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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
    霍言钰听了他的解说,没再说什么,反倒对那个见了次面的贺楼明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他怕清远对人印象不错,扯着清远的袖子探口风,他是个怎样的人?

    清远回想了下两人相处的情景,对方经常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眸子中有掩饰不住的野心,他想了想,微勾了唇答到,他恐怕不愿交出兵权。

    不愿交出兵权都是轻的,他甚至在想对方会不会谋反,然后将他拉下皇位自己坐上去。

    霍言钰闻言皱起了眉,自己低头在清远颈窝蹭了两下,点评道,狼子野心。

    清远抬眸看了看他,面上还有些诧异,这话竟然是从你嘴里说出的。犀利又透彻,宛若一针见血,着实不像霍言钰说的。

    霍言钰还挺高兴,眼中有明晃晃的笑意,正想得意两句才回过神来,越琢磨越不对味,你这是说我傻?后面微调硬生生地提高,瞪圆了双眼睛,像是炸毛的猫。

    清远闷笑出声,他笑声清朗,双桃花眼中笑意浸透,像是烟火燃尽后的天幕,灿然又深邃。

    霍言钰看着看着,就觉得心痒痒的,伸手勾着清远的腰带,将人往明极殿后面拉,那里有床榻,平时累了能在上面休息一会,门口有人守着,也不怕人突然进来。

    清远笑着被他拉了进去,任由霍言钰手掌探入衣袍内乱摸一通,等到那双手逐渐下滑后才将人手腕捏住,然后慢条斯理地抽出来,神色特别正经地开口,不可白日宣淫。

    他神情淡然,眉峰凌厉,周身依旧是清雅温和,只眼底丝笑意泄露了内里的情绪,瞧着有股道不清的风流和蔫坏。

    霍言钰闻言都愣了,他不信邪地舔了舔唇,又去亲吻清远白净的耳后,细密濡.湿的吻一点点地转向薄唇,他声音黏腻,像是勾人的海妖,没关系,就试试。

    说着,手从清远性感的下颔线上直下滑,有些微凉的指间一寸寸的巡掠过肌肤,再到喉结处流连,无声地引诱着。

    清远垂眸欣赏了会,旋即再轻轻将人推开,声音带着些哑意,这里不行的。

    霍言钰闻言眼睛都有些红,他身上衣衫略显凌乱,委委屈屈地给清远看他的反应,还拉着清远的手让他亲自感受了下,仰起头无声地控诉着。

    清远看了看霍言钰的情况,喉结上下滚动着,他声音涩哑地开口,回梵华宫。

    外面等候的太监忽然看到陛下和贵君同出来,乘上歩辇去了梵华宫,他心中诧异,什么事竟然这么急。

    梵华宫中淡色烟笼纱床帐被放下,隐隐约约可见里面人影,而后一只白皙的手突然用力攥紧了床帐,手上青筋显露,最终像是承受不住地松开。

    清远额间有亮晶晶的汗水,他垂目将身下人似痛苦又似愉悦的神情收入眼中,霍言钰只有喘气的份,连话都说不完整,黑润的眼眸湿漉漉的片,像是被欺负地哭了出来。

    到最后的时候,霍言钰瘫软的像是一捧泥,被人握住就从指缝见掉了出去,他只无力地喘着气,失神地看着清远,好半响才似回了魂,伸手环住清远的腰不撒手了。

    清远用帕子擦了擦霍言钰额上的汗水,又拿着将肉眼可见的汗珠抹去了不少,轻轻拍了拍他绯红的脸颊,将人捞在怀里有下没一下的轻吻着对方,霍言钰,累不累?

    他声音酥酥麻麻的,带着微微的沙哑,撩人的紧。

    霍言钰缓了会,认真地盯着清远看了几秒,而后声音黏腻地说,我还想~

    清远:

    他目光不受控制地向下瞥去,而后又心情复杂的收回来,摸了摸他的头发,洗洗睡吧。

    真别闹了,要不明天要难受很久了。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梵华宫中掌了灯,看起来亮堂堂的片。

    两人沐浴过后,重新倒在了干净的床铺上,霍言钰整个人像是小猫一样哼唧着,粘人又爱撒娇。

    他现在全无睡意,只扒拉着清远的衣襟,想东想西地嘟囔,最后缠着清远问贺楼明和净尘的事情,看起来好奇地厉害。

    清远将人搂在怀里,下下地摸着对方光洁的额头,放心,会有机会见他们的。

    他这样说着,没想到机会还挺快,仅仅几天后就见了面。

    作者有话要说:  剩下的还在写,为了鞭策自己,我就提前发出来了。

    清远:贺楼明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一定是想要我皇位。

    傻孩子,他是缠你身子(叹气中)

    第63章 晋江文学城

    京中最近发生了几件大事,一是燕王之子来京面见圣上,二是圣上亲封了一位国师。

    两件大事之下,陛下今夜宴请群臣,在皇家园林中举行,朝中四品以上官员皆可参加。

    灯影重重,人影重重,美酒飘香,殿中欢声笑语一片。

    大殿之上,顾景侧目看着一旁的人,再目光扫视过下位的两人,一是燕王之子,一个是陛下刚封的国师,二人皆是容貌不俗,他垂目掩下心中思绪,伸手倒了一杯酒递给清远。

    霍言钰瞥见他的动作,警觉地望着清远,看着清远想要接过后飞快地伸手在半路截获,酒樽被两个人捏住,顾景脸上仍就带着清风朗月般的笑容,面带疑惑地开口,贵君,这是为何?

