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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4 章
    三个月后

    阳极圣域

    阳极圣域是魔门九脉之一,阳极派的领域。阳极派,顾名思义,这是一家修炼至阳功法的门派。镇派宝典《大日魔经》化日蚀理念为道术,威力确有不俗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大日魔经》阳气过甚,男子之身修炼事半功倍。全阳极派不说都是男的,反正内门弟子里是没有姑娘。

    在阳极圣域,所有女孩儿都是二等公民。哪怕是圣主亲女也不例外。当然,按惯例,历代阳极圣主只要有女儿,都是会送到白莲圣域去修炼的。从来没有留在家的。

    有间客栈

    铁青着脸面,提腿踹飞一个对帝尊不敬、试图插队、抢帝尊大人订好午饭的狗男人,瑶玉帝尊愤愤然落座,又顺便踹了旁边端坐如钟的长留上仙一脚。

    白子画会意的放出了部分灵压,以示自己很不好惹。于是,本来涨红着脸还想冲上来再纠缠的一票彪形大汉都识趣的撤了。

    随手拍了拍自己胜雪白袍上被某人刚刚一脚踹出的鞋灰印,白子画摇着头,轻笑道:“你和阳极圣主,关系也不好吗?”

    之前他们在合欢圣域游历,由于两个人的容貌都生的太好了,最多的时候,一天竟遇上了足足七十三个劫色的!

    只能说,不愧是以七情六欲入道,放浪形骸到六界闻名的合欢宗治下啊!

    在一天打发走七十三个示爱对象后,瑶玉帝尊终于烦不胜烦,怒而出手。然后出手之后也是这样让他放出气息,警示各方。

    ——魔门弟子都很识趣,从不做无谓送人头的愚蠢事情。知道他们不好惹后,就没有还要继续上来纠缠的人了。

    白子画好奇瑶玉为何不表明身份,她在避讳什么?瑶玉便称,她和合欢圣主花翩跹关系不好,不想见到他。

    走了小一百天,总算是从合欢圣域走到了相邻的阳极圣域。结果刚刚进来第一天,瑶玉帝尊还是忍不住出了手。嗯,出手之后还是自己绝不认账。

    “阳极圣主?黄景,不熟,怎么了?”正“嘶嘶”的撕着羊肉的瑶玉帝尊随口回道,“我和黄景从前没什么来往的,见黄景的次数还没和你们仙界那个“总爱当我瞎的二傻子”打交道的次数多。”

    “总爱当你瞎的二傻子?谁?”白子画的注意力被引开了,一边拿筷子给瑶玉分好羊肉,解救了她烫红的莹润手指;一边饶有兴趣的打听,试图从中分析出瑶玉给人起外号的规律。

    “二傻子就是二傻子啊!唔……就是曾经想帮紫薰挡我剑的那家伙。傻透了,我的剑岂是他能挡下的,如果不是爹爹说要留着他,哼哼~他就凉了。”瑶玉帝尊含着手指,说道:“手撕羊肉就是要自己撕起来才有味道,你这样拆骨头羊肉都没有灵魂了!”

    “那这个你就别吃了,”白子画平静道,“我再给你点一盘新的有灵魂的羊肉好了。”

    会帮紫薰挡瑶玉剑锋的人……檀梵。白子画的结义兄弟,以观微之法、破案之能著称的上仙。尤擅分|身术。

    “不要啦,再点一盘多浪费。这份滋味虽然有损,但勉强也可以入口啦!”瑶玉说着,便送了份羊肉进唇。从她咀嚼过后,幸福眯眼的动作看来,白子画反正是没品味出什么勉强之意。

    “你不饿的话,帮我把这个给拆了吧?”吃的起劲的瑶玉余光瞄见白子画一脸若有所思,左右是没什么动筷的意思,立即毫不客气的推了碟清蒸大闸蟹到他面前。

    心道:不愧是长留那种正统仙门调|教出来的上仙啊!在合欢圣域那种随便一块白糖糕里都加了催|情|素的地方,被迫辟谷三个月,出来居然还无甚食欲。可见此人餐风饮露过活就够了。

    之前给她拆羊肉,想必是白子画脸皮太薄,觉得自己平白坐在餐桌上,什么也不吃,显得尴尬了。既如此,那就让他给她剔蟹吧!

    长留上仙-白子画:……

    看了一眼边上饿死鬼投胎一样,扒饭扒的头都不抬的魔尊瑶玉,白子画想了想,认命的接过大闸蟹,细心拆解起来。

    “你吃慢一点,当心噎着了。”

    “唔……”

    “喏,给。”

    “啊——”

    “来,喝杯水。”

    “咕咚咕咚……”

    ————————————————————

    蜀山

    淡金色的阳光透过大树茂密的枝叶,散落在杀阡陌瓷白的肌肤上,令其愈显白皙细腻。一袭暗紫色华服的七杀圣君姿态慵懒的斜躺在湖边树上。缱绻含情的美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底下辛勤练剑的花千骨。目光中蕴无尽温柔。

    “小不点,好了,歇息会儿吧。”看了一阵后,眼见着花千骨握剑的胳膊已因耗力过度而隐隐颤抖,脚下的步伐也不再稳当。杀阡陌不无疼惜的自树上翩然跃下,小心的扶住花千骨,说道:“修炼之事要讲究劳逸结合。”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便是瑶玉当初幼年之时,说是爱剑成痴,一练一天,中途也没少休息了。”

    “你这都练了两个时辰了,也该歇歇了。”

