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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毒药!预言!
    烈日骄阳,晴空万里。

    灼红的金乌将大地烤出一层热气,整个大地如同浸入一个蒸汽室里,但青松依旧苍翠,绿水仍是撩人,还是祖国河山好呀!

    经过数日行程,终于回到了大华,离开这么久,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心情满怀激动,熟悉的古墙青砖、犄角高楼,还有温婉含蓄的深闺小姐。

    不过南诏(云南、贵州一代)的姑娘性情似乎更豪放一些,路上看见沈风,眼睛直勾勾地瞧着,眼神儿还瞟出媚意,从波斯回来之后,沈风可没有时间来梳理自己,胡须和头发还是波斯风,看起来十分的粗狂,形状像是狮子头。

    安东尼奥和许莺儿都已经各自离去,顺路之便,沈风干脆在云南登岸,去看看与濮阳宫关系密切的燕家。

    原本南诏是由由蒙舍诏首领皮罗阁建立的以乌蛮蒙姓为国王,白蛮大姓为辅佐的奴隶制政权,但经过百年迁变,南诏之名也只有才学之士口中能听见,如今燕家已经成为这片土地的代名词,在这里,燕家才是霸王。

    表面上西南一带归附于朝廷,但其实并不忠于朝廷,说白了,就是蹭吃蹭喝的,还随时可能反咬一口,而朝廷管束不了西南,西南位于大华边陲,境地偏远,难以有效管制,这才任由燕家做大,

    沈风顺路来云南就是为了暗中调查一下燕家,濮阳宫一直与燕家有勾结,如果能除去燕家,就断了濮阳宫的退路和支援,京城的外部压力也就没那么大。

    这次顺路来西南除了调查外,主要是为了查看西南的地势和要塞,形势所迫,将来或许要把西南这块地打下来。

    “还是祖国河山好啊!”

    在西南边陲一带乘马骑走了几天,才进入一座城镇中,这座城镇按照现在的地理位置,应该是在昆明,也就是燕家的老窝。

    西南边陲山势连绵不绝,青山不少,荒山也不少,再加上个月多的干旱,沙子尘土漫天飞,投眼往前看不到百米之遥,城内的百姓好像见怪不怪了,看见他满脸污垢,一身衣服脏兮兮,并不觉得奇怪。

    西南这块地方是由多民族组成的,文化丰富多彩,据厉大哥说这里还有一种叫摸奶节的节日,在这个节日里,男人可以随便摸女人的乳`房而不用负责任,也不会被谴责,对男人而言可以说是梦幻般的节日。

    “算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还是买点东西回去送送晴雪她们。”西南这边物品还是有独特的地方,充满历史文化和民族特色,想必她们几个会喜欢。

    不知道茵儿能不能处理好王宫的事情,还有凯瑟琳,忽然想起她们,心情顿时有点堵,转眼望旁边看一下,见旁边有一间包子铺,便走了过去。

    “真是个怪女人——”

    心情不好的时候,填饱肚子是最佳选择,在竹编的蒸笼里挑了几个包子,忽然听见店铺老板手捧着一锭银子嘴里嘀嘀咕咕说着。

    “只买了三个包子,竟然给了我一两银子!”

    听了店铺老板嘴里的嘀咕,莫名一笑,然后付钱走人,离开京城之前,曾和青石道长有过商议,他曾说会来西南一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这里。

    青石道长来云南的话,一定也是为了燕家而来,难道他想到了什么妙策可以除去燕家 ?唉,我没时间再逗留了,就在这里住宿一夜,明日尽早赶回京城。

    “神经病,只不过让她将孩子抱过来,竟然张手要银子,这跟强盗有什么分别,没想到那个姑娘看着面善,却敢公然劫财——”路上一位大叔领着孩子急匆匆回家,嘴里还忿忿不平。

    他们口中说的人,怎么那么像叶绛裙,沈风急忙上前道:“大叔大叔,请你方才说的人是不是穿着一件白色衣服,个子差不多这么高?”

    大叔不耐烦道:“走开,走开,你是不是跟那个疯婆子一伙的!”

    看这样子那个人应该还在不远处,沈风不再多问,上前寻找过去,翻开人群找了找几拨,便见一处酒铺子前站着一位仙裙袂袂的白衣女子,脚下是一双白布鞋,长发及腰轻扬起,素面朝天无一饰物,但仅有的侧面却是如漆如雕的美颜。

    “酒!”

    “姑娘,你要买什么酒?本店皆是上等佳酿,有余杭酒、桂花酒、蜜酒、杜康酒,还有陈年女儿红,种类繁多,荟萃天下名酒,不知您要什么?”

    “酒!”

    “姑娘,这里都是酒,但不知你要什么酒。”

    “好酒!”

    “本店都是佳酿,您不如自己挑挑?”

    “——那坛!”

    “这坛?!这是酒缸!!!!”

