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被灌了几口冷水,呛得够呛,剧咳之后面色一阵苍白,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叫:“真你妈见鬼,你们看到是什么拉我了没有?”
我们摇头,阿九就说你离那么近都没看见,我们更看不见了。
胡子点头,一脸肃然:“我虽然没看见是什么拉的我,但我确定绝对不是肛门。”
几个听得懂中文的老外干涩的发出哈哈两声,但是看到大家一脸严肃,又把笑声憋了回去。
“里面一定有东西。”这时于苏举着矿灯盯着盗洞,表情紧张的怕人。
我抬头看去,发现那些本来缓慢游离的雾气此刻似乎被什么搅动起来,正在不停的翻滚,果然,里面有东西在动。
我回头看向老爹,打算问他怎么办,这时于苏就道:“罗德,上。”
罗德当即点头,打了个响指,然后走出两个老外,甩出飞虎爪爬了上去,眼看逼近洞口,两人互相点了点头,毫无预兆地拔开两颗*扔进了盗洞。
*同时爆炸,一声巨大的闷响之后,爆炸产生的强大气浪把雾气都喷了出来,我一缩脖子:“坏了,这么大的动静可别把警察招来。”
所有人噗嗤一笑,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禁脸颊发烫。
两个老外挥手打散雾气,当即鱼贯钻入地洞,进去还不到三秒钟,忽地传出两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顿时有两个黑影掉了出来,纷纷落尽水里。
我神经一紧,上去看时,却见刚才进去的两个老外满脸是血,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三道深深的抓痕,从额头到下巴,口子非常深,连皮肉都翻了出来,早已一命呜呼。
我不忍再看,顶住恶心别过了头,这时不知道谁大声叫道:“快看他们的手!”我不禁随声看去,只见那两个老外的右手腕处空荡荡的,竟然没有了手掌,先血直流。更瘆人的是,手腕的段口参差不齐,好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一样,确切的说,那更像是活生生把手扯掉所留下的伤疤一样,惨不忍睹。
看到这两个人的断手,我一下子想起了老爹的那张和死人的合影,心里一震,不禁向老爹看去,他死死地盯着那两具老外尸体,脸色瞬间白了,嘴里喃喃的似乎是在说:“难道这里也有......”
“有什么?”我忙追问,老爹没有看我,也没有回答。
其余的老外彻底被吓傻了,谁也不敢再逞强,纷纷举起枪,紧紧的盯着盗洞,生怕下一刻里面突然冒出个吃人猛兽似地。
“关叔叔,怎么办?”于苏这时也不装大了,她应该清楚地知道,他们的队伍在这里,必须要跟职业盗墓贼好好配合。
老爹道:“先把尸体抬到岸上烧了。”
于苏忙道:“这怎么可以?他们是我的人,我必须负责把他们带出去,不能葬在这里。”
老爹肃然道:“不成,这两具尸体千万别带回地面,否则会有*烦。”
于苏无奈地一笑:“不至于吧,关叔叔你们干这行的不应该这么迷信啊?”
罗锅呵呵一笑:“小丫头,这不是迷信,被它们杀死的人,不出一个时辰立即就会变成斗尸,到时候遭殃的人会更多。”
“斗尸是什么东西?”于苏有些疑惑:“我知道你们这一行把尸体分成好几种种类,但是斗尸我还真没听说过。”
“斗尸嘛......”罗锅若有所思地道:“斗尸其实是一种活动,譬如利用尸体杀人,反正差不离吧,说多了你也不懂,当年我们就是因为带出过这种尸体,后来大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降住他,那斗尸的成因......”
“老罗,正事要紧。”老爹突然打断了罗锅的话,很明显不想让他继续往下说了。
我正听得兴起,这一被老爹打断,不禁觉得心里痒痒,胡子拍拍我的肩膀就道:“我知道斗尸是怎么回事,回头给你讲讲,千字五百怎么样?”
于苏还想讨个说法,在老爹的百般劝解下,终于同意了烧掉尸体。看着尸体在火种燃烧,筋骨在高温下扭曲导致尸体跳动,场面极其诡异,焦臭的气味弥漫开来,令人阵阵作呕。
火化完尸体之后,老爹看向罗锅就道:“给我酒。”罗锅有点蹙眉:“关爷,这里比当年的楚国墓还邪,你不能冒这个险。”老爹不容置疑地道:“我们没时间想太多了,拿来。”
罗锅叹了口气,只好从背囊中取出一个酒壶递给老爹。
“我靠,二锅头高度原浆!”胡子看着老爹手里的酒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爹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就喝了两大口,然后打个饱嗝,同时胡子也咽了口口水。
几秒钟之后,酒劲上来,老爹满脸通红,只见他迅速地脱掉上衣,胸口那只斑驳猛虎慢慢展现出来,看得那些老外一阵唏嘘。
老爹把酒壶递给罗锅就道:“它们就像那种雾气一样,在这个墓里无处不在,进去之后,你们离我的距离最好不要超出十米,不然你们的下场,会跟他俩一样。”说着,一指那两具老外尸体的骨灰。
老爹说的“它们”,应该就是杀死两个老外的东西,我不禁问:“它们究竟是什么东西?”老爹摇了摇头:“无法形容,我没见过它们的真身。”说完,抓着飞虎爪就爬了上去。
罗锅二话不说,当即跟了上去,接着是阿九、眼镜,于苏的人长了心眼儿,说什么也要最后上去。
一进入盗洞之内,是一个巨大的空间,这应该是冥殿,雾气没有消散,而是逐渐退了出去,围绕老爹十米左右的范围之内亮出了一席之地,十米之外的雾气依旧游离不定,乌黑飘渺,看不到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在我们一侧立着两根三人环抱的金丝楠木柱子,上面朱漆彩绘,金龙祥云简直比金銮殿还要奢华,胡子啧地一声就道:“这要是能搬出去一根柱子,爷在马尔代夫买他个豪宅跑车,这辈子都不愁了。”
阿九哼了声:“那是,在号子里蹲一辈子,肯定什么都不用愁。”
在盗洞的旁边,有两滩血迹,还有两只血淋淋的断手,老爹取出塑料袋将断手包好,收了起来。
胡子就低声问我:“你老爹口味儿不轻啊,这东西都收藏?”我心说的确,不然他怎么会把断手放在床底下,想想就是后怕。不过分析起来,如果我没有发现床下的断手,可能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受罪了,时隔月余,想起当初在老爹床下发现铁皮箱子时的情景,恍若隔世啊!
老爹在一边哼了一声,当即一挥手,向两根巨大的楠木柱子走去。
就在这时,离我们稍远一点的一个老外突然嗷的发出怪叫,我们回头看时,只看到地上又多了一大滩血以及他的自动步枪,然而整个人已经不见了,那一边的雾气,就像开了锅一样的翻滚起来,其余的老外神经一紧,顿时提枪疯狂地往雾气里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