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的直升机加剧了海风的肆虐,吹乱了她鬓角散落的头发。
整个人呆呆的靠着汽车轮毂坐着。
身上的淡粉色毛衣和长裙早已沾满泥土,小脸上也脏兮兮的,显得格外可怜。
漆黑的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朝她走来的那道高大的身影,冻得有些发紫的唇颤了颤,却吐不出一个字。
直到霍弈鸣快步来到她面前,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温热干燥的大手轻抚上她的脸颊,身体披上带着他炙热体温的外套,她才感觉整个人活过来。
黑亮的小鹿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小心翼翼的说:“老公……真的是你啊?”
此刻的楚愉,就像一只不小心走丢的小猫,不可置信的望着深爱的主人。
那双黑沉冷厉如同寒潭似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楚愉抿着唇,眼角染上红晕,摇摇头,露出软软的笑容,糯糯的说:“没有的。”
黑暗里,她将被刀片割伤的手暗中藏在了身侧。
下一秒,楚愉被猛地抱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从他身躯传来的微微颤抖,她似乎感受到他深深的恐惧。
耳边传来他万般庆幸的低语,“对不起,差点又把你弄丢了。”
直到此刻,在他的怀中,楚愉才感觉到真正的安宁。
她贪恋的把脸贴在他的怀里,舒服的蹭了蹭。
“终于等到你了。”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在寻找她,她就一定会等到他出现。
终于,他找到了她。
霍弈鸣将她的身体用大衣包裹住,抱在怀里车上走。
走了几步,诸葛腾迎上来报告:“一共七个人,留下一个活口,其他人确定死亡,顾晟不知所踪。”
她听到抱着她的男人声音冷的像深渊里爬上来的恶魔,“一个活口都不留。”
“是!”
这时,楚愉急忙开口道:“等等!”
漆黑的,沉沉的目光落在怀里的小人儿身上,身上的气势瞬间柔软许多。
“他们对你意图不轨,必须死,不可以求情。”
“不是所有人都要伤害我的,别人想杀我的时候,那个人曾经出言劝阻过。”
言下之意,是给他留条命。
对楚愉的话,他向来不会反驳。
这次,尽管他恨不得将所有伤害她的人都扒皮抽骨,但他的宝贝开口了。
霍弈鸣掀起狭长的眼睛黑沉沉的看了眼诸葛腾。
诸葛腾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做事。
对他们俩的眼神交流,楚愉意识到什么,水眸看向他,“老公?”
“放心,就按你说的。”
说完便大步走向那辆军用吉普车。
楚愉隐隐觉得不对劲,可她不能再为那个人说话了。
不然,他必死无疑。
诸葛腾带人进入别墅墅搜查剩余有用的信息,霍弈鸣则抱着楚愉坐在吉普车宽敞的后车座上。
一群手持枪械的人背对着吉普车围成圈,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车里开着暖气,只有他们两个人。
刚到车上,霍弈鸣便将她抱在腿上,一把拽掉大衣,皱着眉头仔细的检查她身上有没有遗漏的伤痕。
生怕被他看到自己受伤的手,她连忙说:“老公我真的没事。”
霍弈鸣停下手里的动作,再次将她搂进怀里。
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语气沉沉的说:“再也不会允许你离开我半步。”
昨晚还在他怀里百般娇柔的承欢,离开不到一天他的小猫就被人抓走!
如果他晚来一会儿,他不敢想手无寸铁的小猫会遭遇什么!
什么狗屁计划,哪里有他的小猫的安危重要!
楚愉被闷在他怀里,有些喘不过气来,小手轻轻拽了下他的衣服,胸口传来小动物似的呜呜的声音,他才意识到将她抱得太紧了。
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楚愉嘟着唇抗议道:“你想把我憋死呀!”
“对不起,”他的大手拂去她脸颊上的脏污,低头啄了下她粉嫩的唇,抵着她的唇温声说:“原谅老公好不好?”
不待她道出答案,他的唇便强势的压了下来!
汲取着让他近乎痴狂的甜。
后脖颈被控制住,楚愉只能乖乖的靠在他怀里被他吻着,承受着他的霸道和强悍,和隐藏在其中的温柔。
他吻她的时候,很喜欢用大手扣住她的后颈,不许她躲藏,退缩,甚至羞涩,吻得又狠又重,吮的她舌尖到嘴唇都麻麻的。
但凡她主动一点点,便会迎来他欣喜若狂的深吻。
而这一次,她感受到更多的,是他深埋的恐惧。
于是,她情不自禁的放软了身体,羞涩的回应着他……
车里缠绵悱恻,而民居中,却是另一番场景。
那名雇佣兵被狠狠一脚体在小腿上,扑通一声跪下来!
诸葛腾将上了膛的枪抵在他的额头上,声音比窗外的海风还要冷,脸上的刀疤显得愈发狰狞。
“说,顾晟在哪里。”
雇佣兵曾任务中被顾晟救过,自然不会泄露他行踪。
他冷笑一声,梗着脖子回答道:“他去哪里不会向我们报备,我不知道!”
“那你们绑架宁素的目的是什么?谁指使的你们?是施钟林吗?”诸葛腾不疾不徐的问道。
“我们只负责执行,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见他如此油盐不进,诸葛腾彻底没了耐性,按了消音器的对准他的小腿。
嗖的一声,雇佣兵顿时疼的脸色发白,抱着腿重重的歪倒在地上,因为太过疼痛,徒劳的张大了嘴却喊不出声来。
诸葛腾再次将枪口对准他另一条腿,“再给你一次机会。”
雇佣兵终于扛不住了,他抱着鲜血直流到腿穿着粗气说:“宁、宁素是顾晟的女人,这次、这次是想带她私奔。”
他的话成功的令诸葛腾眼中闪过杀意,下一秒,他的另一条腿被打穿!
雇佣兵终于忍不住嚎出声来。
诸葛腾冷冷的说:“说实话,不许污蔑夫人。”
“是真的!”雇佣兵的脸惨白的像一张纸,额头泌出大颗的汗水。
他咬着牙说:“在、在基地的时候他们就很暧昧,经常独处,顾晟还喜欢叫她小猫,你不信可以去查!”
别墅里陷入短暂的安静,只剩雇佣兵隐忍的痛呼。
诸葛腾瞥了一眼周围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知道吗?”
其他人当然明白雇佣兵所说的话代表什么。
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