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大门处,陈逍看到了闻讯赶来的韩雪儿。
韩雪儿当时并没有陪同陈岚一起回去,见到陈逍后,韩雪儿脸上同样满是自责,陈逍也不好怪对方,轻声安慰几句后,便直接出了城池,跨上龙驹,一路朝着青阳镇所在位置疾驰而去。
“小姐,陈岚那丫头我看吉人自有天相,您不用太过担心了,先回去休息吧,我会派人留意那边的情况的,一有消息,定然会第一时间告知!”韩笑来身边那位守卫对着站在大门外的韩雪儿恭敬道。
韩雪儿却并没有理会,只是皱着眉头看着陈逍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青阳镇,陈家!
自从陈家老祖陈远山带着一身武王境的修为强势归来,整个陈家等于重新焕发了生机,哪怕是此前一直与陈家作对的秦、赵两家,也不得不改变策略,开始主动接触,并示好陈家。
在吞并了林家的地盘后,陈家势力一时间几乎发展到巅峰,隐隐有往青阳镇外发展的势头,成为了青阳镇当之无愧的巨无霸。
整个陈家的人,哪怕只是一个下人,行走在大街小巷上,都是昂首挺胸的,所有陈家人,都以能够成为陈家人而感到自豪、骄傲!
然而,这一切,却突然有一天被打破了!
众多陈家人引以为傲的陈家,竟然被对方一个人就给直接强势碾压了!
一想到当初那位恐怖存在的强悍之处,众多陈家人便感到胆颤心惊,尤其是陈家还死了十多人,伤了数十人,就连陈家老祖陈远山都被人强行带走了,整个陈家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当中,差点没有直接分崩离析。
好在关键时刻,陈定山也算稳得住,勉强将陈家给支撑下来,但却顾不上陈家下面的那些资产了,短短几天时间,一些小家族从开始的尝试性蚕食,到后来的正大光明争夺,陈家的势力已经缩水了将近三分之一,如果再继续下去,可能还会被秦、赵两家给死死的压制下去,真可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正是陈家最危难时刻!
整个陈家所有族人,全都汇聚到陈家祠堂内!
祠堂上,摆放着大量陈家祖先的牌位,而在最下方还摆放着十几个崭新的牌位,显然是才放上去不久。
祠堂内,除了少数人坐在椅子上,其他陈家族人皆安静的站在祠堂内,所有人脸上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陈家不少族人身上甚至还带着伤势。
“家主,距离那人给的一个月时间,没多久了!”一位坐在椅子上的陈家长老开口了。
家主,也即是陈定山,此刻眉头死死的皱在一块,他自然知道这位提醒的一个月是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突然来了一伙强大的存在,对方正是当初被陈逍给斩杀的那位武王背后的门派——紫云宗!
本来,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陈家众人也都以为紫云宗不打算计较这件事情了,但谁知道,一来竟然就是如此雷霆之势!
一想到当初三位强悍的武王强行闯入陈家,直接将陈家所有人都给碾压的场面,陈定山便感觉浑身都在发颤,对方三个人,却真正是压倒性的屠杀了陈家十多人,还打伤了数十人,他们这边,却连一个能够接下一招的都没有!
若仅仅如此,也就算了,对方不仅抓走了陈远山以及陈岚,而且还放下狠话,若是一个月内见不到陈逍,不仅会将陈远山与陈岚斩杀,还会上来将陈家满门灭杀掉!
这一次,陈家讨论的便是,是不是要先偷偷的送一部分陈家核心弟子出去,防止陈家真的被人灭门了,也好继续延续陈家的香火,又或者,是举族搬迁,至于找到陈逍,并将陈逍送去紫云宗?
陈家人不敢想,因为他们连陈逍此刻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回头,大家准备一下吧,先秘密安排一批人将陈家一些核心弟子送到安全地带隐姓埋名,若是陈家没出什么事情,自然会去接你们回来,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也就不用再回来了,只要记好,从此隐姓埋名,安稳的活下去就行了,至于报仇?若是将来门下有武皇的话,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否则,便算了吧,至于其他人,等核心弟子安排好了,其他人再走吧,能走多少走多少,盘缠可以去问库房拿一点!”
说出这番话,陈定山整个人仿佛在瞬间苍老了十多岁,整个人也显得更加伛偻。
“家主,真的要这样做吗?”还有人脸上带着浓浓的不甘,陈家辛辛苦苦打拼数百年建立起来的基业,现在转眼就要化作浮云,让他们放弃这大好身家,他们如何甘愿?
“你们斗得过紫云宗?”陈定山斜倪了那人一眼,语气略显落寂,对于陈家这些人,他是真的从心底感到了失望。
一旁的陈海等人,看到自己老爹都这样说了,嘴巴张了张,楞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其他人脸上也涌现伤感神色,都知道,这个决定怕是不可能改变了。
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走,恐怕全族都要进去陪葬!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极不和谐的妇人声却是突然响起:“那就让陈逍那个小杂种自己去紫云宗啊,他惹出来的事情,凭什么让我们整个陈家为他承担?何况,我们陈家死伤那么多族人,他又在哪?他想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吗?”
此话一出,陈海豁然回头看去,怒斥道:“住嘴!”
“哼,我还不能说了吗?陈逍那小杂种杀了我儿子也就算了,现在还害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就不追究他的责任吗?”妇人说到最后,双眼一片通红。
边上,其他人都选择了默不作声,因为大家都知道,此人正是陈宁的母亲,也是陈海的结发妻子,陈宁被陈逍斩杀,她对陈逍有天大的怨言,众人也都是能够理解的。
陈海双眼发红,自己如此优秀的儿子死了,他如何不难过?如何不怒?
但他儿子是因为什么死的,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现在在这个场合拿出来说事,的确是有点不太合适,不过还是下意识看了眼陈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