    酒铺子里,叶绛裙正在向店老板买酒,可她不知酒的好坏,认为最大的酒肯定是最好的,一挑就挑了人家最大的一坛、、、、酒缸子。

    “叶小姐,好久不见,要不要来个拥抱和贴面吻,这是我从外国学到的。”

    看到了这一幕,沈风忍不住大笑一声,眼睛向叶绛裙眨了眨,嘻嘻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跑到云南来买酒,是不是上次喝了之后上瘾了?!”

    一个奇怪的笑声扰进酒铺子里,叶绛裙转头看去,眼珠子仿佛定住,脸上却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只是轻轻缩了缩身体,一言不发。

    沈风一直在观察着她,看她神色如初,心绪如一面镜湖,不禁大失所望,看来在这一段时间,她已经调整好心态,之前所作的努力都白费了,还是不能改变。

    罢了,人家的人生无权力去干涉,师徒一场,我也算尽力了,见到叶绛裙心里还是很高兴,哪怕碰上的是一块冰块,沈风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放心,你私自买酒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老斋主。”

    叶绛裙回神过来,似乎在脑中想了一下,用冷漠的语气道:“我不是来买酒的。”以前她的冷漠是自然的,但她现在的语态是选择性的,为了冷漠而冷漠,这个微小的变化,恐怕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或许,只有对沈风的时候才将她的心境打乱,又或者,是因为久别再见,谁知道呢。

    靠,好的没学会,不仅买酒,还会撒谎——沈风嘴角扯了扯道:“说得对,你这哪叫买酒,根本是要开酒窖!普通人哪会一买就是整缸。”

    叶绛裙皱了皱眉道:“青石。”她不会去长舌解释,只是简略的说了两个字,以她现在的性情,怎么会去喝酒。

    “青石道长!!!”沈风惊讶道:“你是说,这酒是青石道长要买的,这么说,青石道长也在这里。”

    叶绛裙点了点头。

    沈风大感惊喜,急忙拉住她的手,道:“快快带我去找青石道长,我还有很多要问你,这里不方便说话。”

    “嘿——我说姑娘,您还要不要买酒——真是个奇怪的人,也怪吓人的!”

    路上虽有行人,但大多数人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叶绛裙,叶绛裙空有仙人之姿,但却不会惹来的多少惊艳,她的美被淡漠和冰冷所掩盖,任何人看到她,只会觉得不舒服,正如沈风初见时一样,近在眼前,却有虚无缥缈一感,一人不如说是一物。

    物是无情的,她也是。

    “师父,你不是和舒姐姐在一起,怎么会来到云南,又会和青石道长在一起?”

    两人往一座废弃的高塔走去,一路上沈风心情大好,拉着叶绛裙问长问短,叶绛裙一路寡言少语,和平时没有两样。

    “师妹让我来此地。”

    沈风奇道:“舒姐姐让你来的,那她人呢?”

    “她没来。”

    舒姐姐让她来昆明,看来舒姐姐是料到自己会来昆明,所以让她也过来,沈风心里暗自一喜,天下间还是只有舒姐姐最懂自己的心思,不过舒姐姐想到了,濮阳策肯定也想到。

    看来自己想除去燕家太异想天开。

    “舒姐姐她去哪里了?你这个做姐姐也真是,舒姐姐现在身上没有半点武功,以前被她调戏过的仇家不计其数,你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

    叶绛裙冷淡道:“她自己选择的路,我何须干预。”

    拽什么拽,早晚再灌你一次,沈风心里淫笑几声,转而感慨道:“我们师徒真有猿粪,天下之下却能在这里相遇——”

    沈风那番陈腔滥调,叶绛裙早就耳熟能详,似乎很怕与他纠缠上关系,还没等他说完,便道:“是师妹让我来助你,你便是会经过此地,师妹才嘱托我来此。”

    “你好像很不想跟我有关系,你很害怕么?”沈风忽然将眼睛放在她前面,脏兮兮地眼眶瞪大着,十分恐怖,他这一脸黑土与叶绛裙的白净形成鲜明的对比,也十分突兀。

    叶绛裙道:“不怕!”

    沈风严目怒睁道:“见到我开心吗?”

    叶绛裙瞥了一眼, 违心道:“开心!”

    “笑一个来看看。”

    “不要!”

    叶绛裙连看也不看他,淡淡道:“别挡住路,就是前面那座废弃的高塔,青石在等你。”虽然她神态没有表现,但她每次与沈风想出,总是很抗拒,很不适应,但这种感觉又令人无奈

    沈风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容,干笑道:“又能和漂亮师傅并肩作战了,之前还以为你这一去,咱们师徒就缘尽了。”

    叶绛裙面无表情,目光有人却无视其人。

    汗,虽然她还是那么冷若冰霜,但起码比之前有一些变化,比如语言不再是那么直,而且多了一份微小的乡土气。

    感叹了一下,转而沉思道:“你可知道舒姐姐为什么把你送到我这儿来——她是个好人,至少对你如此。”叶绛裙和舒如娰在一起这段时间里,舒如娰可能发现叶绛裙的变化,才让叶绛裙来到西南,一方面可以帮助沈风,一方面可以让沈风继续改变她。

    叶绛裙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并不去细思,看他一脸污黑,淡淡道:“你去了何处?”

