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据她所知,温翰宇并不是很喜欢小孩子。
也因为这个,所以歆晚想着,或许躲避也不是最根本的办法,他现在估计也只是因为觉得气不过,所以才会从b市追着过来美国,但是她心平气和的和他解释一下,也许他会放弃?
歆晚心里,的确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可是现在,她看着温翰宇的眼神,她反而是不确定了,他现在这样子,哪里会有放弃一说?
“温翰宇,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吧。”
温翰宇的嘴角的笑意似乎是更深邃了一些,歆晚却只觉得冷,“我们现在没有好好谈?那你认为怎么样才是好好谈话?”
男人两条长腿朝她迈开两步,歆晚下意识地想要倒退,温翰宇见她如此防备自己,浓眉微微一蹙,索性直接站在了她的面前,因为身高的关系,他看着她的目光,几乎是俯视,所以连带着说话的口吻,都好似高高在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瞒不住了,那么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一定是在想,用委婉的说法,让我放弃这个孩子,因为毕竟这个儿子跟了你5年之久,而我和他,没有任何的感情。你觉得,这样的话,我会想听么?”
“童歆晚,或许你不了解我温翰宇的为人,但是我不介意和你解释一下——我很讨厌,别人欺骗我。你千不该万不该瞒着我整整5年,甚至还准备在偷了我的种子之后,隐瞒我一辈子,要我拿着dna的报告甩在你的脸上,你才肯承认。”
他轻轻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领结,眯起眼眸,低沉的嗓音,忽而变得轻缓,却是更具压迫力,“你觉得,我应该如何惩罚你,嗯?”
男人最后那个尾音,鼻音很重,换做是任何时候,都会让人觉得性.感,可是现在传到歆晚的耳中,却更像是威胁。
她下意识地仰起脖子,谨慎看着面前这个似笑非笑,眼底的情绪都是高深莫测的男人,“什么意思?”
“你说呢?”
温翰宇快速伸手,再度掐住了她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压了压,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的头顶暧.昧地散开,“我到现在只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样才生出这个儿子来。不过这个问题,我现在不着急知道答案,如果你想和我讨论一下生孩子的事情,我倒是很乐意给你一点时间,其他的,一、律、免、谈。”
歆晚一口气还没有缓过来,身体就再度被人推开,男人的眼底一片冰冷,好似刚刚的暖味只是她的一种错觉,她看到他随意地拢了拢衣领,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然后转身,毫不留恋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歆晚有些怔怔地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极快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他最起码会翻箱倒柜一番,或者是逼问自己,儿子在哪里,却不想他就这么轻飘飘地丢下几句话,走了?
她站了好半响,才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思绪,可是反应过来,又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儿不对劲,思来想去,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最后才想起自己要去接儿子。
歆晚刚走到门口,手才扶上了门把,脑海里忽然有一个画面闪过——温翰宇接的电.话!
他刚刚接了个电.话,之后没说几句就走了
歆晚终于彻彻底底反应过来,温翰宇刚刚接的那个电.话,绝对是和小煜有关系的,否则他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离开?
她惊慌失措地打开了大门,鞋子是之前就已经换好的,可是鞋带还没有来得及系好,她跑的太匆忙,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不小心踩住了一只鞋的鞋带上面,整个人失控地往前一扑,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歆晚疼的整个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眼泪都要飚出来,因为是晚上,她所住的房子门口都是小石头,这会儿摔下去有点狠,猝不及防的,大概是划破了她的膝盖,她勉强站起身来,也顾不上自己膝盖上的疼,就匆匆忙忙地跑去jack家,就只是隔了一条街的距离,她很快就到了jack家的门口。
她按了门铃,是jack的父亲过来开门的,对方是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因为jack也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所以两个孩子特别玩得来,jack的父亲比歆晚大上10岁,平常也挺会照顾人的,这会儿见到歆晚这么一脸惨白的站在门口,膝盖上还破了一个洞,上面还有血丝,他似乎是吓了一跳,连忙问:“天哪,你这是怎么了?赶紧进来,你受伤了。”
“儿子,小煜,我儿子小煜在你这里么?”歆晚摇了摇头,说话的时候,气息不稳,导致嗓音都有些颤抖,“小煜在这里么?我是来接他的。”
对方倒是有些意外的样子,“小煜?他不是回去了么?10分钟之前,他就说自己先回去了,我还刚准备给你打个电.话,确定他已经到家了。”
歆晚扶着门沿的手一抖,整个人都虚软了下来,那个最可怕的念头划过了她的脑海,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jack的父亲看了吓了一跳。在这个美国人的印象之中,对面的邻居,是一个非常勇敢坚强的中国女人,看上去那样娇柔的女人,却可以一个人带着儿子,她今年也不过才29岁的年龄,一边进修着,一边教育着儿子,还把小孩子教育的非常好。
“童小姐,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么?”
歆晚挣扎着爬起来,什么都顾不上,连回答都顾不上,推开了邻居,就跌跌撞撞地跑向小道上,她一直跑一直跑,因为是晚上,这条路上的人就更少了,更别说是什么车子,可是她不死心,一直跑到了街道的尽头,还是什么人都没有,只有路灯,荒凉又寂寥的照在她的身上,这个季节,她只需要穿一件长袖,这会儿却觉得冷,刺骨的冷意从脚底传上来,让她连呼吸都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