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展示区，许雯刚拿起个花瓶，准备问周辞觉得怎么样。

    周辞电话响起，接完电话，神色凝重地对许雯说了声抱歉。

    许雯脸上的笑凝固住，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笑着说没关系你去忙好了。

    等到周辞走后，花瓶似乎都失去了色彩。

    *

    生日蛋糕是周辞在网上订好的。

    他委托了林丽帮忙陪着许雯，礼物是一款她看了许久，由于没货一直没买到的包。

    林丽羡慕地看着许雯：“周辞对你真好啊。”

    许雯抚摸着新包，陷入了沉思中，他是如何知道她有想买这个包的意愿的。

    晚上，KTV狂嗨。

    许雯一口酒没沾，林丽老公来接林丽时，林丽已经喝的烂醉了。

    是夜，许雯觉得这个生日格外孤独。

    *

    翌日，周辞回去，沙发已经更换好了，还换上了同样色系的沙发垫子，同色系的地垫铺在地上，显得格外温馨。

    玫瑰放在玫瑰色的花瓶里，生机勃勃，那一瞬，他脑子里有了家的意识。

    他放下钥匙，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床铺整齐，空无一人。

    失落不过一瞬。

    拿出手机想给许雯发消息，也懊恼自己错过了一日恋人的约定，消息迟迟没发出去。

    *

    许雯坐在去B市的车上，睁开眼睛问前排的助理：“小菲，你有男朋友吗？”

    许雯不是一个八卦的人，能这么问，肯定是有原因的，宋小菲以为许雯是听到些风言风语，急忙解释：“许总，我没打算离开A市的。”

    许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宋小菲自顾自地解释着自己异地恋男友最近有想结婚的打算，逼着她回去。

    “你和你男朋友大学时候认识的吗？”许雯问得很平静，宋小菲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像是有小星星。

    许雯脑海想起一个人来，她拿出手机给周辞发了消息——B市有紧急事情，我还没来及跟你说一声。

    *

    周辞靠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的字，手指来回在屏幕上滑动，最终回了一个字——嗯。

    许雯收到短信，有些不解，问宋小菲：“你们平时都怎么交流的？”

    宋小菲摸不透许雯究竟想问什么，只能许雯问些什么，她说些什么。

    “下了班视频。”

    “都聊些什么？”

    许雯问完觉得不合适，别人风花雪月的事情，她问得多了有点奇怪。

    宋小菲被这么一问，戒心倒是放下了，想着许雯只是想八卦而已。

    话匣子打开后，她自顾自地讲起了和男友的爱情经历。

    许雯边听宋小菲的故事边在屏幕打出了几个字——还加班呢？

    在要点击发送时，点击了删除键，他加班与否，她又不能左右。

    他要是回个加班，她回复什么？

    尬聊，她不擅长。

    索性就听起宋小菲绘声绘色的演讲。

    *

    B市。

    秦淮带着金丝边眼睛，眉眼尽是温柔：“你来了。”

    原本许雯已经做了假期申请，准备休个小长假，结果由于区域小杨总太太出事，不得不由许雯临时顶了上去，接替杨总的工作。

    令许雯没想到的是，秦淮竟是竞争对手。

    *

    晚上饭局刚开始前，许雯看了眼手机，宋小菲坐在她旁边，接到了来自男友的电话。

    许雯的手指不停使唤起来，等她反应过来时，消息已经发了出去。

    “你吃饭没？”

    周辞亦是一愣，相识多年，她从来没用过这种试探性的语气跟他说话。

    他快速回了句：“还没有，案子刚有点头绪，可能要加班。”

    许雯看着消息，眉眼舒展开，回道：“哦。”

    周辞看到消息时，停下了案情分析，眼里带笑，反问她：“你吃了吗？”

    十几双八卦的眼睛盯着周辞的脸看，周辞收了手机，极快地回归到案情分析上。

    许雯回了句：“准备吃了，你也快去吃饭吧。”

    *

    宋小菲明显能感觉到许雯心情不错，好像是见到秦总以后，许雯的心情变得很好。

    宋小菲想起那个带着金丝边的眼镜男，斯斯文文的，长相俊秀，和许雯还挺般配。

    饭后，许雯和宋小菲回到酒店。

    宋小菲吐槽对方负责人很油腻，期间劝喝酒时还动手动脚的。

    许雯昨夜失眠没睡好，早晨又舟车劳顿，这会头昏脑胀的，只想赶紧找个地方休息。

    宋小菲看着前方的男人，定定地站住，许雯抬眸，恰好看到了秦淮，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秦淮问要不要出去坐坐，许雯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且不说身体原因，就算是身体好好的，她也断不能在这个时候，跟竞争对手一起吃喝玩乐吧。

    况且，他应该是要准备跟对方谈判的。

    方才的负责人言语中已经表明还有下场酒席，说的应该就是秦淮了。

    *

    夜里，许雯高烧四十度，头疼欲裂，给宋小菲打了电话。

    等待宋小菲送退烧药的时候，许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酒店房门是被经理打开的，进来的人是秦淮。