    沈风无奈笑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还真是不闻不问,我去了波斯一趟,耽误了不少时间,好在总算把事情办完了。”

    叶绛裙点点头道:“若没有其他事,便尽早回去。”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沈风没有片刻犹豫,舒如娰等于将叶绛裙托付给自己照顾,就算没有舒如娰,也不忍心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外面,叶绛裙之所以离开,其实是想逃避,她知道,如果留下来就会伤害到人,在师父与师门之间难以抉择便令她萌生去意。

    叶绛裙神情露出恍惚之色,明显愣了一下,断然摇头道:“我不随你回去。”

    沈风嘿嘿笑道:“这可由不得你,第一,你我有过约定,第二,师门有命,第三,于情于理,我们的糊涂账还没算清,你休想溜之大吉。”

    “我——”叶绛裙张口欲言。

    沈风立即道:“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实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而小红叶还是小孩子,她哪里懂什么男女之事,不如你随我回去再仔细问清楚?”

    “好,回去问清楚。”这笔糊涂账俨然成为叶绛裙的心头大事,虽已过时多日,但仍旧难以放下,像挥之不去的黑乌鸦扰乱心境。

    闻言,沈风背着偷偷一笑,这女人有时候的确挺气人的,但却十分容易上当受骗,我可不能怜香惜玉,必须狠心打击她!愚弄她!忽悠她!

    叶绛裙背着自己偷笑,心里怪怪的,蹙了蹙眉梢道:“你为何还要带我回去。”

    “我发觉你在院子里这么久,还是挺热闹的,无论晴雪还是小环儿,都很喜欢你。”沈风晒然道。

    叶绛裙冷淡道:“我终日不曾说过话,何来热闹之说。”

    沈风由衷道:“有时候你不说话,或者静静坐在一边,但别人见到你,心情就觉得暖和和的,大家心情好了,自然比较热闹,如果你离开了,大家都会觉得很失落,小环儿就经常悄悄对我说,她很喜欢你,还有晴雪,她还想跟你学习武功。”这最后都是瞎编的,在平日里,连小环儿和她相处的时候,都觉得不适应。

    叶绛裙似乎有所思索,看他一眼往废塔走去,两人登上废塔的顶层,邋遢老头正在地上烤肉。

    谈了一些京城的事情,沈风转而问道:“道长,你怎么会来到西南,难道也是为了燕家而来?”

    邋遢老头翘着脚,啃了一口鸡腿,抹了抹嘴巴道:“难道你这小子不也是为此而来吗——师妹,这是刚才给你盛的水,你喝点。”

    叶绛裙眼睛看向水壶。

    邋遢老头咧嘴笑道:“放心,这个水壶是干净的,师兄没有喝过——师兄想要跟他说点话,你可否帮我去买点酒来。”

    叶绛裙冷漠地看着水壶,然后接过来,犹豫了一下,又道:“银子!”

    “你这是跟谁学来的坏毛病,张手就要银子——”邋遢老头郁闷道:“行行行,给!”

    叶绛裙望了一眼手中的银子,又望了一眼水壶,张着手道:“还差一次。”

    闻言,邋遢老头脸上露出惊愕之色,随即神色变得惭愧,低头又将一锭银子给她。

    叶绛裙拿过了银子,最后望了沈风一眼,转身便离开废塔。

    “道长,你还让她做什么事?”沈风看得奇怪,这是自己教她的硬道理,凡是替人做事,一定要收人银子。

    “就是让她去查看一下燕家那位。”邋遢老头有些仓促回答,急忙转而道:“老子这次来,其实不是为了燕家。”

    闻言,注意立即被转移,奇道:“那你为何而来?”

    青石道长沉声道:“我的师父,白石道人!”

    “他也来这里?!”沈风永远也不敢将那个神秘的白石忘了,他像是一只狐狸,阴险狡猾,事到如今,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更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青石道长摇摇头道:“我不敢确定。”

    白石道人如果单独来昆明,是不是说明他是燕家的人,燕家与濮阳宫勾结,燕家拍一个奸细在濮阳宫里面也不奇怪,沈风点点头道:“白石道人是该查清楚。”

    青石道长走到废塔前面俯望下去,指着前面道:“我师父来到一个地方,一定会去买梳子,你看——”

    沈风顺着他的指向望过去,果然废塔正前方有一间卖洗漱用品的店铺,“有些话不瞒您说,白石道人很可疑,你既不属于天府,也不属于濮阳宫,表面在帮助我,其实是想算计,所以一定要查清楚他。”

    邋遢老头道:“师父的事情交给我,你有什么计策对付燕家?”

