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谦,不要和我只是可是,我只告诉你,我要这个孩子。”温意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带了泪水。
她很少在宋云谦面前示弱,可是现在,在宋云谦为了留住自己,选择不要这个孩子的时候,她真的是慌了。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她可能没办法陪宋云谦更久了,她能留给宋云谦的只有这个孩子。
他们隔着五年的漫漫相思,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屈指可数,她不知道还能陪伴宋云谦多久,她能给宋云谦留下,只有这个孩子了。
所以,即使是拼了命,她都要把这个孩子留下来。不管宋云谦愿意不愿意。
温意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宋云谦肯定也是不舍得这个孩子的。
这是他们的孩子,不管是第一个还是任何一个,都是父母心中的至宝。
看着温意流泪,宋云谦慌了神,他赶紧伸手为温意擦泪,可是那泪好像汩汩泉水一般,不管他怎么擦都擦不净。
“温意,你要让我怎么办呀,我……”宋云谦最后手忙脚乱手足无措。
他见惯了温意忍耐的样子,见惯了她倔强的样子,见惯了她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身边帮自己遮风挡雨的样子,却从未见过温意像个女孩子一样,这样委屈地哭泣。
之前也有女人在自己面前哭,他都会轻声安慰,做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或者师兄,可是当温意在自己面前流泪的时候,他觉得他的心都碎了,理智早已经溃不成军,他唯一的意识就是,不能让温意再哭了,她身体这样的虚弱,哭坏了可怎么办?
“温意,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才能不哭了,你说,我马上去做好不好?”
“温意,你怎样才能不哭了,你……”
“温意……”
宋云谦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让温意不哭,最后他只能将温意抱住,好像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慰方式了。
可是,感受到宋云谦身体的温度,靠在她宽厚的胸膛上,温意更想嚎啕大哭一场。
宋云谦只能抱着哭得哽咽的温意,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下下拍打着她的后背,让她更舒服一些。
而温意长久憋在心底的担忧也因为一场痛哭渐渐消散,她终于在宋云谦的怀里沉沉睡去。
宋云谦连动都不敢动,就维持一个姿势抱着已经睡着的温意,这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她的怀里还有自己期待的孩子,他抱着他们,想抱着全世界。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千山悄悄走进房间,看着宋云谦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温意依然陈沉睡着,她脸上不由得泛起了焦急。
“皇上,门主对陈元庆说过,晚上会把药方给她送过去,他现在已经派人来取了。”千山轻声对宋云谦说话,显然她也觉得现在叫醒温意并不合适,温意身体虚弱,这几天孕吐得厉害,好不容易能得片刻的安眠,她真的不舍得打扰。
“去告诉他,朕说的,柔妃既然已经昏迷这么多天了,不在乎这一两个时辰,温意身体不舒服,等她好些了就送药方过去。”
宋云谦很清楚,如果不是陈元庆的人太过纠缠,千山怕是都不会进来禀告,所以宋云谦的语气也很不好。
“皇上,这样说……”
千山是见过陈元庆那目中无人的样子的,如果皇上这样说话,他那样的性子,怕是会很不高兴,所以……
“就这样说,这世界上多的是比她妹妹金贵的人。”宋云谦怒火未消,说出的话毫不留情。
千山对宋云谦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出门后却并没有如宋云谦说的那般,只说温意在研究药方,所以需要多等等。
柔仪宫中的人闻言就离开了,他如实将千山的话告诉了陈元庆,陈元庆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
“温意这女人,又在拿乔。”陈元庆愤愤不已地说道。
陈元庆在努力说服自己继续等待,可是心底却焦躁不已,他总担心温意那边会再出幺蛾子。
在他心中,温意绝对能和狡诈阴险扯上关系,所以在他左等右等都等不来温意的药方后,他不受控制地向着采薇宫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采薇宫,静谧如同深沉的夜,只有几个房间闪着点点的灯,温意居住的正房却沉沉如夜,看不出任何在研究药方的样子。
骗子,陈元庆心底暗想着,缓缓走近了采薇宫的正殿。
“将军,我们门主还在休息,您还是……”见有穿着将军服饰的人要闯进殿中,在采薇宫守卫的门人赶紧出言阻拦。
他并不知道之前千山说了假话为温意遮掩,所以他的话成功激怒了陈元庆。
原来在温意眼中,雨柔的毒都不如自己的睡眠更重要,她果真是在骗自己。
恼火,愤怒在陈元庆心中升腾,最后变成无法遏制地怒火,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猛地就冲进了采薇宫的正殿。
所有人只听到宫门打开的一声沉闷响声。
“这位将军,如果有事找皇上也请您在这里稍微等等,我去给您叫来,您这般闯进去……”那侍卫见陈元庆不管不顾地闯进去,脸上也多了几分着急。
他们都知道克州军的事情发生之后门主的身体一直不好,尤其是睡眠,所以在门主休息的时候他们都极力避免发出声音影响门主的睡眠,却没想到这个莽汉,竟然……
陈元庆不屑地看了那侍卫一眼,就要继续往里闯,侍卫眼见阻拦不急,赶紧示意身边的同伴出手。
只是还不等他们出手,就听到了寝宫中传来的宋云谦极力压制着的声音:“住手。”
飞龙门的人自然是听话地住手,却让陈元庆得了空子,继续向着寝宫门口冲去。
“陈元庆,你疯了是吗?”一直在侧殿的千山听到侍卫说话就走了出来,却不想见到的却是陈元庆要冲进温意的寝宫。
“我是疯了才会相信温意那个贱人会为柔儿解毒,在她眼中最重要的就是和自己的男人欢好,她甚至都忘了,这个男人是他抢的柔儿的。”陈元庆看着千山,就像是见到了温意一般,他高声说着,脸上全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