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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师 第397节
    程星河也是一样,一边嚼鱿鱼干一边说道:“这地方没有孤魂野鬼——应该没有敢来的。”
    正这个时候,冷不丁有个声音响了起来:“陛下!”
    我当时一愣——喊谁呢?
    刚想回头,就觉出什么东西像是对着我们扑过来了。
    我还没来记得反应,整个人被一下撞开,摁在了球姑娘身后,这才看见一盆脏水泼在了我刚才站的地方,是程星河把我给撞开了,而球姑娘躲闪不及,庞大的身躯挡在了我们前面,被溅了一身。
    卧槽,哪个刁民要害老子?
    这个时候,一个干巴巴的老太太出现在一个门口,凶狠的喊道:“让你们避下,你们不听,该!”
    我顿时满头黑线,球姑娘不怕事儿,一把将胖脸上的水珠子给撸下去,骂道:“老不死的,你瞎啊!看着有人还泼?”
    “你说啥?”老太太也不是善茬:“见了水不知道躲,你瘸啊?”
    眼瞅着又要来一场battle,我赶紧把球姑娘给拦住了,那个老太太雄风不减,还是对着我们破口大骂:“你们没事儿上这撞什么丧?我哪儿知道有人,这一个胡同,就我们家一户人家了,说起来,你们上这里来干啥,找我磕头啊?”
    就这个老太太一户人家?
    我连忙问道:“您也别害怕,我们是来找人的,劳驾跟您打听一下,您认不认识,这边住着个很漂亮的姑娘?”
    老太太顿时露出很警觉的样子,等弄清楚了来龙去脉,脸色顿时有点不自然,嘀咕道:“还真成了精了?”
    原来这两天老太太家晾在院子里的衣服不知道为啥给丢了,她疑心有变态,一天晾完了就在后面蹲着等,结果就看见一个尖嘴长尾巴的东西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叼着衣服就往外跑。
    她立马追了出去,就看见那个东西窜进了荒草里不见了。
    我来了精神:“您看清楚没有——那个东西是什么来路?”
    老太太说,我怎么知道,岁数大了,视力不好——不过,倒是见到,那边的老石榴树动了一下。
    顺着老太太指的方向,还真看见了一棵石榴树。
    过去一看,这地方原来应该也有一个房子,不过已经塌了,现在到处都是蓬蒿,我就拨开蓬蒿进去了。
    到了这里,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程星河也跟了上来,很警惕的看着周围,跟我努了努嘴:“你看那,果子不对。”
    我顺着他的视线一看,还真看见了一大蓬知了莓——知了莓的果子很坚固,没有人碰不会掉,而那些知了莓底下的果子全没了。
    显然是有东西经常在底下爬,蹭掉的!
    我立马蹲下身子,想钻进去看看,这么一低头,就看见了茂密幽深的草木里,蜷缩着一个毛蓬蓬的东西。
    这就是那个“姑娘”?
    长毛的多昼伏夜出——这东西睡着了?
    我立马撸起袖子,就要冲进去,可没成想,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就是一声尖叫,接着,一个很沉重的东西一下就压在了我身上:“老鼠,啊,老鼠啊!”
    我没有啥准备,这一下好险把我压个“五体投地”,而这么一闹,那个东西猛地就是一颤,接着,我看见了一双发黄的眼睛。
    不是普通的禽兽——那个眼神,有灵性!