    霍言钰总觉得他那两个字咬得极重,仿佛在强调着什么一样。他当下就沉了脸色,伸手夺过顾景手上酒樽,冷冷开口,我要喝。说着,便一饮而尽。

    顾景这个一肚子坏水的,指不定在酒里放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绝不能让清远喝。

    顾景看到了他的动作,没有争辩,他垂首笑了笑,原本身上就带着一份书卷气息,这般温良地笑越发看起来是个好性子的。

    霍言钰最见不得他这副样子,黑多白少的眼睛盯着顾景,瞧着凶狠,他讥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被清远轻轻拍了拍肩膀,这么多人看着呢。

    霍言钰扫过殿中的人,却见西方向新封的国师身上银袍光华流转,他一双琉璃似的眼睛盯着这边,气质纯净,眼中像是发现新事物一般好奇,东方向上贺楼明靠向椅背,垂眸懒洋洋地喝着酒,看起来兴致缺缺。其余人不过盯着殿中歌舞,或是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很少有人专程盯着这里。

    他还是有些不爽,却不再说话,只憋着气碰了碰清远的脚,拼命地用眼神示意,潜在意思:你看看顾景有多坏!

    清远盯着他几秒,又看向旁边笑意温良的顾景,稍微顿了顿,旋即给霍言钰和顾景各倒了一杯酒推向两人面前,自己又慢吞吞地碰了一下,喝吧。

    都有,谁也别闹。

    顾景一下子笑出声来,他眼睛笑地眯起,看见清远看过来时才收敛几分,微微颔首,谢陛下。

    霍言钰冷哼了一声,咬了块果子一下一下地嚼碎,像是在嚼顾景的肉。

    清远看他没有说话,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喘匀,就见净尘慢慢地过来,看着清远手上的酒樽,陛下,我也想喝。

    净尘的相貌偏向清冷那一款,身上银袍更衬得整个人如山间皑皑白雪,气质纯净澄澈,要是别的臣子做出这种事有些不敬,但到了他身上就能轻易让人原谅,因为他看起来什么都不懂,只是单纯地模仿一般。

    顾景微微打量他几眼,睫毛投下淡淡阴影,掩住眸中的若有所思,唯独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霍言钰一愣,怪异地望着清远,为什么他想喝酒还要给清远说?

    清远顿了顿,还是给净尘倒了一杯,淡淡道,希望国师日后为国效力,保我大雍风调雨顺,国祚绵长。

    净尘眨了眨眼,我不是为国效力,他看着清远开口,眼中带着几分认真,有些执拗地道,我是为你效力。

    清远飞快开口,国师心意朕已知晓,朕代表大雍的百姓谢谢国师。赶紧回到座位上去吧,就怕净尘说一些什么奇怪的话,什么服侍礼物之类的,朕的贵君能当场炸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清远的祈祷有了作用,净尘将一杯酒喝净后便自己离去,清远微妙地松了一口气。

    底下有大臣看了国师与陛下一同饮酒后,纷纷前来效仿,举杯敬陛下,再说些溢美之词,一时间看起来君臣皆欢。

    清远唇角笑意温和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看着那些老臣还说些鼓励赞扬的话,一场宴会下来没吃上几口,酒倒是喝了半肚子。

    眼看着最后一位臣子退下,他伸手戳了戳酒杯,又接过顾景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修长的手指还执着酒杯,眼前却有了大片阴影。

    他缓缓抬头,却见贺楼明站在面前,似笑非笑道,陛下既然已经与那么多臣子喝过,怎么独独忘了我?他脸上带着看戏般地戏谑,半真半假地说,莫不是那日我招待不周了?

    招待不周,怎会不周?好酒好菜招待着,还送了礼物,简直是贴心地不得了。

    清远心中微叹一声,伸手倒了今夜的第四杯酒,镇守十六州劳苦功高,朕理应与你喝一杯。

    他唇因今夜多次饮酒变得润泽起来,颜色淡红,带着一些湿意,看起来柔软又可口,贺楼明视线中滑过一抹暗色,握着酒樽的手用了些许力道,旋即仰头一饮而尽。

    一滴酒液顺着唇角滑下,一直顺着白皙的脖颈没入衣襟中,清远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位燕王之子还挺好看的。

    贺楼明喝了酒便重新坐到了座位上,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许是有人喝多了,摇摇晃晃地出列,带着几分醉意开口,陛下如今正值壮年,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开枝散叶多子多福呢?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外面风声卷过,在窗棂上拍打起来,留下了有些凄厉的声响,粗略一听,竟像是嚎哭之声。

