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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皇贵妃起身走在景无痕旁边,微笑着端起茶壶,姿态优雅地倒了一杯茶,态度从容地递到他面前,温声细语地问道:“圣上怎么脸色不好?不知是谁惹您生气了?”

    景无痕把她手里的茶杯接过来,一下子放在桌子上,手掌猛拍一下桌子,立即站起来说道:“哼!还不是因为你!”

    皇贵妃表情一僵,随后敛下笑容,疑惑地歪着头看向他,轻蹙眉头地说道:“因为我?臣妾不懂圣上为何这么说。”

    景无痕背手而立,在殿中来回走了几步,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缓和,他黑眸深邃地看着吴曦月,严厉地质问道:“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让诺儿在殿外跪了一个多时辰?你知不知道诺儿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你又知不知道诺儿如今正卧床不起?”

    听到是因为这件事,皇贵妃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她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眉头也完全舒展开,然后直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柔声说道:“原来圣上是因为这件事,臣妾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您还是先坐下来再说吧,可别因为这件事气坏了身体。”

    景无痕见她如此淡定地坐下喝茶,也没有计较她的无礼之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坐回椅子上,沉着脸说道:“好了,你继续说吧!”

    在他看来,月儿从来就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不仅对后宫嫔妃宽厚仁慈,对皇后更是恭敬有佳,从来没做过什么失礼的举动,罚跪一事想来也是月儿一时头脑发热才这么做的,也幸好逍遥王妃没事,孩子也没事,不然月儿若是担上一个谋害皇孙的罪名,那就是一生的污点,会遭人诟病的。

    不过,景无痕之所以这么激动,还有另一层原因,先前因为皇贵妃的关系,他对景文昊从小疏于管教,以至于让他变成了一个纨绔,他虽然一直在努力教导景文昊,但总是因为皇贵妃的原因而中途放弃,现在他最宠爱的四子能够愿意听从苏诺的劝导而走上正道,他对苏诺这个儿媳妇自然就更加喜爱了。

    当然,他也不想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和母妃之间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再者,他对皇嗣也是极其看重的,不想因为心爱之人的过错而损失一个还没出生的皇孙。

    皇贵妃放下茶杯,才说道:“这件事确实是臣妾欠考虑了,之前臣妾本不知诺儿怀有身孕,昊儿又不肯纳妾,臣妾就以为是诺儿怂恿的他,就想着让他涨涨记性,免得昊儿被他带上歪路,臣妾若是知道诺儿有孕在身,断不会对他罚跪的。”

    听着皇贵妃温柔的说话声,景无痕就是有再大的怒气,也被抚平了,他叹了一口气,还是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至少你也要问明缘由再罚跪吧,不说你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这样惩罚诺儿,更重要的是诺儿如今还怀有身孕,就算你是无心之失,也是不可原谅的,若是换了别的妃子,你以为朕会这么和她说话吗?你也知道昊儿素来就是一个倔脾气,他决定的事你还能改变不成?再说了,纳妾又不是什么大事,先缓个两三年也是可以的,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

    皇贵妃握住景无痕放在桌子上的手,笑着说道:“这还不是因为诺儿迟迟没有身孕,我比较着急嘛,不过你说的都是对的,既然现在诺儿有了身孕,我也就不提纳妾一事了,稍后我命人去逍遥王府送些补品,就当是我这个母妃赔礼道歉的,臣妾也保证以后再也不做此等失礼之事,圣上这回总该消气了吧?”

    虽然景无痕的怒气已消,但心里还是有点烦躁,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既然已经敲打了月儿,月儿也亲口认错,并保证再也不做此等事,他就打算回御书房继续处理公务,顺便再命人送些东西到逍遥王府去,以作安抚之意。

    “月儿明白就好,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景无痕拍拍皇贵妃的肩膀,就转身离开鸣翠宫,摆架回了御书房。

    皇贵妃看着景无痕的背影消失在殿外,退后几步,坐在椅子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里的一张丝帕都快要被扯烂了。

    含烟等圣上走后,就进了殿,恰好看见皇贵妃坐在椅子上默默垂泪,便上前关心地问道:“娘娘,您怎么哭了?是圣上对您说什么了吗?”

