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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八章、战阵结束
    “结束这场战场吧,我感到心中隐隐地作痛……我不想杀戮的鲜血涂满我的衣角,但是却又不得不挥剑而起……”短衣捂着胸口朝着贺兰幽幽地说道。

    贺兰黑雾般的身体散出金光,那藏就的眼眸再次猩红而起,像一枚红色的血池里浸润出的水晶,晶莹而剔透。

    “……”图穷看向城楼上的匕见,嘴角露出一丝蔑视的笑容。

    他知道,如果贺兰的眼睛红起,这场沙城之争已经要进入收尾的时刻了。

    贺兰咆哮一声,身后无数的黑雾汇聚成一柄柄利刃,径直穿过城头上的一位位士兵的胸膛。

    匕见的眼里是恐惧,前所未有的迷茫。

    “是天神要惩罚我们了吗?我们做错了什么?”匕见挥舞着手中的刀,想要劈开贺兰的秘术,但是没有任何灵力的人,在贺兰这种超越神的人面前,显得那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没过多久,贺兰杀死了城头上所有的士兵。

    他们死后几乎没有任何痛苦,这是贺兰对自己犯下的杀戮,做的最后的补救。

    他往自己的秘术中注入了另外一股暂时麻醉人意识的力量。

    这样的杀戮,更像是一场救赎。

    一场对陷在这个炼心之地中的幻影的救赎。

    唯有支离破碎,才能重新组建出新的秩序。

    很快,匕见也战死了。

    整个沙城的人都投降了,图穷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族人,疯了一般地冲向城头,他嘴中喊着:“自由了,自由了。”

    当见到匕见的尸体时,他那一度平静的仿佛看透整个人世的脸上露出诡异而奸诈的笑容。

    图穷用脚踩在匕见的脑袋上。

    城头上的士兵见到匕见的尸体被这么侮辱,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刀,挥向这个蛇部族长。

    可是时间仿佛瞬间凝结了。

    甚至还没有看见图穷的出手,只感觉是空气微微地震动了一下,在场的所有士兵的身体刹那间炸裂。

    血肉模糊,恐怖的一幕被天空中悬浮的贺兰看见了。

    这样恐怖的实力,还是之前遇见的那个看起来很沉稳和脆弱的图穷吗。

    “你究竟是谁?你一直在隐藏自己的灵力?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贺兰厉声质问,此时疯婆也赶到了城头上的不对劲,她已经拉着短衣赶来。

    图穷嘴角的笑容随即枯萎,那黝黑的脸开始像坍圮的墙壁一般,一点点地剥落。

    当覆盖在脸外面的那层面具彻底剥落完后,呈现的是一张非常精致和迷人的脸庞,那脸庞上淡淡的黑纹,似乎如魔气般缭绕。

    他的额头上有一枚黑色的眼睛……

    【一周前】

    【炼心之地·沙城】

    这是大漠夏季的最后一个星期,沙城会为了感激丰收女神的恩赐而兴办祭典,这是自古的传统。

    就算是那些平日里很拘束女人们都会围绕着摆满稻谷与蔬菜水果的桌子舞蹈,随后将稻谷撒向天空,传说被稻谷砸到的人的家里会在秋季有大丰收。

    值得一提的是,大漠也有秋季,也有丰收,但这独特的现象只有沙城里才会出现。

    因为这是一座被神赐予祝福的城市,里面可以像正常的世界一样种植水稻等等谷物。

    而晚上,城中的所有人会围绕着镇中心的女神雕塑聚餐,那些被岁月染白了头发的老人会咏唱代代相传的颂扬诗歌,来赞美女神的美貌与慷慨。

    即使是视农民为如贱物的一些沙城权势者,此刻也假惺惺地参加聚餐,慷慨地发放面包与蔬果,只为在女神的雕塑面前展现自己的大度。

    如果女神要是知道他们平日剥削农民的残酷模样,定会将闪电劈进他们的家中。

    篝火的火焰在女神的雕塑面前熊熊燃烧,几乎所有家庭都聚集在城池中心的广场上,他们将大块布料铺在地上,随后一家人坐在上面,一起享用家里带出的美味。

    篝火旁必定会有流浪的艺人和舞姬表演,当他们的表演无法取悦大伙时,广场上就会爆发出巨大的嘲讽声和取笑声,若表演者依然要继续表现其蹩脚的记忆,迎接他的将是烂番茄和臭鸡蛋,在丢东西上,沙城人民如同丰收女神一般慷慨。

    如果表演者的歌喉或者舞姿感染所有人,广场上将会一片寂静,任何轻微的噪音都会受到旁人的鄙视,对美表现尊敬也是沙城人民的特质,在其表演结束之时,排山倒海的掌声和欢呼声会淹没一切,鲜花会从人群中抛出,这些东西无疑是对表演者此生获得的最大赞扬。此刻广场的一角,匕见正穿着金黄色的王袍和家人坐在同一张大毯子上,匕见其讨厌这种王袍,他觉得很不方便,但是祭司一直强调在祭典上,任何必须严谨对待。

    匕见无法拒绝这个祭典,所以平日里一贯穿着的绿袍终于还是脱下了。

    匕见盘坐着,看着金黄色王服的黑色金丝边,心中充满不悦,毫无用处的装饰品,他平时都这么称呼它,皮靴和简简单单的绿色布袍才是他的最爱。

    不过,沙城的人民们倒是对他身上的金色王袍很买账,他不停地翻动衣角,以防有地方被弄脏,即使是台上的表演也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身后的祭司则一旁站立着,他身穿黑色法袍,肚子太大以至于外套绳结都没有办法系上,看起来有些勒。

    祭司一手拿着烟斗,不断对着台上的艺人指指点点,而他身旁的匕见则很安静地整理自己的衣角。

    祭司是匕见的最大拥护者,他的头发很蓬乱,充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愁容,厚密的胡子盖住嘴唇,疲倦的眼睛藏于眼眶之中。

    自从帮助匕见赶走图穷之后,祭司就一直在沙城说一不二,直到现在,整整十年,出于感激,匕见也无法对他做什么。

    “三脚猫功夫!”祭司抽了一口烟,对着台上的流浪艺人嘲笑道,“我在多年前的大马戏团看到过更好的表演。”

    祭司为了让旁人听到他的话特意扯着嗓子喊道,在沙城确实有一个大马戏团,沙城更像是一个国度,里面应有尽有,大概有叙白国加上翎歌国这么大的区域。

    这时,匕见看了眼台上的马戏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