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蔚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白璐顿时一僵，他很快就松手了，摇头，“别那么紧张，嗯？我又不会真的吃了你。我来找你，的确是有点事，其实……就是想要让你给我一个主意。”

    白璐鼓了鼓腮帮子，伸手揉着被他捏过的脸颊，抬起眼帘看向他，半开玩笑地说：“你从a市过来英国，特地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出一个主意么？这样看来的话，应该是人生大事吧？可是楚蔚夜，你恋爱，或者是娶妻，我估计都给不出什么好主意。”

    “我说我这辈子都不娶妻了，你什么想法？”对面的男人，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白璐。

    白璐心跳漏了一拍，倒不是那种紧张害羞的样子，大概对于他那种太过难以掩盖的灼灼眼神，还有是有一种负担吧。

    她垂下视线，避开了他的眼神，轻咳了一声，“……别开玩笑了，堂堂远东的总裁，还能不娶妻？”

    如果，娶的那个人，都不可能会是你的话，那么娶不娶，又有什么区别？

    楚蔚夜放下了筷子，蹙眉，“为什么，你觉得我对你说的话，会是开玩笑？我的脸上，是不是都写着，我在和你开玩笑，几个字？”

    白璐有些窘迫，其实，她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楚蔚夜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她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叹息了一声，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别这样行么？楚蔚夜，你从a市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样的话么？那么我……”

    “白璐，我是想要来问你一些事情的。”

    楚蔚夜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在她挣扎之前，就已经松开，看着她，终于说：“一直以来，我都无比好奇的一些事情，我想来弄弄清楚，我不会隐藏自己的感觉，我很喜欢你，在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我就很有感觉，那种感觉，是任何人都不能带给我的，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是这么久以来，不管我用了什么方法，什么手段，你都无动于衷，你对梁非凡的那份心，我是真的……羡慕嫉妒，我很想知道，你喜欢他什么？”

    “……在你们两个人的中间，背负了那么多，上一代的恩怨，他妹妹抢了你的男朋友，他母亲害了你的母亲，他现在把你送到了英国……我一直都看在眼里。”

    “……5个月的时间，我没有来找你，因为我想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梁非凡也没有来见你吧？白璐，你知道么？我对你的兴趣，慢慢的，就变成了一种很怪异的执念，就像是，我看着你的照片的时候，我就会在想，这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吸引我的？为什么，就是放不开？也不过就是别的男人的女人而已，可是我楚蔚夜，为什么就是念念不忘？”

    ***

    “后来，我明白了，你的身上，有一股太吸引人的坚韧。像是你对于梁非凡那种，再深再大的阻碍，好像都不能够拉着你回头。你的人生，就像是只有一条路，路的尽头就是梁非凡，你勇往直前的样子，让我心疼，也让我向往。”

    “……其实，我应该不是羡慕一个梁非凡，拥有一个白璐。我羡慕的是，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女子，为了爱，不顾一切，伤心伤情，也都可以自己背负着，勇敢，坚韧，不肯向命运低头。”

    “你知道么？白璐，这样子的你，对于我来说，会发光，太吸引人了。你能告诉我么？为什么？你有多爱梁非凡？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梁非凡，你就不会看到别的男人的好了么？对，我承认，梁非凡不差，但是，我并不认为，全世界，就只有他最好。当更好的男人站在你的面前，同样愿意全心全意对你的时候，你真的……一点都不会心动么？”

    其实没有说出口的话，大概就是——白璐，我也很好，你看不到我的好么？

    梁非凡有钱的，我楚蔚夜一样有，梁非凡没有的，我也可以有，而梁非凡能够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梁非凡不能够给你的，我还是可以给你……

    但是，你却看不到我的好，看不到我一直都站在你的身边，看不到，我也很想要牵着你的手，给你幸福。

    ……

    白璐能够听得懂楚蔚夜的话，不管是那些字面上的意思，还是更深一层，他想要传递给自己的意思炱。

    说实话，她有点受宠若惊。

    一个女人，在面对一个优秀的男人不管是正面，还是侧面的表白的时候，说是毫无任何的感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她早就已经不讨厌楚蔚夜，所以他刚刚那些话，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冲击力的。

    但是爱情，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只需要一份冲击力就够了的棱。

    而她的心，也正如他刚刚说的那样，早就已经给了另外一个男人，那么小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再容下第二个人。

    ……

    白璐垂下了眼帘，桌上的双手紧了紧，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慢慢地说：“你说得对，我的人生，早就已经变成了一条路，路的尽头，就只有一个梁非凡。其实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执着的人，也不是那种爱情大过天的女人。但是我的爱情，很理性——你说，上一代的恩怨，我有过对他的怨恨，可是我很清楚，其实他比我更难受，我不是光去恨他，就可以得到解脱，就可以让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到原来的起点上，也许，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谁都改变不了，就像是老天爷和我开了个玩笑，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是要让我认识他，爱上他，也……戒不掉了他。你说，他的妹妹抢了我的男朋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谁抢了，还不一样会走？你说他的母亲……对，这件事情，的确是最让我耿耿于怀的事情。我承认，我曾经是真的，觉得，他太偏心，亲情在他心中，大概才是最重要的，他要守着他的母亲，而放弃了我的母亲，还有原则，包括我……”

    楚蔚夜蹙眉，大概是知道她不会拒绝自己在他面前抽烟，点了一根烟含在嘴里，抽了两口。

    又听到她继续说：“可是后来，我知道……其实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