    皇贵妃用丝帕擦了擦泪珠,撇过头,泫然欲泣地说道:“圣上以前每次来本宫这里,都会留几个时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只待了片刻功夫就离去。”

    含烟连忙劝慰道:“娘娘无需担忧,奴婢听闻今日朝中有些大事发生,圣上从早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歇口气,他一定是赶着回御书房处理政事,因此才没有在这里多待些时辰。”

    “也许吧!”皇贵妃站起来,转身往内室走去,想着刚才景无痕一脸不耐烦地离开鸣翠宫,她轻轻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再说。

    ☆、第68章 边关战事,睿王掌印

    逍遥王妃在鸣翠宫罚跪并被逍遥王带走一事,宫中上下也是知道的,在御医从御书房出来后,逍遥王妃有孕之事在宫中上下已经传了开来,后来圣上又怒气冲冲地赶往鸣翠宫,不到片刻时间,又满脸肃然地走了出来,所有嫔妃都在不断猜测皇贵妃是否会失宠。

    皇后因为是六宫之主,自然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不过他并没有到鸣翠宫讽刺皇贵妃,也未到圣上跟前添油加醋地说皇贵妃的坏话,而是着人挑了许多奇珍异物还有珍贵补品送到逍遥王府,以作恭贺之意。

    除此之外,其余嫔妃开始蠢蠢欲动,命人送了各种东西到御书房,并且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命人时刻关注圣上的动向,就希望能够在圣上处理完政务的第一时间受到召见,以便获得圣上的宠爱。

    景无痕因为苏诺的事而斥责了皇贵妃,却并未进行任何处罚,回了御书房,就命人给王府送去很多赏赐,以作安慰之意。

    其余皇子和大臣也很快得知此事,都陆续着人给逍遥王府送礼道喜。

    苏府上下本来还不知道苏诺有孕这件事,只是刚得知他在宫中惹怒了皇贵妃,正在心中担忧不已,就见逍遥王府的人前来禀报说逍遥王妃有孕之事,苏府上下顿时一个个欣喜不已。

    于是,这件事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在整个帝都传开了。

    次日早朝,刘公公在圣上的示意之下,把早已拟好的圣旨拿出来宣布,因为苏尚书在掌管户部这些年,不仅自身清正廉明,奉公守法,还提出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措施,使得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下属更是没有出现过贪污受贿的现象,加上苏尚书教子有方等一系列原因,特封他为永平侯。

    下了早朝,其余大臣纷纷向苏云辉表示祝贺,苏云辉一一谢过便回到府中,不到片刻时间,苏府上下也知道了这个喜讯,不过孟莲等人并未得意忘形,因为他们知道这份荣誉是苏诺给的,苏云辉当了户部尚书这么多年,偏偏这个时候被册封为侯爷,还不是沾了苏诺的光。

    景文昊下了早朝,正好碰到皇贵妃宫中的太监,说是请他往鸣翠宫去见皇贵妃,景文昊本来的好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不过毕竟是自己母妃要见自己,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去鸣翠宫走一趟。

    母子两人在鸣翠宫也算是平心静气地说了几句话,景文昊看着母妃满脸关切地问他苏诺的病情,他也如实回答,只是话比以前少了很多,显然还没有放下心中的芥蒂,不过皇贵妃毕竟是从小宠他到大的母妃,他自然没摆什么脸色。

    景文昊回府之时,立马把苏云辉被封为永平侯这个消息告知了自家夫郎,看到苏诺脸上的笑容,他觉得无比知足,因为见了母妃而稍稍抑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尤其是想到自己还有几个月就当父王了,心中更是高兴。

    景文钊下早朝就去御书房见了圣上,两人不知谈了些什么,出来之后,景文钊并未立即出宫,而是前往鸣翠宫看望皇贵妃,过了片刻时间,他面无表情,步履匆匆地从鸣翠殿走出,一言不发地回了睿王府,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在生气。

