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摆弄着旁边架子上的毛料,袁晓峰问:“既然这些东西卖不上价,为什么还要摆?直接上精品不就完了吗?”
黄得旺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外行了吧!别看这一层的东西便宜,真要算起来,这里才是最赚钱的地方。”
袁晓峰指着百元区,哑然失笑:“我没听错吧?竟然还有百元区,就靠这价位,别说赚钱了,恐怕连水电费都挣不出来吧?”
黄得旺说:“知道什么叫薄利多销吗?而且每个人都有赌徒心理,都想花小钱捡大便宜。
楼上的价位是这里的十倍甚至百倍,谁会随便想开就开?要是看走了眼,不是要心疼死?
但是这一层的便宜!而且也是正规渠道的坑料,随便花个几百块钱玩一下,就当和朋友出去吃顿饭,根本不心疼!”
袁晓峰连连点头:“有道理!说的很对,果然是老油条,无奸不商呀!”
黄得旺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我再是奸商,不也是给你打工?真正说起来,你才是最大的奸商!”
“听说这里新开了一家玉石城?都是老朋友了,怎么不发个贴子,也好来捧捧场呀?”
袁晓峰正在和黄得旺学习经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轻蔑的声音。
转头一看,一名身体瘦削,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带着三名保镖走了进来。
黄得旺回头一看到来人,立刻拉下了脸:“白胜!你不好好在自己家场子呆着,跑我们这里来干什么?”
袁晓峰低声问黄得旺:“你们认识?”
黄得旺咬着后槽牙:“他叫白胜,以前白家和黄家是世交,我们从小玩到大,是斩过鸡头,烧过黄纸的把兄弟,当然认识。”
袁晓峰疑惑地说:“你确定?看你的表情,好像并不是很友好的样子。”
黄得旺回答道:“当然不会友好,就是这个兄弟,在我落难的时候,不但不帮我,还趁机黑了我三间铺子!
人家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他这到好,是趁兄弟有难,在背后插兄弟两刀!”
袁晓峰也最看不起这种人:“既然都闹成这样,他还敢出现在你面前?”
黄得旺压低了声音:“虽然这小子人不地道,却还是有点真本事的。可以说近几年,为了白家的崛起,他是真正的中流砥柱。
据说白胜有种特异功能,可以轻易地分辨出毛料的品质好坏,能不能出玉。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他怎么说吧。要是再来招惹我,肯定要收拾他!”
“哦,有点意思。有了这本事,上哪家玩,还不是十拿九稳,只赢不输?”袁晓峰有些意外,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到处都能遇到奇人异事。
黄得旺不屑地说:“你也说如果,要是他那本事真的靠谱,早就成世界首富了,还用的着来黑我那几间铺子?我可是亲眼见到过他开出杂玉的。”
袁晓峰心里平衡不少:“还好还好,至少给我们这一行当的人都留了条活路。”
他们两人在那里低声交谈,白胜带着人已经到了他们近前。轻佻地说道:“怎么不说话了?不欢迎老朋友吗?”
黄得旺黑着脸:“白胜!你别欺人太甚!还嫌害我害的不够吗?枉我还把你当兄弟,真是瞎了眼!”
“哈哈……”白胜笑道:“怪我喽?你本来就是有眼无珠,不识抬举!要不然,怎么会混的像条狗?”
因为明天正式开业,现在白天都是处于试营业状态,也会有些看客人路过进来看看。
这边一有争执,顿时把并不算多的闲人全都聚集过来。黄得旺也是要面子的人:
“白胜,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并不欢迎你!现在给我走,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走?我为什么要走?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这样的废物称兄道弟?”
白胜冷笑道:“今天是听说这里新开了一家玉石城,所以过来看看。真是搞不懂,就你那两下子,还敢出来混?
不怕把最后这点家底也赔进去?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自以为是,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黄得旺顿时怒了:“姓白的!你怎么说话呢?也不打听一下,星州有几个不知道黄爷名号的?你要是不服,咱们就来比一场!看看到底谁才是浪得虚名!”
星州的人,都是赌性成瘾。黄得旺刚一说要赌,周围的人又多了不少,全都来了兴致,甚至还有好事的开了外围!
白胜不屑地说:“你真想和我赌?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咱们到上面,还是好规矩,一人挑三块毛料,看看谁的眼光好!”
黄得旺还没说话,边上袁晓峰突然插了一句:“既然是赌,要是不加点彩头,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白胜之前并没有注意到袁晓峰,还以为是黄得旺的保镖:“黄得旺,能不能好好管管自己的小弟?这里有他说话的份吗?”
黄得旺目光戏谑地看着他:“不好意思,这位是我的老板袁晓峰。连我都是给他打工,你认为谁说话管用?”
白胜有些意外:“他是你老板?真是看不出。现在的世道真的是不一样。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当老板,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袁晓峰丝毫不生气:“死字怎么写我并不在意,在意的是你准备赌什么?”
黄得旺也随声附和:“没错,要是没有彩头,我凭什么和你浪费时间?”
白胜只是听说黄得旺准备东山再进,所以特意过来踩踩他的风头。
并没有想过彩头的事情,被他们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质问,也有些下不来台:“那你想怎么玩?”
“这个……”黄得旺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太好的赌注。太少了吧,开不了口。太高了吧,心里还真的没底。
袁晓峰在旁边看的真切,拿把话接了过来:“我听说你名下还有几处铺面,到是可以用来做筹码。”
白胜气极反笑:“哈哈哈,还真的是狮子大开口呀?知道现在星州的铺面值多少钱吗?你们又拿什么和我对赌!”
袁晓峰胸有成竹:“如果我们输了,那么这里全都归你,如何?我们拍拍屁股走人!敢不敢玩?”
白胜眼皮一跳,不敢置信地问:“当真?你不会反悔?”
袁晓峰说:“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两字!”
黄得旺却是有些心虚,小声说道:“袁兄弟,不要冲动。小玩一把,输了就输了,当是破财免灾。
现在搞的这么大,真要是他答应了,最后一输根本下不了台!还能真的把公司让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