    我想扑过去,可球姑娘整个人压在我身上,将近二百斤,加上最近气息亏损,这一下我愣是没起的来,刚想让球姑娘赶紧下去,就觉出一阵破风声对着我的面门扑过来了。
    第502章 邪物上体
    瞬间我脑子里面滚过很多想法,妈的多少大风大浪里我都挺过来了,想不到在这让个长毛的给搞定了,真是阴沟翻船,传出去还不让江辰邸红眼之流笑话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我前面,手里一个东西“唰”的往外一弹,那个长毛的被红线一绊,被惯性带的失去平衡,马失前蹄。
    程星河的狗血红线。
    破风声一起,数不清的红线对着那个东西就弹过去了——对了,程星河跟着老猎户进修过,专长就是套狍子。
    那东西反应也非常快,早先肯定吃过这种苦,见了红线,一个滚打出了老远,干枯的知了莓下雹子似得,噼里啪啦被撞了一地。
    程星河一脚踢开那一大蓬的灌木,奔着那个长毛的就追过去了,谁知道里面飞出了很多子弹似得东西,哗哗对着程星河就打过来了。
    程星河“卧槽”了一声抬手护住了脸,再把手拿下去,那个蹿出去的声音已经远了。
    程星河骂了一句娘,回头就一根手指头差点没戳我鼻子上:“七星,你是陷入到了温柔乡里起不来了,减肥馆来了都不抓,踩在金砖上也让你出溜一跤。”
    温柔乡?我可去你大爷的吧,你进来试试,你起得来我跟你叫大爷。
    而球姑娘突然被夸,脸一下就红了,趴在我身上,把一绺头发别在了耳后:“对,大家都说我性格还行……”
    姑娘,请你起来说话。
    球姑娘娇羞的从我后背上爬起来,那感觉真跟扛大包的卸了货似得,我一身骨头好险没碎了,这要是在武侠小说里,我一口血已经吐出来了。
    程星河看我这个样子,之前那种忌惮怀疑也像是一扫而光,不仅没有扶我,还趁机踹了我一脚,自言自语的说道:“看你这个肾虚样,料想你也不是……”
    但说到了这里,他赶紧把话头掐了:“说了好几个月了,这都双十二了,六味地黄丸你到底买了没有?”
    买你爹。
    勉强爬起来,我就问程星河,看清楚那货是什么来头没有?
    程星河摇摇头,盯着一地的知了莓:“是个老皮子。”
    猎人的行话——老皮子是被人抓过一次的野物。
    钓鱼的都知道,咬过一次饵料,但是挣脱了的,就很难再去咬第二次钩子了,野物也是一样,老皮子说的是曾经被人套过,但是逃脱了的野物,这种野物长了心眼儿,十分狡猾,报复心很强,对人是又恨又怕。
    照着程星河的话说,不是老皮子,对他的老字号祖传霹雳连环套没这么机警。
    球姑娘听出不对,连忙问道:“那你们倒是说说,那东西到底什么来头儿啊?我哥他……”
    话刚说到了这里,球姑娘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这么一接,脸色顿时就变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浮土震起来了三尺高,我脚底下都哆嗦了,就听她大声吼道:“那个天杀的玩意儿,我不剥了它的皮不算完!”
    我一听就知道有事儿,再往球姑娘脸上一瞅,心里更是一沉——他的兄弟宫猛地起来了一股子黑气,显然球哥遇上大麻烦了。
    骨肉,球姑娘一把抓住了我,冲着我怀里就撞,还大声说道:“大师,那个玩意儿——那个玩意儿跑到了我们家,折腾我哥去了!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就这么一个哥哥,只要能救他,我以身相许!”
    大可不必。
    我赶紧把球姑娘从怀里拉了出来——这两天还是虚了,怎么也得找白藿香要点人参养气丹吃吃,我肋骨要折。
    而程星河听见了,撒腿就往运河西街跑了过去——他知道女人的钱最好赚,是铁了心要抓那个东西开减肥馆了。
    果然,一到了地方,就看见那些街坊邻居跟遇上了火灾一样,抱着自己的东西就东躲西藏,到了门口,还没来的及进去,一个东西对着我的面门就砸过来了,被我一把抓住。
    球姑娘就这我的手一看,眼睛顿时瞪的跟个大桂圆似得:“这可是汝窑的真货,那个天杀的畜生,我跟它拼啦!”
    可这么一进去,数不清的小石头又对着球姑娘撒了过来,我赶紧把球姑娘抓了回来,这下看清楚了,那是一大盘子棋子。
    程星河已经先一步赶过去了,大声说道:“七星,那个玩意儿要拆家啊!”
