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给霍弈鸣的儿子做的,厨师长登时没了脾气,沉着脸嗯了一声,转头吆喝道:“杏仁露做好没有?冷的温的都准备上,赶紧的,别耽误了客人用。”
服务生一脸小小的得意。
再牛逼不也得伺候贵人吗?
趁着这个时候,楚愉找到员工休息室,找了一件在晾着的女服务生制服换上。
白衬衣,黑色马甲,西装裤。
虽然做过简单的易容,但站在镜子前依然是水灵灵的。
只是嘴唇上的唇膏在和霍弈鸣亲热的时候弄没了,好在化妆品在女更衣室不难找。
待她回到厨房,正巧那名服务生正端着托盘往外走。
她急忙凑过去:“我来帮你按电梯。”
服务生道了一句谢谢,看了眼楚愉,诧异的问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楚愉熟稔的说:“新来的,我是二楼餐厅的,听说三十楼忙不过来,我们经理让我来帮帮忙,顺便长长见识。”
服务生拧着眉小声嘟囔着:“新来的就派到三十楼,王经理太冒失了吧?”
“我可勤快了,没问题的!”
正巧电梯来了,两人走进员工电梯。
她抬眼便对上杨凯文的眼睛。
杨凯文自然也发现了她,打量一眼她身上穿的服务生制服,拧着眉头刚要说什么,就见楚愉用哀求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果然,杨凯文没有说什么。
到了三十楼之后,楚愉刚要跟着那名服务生出去,就被杨凯文拽着胳膊来到角落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楚愉心急跟上去,随口应付道:“我其实是你们酒店经理的女儿,来这里体验生活的,你不信就去问,别打扰我。”
说完甩开他的胳膊便要走。
“等等!”
杨凯文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她,他紧紧的凝视着她的脸,突然说道:“我怎么看着你很眼熟?”
楚愉心里慌了一秒,很快恢复了镇定。
“人有相似,有什么好奇怪的?快去忙吧,小心一会儿你们经理找你麻烦。”
说完便低头跟上去。
帝王厅是整个酒店里最大的一间独立厅,而且今天宾客太多,人来人往的人很多。
酒店很重视这次婚宴,穿着相同支付的服务生也很多,一时间居然找不到那名端着杏仁露的服务生了。
正着急的时候,胳膊突然被人拽住,她猛地回过头。
居然是墨辰溪!
他脸色十分难看带她来到大厅用来做装饰的屏风后面,蓝眸溢满了怒气,“不是说好车里等我的人去接?为什么来擅自闯进来?你就不怕被黄启林的人发现?”
楚愉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忙说道:“回去再跟你说,可能有人要对艾艾不利!”
“你知道什么?告诉我,我来做。”
“来不及了!”艾艾随时会喝到那份杏仁露,十万火急,小手拽着墨辰溪的袖子火急火燎的说:“有人会端一份杏仁露给艾艾,里面有脏东西。”
她当时躲在小储物间里,听到外面有人经过时的说话声。
言语间便是提及了这件事,说话的人不知道隔墙有耳,被楚愉听了个明白。
但可惜的是只闻其声,不知其人,只好跟着下楼的服务生到厨房,看谁会去要。
看着楚愉急迫的神情,墨辰溪没有再跟她算账,让她老老实实留在这里,稍后会有人带她离开。
自己则去拦着艾艾身边拦着那碗杏仁露。
有人算计到儿子头上,她哪里待得住!
未免墨辰溪担心,她嘴上应下,在他离开后便马上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有墨辰溪在,她相信艾艾不会喝那碗东西,但是她要查出来到底是谁要害她儿子!
楚愉低着头快步来到二楼。
她当时听到说话的两个人,一个去安排人做杏仁露,一个则朝继续朝里面走。
储物间往里面的房间很多,她一个个去查,总能查到。
意外的是,二楼的房间大多是空的,只有一个房间人来人往。
那就是专供新娘休息换衣的房间。
答案昭然若揭。
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的手不自觉的按住腰间的银色小枪,大眼睛溢出浓浓的杀意。
她径直上前,扬手敲响了休息室的门。
门打开,楚愉低着头哑着嗓子说:“霍先生让我来带句话给霍夫人。”
此时金元希正因刚才典礼上的事哭了一场,好不容易被伴娘团的小姐妹们哄好了,突然来这么一个人要替霍弈鸣传话,登时便来了精神。
她哄着眼眶望着门口低头的女服务生,情不自禁的站起来,“他……要你传什么话?”
金元希身边的小姐妹笑着起哄,“当然是哄你的话啦,还用猜。”
旁人不知道金家和霍家的交易,金元希确实知道的。
她笑不出来。
楚愉淡淡的说:“先生让我单独和您说,他说您会明白。”
金元希苦涩的扯了扯嘴角,黯然道:“我当然明白。”
说完看向房间里的伴娘,“你们先出去喝点东西吧。”
小姐妹们没有多言,纷纷起身离开。
关门的时候,其中一人望了一眼楚愉的背影,小声嘟囔道:“这服务员身材倒是不错。”
房间里重归安静。
金元希也走了过来,“好了,你说吧。”
楚愉缓缓抬起头来,对上金元希的眼睛,黑漆漆的眸子充斥着暗冽,“霍雍宁做错了什么,让你对一个一岁半的孩子动手?”
在她抬起脸的瞬间,金元希便认出了她。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颤动着嘴唇,磕磕绊绊的说:“宁、宁素!你没死!”
“怎么?我死了,你就可以欺负我的儿子?”
把腰间别着的枪拿出来,抵上她的额头,软糯的声音此刻冷的像块冰,“是你让人在艾艾的杏仁露里下药?”
“没、我没有!”金元希看到黑洞洞的枪口,便下意识的往后倒退,嘴里说着:“我不知道什么杏仁露,而且我马上也要当妈妈,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胡说!”楚愉冷笑着,“我听过始作俑者说话,刚才那些人就有那个人,你还说不是你安排的?”
金元希的后脚跟碰到沙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楚愉。
她颤动着嘴唇摇摇头,刚做好的发型掉下来一缕头发,显得有些狼狈。
“真的不是我,我虽然不喜欢你的儿子,可我知道霍弈鸣很重视他,而且就算下手也不会选在今天这个时候!我好歹是金家的女儿,没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