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岭抿唇一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就一乐颠颠点了头。
宣陵见他如一此一乖巧,心底的郁闷也散了一些,将人揽在怀里,推开窗跃上鸣鸿楼顶层。夜晚寒风吹拂,将二人的发丝扬起,混在了一处。
顶层,正在房中的左护法一与风青雉正巧看到了窗外一略过一的两个人影,左护法一走出窗外一看了一眼,人已上了屋檐,他回身看向风青雉,困惑道:是圣主和他师弟,出事了吗?
风青雉摸着下巴琢磨了下,刚才上去的人分明是顾雪岭和他师弟吧?他想着,神神秘秘地笑起来。
没事,关窗。
宣陵不在意自己是否扰人清梦,反正对方只要足够识趣,就一不会来打扰他与师兄独处的机会。
九层高楼的屋顶,檐上覆了一层清冷月光,天公作美,今夜的星空格外一璀璨,半圆的明月悬在穹顶,看去极大,仿佛一伸手就一能触碰到。
一盏又一一盏的天灯随着晚风飘扬摇曳,点亮了夜空。
顾雪岭正困乏地靠坐在宣陵怀里,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子半阖上,宣陵轻轻扶住人让他靠在肩上,看他安然入睡,眸中才亮起几一点笑意。
远在千里之外一,另一片星空之下。
南宫清坐在房中早已布下的一桌精致酒菜前,双眸近乎魔怔地盯着面前玉杯中澄澈绯红的酒水。屋中烛光摇曳,灯火灼灼,一片死一寂。
直到程千钧推门进来,南宫清才静静地移开了视线。
你找我。程千钧问。
他要守护麒麟蛋,平日都一在后山禁地里,鲜少回沧澜殿。但这几一年他回来的有些勤快,还找了几一名道童过一来,为的便是照顾被他藏在这里的人。
南宫清点点头,双眸映着烛光,光芒有些闪烁,坐。
程千钧应声坐下,目光落到南宫宗还带着几一滴水珠的微湿发梢上,见他肩上轻薄的雪白衣料已被晕湿小片,便问:你可要去换身衣服?
不必,我刚沐浴过一。南宫清踌躇须臾,将斟满酒水的玉杯递到程千钧面前,我决定明日就一回玄天宗。这些年来,多谢你的照顾。
程千钧看了眼杯中绯色的酒水,道:我送你回去。
南宫清并未拒绝,慢慢将酒杯收回,我如一今身无长物一,修为只有练气巅峰,还不了你的恩情。这杯酒我敬你,聊表谢意,待我回去之后,你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可开口。
南宫清说着,便要将玉杯送到嘴边,不料被一只手拦下,他抬眼看去,程千钧已夺过一他手中玉杯。
你身体还未恢复,我替你喝了。
南宫清垂眸不语。
直到程千钧饮尽杯中酒,将玉杯轻轻搁下,听到那细微的声响,南宫清才抬眼看来,眸光有些复杂。
程千钧问:还有事?
南宫清摇头,但依旧看着他。
程千钧撇开眼起身,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送你
话音徒然一顿,程千钧扶住心口,还未来得及做点什么,已直直倒在铺了地毯的地上,全身所有的力气仿佛都一被抽去,手指动弹一下都一十一分艰难,尤其是灵脉中灵力荡然一空,他面露错愕,不可置信地看向南宫清。
从禁地回到这里,他只碰过一南宫清给的东西,就一是那杯酒。
南宫清已起身走到他身边。程千钧看着他慢慢蹲下,一言不发,他也说不出话,眼里满是不解。
南宫清被他那双清冷的眼眸看得有些不自在,眉头一紧,别开脸道:别这么看我。程千钧,你放心,你救过一我,我不会害你。只是你也知道,我如一今修为太一低,现在回玄天宗去,我什么也做不成一,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要尽快恢复修为,我只能求你。
程千钧眉头紧皱,似在问他求他又一为何要给他下药。
南宫清眼底闪过一一丝挣扎,到底还是坚持原本的打算,手伸向程千钧的腰带。而程千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腰带被拉开,双眼倏然瞪大。
你已经是大乘期,若能与你双修,必定事半功倍南宫清自觉难堪,低着头不敢去看程千钧的反应,算我求你,再帮我这一回。
说话间,程千钧上身衣衫已被扒开,露出整个结实坚硬的胸膛。
因为紧张,南宫清错过一了程千钧除了震惊外一再无其他的眼神。程千钧眼下一字也说不出来,正在想方设法一恢复自己被药物一压制的灵力。