    跟过去了一瞅,好么,古董店跟让八国联军洗劫了一样,里面乱七八糟的插脚不下,不光如此,还听见楼上球哥的房间里面,传来了一阵尖叫。
    白藿香还在上面呢!
    我赶紧顺着楼梯就爬上去了——楼梯上也不断掉下东西,移动起来跟魂斗罗一样。
    好不容易上了二楼,倒是一怔,只见苏寻挡在床前,跟个镇墓兽一样,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东西,来什么给打掉什么。
    他身上背着个东西,看着其貌不扬的像是个破烂,但是一拿出来,倒是煞气逼人,像是一截子雷击木。
    那个身手干净利落,要是参加棒球队,势必会有一番作为。
    哑巴兰也站在他身后,把金丝玉尾绳挥舞的虎虎生风,俩人跟史密斯夫妇一样,把四处乱飞的东西统统扫倒。
    白藿香跟球哥躲在他们俩身后,目前看着没什么事儿,球阿姨体积太大,被砸的脑门一片乌青,还在不停的尖叫:“这个天杀的怪物,勾引我儿子,还拆我们家,欺负寡妇门口没有人……”
    我心里明镜儿似得——那个东西在锁龙井那被我们给惊动了,知道我们是这户人家请来的,上这里报仇来了。
    程星河眼睛贼亮贼亮的,转身推我:“赶紧看,那东西在哪儿呢?”
    不用他说,我也正在望气呢。
    那玩意儿之前肯定有什么机缘,这个灵气,比小金花灰百仓之流可是厉害太多了,闹不清楚来历,还真有点扎手。
    而正在这个时候,球阿姨冷不丁站了起来,忽然对着哑巴兰和苏寻就撞过去了。
    他们俩对付那些扔下来的东西还来不及呢,哪儿想的到后院失火,加上球阿姨不输球姑娘的体重,俩细条子一下就扑在了地上。
    而这个时候,一个大墙柜不偏不倚,对着他们就砸下去了。
    我立马将七星龙泉抽出来,对着那个大墙柜一劈,寒光炸起,那个大墙柜立马被我一劈为二,碎木头噼里啪啦掉了他们几个一身。
    哑巴兰护着脑袋站起来,回头就看着球阿姨,一脸不解,但马上,他也发现了:“你……”
    没错,球阿姨的眼睛,瞬间就发了黄。
    是被那个长毛的东西撞上了——就跟在绣女地里,那个黄大仙把我给控制了一样。
    球姑娘一瞅,顿时也愣住了,失声对着球阿姨就扑过去了:“妈!”
    可我一把就将球姑娘拽住了:“她现在不是你妈了。”
    果然,球阿姨一双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嘴里发出了个很怪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来管奶奶的闲事儿?”
    第503章 黑气楼梯
    球姑娘一开始没听明白:“不是我妈,还能是谁?”
    球阿姨嘻嘻一笑,这才说道:“奶奶不是你妈,奶奶是你嫂子。”
    那个声音又粗哑又难听,听得人浑身发毛。
    程星河啧了一声:“不是,哪怕不是声控,这个声音跟拉锯似得,球哥也忍得了。”
    球姑娘也听出来了,脸色一变,大声吼道:“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你害了我哥,现在又要害我妈……”
    这种东西附身,跟邪物附身还真不太一样——邪物是占据了人的身体,而长毛的附身,则类似于傀儡戏——它的元身躲在了暗处,遥控着来操作活人。
    程星河说的真没错——那个东西忌惮活人,才用这个法子出来闹乱子。
    我立马顺着球阿姨身上的邪气,去找那个长毛物的元身。
    可那东西经验丰富,躲的还挺隐蔽,一两眼没看出来。
    “放屁!”球阿姨掐着个兰花指,理直气壮的说道:“奶奶我和你哥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怎么不要脸了?要说不要脸,也是你们!好端端的,给我臭弟弟吹耳边风,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