    不过很多人都不怎么奇怪,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景文钊和皇贵妃的关系就比较淡,虽然皇贵妃有意亲近睿亲王,但睿亲王总是一副死人脸,话也不会多说一句,唯独对景文昊比较在意,有些闲得无聊的人就不断猜测也许睿亲王是因为皇贵妃的差别待遇而心中产生了隔阂。

    众所周知,景文钊和景文昊虽是一母同胞,都是皇贵妃所出,但小时候受到的教育明显不同,皇贵妃对景文钊比对景文昊要严苛得多,景文昊从小玩到大,上树掏鸟,下水摸鱼,搞恶作剧,逗弄后宫嫔妃和宫女太监,皇贵妃都只是轻描淡写地教训一下,就任由他继续胡闹。

    而景文钊从四岁起就开始学习诗词歌赋,六岁起开始学习骑射和武艺,如果做不好就会被皇贵妃罚跪,还不许吃饭,在景文钊十四岁时,皇贵妃就让圣上把他送去军营锻炼,每天伤痕累累得回宫,十六岁就让他上了战场,就连及冠之时也是在战场上厮杀。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景文昊虽然比景文钊还差得多,但已经是个文武双全,品行端正的王爷。

    自从知道苏诺怀孕以来,景文昊比平时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很多事情也都亲力亲为,对苏诺也是有求必应,就连平时练武的功夫也没有了,只是有一点他是非常坚持,就是不许苏诺下地,就算苏诺晚上想到外面去纳凉,也是由景文昊抱着走出去。

    因为景文昊照顾孕夫没什么经验,就安排下人去苏府把孟莲请到王府住几天。

    虽然皇贵妃先前有说从宫里送几个嬷嬷到府里来照顾苏诺,但景文昊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本来自家夫郎就不怎么待见母妃,若是还让母妃的人在他眼前晃,这不是成心膈应嘛。

    虽然苏诺不是孟莲亲生的,但毕竟也是一个亲王妃,孟莲作为继母,加上身份要低一大截,在她儿子还没成器之前,苏府还要靠王妃庇佑,她自然要尽心尽力地照顾苏诺,不会有丝毫怠慢。

    孟莲这人虽然在苏府比较强势,在到了王府之后,便稍稍收敛了性子,对待下人非常和善,对景文昊和苏诺两人也没有傲慢无礼之处,加上孟莲照顾苏诺非常尽职尽责,不过几天时间,王府上下对她的感观从开始的不以为意到心悦诚服。

    孟莲来王府,不光是为了照顾苏诺,还要把养胎时的注意事项都传授给他,她毕竟也是有些经验,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平时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也都一一告诉景文昊和苏诺,该准备什么也都说了出来,因为担心景文昊和苏诺记不住,她还专门列了一张单子。

    在王府待了四五天之后,孟莲才被王府的侍卫送回苏府,随行的还有几大车礼物,都是景文昊的意思。

    正当景文昊决定待在府中陪着苏诺一起等待孩子降生,朝中就出了一件大事,边关传来急报,慕国向景国正式宣战。

    慕国在一个月之前就集结了军队向景国偷袭,却被景国的边关将领识破了他们的阴谋诡计,并采用行之有效的战略给击退,但慕国并未因此撤兵,而是在玉罗关外安营扎寨,又使人混入关内,打算来个里应外合,把玉罗关这一险要的军事要塞拿下,虽然方法老套,却奇迹般地成功了。

    景国的边关军队因为御敌不力,率领军队的将领权衡利弊之后,便带着几万军队退到万罗城,前面之所以被慕国拿下玉罗关,最大的原因其实是景国军队中出了奸细,到了万罗城之后,驻关守将在军中进行一次大清洗,不仅在普通士兵中抓到几十名奸细,还在高层将领中抓出好几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而消息传回朝中之时,两军正在万罗城对阵,敌方不断增加兵力,而我军虽然先前早有防范,调动了大批兵力驻守边关,却没料到慕国采用了声东击西的战略,在我军转移兵力之时在路上伏击,斩杀和俘虏我方几万人马,使得景国军队的实力大减。

