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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店小老板 第193节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
    张景林所谓的读心术其实和夏孤寅的能力是一样的,那天审问徐留不给过是做做样子,然后自己编织了一套说辞,意在掩盖纪勤的存在。
    不过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张景林的情况是哪一种,他的嫌疑值依旧存在。
    夏孤寒思索的时候,顾晋年忽然问了夏孤寅一个问题,“你可以影响他人的情绪吗?比如说通过影响一个人的情绪,让他发疯或者……”
    “自杀。”
    最后这两个字顾晋年说的很重,声音又低又沉。
    这个问题犹如当头棒喝,让夏孤寒恍然大悟。如果顾晋年的问题真的可以实现的话,那么徐留的死就有了另一种解释——他的情绪受到张景林的影响。
    或者说,当时他们以为张景林在读心的时候,其实是在影响徐留的情绪。等到第二天,这种情绪的影响达到最高峰,徐留便受情绪控制,以头撞墙而亡。
    简而言之,徐留的死亡是他杀,而不是自杀。
    夏孤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顺着顾晋年的问题结合自身的情况推演了一番,最后得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可以。不过有一个前提,这个人必须有专业的心理学知识,知道如何引导和影响他人的情绪。”
    他的特殊能力可以捕捉到人的情绪波动,也可以改变这些情绪波动,近而影响人的情绪,更有甚者,可以悄然无声地对人施加催眠。如此一来,就可以悄无声息地控制一个人,让他生便生,死便死,而且没人能怀疑到他身上。
    当然,夏孤寅能做到这一点,完全是因为他是心理学专业的学生,换做其他拥有这种特殊能力的人,却不一定能做到。
    夏孤寒皱了皱眉头,要心理学专业啊,张景林是学什么的?
    顾晋年仿佛知道夏孤寒内心的想法,手上摆弄着手机,一会儿后说道:“张景林,今年刚考上同州理工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并且没有心理学的学习经历。”
    夏孤寒问:“你怎么知道?”
    顾晋年扬扬手里的属于夏孤寒的手机,他打开特殊部门的内网,用夏孤寒的权限查看张景林的信息。
    计算机专业且没有心理学的学习经历……
    难道张景林真的是无辜的?
    夏孤寅在后座目睹了顾晋年和夏孤寒无须交流就知道彼此想要表达什么的默契,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口狗粮。于是悄悄地往后座的角落里挪,把自己塞进阴影里,如此一来,他这个电灯炮的瓦数应该会降低好几度。
    之后一路无话,二十几分钟后,车子抵达酒店。
    当时周家姐弟给夏孤寒订的是总统套房,现在夏孤寅过来倒也不需要再给夏孤寅订房,夏孤寒直接让他睡在套房的次卧。
    临睡前,夏孤寒想起一个问题,叫住正打算回房间的夏孤寅,问道:“如果有一个拥有和你相似能力的人站在你面前,你能感知出来吗?”
    夏孤寅不假思索地回答:“能。”
    夏孤寒挑眉看他,“你遇到过?”
    看样子,夏孤寅似乎遇见过和自己能力相似的人。
    “我见过一个,是今年我们学校刚入学的新生,是我的直系学弟,”夏孤寅解释地说道:“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他和我是同一类人。”
    “我知道了。”夏孤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于是第二天,夏孤寅就以雾州特殊部门成员的身份被“丢进”同州市的特殊部门。
    什么都不知道的夏孤寅一脸懵,所以让他进同州特殊部门做什么?
    这个问题才刚想起,夏孤寅就看到一道略显熟悉的身影从特殊部门的大门走了进来,夏孤寅不由愣了一下,以为自己遇到熟人了。不过在看清那人的脸后,夏孤寅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
    也是,学弟远在降州,怎么可能出现在同州的特殊部门。
    第170章 割袍断义
    张景林一进入特殊部门, 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年轻人。他才看过去,就对上对方的视线,张景林稍稍愣了一下, 下一秒就走到对方面前, 扬起灿烂的笑容, “你好,请问你是?”
    “夏孤寅。”夏孤寅自我介绍道:“我是雾州特殊部门的成员, 夏老板让我过来协助调查。”
    张景林热情地说道:“我叫张景林, 要不要我带你到部门逛一逛?”
    夏孤寅考虑了一会儿, 并未拒绝, “麻烦了。”
    两人年龄相仿,说起话来没代沟, 关系很快就变得融洽起来。
    只是越和张景林相处,夏孤寅越觉得张景林的身形和学校的那个学弟相似。
    学弟名叫余非白,夏孤寅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开学,当时就是夏孤寅将余非白带到引领到学生宿舍。
    其实夏孤寅和余非白的交集并不多, 他上次见到余非白还是一个半月前的学生会上。但夏孤寅对余非白可是印象深刻,因为第一次见面, 夏孤寅就能感觉到自己和余非白是同一类人。
    这里的同一类人是表现在特殊能力上。
    夏孤寅的能力很特殊,他可以轻易捕捉到人的情绪, 从情绪判断这个人的心理状态。而第一次见到余非白的时候,夏孤寅就感知到余非白也有这种能力。
    不过上次夏孤寅能够感知到余非白,是因为余非白当时正释放自己的感知去查探别人的情绪。
    而这会儿张景林并没有这么做,所以夏孤寅一时半会儿也不清楚张景林的能力到底和自己是否相似。
    夏孤寅到不担心自己的新声被张景林听到,一旦张景林想要窥探他的心声,就必须放出自己的感知,那么夏孤寅就能捕捉到, 由此判断张景林到底是什么能力。
    之后的半个多小时,夏孤寅和张景林相处愉快,谁都没有放出自己的感知。
    直到夏孤寅被铁面叫走,两人才分开。
    张景林目送夏孤寅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忽然勾唇笑了,这个笑和之前判若两人,一个阳光热情,一个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眼中满是睥睨之色。
    而后他轻嗤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夏孤寅走进铁面的办公室,他来同州特殊部门的目的,现在整个部门只有铁面一个知道。
    铁面看到他进来,马上问道:“怎么样?”他比谁都想知道张景林是否无辜。
    “暂时还不清楚,”夏孤寅摇摇头,又开口问了一个问题,“王组长,你认识余非白吗?”
