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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宋老夫人带着幺妹怒气冲冲的到了侯府时,侯府刚用过中午饭,而二 房那边,何氏正愁眉苦脸的对着儿子叹气。

    “儿子啊,你说你怎么就非要和她质气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只句好话就哄住了,如今她这样回了娘家,宋府得怎么想我们啊?你如今还要靠着他们呢。”

    “娘,我受够了,就是一辈子就这样抬不起头,我也不想靠那个女人了”年波愤然的坐在椅子上。

    “你这孩子,你两年多都受了,马上就要成功了,现在不想了,你这两年多来岂不是白费了?你听娘的,一会就去宋府把人接回来,京城里宋府只有宋老夫人在,她定不会太为难你,说几句难听话你也忍一下,把人先哄回来是关健。”

    年波扭开头,“娘,我不去,她不回来拉倒,我要休了她。”

    何氏一拍桌子,“胡闹,婚姻大事,岂是儿戏说休就休的?你别以为别人不说,我就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有正妻不宠着,偏偏宠那个小贱人,让她越发的没有了规矩,连当家主母也不放在眼里,不然如今幺妹岂能如此愤怒?这些好事还不是你干的,要不是看她现在有了身孕,你以为我会如此放纵她?你更不争气,那么俊的媳妇不碰,偏让一个下作的东西有了身孕,难不成咱们二房的长孙要由一个妾生不成?”

    别看年波平日里胡闹乱来,确是最孝顺的一个,被母亲一训,也乖乖的不在开口。

    何氏又眯了儿子一眼,“还有大房的那个媳妇,别看年岁小,可却不是个好惹的,不然怎么会一次嫁不成,又嫁入侯府?一个孤女,能当上侯府的填房,只看这一点,就知道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今日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却让你们夫妻在大房那边大打出手,就不能小看她,你以后离那边远点,好好把买卖弄好了,到时咱们也搬出侯府去,再也不用看大房的脸色过日子,你想怎么样到时还不是随你?”

    见儿子有些松动,何氏眼睑一垂,吹了吹茶叶沫子,“一会你去宋府,不管幺妹说什么,你都要低声的认错听到了没有?这样一来,宋老夫人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一个男人如此在妻子面前下作,相信宋老夫人也会看不过去,到时不管是不是儿子的错,宋老夫人也只会想到是孙女任性。

    年波眼睛一动,就知道母亲让自己这样做的原因了,勾起唇角,走到母亲身边,像个孩子似的撒娇,“娘,你对我最好了。”

    何氏点着他的鼻子,“知道就好,你也争点气。”

    两母子刚说开了,就有小丫头冲了进来,“老夫人不好了。”

    “急急燥燥的,一点规矩没有”年波瞪过去。

    小丫头胆怯的退了一步,福了身子,“回老夫人,宋府的老夫人带着少夫人回来了,正在大房那边惹着要见老太君。”

    年波听了拧起眉,一脸的厌恶,刚刚的好心情也没有了。

    何氏腾的一下站起来,“坏了,她们这样一闹,这事怕不能那么容易场了。”

    拉着儿子往外走,正看到笑着走过来的夏儿,何氏眼睛一动,心里有了主意,“你也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夏儿一愣,不过见老夫人对自己如此重视,甜甜的应了一声,小碎步的跟在身后。

    大房的客厅里,宋老夫人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我将孙女嫁进你们侯府,那是信得过你们侯府,哪成想堂堂的侯府也如此这般欺负人,难不成觉得我们宋府只是个商户而好欺负不成?”

    侯老夫人只淡淡的笑着,看样子跟本没有把宋老夫放在眼里,弄的宋老夫眼里的火气更大了,却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是二房的事,而侯老夫人是大房的。

    直到何氏急冲冲的带着儿子和夏儿赶过来时,宋老夫人才怒视瞪过去。

    “哟,亲家老夫人来了,这我才还让波志上门去认错呢,这孩子太过份,委屈了幺妹”何氏已走到了幺妹面前,拉着幺妹的手,“可怜的孩子,看看这脸,还青着呢,你放心,婆婆定给你做这个主。”

    想到之前在傻妹那里,婆婆惧怕大房,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喝自己,幺妹将手抽回来,抿着嘴也不说话,何氏悻悻的干笑了两下。

    她这动作可引来年波的不满了,“你就是这样学对长辈的?我与你之间的事情,是我们的事情,你何苦还落了娘的脸面?”