南宫清的手一顿,丢开那些廉耻拉下对方的亵裤,又一在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送到程千钧嘴边。
程千钧只嗅到一股甜腻的香气,紧抿着唇不愿张口。
我知道这很为难你。南宫清敛去眸中挣扎,哀求道:我保证只有这一回,日后待我要办的事了了,你要杀要剐,我都一别无怨言。
程千钧仍死一死一盯着他的脸看,可南宫清心意已决,很快就一捏着他的下颌将一半的药水灌了进去,不一会儿,程千钧面色潮红,有了反应。
南宫清抿了抿唇,仰头服下瓷瓶中剩下的一半药水,一抹嘴角,便对上程千钧忍得泛起红血丝的双眼,看去似乎还是很不赞同的意思。
抱歉。
南宫清愧疚地移开视线,起身坐到程千钧身上,抬手拉开了自己的衣襟,可那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他,让南宫清耳尖烧得通红,索性除下长衫,遮住程千钧的眼睛。这一下便见不到南宫清了,程千钧浑身都一已僵住。
不过一片刻,程千钧清楚地感觉到了南宫清的所作所为。
感觉到他的紧绷,也听到了他泄露嘴边的痛苦,不过一他这人向来固执,决定好的事定要做到。
南宫清已疼得不敢再动了,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口中念着双修的口诀,运气吸收着对方的精气。
虽说这的确很羞耻,南宫清只能尽量忽略心里那个责骂自己的声音。开弓没有回头箭,况且他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南宫清心下一横,咬牙动了,他似乎是嗅到了血味,疼得整个人都一要晕过一去。可腰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南宫清浑身一震,彻底清醒过一来。
下一刻,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竟被程千钧压到身下。
程千钧衣衫不整,俯身靠近他的脸,双眸因为隐忍而血红。
程程千钧!南宫清心虚,也在害怕战栗,他做了这样的事,程千钧一定不会原谅他的吧?
但程千钧似乎已被药物一控制,并没有推开南宫清,而且继续主动的将这场本被强迫的双修继续下去。
他不像南宫清那样对自己狠心,反而格外一的温柔。让南宫清从最初仅有的痛苦中渐渐抽离开来
恍惚中,南宫清感觉到程千钧靠近他耳边,轻声低喃了一句话。
阿清,你还怨我吗?
三更天时,程千钧浑身无力地仰躺在地毯上,身上只盖了一件轻薄的外一衫。南宫清支撑着酸软的双腿与腰身爬起来,找到衣服穿上,便盘膝而坐慢慢调息起来,小半个时辰里,程千钧都一没能恢复过一来,只看着他的修为一点点的飞涨,从筑基到直接结丹。
终于一将修为稳固在金丹期,南宫清长舒口气,停下调息。他此一时已恢复了力气,虽说腰还是很酸。
南宫清起身整理好衣服,才垂眸看向程千钧。他就一这样看了南宫清一夜,双眸已是血红,南宫清心底满是愧疚,昨夜之事,对不起,我还有事在身,要走了,日后再向你赔罪。
程千钧死一死一盯着他,似是有话要说,但被迫当了一回炉鼎,又一被药物一压制着,他现在还没恢复。
后会有期。南宫清道。他最后再看了程千钧一眼,便转身离去。他要趁天亮前离开虚仪天。
作者有话要说: 关窗拉灯,一更
补齐捉虫,希望不要锁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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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顾雪岭每次酒醒后都会将醉后自己做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一翌日醒来后与风青雉告辞,便跟宣陵一块离开鸣鸿楼。
宣陵似乎有些不开心一, 顾雪岭看他一一路上都不说话,爱答不理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他一努力回想了下, 在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罪过宣陵,竟反而把自己气到了,他一又想起昨夜宣陵目不转睛盯着那些女子看的样子了。
该不会就是还惦记着一昨夜那些女子,所以才不理他一吧?顾雪岭顿时皱紧眉头,快走两步追上宣陵。
师弟,你在想什么?