    沈风沉思片刻,才道:“如你所说,白石道人和燕家关系暧昧,像是燕家安插在濮阳宫里面的奸细,这就说明燕家与濮阳宫之间缺乏信任,那我们可以利用这层关系作为突破口来离间他们,并且各个击破!师叔,燕家就交给你了。”

    邋遢老头恨恨笑道:“你这小滑头,又把一大堆事情推到我身上来!”

    沈风笑道:“这也是没办法事情,我家里老婆多,而你光棍一个,闲着也是闲着,麻烦师叔帮我想出对付燕家的办法,你在这里吃的喝的玩的,全部属于旅游经费,回头找可岚报销。”

    邋遢老头咧嘴笑道:“这才像回事,如今看来,跟你下山是明智之举,天府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着让老子想去上吊,你放心,我们有约在先,老子一定助你大业——小子,我身上的银两花得差不多了,你看,你是不是在给我点?”

    草,这老油条,天天尽想着套老子的钱,不过幸好,老子有天府和皇陵两座金山,再加上本来的家底,足够这老家伙腐败一辈子了,沈风恨恨地拿出一些银子给他,转而道:“我先去找般若(叶绛裙),她不懂人情世故,我怕她又惹出事来。”

    邋遢老头却道:“这有什么好操心的,师妹虽然不懂人事,但不会随便闯祸,你就放心,来来来,陪我下一盘棋,我们一边下一边下聊聊京城的事情。”

    “也好。”沈风与天府的关系十分混乱,一方面他是舒如姒和叶绛裙的徒弟,一方面他和婳瑶是夫妻成为几位道长是师叔,关系根本说不定,所以在其他人面前便称呼叶绛裙为般若。

    两人下了一会儿,其间邋遢老头一直有意在让着自己,沈风奇怪道:“师叔,你怎么一直在让着我?”

    “废话,我不让着你,你能下赢我么!”邋遢老头又转移话题道:“小子,你回到京城需要小心谨慎,之前看似你赢了濮阳策,但濮阳策并没有输。”

    沈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之前是他布下的局在引我进去,我差点就被利用了,这个局拆了之后,我们才真正站在同一条线上。”

    邋遢老头摇摇头道:“我说的小心,是让你注意安全,既然你没有了利用价值,又成为了他们的阻碍,濮阳宫便不能让你活着。”

    沈风笑道:“相反,我觉得濮阳策不会杀我,他是一个策略家,一个完美主义者,杀了我就不是濮阳策了,包括我的妻子,濮阳策不会用那种卑鄙的手段。

    邋遢老头郑重道:“你说得没错,濮阳策是不会杀了你,但濮阳宫却有人想杀了你!濮阳宫从来不是濮阳策说了算。”

    “是吗,那这是濮阳策的家事,我要是死于非命,濮阳策会很伤心的。”沈风嘻嘻笑着,开了个玩笑。

    邋遢老头怒道:“你还装傻充愣!杀你的人就在你身边!”

    沈风木然,转叹息一声道:“这倒未必,般若已离开她师父多年,只要加以引导,她分辨是非。”

    邋遢老头冷笑道:“她能明辨是非!只要被她师父蛊惑几句,她便会大义灭亲,要说这世上她最亲近的人,便是她师父摩诃,连老斋主都无法相提并论,所以,她只会听她师父的话,哼,这个摩诃自小便不将般若当人看,在般若身上百般虐待,惨无人道,但般若终年只有摩诃陪伴,被摩诃加上蛊惑,心里只知听从师父,你可知这个方法是谁教的?”

    再次听到叶绛裙的惨事,心里无端起了滔滔怒火,同时又同情着叶绛裙,紧攥着拳头道:“一定是草谷的师父,草薙!”

    “不错,般若因修习武功,自小无情无欲,也是因为草薙唆使了摩诃,让般若在孩童时待在冰窖里,一般孩童根本承受不了,唯独般若活了下来,活是活下来了,但根本不像个人,无情无欲, 不能你以为有功法能令人真的无情无欲,舒如姒也修习了那门功法,只是稍微比人更淡情淡欲。”提到叶绛裙,邋遢老头一脸愤然,毕竟是一个师门长大的师兄妹。

    这倒是,舒如姒看似无情,但心却火热,家门之恨、师徒之情,她都无比珍视,沈风心里火气未消,愤然道:“我见识这个人,根本是疯子!”草薙根本是一个科学疯子,可以滥用生命作为实验。

    邋遢老头道:“草薙瞒着斋主残害生命,最后被处死,原来他并没有死,想来也是,如果不是将他大卸八块,都难以定论,他教摩诃的办法,其实一种洗脑的办法,听草谷师妹说,人在婴孩时并没有思想,如果在这个时候禁锢婴孩,便能令这个人成为傀儡。”

    想到叶绛裙惨遇,沈风又重拾希望,掷地有声道:“她能活下来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我相信奇迹,她一定能变成一个人。”

    邋遢老头漠然摇头道:“没用的,连草谷都没办法,你这次回去是不是还会将她带回去?”