    冰凉的手贴在她的额头上，她贪恋地往前蹭了蹭，秦淮问了宋小菲些关于许雯的事情后，抱起许雯就去了医院。

    宋小菲拿着的是许雯的手机，手忙脚乱间，她以为是自己男朋友在给自己打电话，想也没有想就说：“浩哥，我们领导生病了，我明天可能去不了Y市去见你了。”

    “许雯生病了？”并不属于男友的嗓音出现在听筒里，宋小菲看了眼屏幕——周警官。

    她略微有点印象，上次点了很多奶茶过去的警局，她开口便问：“周警官？有什么事情吗？我们许总今天身体抱恙，我刚才以为是我的手机——”

    秦淮踱步到宋小菲身边：“许雯晚上没吃饭吧，你看看医院周边有没有粥或者面食，不然输液会有应激反应。”

    周辞握紧手机挂断了电话，秦淮的声音他比谁都清楚。

    许雯和秦淮一起去了B市，她昨天还当着他的面不接电话，周辞不禁嘲笑自己，朱砂痣永远都是朱砂痣，谁也取代不了。

    因她几条消息，他高兴了一整天。

    却也因为一个电话，要失望很久。

    宋小菲盯着被挂断的手机，皱了皱眉，真是个莫名其妙的警察同志啊。

    *

    许雯难受地调整了几次坐姿，秦淮白皙干净的手碰了碰她的额，征询的语气道：“要不要靠在我肩膀上？”

    许雯摇了摇头，闭上眼睛，靠在离秦淮较远的椅子边缘上，声音柔弱：“谢谢你送我过来。”

    秦淮见她这般见外，又心怀芥蒂，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还是很烫，我去给你倒杯温开水。”

    人在生病时最脆弱，她想周辞了，莫名的就很想他。

    *

    许雯找了半天没找到手机，秦淮递了杯水过去，准备喂她时，被她不动声色地拒绝了。

    秦淮能够清楚感觉到这次见面，许雯对他很冷淡，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昔的热情。

    宋小菲打包了份砂锅粥回来，许雯勉强吃了几口后，倒头开始睡觉。

    期间，宋小菲男友来电，出去接了很久的电话。

    深夜病号不算多，秦淮握住她放在把手上的手：“小雯。”

    许雯苍白的脸动了动，眼睫颤动，干涩的唇微张：“放开我。”

    秦淮侧过身子欲吻她，许雯偏了个头，躲过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吻落在她因高烧而滚烫的脸颊上，她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秦总，请自重。”

    秦淮看着她，平静道：“嫁给周辞，你开心吗？”

    许雯头昏脑涨，特别是提起周辞的时候，她想挣脱被握住的手的想法更加浓烈。

    “秦淮，我开心与否跟你没有关系。”

    秦淮见她冷漠的神情里有了其他的表情，手抚摸上她的脸，摩挲着她的唇：“有关系，如果你不开心，我可以让你开心起来？”

    “怎么开心？跟我偷情吗？”许雯冷笑一声。

    她不喜欢这样的秦淮，潜意识里她觉得他们这样是不对的，于情于理，她是已婚人士了。

    秦淮没料到她说话会这么犀利，柔声道：“你跟他有感情吗？”

    许雯别开了脸，声音冰凉喑哑：“有。”

    *

    秦淮要送她回去，许雯想起输液厅的一幕，心里有点烦，让助理打了车。

    秦淮没做强求，意味不明地看她：“开不开心只有自己知道，许雯，以前是我不够勇敢，现在我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来应对这一切，如果你想回头，我可以是你给你想要的。”

    许雯笑了笑没回答她。

    宋小菲感觉气场不对，上了车才敢说话，许雯听到周警官叁个字，心底泛起了涟漪，还有点小可怜的感觉。

    给他发了可怜的表情，配上字——高烧四十度，感觉不太美妙。

    *

    周辞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盯着办公室的一角，想起了许雯坐在上面的场景，硬了。

    聊天记录翻了一遍又一遍，杀人诛心大抵就是这感觉了。

    他还是给她回了消息——多喝点开水。

    许雯清晨起来看到这五个字，噗嗤笑了出声，宋小菲很少见到许雯这么笑，笑起来时还挺好看，很有生气。

    指尖快速流转，她回了条过去：“真巧，医生也这么说。”

    *

    由于秦淮刻意地提价，导致许雯已经谈好的合约在签约前一晚崩掉了。

    秦淮敲开她的门，拎了瓶红酒，笑吟吟道：“要不要跟我聊聊合作的事情，我一直觉得我们两家公司合作才能共赢。”

    许雯大病初愈，鼻音较重：“聊合作的事情，可以去楼下会客区，秦总如果真想聊聊的话，我们十分钟后，会客区见面。”

    多年来的工作经验，让许雯清楚明白，一个男人拿着酒来跟你谈工作的目的。

    只是她从来没想过，这个人会是她喜欢了很多年的秦淮。

    他仍旧温柔，只是变得世俗，眼睛里有着世俗的欲望。

    看着她时，那种占有的目光让她觉得很不礼貌。

    秦淮挡住了她欲关上的门，眸色加深，紧迫的盯着她：“小雯，我们以前是无话不说的。”

    许雯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下，她下意识地看过去，秦淮抬步迈了进去。

    许雯见也拦不住他，只好把门敞开着，走到床边，关上笔记本，拿起手机看了眼，是周辞的消息，他说他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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