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门口等了不到一分钟,厉墨司便开着车来了。
她下意识要拉开后车门,却发现门被上了锁。
她试着敲了敲车窗:“厉墨司,车门锁了?”
“坐副驾。”厉墨司啪一下将副驾驶的车门推开,即便是坐着,看向她的气势却一如既往的强大凌厉:“我没给人当司机的习惯。”
“……”就是不想坐他身边才想坐后排的好么?
但看厉墨司这副不坐前排就不给开门的架势,她只好弯腰坐了进去。
车子一路缓行去往私人医院。
云琉璃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厉非凡一而再把主意打到她头上,那就……让他好好尝尝这种被人惦记的滋味吧。
“昨晚那几个记者是接到神秘人的通知,以为是你和厉非凡出轨,所以才来偷拍的。”厉墨司目光直直的落在前方道路上,忽然开口道。
云琉璃深以为然:“房门的钥匙,应该也是那个神秘人给的。”
想必一早就知道厉非凡对她的企图,还打算浑水摸鱼。
“早上收到消息,那几个记者连夜飞往了国外,看来幕后人给了他们一笔不小的报酬。”厉墨司修长的指节敲了敲方向盘,发出沉闷而又有节奏的声音。
云琉璃昨晚也在想这个神秘人是谁。
以她现在在国内得罪的人来看……
厉瑶瑶和云家人是最可能的。
但厉非凡是厉瑶瑶一母同胞的亲大哥,算计她也就罢了,连厉非凡一同算计恐怕没这个胆子。
那么剩下来的大概就是……
云家!
“要我把那几个记者再抓回来么?”
“不用了,这次算计我不成,对方肯定还会再下手的。”
云琉璃似乎并没有将这次的事放在心上。
厉墨司也不再多言,驶过车流最大的狭窄车道,提了速,直奔医院而去。
刚抵达老爷子的病房外面,就听到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声——
“厉非凡,你好啊,好得很啊,我让你把我的花瓶给我买回来,你半夜跑去玩女人,还闹上头条?嫌我的命太长了,要把我活生生气死么?”厉铭威中气不足的吼声响起。
厉墨司和云琉璃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没有进去。
厉墨司眼底略过一丝狐疑。
他就是为了不让新闻闹大影响到老爷子,所以才通知沈姿月清除丑闻。
可老爷子……从哪知道的?
若他看到了这条消息,那是不是也应该知道了云琉璃上热搜的事?
“我让林刻陪你去拿那份血检报告,你别进去了。”厉墨司立刻换了话锋。
云琉璃也怕再刺激到老爷子,丢下一句“你小心”,就跟着林刻走了。
而病房内,厉非凡已经跪在地上,颤颤巍巍了。
他哆嗦着解释:“爸妈,爷爷,我真的很用心在找那个花瓶,可是对方开天价十个亿,不是我不想买,而是正在拉锯价格,昨晚……昨晚我也是被那个女人陷害的,她给我喂了东西,不然我怎么会碰那种女人?”
“闭嘴!”厉海霖一早就被厉老爷子叫过来骂了半晌了,他一个字都不敢回嘴。
可这个不孝子成天惹事还顶嘴,他气得一脚踹过去:“十个亿怎么了?你亲手卖掉的,就算再花十个亿,也要给爸买回来!”
“如果我出院的时候,还看不到那个花瓶,厉非凡,你就给我滚出厉家。”
厉铭威直接下了最后通牒,血气翻涌眼皮外翻。
厉非凡一句话不敢多说,麻溜地出了病房,眼中却阴毒极了。
赵沁!云琉璃!
这俩个贱女人……
他跟她们没完!
出门时,厉非凡和厉墨司打了个照面。
厉墨司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薄笑,似在嘲讽他的无能,这让厉非凡更加窝火。
迟早……
迟早有一天,他要云琉璃躺在他的身下,要给他厉墨司戴一顶全世界都知道的绿帽子!
“爷爷,你消消气……”
厉墨司进了病房,主动跟老爷子提起了那个花瓶的下落。
听到花瓶买家真的找到了,厉非凡并没有诓他,厉铭威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看了眼屋内的沈姿月和厉海霖俩人一眼,他下了逐客令:“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跟墨司说。”
沈姿月揪着掌心,笑容很虚伪:“既然爸有话跟你说,墨司,你可得缓着点,别再气到老爷子,琉璃前两天闹出来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这话明显是想引战,可厉铭威早就从云梦瑶那里听说过微博热闻,所以完全没有动怒。
乃至于,他早就觉得云琉璃五年前跟陌生男人厮混,人品必然不好。
有了预防针,这次倒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辛苦沈姨还特意提点,不过我相信琉璃,就不劳你费心了。”厉墨司淡淡道。
沈姿月眼瞅着厉铭威竟不动气,只得讪讪地离开了。
……
主任医师办公室。
云琉璃和林刻来找张兆要验血报告。
“这是你要的结果,有没有中毒,你自己一看就知道了!”张兆不客气地将一叠报告甩到云琉璃面前,趾高气扬。
云琉璃翻开验血报告,所有的数据都是正常的……
“我排查了上万种毒素,没有一种和老爷子如今的病症类似,云小幺,不听老人言是要吃亏的!”张兆双臂抱胸,高高在上的嘲讽道。
但右眼皮一直突突跳个不停,仿佛是在预兆着什么。
云琉璃眉头越拧越紧,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张医生,请注意你的态度。”林刻提醒。
就算云琉璃错了,那也是厉家三少夫人。
张兆怕的是厉墨司,可不是他身边的助理,讥诮道:“我跟你主人说话,一条狗瞎吠什么?”
老实说,林刻是厉墨司的心腹,平常出行也都是他跟在身边,因此很少会有人不给林刻面子。
云琉璃觉得林刻这样的人,肯定不擅长骂人,便下意识要帮他怼回去。
哪知不等她出声,林刻就淡淡道:“有人连狗也不如,我偶尔也不介意教他做人。”
张兆冷笑:“你骂我是狗我?”
“不敢。”林刻平静地盯着他:“对于一条狗而言,我随便杀了也就跟玩一样,张医生明显背景雄厚,下起手来比较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