    “波哥、、、”

    “我就这样怎么了?你现在会说话了?忘记了刚刚在大房那边与你大嫂眉来眼去的了,忘记了我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了,现在和我说那些规矩来了,你要是真知道这些规矩来,也不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何氏想劝儿子,不想刚开口,就被幺妹打断了。

    “你个恶妇”年波愤然的恨不得冲上前去。

    幺妹挺直了腰板,“怎么?还要打人不成?你打吧?之前都打了,也不差现在了,你不是说想休了我吗?你休啊,就你这种吃软饭的男人,我也不想要了。”

    “好,我休,我现在就休了你。”谁被说成吃软饭,都会接受不了。

    年波气的发抖,眼看着事情越来越遭,而大房不开口,宋老夫人也不吱声,何氏暗下焦急,到只有夏儿最高兴。

    若是幺妹被休了,那平日里爷对自己的宠爱,自己指不定还能被抬成正房呢。

    哪知道此时何氏已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不然哪里还有心思做美梦。

    那边幺妹与年波像仇人一般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夏姨娘,你还不给我跪下。”何氏厉声一喝,她知道幺妹最大的火气还是在夏儿身上,夏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呆呆的愣在那里,“还不跪下。”

    如此,夏儿才小心的走到中间跪下,此时她的小肚已微微凸起,动作优雅而小心,看在年波眼里又生起几分怜惜来。

    何氏不失威严的挑起眼皮,“你仗着二爷对你的宠爱,不把当家主母放在眼里,你可知错?”

    话一出,夏儿脸色都不白了,连连磕头,“老夫人饶命,奴婢不敢。”

    心下明白,这老夫人是想拿自己开刀而哄回幺妹了。

    年波六神无主的看着母亲,知道母亲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可心里又舍不得夏儿,他的焦急被幺妹看在眼里,弄的幺妹心里又犯起酸来。

    侯老夫人一直喝着茶,宋老夫人也事不关已的坐在那里,只等着看何氏能怎么做。

    何氏看向夏儿,“不敢?我看你胆着大着呢,还不快向你们主母认错去,若你们主母不肯原谅你,你休怪我无情。”

    夏儿一听自己的生死全掌握在幺妹手里,跪爬到幺妹面前,“少夫人,你就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

    语罢,就连连不断的磕头,不多时就见血了。

    幺妹冷笑的对上年波看过来的目光,腿下微微一用力将面前的夏儿踢走,“你是二爷最宠的人,我哪敢承你的错啊,你快起来吧。”

    被一脚踢的夏儿身子歪到一边,顾不得身上的痛,又爬回来去,还是不停的磕头。

    就在幺妹踢夏儿的时候,年波的额上青筋炸起,手也紧握成拳,何氏看的提起心来,生怕儿子再冲动犯混起来。

    对上的闹剧,侯老夫勾起唇角冷笑。

    宋老夫人也不满的瞪向何氏,她这样做,岂不是在打宋府的脸,让人误以为宋府不是容人的人?何氏哪里知道自己好事到事得其反了。

    看自己的孙女也是个不争气的,宋老夫人才开口,“是啊,夏姨娘还是起来吧,你这样一弄,知道的是你在认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宋府嫁出来的姑娘容不得人呢。”

    何氏的脸一白,忙叫丫头拉起还欲磕头的夏儿,一边又训斥几句,“宋老夫人是看你也是宋府出来的,才给你面子,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还不退下。”

    就在拉起夏儿时,何氏心里又有了主意,这夏儿她可是听说过,原来是大房媳妇身边的贴身丫头,看着事不关已在一旁的大房,怎么能不把她们扯进来。

    宋老夫人没有想到何氏说这话,一时之间愣了一下,“何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要纳妾可是你们要纳的,听你的话,像我把把人送到床上去了。”

    “亲家误会了,我哪是这个意思”何氏尴尬的笑了笑,转头看向侯老夫人,“大嫂,这也怪子华媳妇,没有好好教导身边的丫头,做出这种事情来。”

    侯老夫人冷笑,“我说弟妹啊,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什么人跟什么人?这事我到也听说过,只是当初这人也是波哥媳妇自己要的吧?怎么到怪起我儿媳妇来了?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宋老夫人不好惹,大房更不好惹,何氏干笑两声,不敢接话。

    何氏这两边为难的处境,让年波看在眼里这个心疼噢,“娘,你不必多说了,既然她说不要我这种吃软饭的,咱们再强留她也没有用,我现在就写休书去。”

    笑话,自己孙女只是气话,若真被休了,自己今日岂不是白来了。

    宋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波哥啊,你与幺妹也成亲两年多了,我们宋府对你什么样,你心里该明白,何况你们还有了孩子,这两年来幺妹一直没有动静,不用我说我想大家心里都明白,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知恩图报我们宋府不稀罕,只希望你对幺妹好点,可如今连一个下人都有身孕了,就说不过去了?今日你在当着幺妹的面与你大嫂眉来眼去的,你可把我们宋府放在眼里了?”