    沈风正色道:“恩,我要治好她,她之前在院子里面挺好的,我相信有其他人来陪伴她,她会慢慢改变,哪怕十年二十年,我也不能抛弃她。”

    “她的心已经被锁死,成为一座冰山,冷而封闭。”邋遢老头转而低头不语。

    沈风决然道:“没有人试过,怎么知道不能成功!”

    邋遢老头怔怔地望了沈风一会儿,脸上露出悲痛之色:“斋主看中你,并非没有道理,你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也算一个好人,不过,一切都晚了——”

    闻言,沈风望着他的神情,见他神情古怪,心里终于察觉,惶惶而急道:“什么晚了,你什么意思?!”

    邋遢老头长叹一声,沉默不语。

    沈风脑子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心悚得浑身一颤,大惊道:“你给她喝了什么?!!”

    “毒药!”

    沈风大怒道:“你为什么要毒死她!?!她是你的师妹!”

    邋遢老头也勃然大怒道:“你以为老子愿意吗,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带她回去,她是摩诃的徒弟,将来某一天,你或许会命丧她手上!你肩负重任,我不能让你死在她手上!”

    “或许不会呢!”沈风急道:“解药,快把解药给我!”

    邋遢老头断然道:“沈风,成就大业者,有一些该舍弃的,要无情舍弃!”

    青石道长是在帮助沈风,沈风下不了狠心杀叶绛裙,青石道长才帮他下这个决定,否则叶绛裙就有可能杀了沈风,就算沈风没有到昆明,青石道长也要杀了叶绛裙。

    沈风冷然道:“我成为不了那种人,她也不会成为别人的傀儡,快将解药给我!”

    青石道长道:“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不会给你!”

    沈风心头焦急,干脆动手去抢,直接将他全身的衣服全部扒光,果然解药就在身上,拿着解药四处寻找着,叶绛裙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明知道水里有毒仍旧拿去,明显是抱着必死之心,所以她又多要了一次银子。

    叶绛裙能将生死淡漠到轻如鸿毛的程度,叫人感到心疼。

    出了废塔,却不知道该怎么寻找,她会找个地方等待生命的尽头,但会选在什么地方,心里忽然一动,顺着塔门的方向一直赶过去。

    吓吓——

    沈风急奔过去,叶绛裙心无杂念,根本不会想去哪里善终,她只会漫无目的往前走,生命何时停止,她便何时倒下。

    “师傅!”

    狂奔过去,正好见到叶绛裙倒下来的一幕,她安静地倒在一个水池前面,不挣扎、不恐惧,芳草萋萋,池水漾漾,万物生命生气之时,她的死寂,竟一点也不违和。

    “师傅!!”

    快步跑过去,叶绛裙已经闭上了眼睛,一丝黑血从唇角缓缓流出,沈风立即将抱在怀中,见她静悄悄地躺着,心底竟透不过气来,急忙用荷叶勺了一叶池水,然后将解药咬碎,含入口中,利用池水用嘴渡入她口中。

    她气息将近,已然油尽灯枯,沈风却不甘心,使劲将解药渡入她口中,在情急之间,叶绛裙缓缓睁开眼睛。

    ——两人唇瓣贴在一起——

    ——叶绛裙眼波微微颤动——

    感觉她身体有略微反应,便见她已睁开眼睛,沈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你终于醒过来了。”

    叶绛裙眼睛微微睁开着,气息微弱道:“这便是人口呼吸吗,还以为之前在骗我。”

    “对,这就是人工呼吸,只要看见有人快死了,就嘴对嘴人工呼吸,喏,你这不是醒过来了,我可不是在占你便宜——师傅!”沈风一阵好笑,笑声刚过,叶绛裙又昏过去。

    入夜,夏虫好似在歌舞笙箫。

    “醒了。”

    沈风还是坐在原来的池子旁边,眼睛遥望着星空,叶绛裙喝了解药后再次昏迷过去,此时醒来,也是夜里。

    青草地上像是一张舒服柔软的席梦思,一时间叶绛裙都有些眷恋,她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淡淡道:“为何要救我?”

    沈风反问道:“你呢,为什么青石道长给你毒药,你明知道是毒药,还是要喝下去。”

    夜风拂过青草地,令草海仿佛掀起一条条波澜,更美的是,长发以及裙角随着夜风翩翩,叶绛裙清冷道:“我的生命没有任何意义,死了则死了。”

    沈风淡淡道:“你不是只听你师父的话吗,好,你待在我身边准备杀我。”

    叶绛裙皱着眉道:“我不想。”

    沈风目光望着浩瀚的天空,笑道:“我不介意。”人人都认为沈风改变不了她,沈风偏要试试。

    叶绛裙神情掠过茫然之色,似乎在痛苦。

    沈风站起身来,嘻嘻笑道:“你就当你刚才已经死了,现在是新的生命,算起来,你欠了我好几命了,我让你做牛做马都不为过。”

    “我欠你?”叶绛裙忽然从拿出几个铜板,摊开手掌伸过去道:“可否拿银子来抵消?”