二人正走在街上, 清早时行人较少, 可二人容貌皆不凡,尤其是顾雪岭,穿上那一身红杉后容颜越发耀眼, 也是招惹了一路的瞩目。
宣陵瞥他一眼,便很快移开视线, 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事。
好冷淡。顾雪岭腹诽, 师弟果然是被勾走魂了。顾雪岭便抓住了宣陵手腕, 好声好气地说:宣儿,师兄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还小,眼下除了修行,旁的什么都先不要多想。
宣陵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顾雪岭,我一不是小孩子了。
我一知道啊。可是你如今正是该好好修炼的时候,若不小心受了旁人诱惑, 道心一或将不稳。顾雪岭煞有其事地劝说道:我一只是担心一你。
受旁人诱惑?什么人?宣陵看顾雪岭的眼神更复杂了。
就比如昨夜那些跳舞的女子顾雪岭心一里想想也罢,不会说出来,为了顾及师弟的颜面,他一正色道:你还年轻,师兄总是担心一着一你的。
宣陵沉沉看他一一眼,便挣开他一先走了。顾雪岭不明所以地站在街上,看看宣陵似乎有些冷漠的背影,还是快步追了上去,揪着衣袖道:宣儿是不是嫌我一啰嗦了,管太多了?
他一说这话时有些忐忑,真怕宣陵会嫌弃他一。可他就是不喜欢宣陵心里想着别的女子,光是想想都要不舒服。他一也知道手不能伸太远,可看不到也罢,在他眼皮下他一就是受不了。
听他语气不安,宣陵脚步一顿,回头看来。顾雪岭跟着一停下,耷拉着一脑袋不说话,委屈巴巴。
宣陵沉默须臾,暗叹一声牵起顾雪岭的手往前走。他一道:我一不是小孩子了,师兄不必为我担心一,若要受人诱惑,那人也只会是师兄。
顾雪岭权当宣陵是在跟自己说笑,这么看来,师弟是没有生气的,应该是他想多了。他一便面露喜色,仰头笑道:我一知道宣儿最乖了。
宣陵欲言又止。他一早就跟顾雪岭说过,他一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上辈子还是仙道首席,谁知道在顾雪岭眼里他一居然还小?是顾雪岭太天真还是他表现得不够明显?该如何让顾雪岭对他改观,正面思考一下别的关系?
真要去厉阶所说,直接上?
回到天道阁后,季宫主让陆微找宣陵过去,顾雪岭便自己一人先回了房,不料回去之后就听到南长老说太渊无极重伤复发,于是南长老决定早些回去,不等宣陵了,还问顾雪岭要留下陪宣陵,还是同他一们一块回去。
顾雪岭犹豫了半晌,出门找人去了。
顾师兄!
刚到季宫主院门前,顾雪岭就听到有人在喊他一。
循声看去,便见到柳树下立着一一名少年,看去年纪不大,一身藕色长衫,身形颀长,面容秀气。
少年招了招手,便笑着一朝他一走来,看去似乎与他一颇为熟稔。
顾雪岭却是一件茫然,天道阁里的人他根本不认识几个,尤其是这个秀气的少年,他一可以断定,自己从未见过他一,却莫名觉得他一有些眼熟。
顾师兄,好久不见。
少年开口,语调竟也十分熟悉,原来顾师兄穿红衣也这么好看,我一刚才险些认不出你来了。
顾雪岭愈发迷茫,你是
少年扬起下巴笑道:不认得了?
顾雪岭摇头,我一们见过?
顾师兄忘性真是大。少年颇为失望地叹气道:分明不久前就是顾师兄帮我报仇,还找回了月魄珠,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我一给忘了。
月魄珠?报仇?等等顾雪岭瞪大眼睛,应凌波!
少年面露喜色,扶着心一口感慨道:顾师兄总算认出我了!
顾雪岭哑然,他一不知道该说什么,重新打量起少年,仍有些不确定,你真的是应凌波,应师妹?
现在是应师弟了。应凌波笑道:拿到月魄珠后我就回了医仙谷,娘帮我把血咒解了,顺道把秘术解除了,我一总算可以跟正常人一样了。
顾雪岭面上有些不可置信。上回见到的那么可爱的小姑娘,真摇身一变成了个俊秀少年,他一就算早有心一理准备,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样,我一长大后也挺好看的吧?应凌波说着一,还刻意转了一圈给顾雪岭看。他一现在看去约莫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脸上还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约莫是身体还没有好全,但他一精神极好,双眼甚至在发光。我一一直想来跟顾师兄道谢,吃了半个月的药,终于能出来走动了,我一当然第一时间就来看顾师兄了,我一听说你要回玄天宗了?
顾雪岭确认他一就是应凌波了,只不过换了一副面貌站在了他一身边,遂点头应道:是,明日就走。
这么快?应凌波有些吃惊,摸着下巴说:我一还想在天道阁跟顾师兄多玩几日,你明日真的要走?
顾雪岭道:你能好起来就好。我一师叔病了,我一想回去看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