    “余非白?我不认识。”铁面露出迷茫之色,问道:“他是关键人物吗?”
    夏孤寅:“没事。”
    但愿是他想多了。
    然而出了铁面的办公室,夏孤寅还是给夏孤寒发了一条信息。
    【夏孤寅:哥,麻烦查一查余非白这个人。】
    没多久夏孤寒的信息就回过来了。
    【夏孤寒:他是谁?】
    信息不好说清楚,夏孤寅干脆找了个地方给夏孤寒打了个电话。
    “哥,我见到张景林了。”电话一接通,夏孤寅也不废话,直接和夏孤寒说了自己心里的怀疑,“……不看脸的话,张景林和余非白非常相似,我差点都认错人了。”
    特别是背影看上去简直一模一样。
    “我知道了,”夏孤寒道:“我会让人查查余非白。”
    夏孤寅皱着眉头说道:“他们的身材虽然相似,但脸和性格却截然相反,我也不知道我的怀疑是不是胡思乱想。”
    夏孤寒是宽慰也是提醒:“夏孤寅,你的小心没有错。脸可以换,性格可以演,谁也不知道一张皮囊下,是什么样的灵魂。”
    “我知道了哥。”
    夏孤寒又问:“余非白知道你能够感知情绪吗?”
    夏孤寅也不是很确定,“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当时能捕捉到余非白的感知是因为余非白主动放出自己的感知,但夏孤寅并不是一个喜欢窥探别人情绪的人,很少去感知别人的情绪。所以他也不清楚,余非白知不知道这件事。
    “你这段时间小心一点。”
    夏孤寒懒洋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夏孤寅却从其中听到了关切,笑着说道:“我会的。”
    他知道夏孤寒在关心什么。
    假如张景林就是余非白,那他肯定会想办法除去夏孤寅,因为夏孤寅是同州市特殊部门里唯一认识他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暴露张景林的身份。
    酒店里。
    结束和夏孤寅的通话后,夏孤寒接过顾晋年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有发现?”顾晋年问。
    “算吧。”夏孤寒一边给楚君珩发消息让他调查一下余非白,一边把夏孤寅的发现同顾晋年说了。
    顾晋年:“你们怀疑张景林就是余非白?”
    夏孤寒轻笑了一声,“你可别忘了器官交换案的罪魁祸首还没捉拿归案,或许就是他换了张景林和余非白的脸。”
    那个“神使”可以用很多人的五官拼凑出一张类似于缪荇的脸,只是交换两个人的五官,于他而言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
    同州机场。
    黄丙安在迎来了黄家的家主黄锦诉。
    黄丙安引着黄锦诉上车,一落座,黄锦诉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真像你说的,你的驱鬼阵被破了?”
    “是!”黄丙安的口吻里充满难以抑制的兴奋,“第一次一共布下就没驱鬼符,结果全部烧毁不说,驱鬼符上残余的力量还伤到我。”
    “后来,我又去布置了一次,这次符箓没有被烧毁,但也没感应到厉鬼的存在。”
    “哦?”黄锦诉来了兴致,“再仔细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厉鬼已经跑了吧?”
    黄丙安笃定道:“它没跑。”
    黄锦诉扫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那只厉鬼应该想要保护任靖萧,于是我就在任靖萧的房间里多放了几枚石头,想利用阴气和鬼气继续腐蚀任靖萧的身体,从而引出厉鬼。”黄丙安皱着眉头,沉吟道:“然而不论我如何增加石头,阴气和鬼气都无法伤害到任靖萧,厉鬼从未离开,一直在保护任靖萧。”
    “奇怪的是,我无法感受到那只厉鬼的存在,”黄丙安难掩兴奋地继续说道:“由此得知,这是一只道行很深的厉鬼,若是将它炼成鬼使……”
    剩下的话黄丙安没有说完,但激动的情绪已经充斥着他的面部。
    黄锦诉和黄丙安有同样的想法,但他今天来同州,还为了另外的事,“鬼使的事暂时先放开,我这次过来,是要斩断任家联系。”
    “发生什么事了?”黄丙安这几天心思一直在厉鬼身上,并不关心外界发生了什么事。
    黄锦诉的语气忽然沉了下去,“还记得我让你来同州是为了什么吗?”
    黄丙安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监督任家嘛,防止他们和诡医勾结,侵吞了属于我们黄家的利益。”
    “家主,这件事你大可放心,任学博胆小得很,不敢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