    沈风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勃然大怒道:“我的命就值这么几文钱,老子掐死你!”说罢,张开爪子掐她脖子,当然不是真的掐,只是作作姿势。

    此时,邋遢道长也来寻找两人,正好见到这一幕亲昵的动作,心中不禁暗暗称奇,以前在天府时,般若从来不让人触碰,更不用说触碰脖颈。

    叶绛裙皱眉道:“我的命用几蚊钱交换,又不是你的。”

    沈风顿时愣住,老子真是糊涂,之前记忆犹新,一下子反应过大了,不过这女人还真是会‘讨价还价’。

    “师妹——”

    邋遢老头走过来,愧疚道:“请你勿要责怪师兄。”

    叶绛裙淡淡道:“无事。”

    沈风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师傅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你快去准备一些吃的来——来,师傅,你坐下来,我给你捏捏肩膀。”说着,将她按下来,一下一下给她捏肩膀。

    沈风这样做,无非是消散沉甸甸的气氛,可邋遢老头看在眼里却是十分震惊,现在看来,般若对这小子真是耐人寻味。

    也许这小子真的能改变般若,邋遢老头在心中暗暗期望着。

    翌日,沈风与叶绛裙离开了昆明。

    天气正值夏季,大地直冒热气,但在沿海一些地方,天气却十分舒适,两人追日逐月兼程赶去蓬莱,几日后,终于到达滨海之角蓬莱水城。

    ——海边上——

    一位村妇打扮的妇人正在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嬉戏,端看过去,妇人才二十多岁,且有沉鱼之姿,形态更是动人玲珑,朴实的打扮并不会令她少了半分姿势,反而是沁人心田。

    “婳瑶姐姐,你天天来海边,是不是为了等沈哥哥回来?”说话的是那位小姑娘,明眸皓齿,顾盼生辉,雀跃在澄澈的浅水上,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儿。

    少妇叹息一声,愁容满面,身子坐在一块岩石上,眼睛望着海面。

    “我去求大海的神明,让沈哥哥早点回来,顺儿去那边玩玩。”说着,小环儿跑向一座海边的石雕。

    “別跑太远了——”

    少妇坐在岩石上,神色担忧,口中喃喃道:“一去便是大半年,不是说好三个月便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心里想着,情不自禁走到海边遥望。

    海面风帆林林,出海的船只一艘艘在海上行走,却没有归航的船只,海际升起一道霞色,美丽的光景悄悄溜走迎来夜幕。

    少妇叹息一声,转身便要回去屋子,却发现看不见小环儿的身影,诧道:“小环儿,你在哪儿?”

    看不到小环儿的身影,急忙跑去找找,每走几步,便四处寻望,最后走到石雕前面,急叫道:“小环儿——小环儿!”

    “你在找谁?”

    少妇急得掰着手指头,正要去更远的地方,却听石像传来一个声音,不禁吓了一茬,目光四处寻了寻并没有发现别的人。

    “别找了,是我在说话!”石像发出沙哑威严的声音。

    少妇抬首望着石像,惊奇道:“是神明在说话么?”如果不是少妇天生丽质,只看她的装扮,头上带着头巾,身上穿着村妇的衣服,真只是一个平凡的少妇。

    “对,你是在找一个叫环儿的小姑娘吗?”

    “是是!”少妇急忙问道:“敢问神明是否看见过她?”

    “我见这小姑娘讨人喜欢,便将她收在身边伺候。”

    闻言, 少妇顿时脸色大变道:“这!不可不可,恳请神明放了小环儿。”

    沈风蹲在石像背后,旁边还抱着小环儿,闷着声音道:“咦,我看这位夫人模样甚是好看,不如当我的小娘子。”

    “你!!!”

    “咦,本仙怎么看到你心里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恐怕是你的心上人,让本仙将你心中的赶走——”

    “你想赶走谁

    沈风正在装神弄鬼的时候,却见婳瑶已走到石像背后,而且是一脸怒容,心里一虚,毫无底气的笑了笑道:“婳瑶!”

