对江尘怒目而视。
陈松月更是皱紧眉头,一双秋水长眸满是寒光,看向江尘的眼神咄咄逼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面对陈家人如此之大的反应,江尘面不改色,反而自顾自的端起一旁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香茗。
"我说如果再不救治的话,不出三日,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江尘一副语不惊人誓不休的架势,直接惊呆了在场之中所有人。
就连他身旁的任凡平都一脸震惊的看着江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直接扬言让人家三天之后准备后事,这种话说出来难道就不怕得罪人吗?
坐在主位的陈志军也微微皱起眉头,看向江尘的眼神闪过一丝锐利之色。
他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但是如此出言不逊,倒是让他有些轻视了。
尽管陈志军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恐怕的确撑不住多少时日。
可是再怎么也不可能连三日都活不下去吧?
不过陈志军的养气功夫很好,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样,但陈松月就显得比较直白了。
"臭小子,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嘴都撕下来!"
陈松月本来就对江尘印象不是特别好,年纪轻轻的说实话她就没怎么放在眼里。
结果现在居然还如此口出狂言,这让陈松月怎么忍得了?
这不是在咒她爷爷死吗,简直太过分了!
周围一帮陈家人也纷纷目露愤怒,同仇敌忤。
甚至更有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如果不是还有规矩约束,恐怕这帮小子就要冲上去给江尘一个教训了。
"哈哈哈,老陈什么时候开席啊,我们这千里迢迢跑回来,折腾了半天都有点饿了!"
见场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任凡平连忙乐呵呵的打起了圆场,转移话题。
任丹平虽然知道江尘医术了得,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医道圣手,可是刚才的那一番话,实在是太过于唐突。
就连他都认为江尘有些拿大了!
"哼,不把话说清楚,就想这么搪塞过去,怎么可能!真当我陈家好欺负吗?"
陈松月横眉冷对,一脸冰寒。
这脸色倒也不是甩给任凡平看的,她只是单纯的针对江尘,针对江尘刚才说的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
"月月,够了!"
陈志军用手拍了拍桌面,厉声制止道。
毕竟远来是客,又看再自己老友任凡平的面子上,陈志军不想把事情闹大。
那不是他陈家的待客之道。
然而陈松月却充耳不闻,一双秋水长虹死死地盯着江尘,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恐怕江尘现在已经是个千疮百孔的筛子。
从小到大陈松月最敬重自己的爷爷,也一直拿陈志军当做自己的人生榜样。
爷孙俩的感情十分深厚,所以她不容许任何人触犯自己爷爷的威严。
"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要不然你走不出陈家!"
"月月!"
爷孙俩的声音交替响彻,陈家大堂中的氛围陷入了一片凝重。
任凡平和黎志元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能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出彼此的无奈以及尴尬。
他们毕竟是客人,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况且江尘刚才那一番话的确有些过分。
哪有人一上来就咒别人死的?
这种不讨喜的话任谁听都会心头暴怒。
然而面对陈松月的咄咄逼人,江尘却一脸淡然:"是你们请我来的,我说出我的判断难道不行吗?这个年头连说实话都要被如此对待嘛!"
"哼,你可别自作多情,我们可没请你来!"
陈松月咬了咬银牙,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看不惯江尘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顿时一句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话语就直接脱口而出,这下子任凡平和黎志元二人的脸色也都沉了下来。
陈家的确没有请江尘来替陈志军看病,因为江尘是任凡平亲自请来的,同时也是黎志元组的局。
陈松月这一番话,瞬间把这两位都给得罪了。
"月月,闭嘴!"
"噬"的一声,陈志军一巴掌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满身怒容,紧接着就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陈松月见状面色大骇,连忙跑上前替自己爷爷拍着后背顺气。
周围众多陈家人也面露担忧之色,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自家老爷子发如此大的脾气。
过了好一阵,陈志军才缓了过来。
"老任,这孩子说话不经过大脑,她是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
陈志军面色歉然地看着任凡平,随即又瞪了陈松月一眼:"还不快给几位客人道歉!"
自知说错话的陈松月委屈的咬了咬嘴唇,然后有些不情不愿的冲江尘三人微微鞠了一躬,刚想开口说两句话,结果就被江尘抬手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