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杀一儆百嘛……”
听到谢不群的铿锵论调,青云逍似赞非赞的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那小青年心下暗喜,紧接着道:“不错!若非如此,日后个个山门一遇强敌,便效法投降,我青云宗岂非一攻即溃?”
听到这,青云逍那被玄能光晕遮蔽了的五官瞧不见喜怒之色。
反倒是阴阳二老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心道:“愚蠢的小辈,被人当枪使了还尤不自知!”
短暂的沉默后,青云逍并未立即下定论,而是问向在场众人:“诸位意下如何?”
华孚阴率先开口:“属下等只是将实情禀奏,具体如何处置,不敢妄言。”
华灼阳也紧跟着表态:“一切但凭掌教至尊定夺!”
其他人等也纷纷附和。
只有谢不群目露诧异之光,心下暗骂:“师尊和师伯倒还罢了。这些老东西,怎么也不出言挺我一下?”
“来之前,不都已经商量好了,要彻底整垮甲三山余孽吗?”
过了小半晌,青云逍再度开口,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之态:“罢了!既然你们都没想法,那便按照谢不群所说的:严惩不贷,杀一儆百!”
“谢不群,此议是你所定,便交由你去做吧!”
没等对方答话,他师傅华孚阴便已率先抱拳躬身,道:“还请掌教至尊三思,谢不群毕竟年轻威浅,您降下如此重任,老朽怕他肩窄膀子轻,担不起来。”
青云逍却轻笑着摆了摆手:“呵呵,年轻人,就是要多多锻炼才能成长嘛!”
“再说这个主意本就是他所献,让他执行,以免旁人抢夺其功。”
“谢不群,你可愿意?”
这小青年承蒙掌教至尊看得起,委以重任,自然是大喜过望:“多谢掌教至尊栽培,弟子必不负重望!”
“很好,你先下去筹备章程,明日一早拿给本宗过目。”
“其他人也都下去吧。阴阳二老,你们留下,本座要知道更多落啼山脉周遭的布防、阵法等状况。”
“是!”
不多时,偌大的宗主大殿内,就只剩下三道身影。
青云逍缓缓开口,问的却非落啼山脉布防的情况:“二位刚才若是有什么不方便讲的,现在可以说了。”
“本座不希望等我亲自问出了口,你们才讲明白。懂吗?”
阴阳二老闻言,齐齐单膝跪地而拜:“掌教至尊慧眼如炬,我等惭愧!”
“其实……辰申他们,并没有叛门。”
“嗯。继续说。”青云逍轻轻点了点头,听其语气,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层。
其实这并不奇怪。
想当初,就是他一手捏造了昊日叛门的假罪证。
事发后,柳如烟宁肯自折真传弟子的道行、也要干出嫁给一具尸体这种荒唐事来,试问她又如何会在这种时候,投靠炼兽宗呢?
她若有心改换门楣,凭其当日之才,一早就做了,而且受到的待遇肯定比现在高得多!
至于周敬恩,这老酒鬼在青云逍的心里也是个顽固而愚忠的存在,昊日死后,他百多年如一日的坚守甲三山,素来最痛恨别人侮辱他甲三山是叛门之地。
若真被炼兽宗的人给擒住,他必是宁死而不屈的!
见掌教至尊并无情绪波澜,华孚阴与华灼阳又你一言我一语的编说起来:“他们虽未叛宗投敌,但辰申那小子粗心大意,触动了炼兽宗在落啼山脉布下的陷阱,却是真的。”
“我二人为谨遵掌教至尊之令,除掉柳如烟和周敬恩,于是便故意用阴阳阻玄阵、把他们几人挡在了外面。”
“本以为他们都会身陨,谁曾想……回来后问过寄魂堂大长老,这五人的空间魂玉竟都完好无损。”
“不得已,我二人才伙同其他长老,统一说辞,编出他们皆已叛门、投靠了炼兽宗。”
听到这,青云逍再度开口,声音微显冰寒:“如此说来……那些长老们,哦,还有阴老你的弟子,也知道本座有心除掉周敬恩和柳如烟一事了?”
“不不不!属下岂敢!”
华灼阳、华孚阴状若惊恐,连连摇头:“这件事只有我们二人心知肚明,绝不敢吐露半分!”
“在前往落啼山脉的路途中,我二人故意招惹周敬恩,说他甲三山是叛门等等。”
“此事一度闹的很僵,那老酒鬼险些大打出手。”
“以此为伏,众长老们只会把我们不让那几个家伙进到阴阳阻玄阵,当做老朽挟机报私仇的个人行为,绝不会牵连到掌教至尊的头上。”
阴阳二老在此事上说了谎。
但那又如何?
就算掌教至尊招来那些长老对质,相信也无人胆敢将他为了排除异己、派人暗害同宗长老这一真相吐露而出。
“唔……这么说来倒让你们替本座背了黑锅了?”青云逍淡淡然的开口。
“掌教至尊言重了!”
华灼阳诚惶诚恐道:“您这么做,也是为了青云宗的大局着想。老朽略尽绵力相辅一二,实属本分。”
“很好,你们的这份功劳,本座会铭记于心。”
青云逍慢条斯理道:“功劳论完了,现在,来谈谈过失。”
“你们弄死周敬恩和柳如烟,连带着把我青云宗的两名真传弟子也搭了进去。”
“他们的死,暂且不论。”
“本座明明记得嘱咐过你们,辰申此子,乃是有大气运在身的,让你们尽力保他,可你们是怎么做的?”
“还请掌教至尊明鉴,我们原本真没打算害辰申此子,只是……他、他自己找死啊!”华孚阴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另一边,华灼阳接过话茬:“没错。我们原本只是想把周敬恩和柳如烟困在阵外,任由他们死在炼兽宗人之手。”
“可哪知辰申那么蠢,竟然自己冲了出去,说要与甲三山的两位恩师同生共死!”
“在路途中,王洋、王道二人又因意气相投,与辰申结拜,互以兄弟相称。”
“他们见辰申冲了出去,估计脑子一热,也舍了自己的生机慷慨赴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