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地下城，她只管接任务，不问其它。折在她手上的大佬，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但后来，苏染也从各种媒介中或多或少的了解过，被她解决的，栽要她手下的，基本都是贪得无厌，或是恶贯满盈的人。
可如果费如风什么都没做，就天降厄运，成了这个样子……
苏染捏着眉心，头又开始痛了。
“苏染？”陆斯年见她情绪不对，担忧的叫她的名字。
苏染慢慢朝他看过去，突然问陆斯年：“一直以来，你有做过什么错事吗？”
陆斯年被她问的一怔，不明就里的看着她。
发现她执着的在朝他要一个答案，这才看着别处，幽幽的说：“当然。人无完人，我们都会犯错。”
surie见苏染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我这些传闻也是听来的，你们听听就好，谁说起自己家人时，不是拣好听的说。真相如何，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但费老先生想治好孙子的心，倒是蛮让人敬佩的！”
听了两人的开解，苏染才算释然一些。
对呀，人无完人，偶尔犯一些错误没什么。
何况，现在她听到的只是费老先生的一面之词，谁的家人不偏袒自己的人呢？至少，从苏染当初从侧面了解的，这个费如风并没有那么无辜。
她心情疏解了些，当天，陆斯年看她状态不好，便没有再返回费老先生家，而是在附近找了个住处住下。
正好，他在月影的人到了，有他们保护着苏染，陆斯年也可以放心些。
苏染回到住处，本想好好睡一觉，可一闭上眼睛，就是费如风形容枯槁的样子，她尝试了几次，都不能挥开这个画面，索性就放弃了。
陆斯年给她找的住处是一幢独立的别墅，院子布置的很有异国风情，她从楼上下来时，陆斯年正在外面打电话，嘴里不时说着一个代号为z的人。
看到苏染走过来，他才收了线。
两个人面对面，在院子里的小石桌前坐下。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陆斯年关切的问她，手抚上来，去探她的额头，发现她体温正常，这才放了心。
“看来，女人再强悍，还是女人。”他在她头上揉一把，以为她心情不佳，看起来萎靡不振的是因为昨天夜里受到了惊吓。
谁知，苏染却拿开他的手，肯定的说，“那个z应该就是费老先生的孙子。”
陆斯年微微一怔：“什么？”
因为之前在x国比赛时，他还特意溜出赛道去抓这个z，所以陆斯年认为，这个z肯定是个大活人，可现在苏染却说z是躺在病床上那个，这让陆斯年有些难以接受。
“陆斯年，你就把你调查到的东西，仔仔细细跟我说一遍吧。”
苏染又坚持道，这一路上，她秉持着信任他的态度，对他在查的这件事，一直没有多问，只知道是针对楚辞的，可现在，她想了解的更透彻一些。
陆斯年凝着她，思忖了片刻，就把他所了解的，包括这个z的所作所为，跟苏染仔细说了一下。
苏染这才知道，原来陆斯年在调查国外的一家生物机构，而这家机构正是隶属于楚亚国际的。
几年前，这家机构因为大气污染等一系列问题，被国际环境组织的人找上门，并出具了一份很重要的检测报告。这份报告足以让楚亚国际的这家机构破产，可后来，上传到国际环境组织的报告却显示，楚亚国际的一切指标都在安全范围之内。
也就是意味着，真实的那份报告被楚亚国际给公关了，而交上去的却是一份假的。
现在陆斯年想彻底曝光那家由楚亚国际控股的机构，找到原来的检测报告很重要，他查了很久，才得知这份报告被一个叫z的人保留着，这才一路追到了这里。
“染染，z在几天前，确实在x国出现过，如果如你所说，z是那个快要死的病人，他怎么可能去x国，还赶在我追过去的时候，逃出生天的？”
陆斯年通过今天的观察，他觉得z就是那位费老先生。
而且各种轨迹证明，他确实去过x国。
苏染坐在那里，像被人定住了一样，陷入沉思中。
良久，才听她一字一句的说：“z的确就是费如风。不过，现在想要拿到报告，只能撬开费老爷子的嘴！所以，你认为z是费如风的爷爷，也没什么问题！”
苏染听了陆斯年的讲述，差不多已经可以勾勒出那段往事。
当初负责检测的人是费如风的父母，后来，楚辞担心事情败漏，不惜陷害这两个人，让他们入狱，并很快死掉。
他们应该是在临死时，把真报告交给了费如风。很快，费如风便遭到了楚辞的威胁，想到父母的惨死，他乖乖替换了报告，可即使如此，依旧没逃过楚辞的打击。
所以，苏染那次的任务雇主其实就是楚辞和他身后的楚亚国际。
苏染是地下城，除了楚辞，业务能力最强的人。
如果楚辞亲自出面，说不定会让费如风认出他，所以，他派了她去，想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费如风彻底闭嘴。
分析完了整件事，苏染眉心紧蹙，又陷入那个令人郁闷的情绪里。
她平生最恨的便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可过去的那几年，秉持着对楚辞的尊重和信任，她到底还做过多少错事？
而他又借她的手除去了多少麻烦？
一路以来，苏染以为自己做的都是正义的事，殊不知，她也曾是那不能见天日的黑手中的一员。
算账算到自己头上，可真是太可笑了！
可她却笑不出来，尤其一闭上眼睛，面前就是费如风一脸病容，奄奄一息的样子。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费如风就是z，染染，你是怎么判断的？”
陆斯年也知道z的背后，代表的可能不是一个人，但苏染说的这么笃定，他还是有些意外。
苏染看着他，欲言又止，眉宇间一丝愁闷，是陆斯年鲜少在她脸上见到的。
他握了握她的手：“也对。那老头一把年纪，当然不会是z。小暖暖，你看，还是你最聪明！”
苏染明知他在哄她，却开心不起来。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