    顾景微沉下来眸色,手指顿了顿,几不可闻地深吸了一口气。

    霍言钰当下脸色一变,凤目中有了熊熊的怒火,他手已经握紧了桌上的酒樽,咯吱咯吱地响,看样子是打算砸过去。

    净尘视线在他身上顿了一下,偏了偏头,眼睛黑的黑白的白,却是看他的目光与桌上餐具无异。

    而贺楼明微微抬眸,他眸中还是幽暗之色,但已经带着星星点点的杀意。

    清远反倒轻笑一声,神色不见不愉,李卿真是替朕操了心。

    听着满堂寂静,李大人的酒清醒了几分,他为人古板,又是前朝老臣,骨子里便认为传宗接代最重要,平常百姓之家姑且不能断了香火,何况是这帝王呢!

    他拱手道,臣一片赤诚之心,还望陛下海涵。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不对之处,反而认为自己是忠君爱国之人,平生将魏徵视作效仿对象,终生目标就是成为一位千古传诵的谏臣。

    要说好不见得好,要说坏也不坏,只是身上带着一种迂腐死板,让人有些无奈。

    清远伸手按在了自家贵君腿上,唯恐对方冲过去将人揍上一顿。

    他伸手点了点桌面,发出的响声有些沉闷,温声道,朕也觉得有些道理。

    霍言钰咬住唇没开口,只将目光放到别处,看着有些气闷。

    清远眉梢微挑,他慢吞吞地开口,既如此,就将李卿的女儿接到宫中来吧,想来她也耳濡目染之下有忠君爱国之心,也必将愿意为朕开枝散叶。

    李大人怔愣道,臣是有两女,但长女如今已经嫁人三载,幼女才九岁有余,如何能为陛下分忧?

    清远突然冷笑一声,这有何不可!他微勾着唇厉声道,来人,将李卿的两位女儿带来,朕现在就要见她们。平日温和的帝王一改往日做派,声音像是数九寒天的冰霜,眉目间带着雷霆的怒火,让人望之生畏。

    李大人呆愣在当场,旋即跪了下去,求陛下收回命令吧,臣一时之间神思恍惚,求陛下饶了臣。

    可任他如何哀求,陛下身边护卫身影如鬼魅一般的消失,在这硕大的京城之中,将李大人的两位女儿带来。

    李夫人自半夜惊醒,却见床边人伸手欲夺怀中幼女,她惊叫出声,旋即被人捂住口鼻一同带来。

    同一时间,长女也经历相同的事情,她与夫君刚睡下就被人带走,说是陛下要见,心中惊惧交加,差点晕过去。

    殿中一时之间无人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有几声哭嚎声传来,才恍然回神,原是李家的两女连着李夫人已经带到了。

    幼女啼哭,长女垂泪,唯独李夫人还镇定一些,她身穿着一件褂子,头发未绾却依旧带着几分主母的威严,行礼过后惊疑着开口,臣妇斗胆敢问陛下,可是出了何事?

    清远此时又平静下来,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淡声道,李卿劝朕开枝散叶,朕觉得他所言有几分道理,便欲将两位千金封妃,给朕绵延香火。

    长女一听,慌忙抬起头来,陛下不可,臣女已于三年之前嫁做人妇,实难领命。

    清远道,无妨,你父亲一片忠君爱国之心,你也要多体谅一二。他轻笑了两声凉凉道,朕封你为妃,定不会折辱了你。又想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连你幼妹也一同接进来,及笄后朕也封她。

    长女一听,当下泪如雨下,九岁的孩子看到姐姐哭,也一并哭了起来,殿中乱成一团。

    霍言钰悄咪咪地捏了捏清远的掌心,低着头偷笑起来。

    他未看到,其余三人也眼中有几分笑意,垂眸勾唇时动作如出一辙。

    李夫人一听,当即扯住了李卿的耳朵,大骂道,你平日连自己都管不好,今天喝些酒就想飞天不成,这遭了心的人,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瞧瞧模样,还劝陛下开枝散叶,我呸!什么王八崽子也敢管陛下的事,我看你是痰迷了心迷了窍脂,不知天高地厚。

    李大人由着她揪着耳朵骂,一句话也不敢说。

    一通骂之后,她又跪地祈求陛下,无非是说些自家女儿不配之类的话,求陛下开恩。

    清远原本就是想好好治治李大人,平日他隔三差五地提纳妃之事,也着实烦了些。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便顺手递了个台阶下,挥了挥手让人下去,众人只见着平时傲气的李大人被人揪着耳朵带出去,怂地像是个鹌鹑,一句话也不敢说。

    骂骂咧咧地声音传来,一直走了很远还能听到。

    有人憋不住笑出声来,像是开了打开了某中开关,霎时之间笑成一片。

    殿中宴会也到了最后的阶段,园林中有多余的房间,愿意留下的便留下,但大多数人都告退,三三两两地离去,等到了最后,硕大的殿中便只剩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