    好在我方虽然兵力极弱,但将领们都智勇有谋,虽然没有收复玉罗关,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苦苦坚守在万罗城,等待其他地方的兵力前来增援,也算是功过相抵。

    不过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若是朝中没有其他大将领兵前去支援,不久后,就连万罗城也会失守,因为对方领兵作战的元帅是贤王。

    贤王是慕国皇帝的同胞兄弟,从小天资聪颖,武艺超群,领兵作战的能力更是出众,甚得皇帝的信任,几年前,景国和慕国交战,景国的好几个将领就在他手上吃过暗亏。

    圣上收到边关情报之时,同时也从暗影那里得到一个消息,慕国都城还有十万兵马正打算前往边关支援,他便知道这次慕国是不打算善了。

    经过大臣们的商议,圣上决定这次领兵作战,执掌帅印的便是睿亲王,其余将领随同作战,至于详细作战方针还要具体商议行事,出征之日便定在五日之后。

    早朝过后,圣上就把景文昊叫到御书房,景文昊这才知道父皇原来是打算让他跟着景文钊一起上战场。

    先前若是苏诺没有怀孕,景文昊倒是愿意忍受短暂的分离之苦而跟随二哥一起上战场,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况且这次大战没有个一两年是不会结束的,所以他不能丢下夫郎一个人在府中,弄得连孩子出世都不能亲眼见到。

    于是,他便坚定地拒绝了景无痕的建议。

    景无痕劝了几句,见他实在不愿意,也就不勉强,只说道:“好吧,你若真的不愿意,朕也不勉强,不过你还是先回府考虑三天,若是三天之后你也没有改变想法,就当朕从来没说过。”

    “是,父皇,儿臣告退。”景文昊沉默地点点头,走了出去。

    景无痕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心中着实有些失望,虽然他这个儿子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性子收敛了不少,也学了不少本事,但终究有些感情用事,分不清轻重缓急。

    ☆、第69章 劝解无效,突发事故

    景文昊回府之时,苏诺正坐在床上看书,见他一言不发地走进来,便放下书,站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景文昊见他起身,连忙走到他跟前,紧张地扶着他坐下,说道:“你先坐下,不是说不让你起来吗?”

    “我的腿已经没事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苏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景文昊紧握住他的手,皱眉斟酌片刻,还是如实答道:“边关有战事传来,慕国向我们开战,父皇让我随二哥一起上战场,我拒绝了。”他紧紧地盯着苏诺,眸子里满是情意,虽然他也想上战场杀敌,但为了夫郎,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这次机会。

    苏诺看着他眼中的深情,便知道他是放不下自己,便劝解道:“上战场是出人头地的好时机,逸之若真的想去,不必担心我,只管去便是,府中那么多人陪着我,我并不会寂寞。”

    苏诺早就料到慕国和景国迟早有一战,不过没料到会这么早,前世的慕国是在两年之后才对景国宣战的,这一次居然提前了这么多,不过他并不觉得奇怪,很多事都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重生这件事就是最大的变数。

    虽然战场上刀剑无眼,稍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但景文昊的武功在众人之中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优秀的,在战场足以自保,而且他不想景文昊的这一生碌碌无为,他见景文昊这一年以来都在刻苦学习武艺和骑射,想来他也不会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心中一定十分期待能有一天施展自身的抱负,得到其他人的认可。

    景文昊摇头,坚定地说道:“边关战事一起,不是几个月就能结束的,我要陪着你一起等着孩子出生,一点也不想离开你,军中之事自然有二哥操劳,就我这三脚猫功夫,就是去了也帮不上忙,还不如不去。”

    苏诺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景文昊在府中待了两天,不是和苏诺腻歪在一起,就是看书练武和射箭,也没有和景文钊一起去军营。

    苏诺膝盖上的伤势好了很多,也不怎么痛了,而且现已能够站起来走路,只要动作幅度不是很大,伤口并不会裂开。

    因为怀孕的原因,加上伤势还未全好,苏诺现在走路都很小心,不敢有丝毫大意,就连平时吃的用的也都要命人检查一遍,就怕一时大意,伤到腹中胎儿。

    这一日,景文昊像往常一样到练武场上去练习骑射,苏诺正在房内看书,夏青和夏柳两人侍立一旁,冬儿满脸微笑地端着一碗银耳莲子汤走了进来,对苏诺说道:“王妃,这是奴婢刚让厨房准备的银耳莲子汤,您尝尝看好不好喝?”

