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吊死鬼藏在了镜子后面。
这一次会藏在哪里呢?
我扯下外套,扔在了地上。
说实话,将这么漂亮的衣服往地上扔,我一开始还有一些不忍。
不过扔了几件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差不多将上面一层衣柜的衣服都扔掉的时候,我在角落里捡到一个指环,那指环沉甸甸的,入手阴凉。
好家伙,这吊死鬼竟然还有鬼巢呢,难怪它钻入衣柜之中我就感应不到了,原来是藏身于鬼巢之了。
鬼有鬼巢,也就表明,这只吊死鬼不是游魂野鬼,而是为人所豢养!
我将指环握在手里时,就感觉丝丝寒气如针,刺入我的掌心。
吊死鬼见被我识破鬼巢,还想要脱身逃跑呢?我眉头微皱,一道叠雷气以指环为中心,将吊死鬼团团围住。
握住的手微微往回一收,就听到了吊死鬼那刺耳的鬼叫之声。
我摊开手掌一看,吊死鬼的内脏都被我挤得从口中吐出来了,直到我松开手,吊死鬼才将同内脏一样一样吞回肚子里。
“你现在在我的手里,老实一点,不然的话, 有你受的!”我轻轻的,但是语气坚定地道。
事实证明,秦元基老两口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护女之心激发出的战斗力仍然很强,老两口一顿拳打脚踢,竟然踢破了房门,闯了进来。
老两口闯进门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秦墨的手一边问话,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女儿你没事吧,是不是魏术胁迫你了, 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可一定跟爸妈说啊,爸妈拼了这一身老骨头,也要护你周全……”
“爸,妈,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秦墨在二老面前转了一圈道:“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什么事也没有……”
“还说没事呢……”秦元基指着破碎化妆镜和散落一地的衣服,厉声道:“这就是犯罪现场,如果这还没事的话, 什么叫做有事啊?”
又怒视我道:“魏术,你大半夜的不睡觉,闯进我女儿房间做什么?”
我也不生气,来到他们的面前,展开手掌,看了掌心里的指环,问秦墨道:“阿墨,这是你的么?”
秦墨摇头“不是!”
我又看向秦元基夫妻:“这是你们的么?”
“不是”秦母说道:“我们现在在说你在我女儿房间里行凶的事情……”
我制止了秦母,看向秦元基道:“秦伯父,你好像知道这指环的来历!”
察言观色也是山术中的一种,从我亮出指环时,就感觉秦元基的眼神有些异样,这指环,必定与他有关系!
“没错!”秦元基支吾着道:“这枚指环,是梁大师给我的,梁大师告诉我,这枚指环是他师父戴 过的,有避鬼驱邪的作用,将它放在阿墨的房间,能暂时保她无虞!”
秦元基怒视着我道:“你想要抢走它么?”
“哈哈哈哈!”我冷笑道:“你说这是避鬼驱邪的法器?你可知这枚指环是用什么做成的?”
秦元基一楞,反问我道:“你知道?”
“我知道,它是用人骨作成的指环状鬼巢!”我肃然道。
这话将秦元基吓了一大跳:“鬼巢?什么鬼巢?”
我拨弄着手中指环道:“有那些阴邪的术人为了方便炼鬼,会从尸体的身上取下一截骨头,用醋泡去其中的钙质之后,才通过浸血,浸尸油的方式做成各种方式的鬼巢,供鬼居住,从而提升炼鬼的几率……”
“你看着指环润中带红,好像是稀世罕有的和田美玉雕的血丝指环,而事实上,晶润的本质是杂质被泡去的人骨,血丝是人血,而闪着淡淡的莹光的,则是浸入人骨中的人油,再经过打磨,抛光,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而鬼巢炼成之后,也就成为了鬼物唯一的居所,无论是远隔千里还是险阻重重,只要术士催动法咒,所炼之鬼都会返回!”
“你,你的意思是说,这枚指环……不是沾了梁大师师父道缘的法器,而是人骨炼成的邪器,是鬼巢?”秦元基惊呼。
“没错!”我嗤笑道:“可怜有的人被骗得谋害亲女,尚不自知!”
秦元基被我的话刺痛了,怒视着我道:“你谁啊,我凭什么信你?”
我看向秦墨,秦墨这时候才有插嘴的机会:“爸妈,我骗了你们,魏哥不是我的男朋友,而是我从永市请回的术士……”
“术士?”秦元基扫了我一眼,撇嘴道:“年纪轻轻的,怕是江湖骗子吧?”
“爸,我不许你这么说魏哥!”秦墨说着,将我在银象大厦的经历说了一遍道:“……爸,魏哥才是数术大师,真正的数术大师,如果不是他的话,不仅银象大厦保不住,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
秦元基听了也呆住了,看向秦墨,神情复杂地道:“阿墨,你是不做得有些过了,我不过是催你结婚而已,你就认为我中邪了,鬼上身了?”
“这简直……”
秦墨苦涩地道:“爸,你不知道这两个多月来,你有多可怕?从小到大你都没有骂过我,但是短短两个月,你不仅骂了我,还打了我,你像是疯了,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怎么能让我不怀疑你……”
“我,我那不是急了嘛……”
我嘿嘿一笑道:“阿墨做得一点也不过份,她做得很对,秦伯父,你现在虽然没有被鬼上身,但比鬼上身更加严重!”
我沉声道:“你们一家,被心怀歹意之人盯上了!”
“为什么这么说?”秦元基仍是心中怀疑。
我冲秦墨道:“拿镜子来!”
秦墨从手包里取出一枚小小的化妆镜,我让她将化妆镜递给秦元基,内力摧动之下,在指环的上方,出现了一小团淡淡的血光。
“秦伯父,用照子去照这团血光,看看镜子里有出现什么?”
秦元基只看了一眼,顿时脸色苍白:“有有有……”
秦墨也看到了,惊慌地道:“是它,就是她,就是这只吊死鬼,它在房间里晃晃荡荡,若隐若现,吓得我魂都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