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二、学有所成

    晚上是顾海平和两个博士师兄弟的谢师宴。

    谢师宴安排在重-庆一家高档酒店，顾海平的博导戴老师和夫人以及两个师兄及其家人、导师组的人、科室人员、还有顾海平博士临床期间结识的一起跟随戴老师学习的老赵医生。

    戴老师的恢复还算不错，可以慢慢地说一些话，虽然含糊不清但也大致可以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也好在自己就在一个很大的部队三甲医院，抢救治疗及时，比起普通老百姓是强多了。

    袁师兄本来高顾海平和季师兄一级，由于博士论文没有通过专家组的审核而没有按时毕业，于是推后一年博士论文过关才得以毕业。袁师兄一表人才，个头和顾海平差不多高，人结实阳光，做事雷厉风行，很有魄力。四十出头已经是医院一个部门的一把手也是学科带头人。

    几年前离婚，现在的妻子小他十几岁，前妻已经生一个儿子，后面的妻子又生了一个女儿。妻子看上去年纪确实不大，人很文静。但女儿却是个极不安分的孩子，满包厢跑来跑去，沙发上跳来跳去，不时来一声尖叫，爸爸和妈妈看来是极宠爱小姑娘，也不加制止，闹得人有点头晕。

    山丹担心小孩子吵闹会让戴老师感觉不舒服，所以没有允许小玉和小女孩一起吵闹。因此小玉虽然坐着没动，看着妹妹爬高就低的玩心里已经有点不痛快。

    季师兄是河-南人，典型的土形人，五短身材，看上去是人畜无害型的样子。总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人厚道乐观，很有责任心，据说媳妇整天在麻将桌上奋战，只留爷儿俩在家，季师兄从无怨言。今天虽说很重要的谢师宴，媳妇仍然离不开麻将桌，还是没有来。

    老赵医生在山丹听顾海平说过无数次之后，终于得见真人。在山丹的想象中，老赵应该是一个五大三粗、魁梧的人，不曾想却是个精瘦的小个子男人，脸上似乎都写着精明二字。怪不得凭着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就给儿子打下一片天地，移民到澳大利亚去了。

    大家纷纷落座后，说起他们读博期间的一些事情，都很怀念，三十几岁读书，上有老下有小的拖家带口的状况下读书，几个男人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很能干，也很激动，于是三兄弟一杯小高炮下肚。大家轮流来敬戴老师夫妇酒，戴老师看着几个学生很是高兴，尤其看到顾海平一家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特别喜欢顾海平的踏实和认真，每一个病例都会认真记录，详细分析，光随诊笔记都记了几大本。录音整理的材料也有几万字之多，所以山丹看到顾海平学习的资料上，每周戴老师的评语都是极尽赞美之词就合情合理了。

    戴老师本来身体没有痊愈，是不能喝酒的，但心中高兴便愣是喝了一点。

    说起博士毕业典礼一事，一起在座的张副主任说道：“哇！我们袁主任从北-京回来，就对顾博士的爱人赞不绝口……”

    没有说完一句话，袁师兄急忙打断：“我们就见了一面，是不是？”

    山丹很诧异于这一幕的发生。

    顾海平也有点惊讶，这个一向没头没脑的张副主任此话又未经大脑吧？顾海平连忙点头：“是啊！”

    山丹感到无比尴尬，虽然她的容颜和气质是极好的，但一面之缘就“赞不绝口”，似乎也有点夸张。

    顾海平看到山丹有点不爽，急忙端起酒杯走出来去和师兄喝酒，说些其他事情，把这件突发事情撇开来。

    推杯换盏间过了两三个小时了，戴老师也该休息了。大家都陪戴老师走出来，戴老师紧紧握着顾海平和山丹的手一再叮嘱，虽然他们听不清楚他的话，但老师的心思和牵挂、嘱托他们都懂。

    山丹趁着众人没注意，悄悄地去把单买了，这是顾海平嘱咐的，他希望请大家吃一餐饭，以此来感谢大家在他博士学习期间给予的所有照顾和帮助，这也是他一向以来的处世方式——知恩图报。

    第二天，把顾海平读书期间的行李家什托运回永城。戴老师的司机把顾海平一家送到机场，他们坐上了飞往云-南昆明的飞机。

    一家人到达昆明后，稍作休息就搭大巴直接赶往大理。

    到达大理已是天近黄昏，在大理古城边上有很多家庭旅馆，乘坐的出租车司机直接把他们拉到一家看上去还算不错的旅馆。但看到司机似乎和店主人有点私下交易的意思，山丹叫顾海平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走了几家，问过行情，确定了一家新建五层小楼的旅馆，设备齐全，房间是小一点的标间。店主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看上去朴实憨厚的中年人，老板娘穿着白族的服装，人很厚道的模样，还有一个老婆婆在院子里翻晒着什么，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爬上爬下，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收拾好行李，一家人外出解决晚饭问题。

    走出门沿着古城墙外，有一条修缮一新的水泥路，路旁是几株高大茂盛的松树，一只毛色灰黑相间的小松鼠在路中间抱着一粒花生大啃特啃，就在山丹走到身边时，它仍然不慌不忙地啃着自己的花生。小玉也轻手轻脚地站在小松鼠旁边安静地看着，山丹扭头和小玉笑笑，两人好默契地安静地观察着小松鼠。它似乎觉得她们在看它，才停下自己的动作，抬头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看向小玉，小玉小声说：“妈妈，它看到我们了耶。”

    “嗯，好可爱的小松鼠哦，它居然不怕人。”山丹轻声说。

    顾海平刚刚从路边的各式现炒快餐的摊点抬头发现，这娘俩不知去向。再仔细巡视才发现两人在马路中间神神秘秘地说着话，便大声说着话跑过来，小松鼠看到有人跑来，抱着自己的花生“吱溜”就窜树上去了。

    “爸爸，快看！小松鼠！跑树上了。”小玉指着跑上树停下来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顾海平的小松鼠说道。

    “哦，原来你们是在看小松鼠啊？我还以为你们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顾海平看着树上的小松鼠回答道。

    “它不怕我们，还看我们呢，抱着一颗花生啃得可香了。你来把它吓跑了！。”小玉有点埋怨爸爸。

    “呵呵，对不住了，爸爸不知道你们在观察小松鼠，我们该吃饭了呢，待会儿它还会下来的，这里的小动物都不怕人的。”顾海平拉起小玉的手拍拍安慰道。

    “好了，我们先去吃饭，一会儿可以到古城去转一转，看看古城的夜景。小松鼠咱们家小区大院里有的是，你坐家里就能看到的。”顾海平补充。

    “嗯，好！吃饭去喽。”山丹拉起小玉另一只手，一家人高高兴兴去吃饭。

    古城墙脚下的马路对面就是一条饮食街，很多家现炒快餐。云-南各色菌类食品丰富新鲜，可以自己挑好各种食材，请店家当场炒好即食，加上店家的米饭和例汤，价格很适中，食材也新鲜美味，一餐饭吃下来人蛮舒服，一路赶来的疲惫也烟消云散了。一家人吃饱饭时，古城已经灯火通明，各色霓虹把古城装点的金碧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