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扭了一下身子,冲他抛了个媚眼:“难道你也想辣手摧花吗?”
袁晓峰对她的动作视而不见:“我不保证自己每次都会有好心情,所以,你懂得。速去速回,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
“好吧,我现在就去,最快两个小时回来。我师兄他们还好吧?希望你们不要为难他。”
遇上袁晓峰这样油盐不进的家伙,九命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不过她也明白,不能过度的试探,要是真的把袁晓峰激怒,真的有可能什么样的后果都会发生。
晋远山说:“我们关心的是族中至宝,只要能让宝贝归位,没有人会去为难他们。”
“那就好,我走了。”九命转身离席,速度奇快的离开了晋家谷,向多拿的营地飞奔而去。
桌子上的众人,全都心情沉重,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有心思去开口说话。
晋远山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师叔,时间还早,你也辛苦一天了,先吃点东西,饭菜都有些凉了。”
袁晓峰看着桌上的饭菜:“饭菜虽好,也得看心情,咱们还是说说多拿的事情吧。如果他把宝贝还回来,你们会原谅他吗?”
所有人一阵沉默,晋远山语气复杂:“这件事,谁对谁错,怎么能说的清楚?只能说是晋家的一场劫数,天意如此。”
袁晓峰又问:“如果他还有其它的要求怎么办?比如说,真的让你退位,他来当这个家主?”
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但是晋远山的回答到是非常的坦然:“其实出事之前,多拿就是公认的家主人选。
他本就是晋家的人,不管换了什么名字,身体里流的还是晋家的血脉。
所以如果他真的提出这个要求,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相信只要他回归晋家,晋家会比现在还要好。”
简单的几句话,就足以看出来晋远山对多拿能力的肯定。这些年和晋家的仇恨之争,更让晋家人了解了他的厉害。
随意聊了几句,每人都没动几口,便草草撤席,换上茶水,静静地等待着九命的回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已经二个小时,还没见九命回来。晋远山忍不住对袁晓峰说:
“师叔,这么久还没有回音,九命会不会直接逃走,不顾七冠他们生死了?”
袁晓峰到是并不着急:“急什么,她肯定会回来的,再等等。”
晋远山等人虽然心急如焚,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又过了十来分钟,终于有下人禀报九命回来了!
很快,九命来到了大厅,看了一眼,除了袁晓峰还在那里慢悠悠的喝茶,其它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不由得对这个男人更加的佩服。
袁晓峰并没有急着问话,而是说:“辛苦了,先休息休息,喝口茶水。”
“好,正好有点口渴。”九命在袁晓峰的下首坐下,自然有下人给她送上新茶。
在等她喝过茶水之后,袁晓峰才问到正题:“多拿怎么说?”
九命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不知道,他什么也没和我说,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就拿着这个信封,让我把它交给你。”
“哦?我看看写的什么。”
袁晓峰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三句话:“明早六点,玉屏山西峰峰底,过期不候!”
晋远山低声念叨着:“玉屏山西峰,那不是多拿以前居住的地方?离这里可是不近,有四五十里山路,为什么会选在那里?”
袁晓峰把信往桌子上一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为什么选那里,明天去了不就知道了?时间不早,明天还要起早,睡吧。”
虽然晋远山还有很多话想问,但是袁晓峰说了,其它人也不敢反驳,只好各自散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三点左右,袁晓峰的房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晋远山在门外低声说道:“师叔,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也要准备出发了,要不然,恐怕六点之前赶不到。”
袁晓峰强忍着暴戾的起床气,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走吧,这多拿也真是的,就不会等晚上六点吗?”
九命正好多旁边的房间里走出来,顺口说了一句:“在我们那边,给亲人上坟,都是要赶到太阳出来之前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山里的日出要比正常地区晚上一个小时,六点,太阳还没有出来!
场面突然静寂下来,这让九命有点摸不到头脑,小心地问:“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袁晓峰摇了摇头:“不,你没说错,只是让我们想到了一些其它的事情,走吧。”
走出晋家谷,袁晓峰发现晋家这次派出的人,除了四名人之外,就只有晋远山,再无其它人!
袁晓峰有些意外:“晋家主,就你们几个人去吗?没有其它人接应?万一那边发生什么意外呢?”
晋远山说:“回师叔话,昨天晚上我们聚在一起商量了一晚上。既然多拿肯给这个机会,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尝试一下。
就算这是个陷阱,大不了也就是牺牲我们几个老家伙,也为晋家保留了香火。
而且多拿毕竟也是晋家出去的,只要我们几个死了,他就算再针对晋家,也会大为收敛,人多也没有什么意义。”
袁晓峰摇头感叹:“你们这是真的舍身取义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晋家五人,加上袁晓峰和九命,一行七人,顶着凌晨的露水,向玉屏山方向挺进。
五点四十左右,一行人成功到达了玉屏山西峰的山顶。一抬眼,就看到正中间的位置,有一座孤坟。
一个人影,正跪在坟前烧钱着纸烛。借着跳跃的火光,袁晓峰轻易地辩认出,跪在坟前的正是多拿。那么坟的主人,也就自然浮出水面。
袁晓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晋远山等人虽然来的时候都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是到了这里之后,紧张的情绪非常明显。
袁晓峰直接走到坟前,从旁边拿出一把纸钱,恭敬地烧了之后,行了一个礼,这才退到旁边,静静地等着,没有说一个字。
多拿也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继续不疾不缓在烧钱着纸烛。二十分钟之后,时间正好走到六点正。
多拿也烧完了最后一张纸钱,这才站起身来,目光一一从晋家众人的脸上扫过,声音低沉:
“你们来了,说明已经考虑过我的条件。眼前这里,就是我的妻子和孩子的灵位,应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