    “传闻瑶玉帝尊天资绝代,她自然是有资格休息的。”花千骨咬牙道,“我资质不如别人好,便要加倍努力,以期勤能补拙才是。”

    蜀山派,全名蜀山剑派,底蕴深厚,是顶级仙门之一。做这种大门派的掌门,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

    花千骨毕竟此前只是一个从没接触过修炼之事的凡人。还先天仙脉不足,资质有缺。

    虽然云隐是个厚道的人,并不像瑶玉曾经恶意揣测的那样心机深沉。在花千骨继任掌门之后,老老实实的任劳任怨的帮她分担了绝大部分的门派杂务,给她留下了充足的修炼时间。

    蜀山硕果仅存逃过大劫的剩下几位长老,有感于花千骨此前表现出的对蜀山的心意。也由衷敬重她,并不吝悉心教导她。

    但,哪怕花千骨再是努力,人的进步也总需要一定时间。

    花千骨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蜀山上的人们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没有任何人明里暗里说过花千骨一句不好。

    可有时候,其实这种真心期待,好意帮助,比起红果果的轻视低估嘲讽,更会让人感觉压力重大、不堪承受。

    “瑶玉?她生而剑心通明,三岁明道、五岁入道,七岁初次感悟大道、致使道境升华……你和她比剑法做什么?”杀阡陌心疼的揉了揉花千骨的小脸,笑道:“傻不傻啊你,若是真的要和瑶玉比,怎么也应该去比琴技才对。”

    “她当年学琴的时候,可不如你学的快、奏的好。”

    花千骨:“姐姐还说和瑶玉帝尊不熟呢!不熟怎么会对她小时候的事情这样清楚?”

    “这又不是秘密。”杀阡陌面不改色道,“不信你去问问你们蜀山那两个岁数大的长老,看他晓不晓得,瑶玉帝尊弹琴的声音活似人家弹棉花。”

    “弹棉花?”花千骨歪头想了想记忆中瑶玉帝尊素雅高华、清冷矜傲的倩影,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她弹棉花的样子。不由说道:“我看着瑶玉帝尊,她很像才女呢!树枝上的白玉兰一样高不可攀。”

    就和长留的白子画上仙一样。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便是他们那种人吧?

    “那也就是像了。”杀阡陌掩唇哂笑道,“所以早就和你说过了:这人生在世啊!容貌,才是最重要的。”

    “瑶玉就该感谢她爹娘,给了她一张还算能看的脸。”

    “小不点,你听姐姐的,好好保养,长大之后,一定比瑶玉好看。”

    “你瞧,最近天天练剑,这小脸都练的都憔悴了。要不,姐姐带你出去散散心,玩一玩,怎么样?”

    “好啊!”花千骨犹豫了一下,看着杀阡陌十足关切的目光,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姐姐,这次你打算带我去哪儿啊?还不会还是去看那些舌头吧?”

    “不是不是,那些舌头有什么好看的,小不点又不喜欢。”杀阡陌见花千骨点头应允了外出一事,喜出望外,说道:“这次啊,姐姐带你沙滩上晒太阳、捉鱼去!”

    “放心,那是个灵气充盈的秘境,普通人在那修炼一天可顶外界十日,不会耽误你练功的。”

    “姐姐真好。”花千骨抱着杀阡陌的手臂,甜甜的道:“小不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此生能得姐姐这般疼爱,便是死也甘心了。”

    “喔?是么?姐姐是对小不点最好的人么?”杀阡陌挑了挑眉,故意道,“那,小不点心里,姐姐是不是最重要的人啊?”

    “啊?”花千骨闻言一愣,脑海中迅速掠过一道容貌模糊的青年身影。那是在她有记忆后的十几年人生里,得到的除了父亲之外的第一份善意。第一份无私、亦不求回报的好心。

    墨冰……墨大哥,他是天下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让花千骨感觉到无比踏实与安心的人。

    ……不像东方彧卿,分明才貌双全,身怀绝技,却因为野外匆匆一面,就说对她情根深种,让她受宠若惊。

    ……不像杀阡陌,看着她的时候总隐隐像是在透过她怀念另外一个人。让她感动之余,总是不安。

    ……不像云隐,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蜀山掌门。

    ……不像孟玄朗,天真爽朗,无忧无虑,分明年长于她,却比她更像孩子。

    不,除了墨冰外,长留的白子画上仙,也很让人安心呢!即便他看上去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从小受尽白眼的花千骨,却可以敏锐分辨出白子画冰冷外表下的柔善。

    ……可惜,无论是墨大哥,还是白上仙,大概都是她再也见不到的人了吧?

    “怎么不说话?难道这世上还有谁对小不点,比姐姐更好么?”杀阡陌不知花千骨在想什么,只是看她面上似有落寞,便笑着探问:“是上次那个陪你练剑的叫做东方彧卿的小子么?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根据杀阡陌的人生经验来看,如果有一个人,既能让女孩子想起来就开心,而又能让她难过,那么,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女孩子的心上人了。

    花千骨:“东方……东方……他是我的朋友啦!”

    “普通朋友?”

    “那不然还能是什么朋友?”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喽?”

    “姐姐~”

    “哈,害羞了……好好好,姐姐不说了,不说了……”

    “哼……”

    “好了,姐姐的错,不逗你了。我们去玩吧!”

    “嗯。”

    ………………

    ………………

    阳光下,和杀阡陌有说有笑,开开心心去游玩的花千骨没有发现,阴影中,有一道嫉恨交加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