    纪婳瑶眼眶瞬间湿润,但心中有怨气,一下子转身离去,这下玩笑开大了,沈风趔趄着追过去。

    “婳瑶——婳瑶——”

    婳瑶终究没狠心站住脚步,沈风紧忙抓住她的手臂,急切道:“别生气,我不该戏弄你。”

    纪婳瑶低声抽泣着,本来心里就有怨气,再被他戏弄更是伤心,泪水哗啦啦滚下来,沈风见状,急忙绕过去她跟前,替她擦拭泪水:“老婆大人,别生气,我错了。”

    “你一去便是大半年,也没个音信,回来便欺负我。”纪婳瑶止住泪水,这泪水都是因为激动,怨气只不过一瞬间,脸上剩的是都是欣喜。

    沈风轻轻将她抱入怀中,轻声道:“对不起,我迟到了,浪费了和老婆大人三个月朝夕相处的日子,我表示深深的忏悔。”

    “你在干甚么!环儿还在旁边——”纪婳瑶一下子脸红耳赤,心部砰砰砰跳,做贼心虚地望了一眼环儿,象征性软绵绵地推开他胸膛。

    沈风低头望着自己的妻子,之前漂荡而悬空的心情一下子充实起来,特别是触及婳瑶的一双‘善目’,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秀发:“婳瑶,我回来了。”

    小环儿在一旁嘻嘻笑道:“婳瑶嫂子放心,我什么也没看到。”她口改得挺快,一下子姐姐升级从嫂子,之前小环儿也叫过婳瑶嫂子,但婳瑶不让,说是不利于内部团结。

    婳瑶开心地依偎在他怀里,之前所有的思念和担忧终于得到了慰藉,而且这日夜里,也是春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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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灶房内。

    “勺子——叶大厨,请回答!”

    “到。”

    “锅!”

    “到。”

    、、、、、、

    “叶绛裙!”

    “到。”

    经过一日不懈忽悠,沈风将叶绛裙骗来当帮手,还是军事化管理,往灶台里点燃柴火,柴火很快旺盛起来,转而道:“锅——婳瑶,你别进来,出去等着,今天给你烧一桌好菜!”

    叶绛裙拎着抱着一堆器具等着后面,随着他的发号施令一样一样递上,要不是被捎带上,叶绛裙根本不会进灶房,但听见这菜是专门做给婳瑶的,不知为何,叶绛裙便乖乖进了灶房当二把手。

    叶绛裙之所以进来,其实是心中对婳瑶有难以释怀的情绪,毕竟之前她刺伤过沈风,而且婳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而沈风平时没少在她耳边灌输一些恩怨是非人情世故的道理。

    “这做菜就好比是做人,做菜是色香味俱全,而做人要德智体结合,做人要有爱心,做菜也要有爱心,要是做菜是带着恨,你这是想毒死人家。”沈风一边炒菜,一边瞎编道:“做人和做菜其实还有相通的道理,俗话说,想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一个人胃,吟得了一手好诗,不如做得了一手好菜,渐渐的,吃着碗里的就想着锅里的,是不是这个理?”

    “你真是伶牙俐齿,吃你做的菜,还要提心吊胆。”

    沈风嘿嘿笑道:“你怕么?”

    叶绛裙淡淡道:“任何佳肴我皆咀之无味。”

    “这可说不定,这里面融入了我对你尊敬和崇拜, 你来再看看这块鸡屁股,是我专门留给你的,俗话说,屁股决定思想,有了这块鸡屁股,你的脑袋一定会越来越聪明。”

    叶绛裙眼睛盯着那块鸡屁股,神情冷冷道:“我不吃这些。”

    “哦,忘记你吃素的,以前我经常送舒姐姐黄瓜,舒姐姐对黄瓜是赞不绝口。”

    叶绛裙点点头道:“师妹的确喜欢黄瓜。”

    沈风邪邪笑了笑,忙活了一会儿,终于做好了一桌子菜,也可以说是农家乐,外面的婳瑶、小环儿、草谷、广音都等在外面。

    这些日子,几人在蓬莱过着清淡的日子,除了天策府,就是在这海边的农家里,至于其他几位师叔今夜没有回来,而晴雪和可岚则还在外面。

    白天的时候,沈风已经去在蓬莱的天策府拜访过问书师叔和几个前辈,离开的这大半年里,京城发生巨大了变化,特别是针对沈风的势力,唐家军权被撤,柳宗礼入狱,瞿楚贤闲赋在家,林家被抄家,之前所有的生意全部查封,一堆堆罪名,全部是皇帝以蛮横的手段定罪下来。

    形势非常严峻,濮阳宫是利用皇帝在打击沈风,皇权在其中竟然被用成了借刀杀人的‘那把刀’,就在这之前,沈风也利用了皇帝,皇帝是古代的最高统治者,如今被两度被利用,从此来看,当今天下是什么样一个局面。

    之前可以看成是沈风与皇帝联合起来对付濮阳宫,忻州田猎之变就是一个例子,而如今是皇帝和濮阳宫联合起来对付沈风的天策府,可以肯定,皇帝肯定是被胁迫的,濮阳宫在一步步逼迫皇帝,撤去唐家兵权、对付柳瞿两人,挑战皇帝的底线,又不彻底激怒,同样,皇帝是为沈风争取时间,难以想象的是,在这半年内,皇帝正在丧失曾经最为坚持的尊严。

