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刘志得,宋墨也想不出,还有谁,会知道洛川河的下落?
早不走,晚不走,自己前脚刚走,对方就动了手。
难道是有人跟着自己?
这个念头,让宋墨陡然直起了腰背,隐约好似想明白了什么?
“宋烨?”宋墨陡然环顾四周,“是宋烨!一定是他!”
刘志得满面骇然,“什么?”
宋烨?
宋烨在哪?
对于宋烨,刘志得亦是恐惧的。
太师府,就是被宋烨一手给端的,那样的手段,那样的雷厉风行。
且宋烨跟宋墨不同,宋墨喜怒无常,但会把情绪表露在外,偏宋烨是个内敛之人,不管又什么情绪都藏在心头,让你捉摸不透,压根瞧不出端倪。
“宋烨!”宋墨咬着后槽牙,“朕小看他了!是朕大意了!”
原以为这些日子,困着洛长安在宫里,宋烨便会自投罗网,先来找洛长安。
没想到,宋烨一动不动,安静了这么多天,忍着不来找洛长安,就是为了等着宋墨去找洛川河,借此救出洛川河。
“真是好样的!”宋墨呼吸微促,“去长乐宫!”
洛川河已经丢了,洛长安可不能再弄丢了,否则便是功亏一篑,什么都完了!
好在,长乐宫里的洛长安……依旧昏睡着。
“把暗卫都调过来,务必要保证洛长安的周全,再敢有失,提头来见!”宋墨咬牙切齿。
如今,他手里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把柄了!
公主府内。
洛长安面色苍白的冲了出来,乍一眼院子里狼狈不堪的人,瞬时红了眼,连声音都跟着哽咽得不成样子,“爹?”
“长安?”洛川河老泪纵横,“长安!”
洛长安哭着扑进父亲的怀中,“爹,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这话,应该是爹说,我的长安没事,爹就没事。”洛川河紧紧的抱着自家闺女,真是老天爷有眼,保他的女儿安然无恙。
谢天谢地,宋烨没有骗他。
“爹!”洛长安抬头看他,满脸是泪。
洛川河轻轻的拭去,她面上的泪,满脸的心疼,“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动不动就哭,你这一哭,爹的心都碎了!长安别哭,爹没事,好着呢!”
“嗯!”洛长安拭去面上的泪,有些狼狈,但满心喜悦,“爹,快进屋。”
绿音公主就在檐下站着,听得这话,当下回过神来,“对对对,还是进屋再说罢!”
“爹,走!”洛长安搀着洛川河进了屋,“爹,您是怎么出来的?”
洛川河深吸一口气,“爹多亏了皇上,才能走出皇宫,否则此时此刻,还被宋墨关在铁笼子里呢!”
“铁笼子?”洛长安愣怔,“什么铁笼子?”
洛川河眸色微沉,坐在了桌案前,想起了这几日的遭遇,真真是心有余悸。
“相爷!”简丰扑通跪地,“是奴才无能,奴才没有保护好相爷!”
洛川河老怀安慰,“你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是万幸,快起来!”
当初要不是简丰拼死相护,洛川河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虽然最终的结果还是被抓,但洛川河一点都不怪简丰,相反的,很是感激简丰的拼死护主。
“相爷,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如今您和公子都安然无恙,这宋墨狗贼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简丰吃力的开口。
他身上的伤太重,又不似洛长安有自愈的能力,自然痊愈得极慢。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洛川河眯了眯眸子,“宋墨依靠着长定侯府,倒行逆施,文武百官物议沸腾,他根本坐不稳这抢来的皇位。”
歌儿上前奉茶,“相爷喝茶,奴婢这就去给您打水,您待会好好的洗漱沐浴。”
“好!”洛川河点点头。
洛长安定定的瞧着自己的父亲,微微抿唇,“爹,您……”
“想问什么就问罢了!”洛川河还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
洛长安嘿嘿一笑,“我……我就是想问问,您见着了宋烨,他、他现在如何?”
“好着呢!”洛川河握了握闺女的手,“你的眼光比爹好,你看人也比爹准得多。此番若不是皇上出手相救,爹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洛长安松了口气,“都没事,真好!”
“对了,宫里那个洛长安,又是这么回事?”洛川河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怎么会有两个洛长安?
更重要的是,宫里的假长安,居然瞒得住宋墨?
宋墨这般狡猾之人,怎么就没看出端倪?
“爹。”洛长安笑了笑,“您是怎么出来的,我就是怎么被换出来的呗!”
洛川河一怔,“又是你家那皇上干的?”
“可不嘛!”洛长安对于“你家的”这三个字,颇为满意,尤其是自家老父亲说出口的,格外的亲切,分外舒坦。
洛川河喝了口水,“还真是能耐了!”
“可不嘛!”洛长安洋洋得意,“不过,我也没给您丢脸,要不是咱用了什么苦肉计的,宋烨也不可能找到我的位置,把我给换出来。”
洛川河放下杯盏,眉心微凝的望着她,“那这宫里的,到底是谁?皇上的暗卫?你的人?还是咱们家的谁?”
“都不是。”洛长安压低了声音,“御使大夫王家,您可知道?”
洛川河横了她一眼,“你当你爹我,是在朝堂上稀里糊涂混饭吃的?御使大夫是谁,我比你清楚。”
“哦,就是他们家闺女。”洛长安顺杆子往下说。
洛川河眉心微挑,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御使大夫家的女儿,怎么就成了你的替身?”
“是她自个倒霉。”洛长安抿唇,衣襟扯开一道口子,露出了些许红痕,“看见没?脖子上的瘀痕褪了,心口的疤痕还在,背上的更深一些。”
洛川河面色骤变,“就是那女子做下的?”
“拿着簪子要杀我,谁知道被宋墨的人拿下了,于是乎最后就拿她当了替死鬼。”洛长安拢了拢衣襟,“亏得我命大,要不然真的要被她给戳死了!”
歌儿忙道,“背上扎了一簪子,伤口可深了!”
“简直岂有此理!”洛川河勃然大怒。
洛长安赶紧摁住他,“爹,爹爹,息怒息怒,这不是没事了吗?宋烨已经替我,收拾她了,落在宋墨的手里,她讨不了好处,若是以后被揭开了皮面,更会生不如死。”
“还是便宜她了!”洛川河愤然。
洛长安笑了笑,“终归是替了我,在宋墨手里受难,算是恕罪了!对了爹,您说眼下的局面,要什么时候才能破?”
“不是已经破了吗?”洛川河意味深长的开口。
洛长安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