    年波眼里闪过怒色,却碍于长辈而不好破口大骂,“祖母误会了,我岂是那等不记恩的人。”

    侯老夫人也接过话,“是啊,这可是两次提到波哥与我儿媳妇眉来眼去了,我人还在这里呢,宋老夫人可莫乱说,不然我可不同意。”

    幺妹愤然的抢过话,“我亲眼看到的,他还要随着人家进屋呢,大白天的就没有一点顾忌,真是不要脸。”

    “放肆,宋府的规矩就是让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刚刚你与你婆婆丈夫那般说话,我不好多嘴,可如今在我面前你也敢如此放肆,在满京城里还找不出第二个人呢。”

    宋老夫人也觉得孙女太失礼,可想到与傻妹有关,脸色也冷下来,“侯老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宋府出来的可都是懂规矩的,还真怕你们府里嫁进来的那位是个没规矩的,大白天的就请小叔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小叔子进了院子,不请着坐,难不成还赶出去?难不成晚上才让人进屋坐?”侯老夫人语言犀利,“宋府若是懂规矩的,就不会在大嫂的院子里撒泼。”

    宋老夫人张了张嘴,半响才愤然道,“侯老夫人,我不与你争辩这些,我现在把傻妹找出来,我要问问她,她勾引小叔是何意?”

    “哼,我儿媳妇岂能是你们玷污的,你宋府也太不把侯府放在眼里了,今日不把话清楚,咱们就到太后那里理论一番。”

    事情要闹到宫里,何氏怕了,“哎呦,大嫂,不过是自己家的事情,何须弄的人尽皆知,我看不如把傻妹请出来吧,没那事也好让她给自己一个清白。”

    一边又劝宋老夫人,“亲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家都消消气”又看向幺妹,“幺妹啊,平日里我对你什么样你最明白的,就当是婆婆求你一次,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舍得仍下孩子就这样回到你父母身边去吗?何况今日你祖母来,也是为了讨口气的,是不是?”

    侯老夫人讥笑,“想不到弟妹这么会说啊。”

    何氏顾不得这些,奋力的对儿子使眼色。

    年波见母亲如此为难,心下愧疚不已,终不在瞪着幺妹,也算是低头了。

    这样让幺妹的心里才舒服些。

    侯老夫人见识过自己儿媳妇的手段,自然不怕她们,这才让冬梅去请了傻妹过来,而傻妹早就听说宋老夫人和幺妹回来了,这时才听到来叫自己,理了理衣妆,这才随了冬梅往前院去。

    来者不善,她自然明白。

    到了大厅,看那紧绷的气氛,傻妹淡笑走过去,先给侯老夫人行了礼,然后是何氏,何氏尴尬的笑了笑,最后是宋老夫人,换来她一声冷哼。

    “傻妹我问你,你为何要勾引波哥?是不是在怪这些年来在宋府过的不如意?还是宋府养你养出错来了?”傻妹刚坐下,宋老夫人就破口而问。

    “外祖母这是在说什么?傻妹怎么听不懂?勾引波哥?难不成是小叔?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才嫁进府几日,先不说别的,与小叔跟本不相识,今日才第一次见面,如何来的勾引?而且外祖母这话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好,不然让侯爷听到了,岂不是觉得自己当了、、、”

    乌龟两个字傻妹不说出来,众人也猜到了。

    年波看着傻妹的红唇,呆愣好久,才被侯爷两个字弄的清醒,“是啊,祖母,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啊。”

    那可是整个侯府的名声啊,他年波有那个贼心也没有贼胆啊。

    见他帮着说话,幺妹这个恨啊,从傻妹一进来,她就发现自己的丈夫盯着对方直直的看了,“开不得玩笑,玩笑开不得,你却来真的了。”

    “幺妹,我知道你恼我一直宠着夏儿,可也不能拿这事开玩笑啊,我能容你,大哥可容不得这事。”这才是年波怕的。

    提到年子华,侯府的年轻侯爷,屋里除了傻妹和侯老夫人,其他人神色都变了。

    今是偏年子华不在府,不然就凭幺妹的这翻话,这事岂能还像现在这样?

    宋老夫人也知道事情不能做的太过分,可她就是看不惯傻妹能得婆婆的宠,还是那样的身世,这才开了口,“不管怎么样,今日幺妹受了委屈,全是因为大房这边,傻妹你当着我们的面给幺妹道个歉吧,这事就算过去了。”

    幺妹也觉得这样做正好,不无得意的看向傻妹,不管怎么样,今日傻妹一给自己道歉,那么她就是输了。

    傻妹脸色一沉,“我若道歉,岂不是证实了弟妹说的事是真的?外祖母,这里是侯府,可不是宋府,开不得玩笑的。”

    还想骑在自己头上,脑子进水了不成?别说现在,就是之前傻妹也没有怪过她们,何况如今自己还是堂堂的侯府少夫人,那可是一品的诰命。

    就凭她们这样让一品诰命夫人道歉这句话,别说老夫人,只怕侯府的老太君也容得,她们这是在践踏侯府的脸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