    夏青上前把碗端过来,放在苏诺的面前。

    苏诺点头放下书,从夏青手中接过碗,对冬儿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冬儿屈膝行礼,退出了房间。

    苏诺正好有点饿了,过了一会儿,就把一小碗银耳莲子汤都吃完了。他把碗递回夏青手中,接过夏柳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然后又拿起书开始看。

    过了一会儿,一阵清风在房间里穿梭而过,苏诺的鼻尖钻入一股淡淡的香气,他仔细闻了闻,疑惑地闻道:“这是什么香气?不是说房里不准放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自从怀孕以来,苏诺便直接禁制下人们在房间里使用香薰,床头床尾也不能挂香囊,就连景文昊身上的香囊也取了下来放在另一个房间里,以免对孩子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苏诺的鼻子本来就比较灵,从小喜欢捣鼓些香料,便对各种香料的气味都比较熟悉,因为这段时间里,房间里都没有任何香料的味道,现在却突然闻道一股很杂的味道,所以他便立马就警觉了起来。

    夏青和夏柳听了这话,连忙用鼻子仔细地闻了闻,摇摇头道:“没有香气啊,王妃。”

    “对啊,王妃,我们都没闻到有什么香气。”夏柳疑惑地四处张望

    鼻尖香气萦绕,是有是无,苏诺往四周看了看,却无法分辨味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他眸色深沉地吩咐道:“把房间各处都搜一下,看一看是否有不该出现这里的东西。”

    夏青和夏柳依命行事,开始仔细地闻了闻,还是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只好认真地搜查起来,就连床底也被他们爬进去找过。

    忽然,夏青在床尾一个箱子背后的缝隙里看到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抬起头对苏诺道:“王妃,这缝隙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苏诺吩咐道:“把箱子搬开。”

    两人点点头,装着满肚子的疑惑,合力把大箱子移开,看了看墙壁处,发现那原本黑漆漆的东西其实是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

    夏青惊奇地把它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才闻道一股比较清幽的香味,他走到床边说道:“王妃,这个应该是下人们收拾的时候马虎大意了,才不小心遗失在那里的,要不我拿去扔了吧!”

    苏诺摇头阻止,闻着那其中股味道,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并不能判断他的猜测是否正确,便吩咐道:“你把它放远一点,另外,夏柳你去府外请一位大夫到这里来。”

    夏柳带着一名大夫回府之时,苏诺已经收拾好着装,坐在外间的椅子上,而夏青则静静地站在旁边,下面站着贴身伺候景文昊的巧儿等四位侍婢。

    在大夫还未来之前,苏诺就进行了一番问话,让他们想想今天或者前几天在他没有待在房间之时,是否有外人踏入内室,四名侍婢纷纷摇头,说是并未看到过有其他外人进过房间。

    大夫一走进门,就对苏诺行礼问好,不敢有丝毫怠慢,更不敢把头抬起来随处看。

    苏诺冲夏青使了个眼色,夏青微微点头,立马把放在原处凳子上的那个香囊拿起来递给大夫,说道:“我家王妃请大夫来,是想麻烦您看看这个香囊里的香料是否对怀孕之人有害?”

    大夫点头,接过来仔细地闻了一下,然后闭着眼睛思虑了片刻,便睁开眼睛说道:“回王妃,这香囊里有川椒、藿香、佩兰、沉香等好几种香料混杂在一起,不过其中却含有少量的麝香,这种东西一般人闻着有开窍醒脑的作用,但怀孕之人闻多了则会导致流产,草民建议王妃还是少接触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