    “最近辛苦大家了,今晚什么也不要说,好好吃一顿。”

    沈风脸上笑着,心情却异常沉重,濮阳宫这一步迟早要来,无论天策府撤不撤出京城,濮阳宫都要对付沈风的势力,无论唐家、柳瞿两人和林家,都是对沈风极有帮助的人,没有这些人,沈风就只能靠自己,幸好,之前收服了僰、巴两族、还有舒如姒留下的蜀族,再加上招募的兵力,已经今非昔比。

    还有林家,虽然林家被封了,生意也被查封,这明显是‘饿’死天策府,幸好,或许连濮阳策也不知道,天府留下了银库,再加上皇陵宝藏,就算没有之前的资金练,天策府足够养一支百万大军。

    还有一件事情令濮阳策料想不到,之前沈风与顾碧落筹划的空手套白狼已经成功,不花一点代价,空手套来了高丽的四百战船、柔然的五万战马和倭寇利用傅伊嵩贪污来的银子,这又使得天策府实力大增,就是燕家和濮阳宫联合起来,也未必能攻破天策府这道防线。

    但随着实力增大,名声却是越来越差,传言沈风要谋反的声音越来越多,谣言如果多了,这就跟事实没区别,沈风把自己推上一条极其危险的路,一条介于叛国和救国的歧路。

    如果救国变成叛国,濮阳宫就成了正义之师,可以讨伐叛贼,再以救国之名抵去废帝之名,进而立一傀儡,再而称帝,如果沈风输了,这一切就会按照这个轨道。

    事到如今,沈风真不知道当初在皇宫门前承认自己是蜀人对不对,看似大义,也有小私,有利也有弊,谋事还在人,与濮阳宫的博弈结果,直接断论自己的是非。

    “沈哥哥回来了真好,就是少了晴雪姐姐和岚姐姐,还有婉词姐姐——”小环儿一边吃着饭,一边露出笑靥,半年过去,她越来越有女子身姿。

    “来,环儿,多一些点。”纪婳瑶脸色一变,夹了一块鱼肉到环儿碗里,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假装镇定,淡淡笑道:“她们过几日便回来。”

    沈风还无心思在儿女之情上,转道:“林家的人有没有安顿好?”

    纪婳瑶道:“全都按你吩咐,将林家的人安置在蓬莱。”

    沈风叹息道:“连累林家了。”

    纪婳瑶安慰道:“你放心,林夫人深明大义,没有迁怒于你,还嘱咐你勿要尽职尽责,但苦了可岚,林家生意被查封,但可岚依旧奔波在外,挽救一点是一点。”

    巨大的压力并没有使沈风丧失信心,反而空前的有热情,有干劲,大鱼大肉大口大口吃饭,又道:“草谷大夫、姑姑,你们也多吃点,这些日子委屈你们了。”

    草谷只顾自己吃饭,沉默少言,广音倒是笑道:“你忘了,我们过惯了天府的生活,清贫的日子也是十二辰时,且这里山清水秀,少了一些纷扰,清静。”

    “那就好,那就好。”几人在农家外面的院子里吃饭,但桌上的气氛却十分奇怪,完全没有小别后的欢乐,终于,沈风忍不住放下筷子,沉声道:“婳瑶,婉词呢?”

    在白天的时候,沈风就询问过问书,柳宗礼入狱,婉词肯定心急,回来时,并没有发现婉词在农家,便大感疑惑,问了广音,广音也是支支吾吾。

    纪婳瑶神情露出慌乱之色,将头稍稍低下来,目光也随之错开,支支吾吾道:“婉词——她在京城。”

    沈风冷哼一声,目光望着她们几个人道:“你为什么在撒谎,我问了问书师叔,他说婉词不在京城,他让我来问你们,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婉词——婉词——”

    她们神情越是古怪,沈风心里越是不安,急忙道:“这饭是吃不了了!婉词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想到不该有的可能,神情立即大变,

    “婉词没事,她一定不会有事!!”纪婳瑶脸色坚定,又十分担忧,愁眉紧锁着,欲言又止道:“婉词——”在沈风目光的逼视下,“婉词她失踪了。”

    “什么!!!”

    蓦然,心中想起在升州夜市里算命先生的话——

    ——还是你身边这位姑娘心善,真是可惜了,好心人却不得善终,你这个满肚子坏水的人却是妻妾成群,享尽荣华富贵——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你身边这位姑娘的面相乃是红颜薄命之相——

    ——你们这些江湖骗子,没事别乱说话——

    ——信与不信全由你,我只是见这位姑娘心善才破戒提醒,我再奉劝一句,若想她早点丧命,便不能让她上京——

    回想起算命小道的话,心中万分不安,整个人仿佛中了魔障,心神根本静不下来,猛然道:“我该上京了!”

    (又是万字章,懒得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