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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无敌之姿
    “我人劫已过,又是不灭不坏之体,就凭这区区元素之火,岂能伤我辜雀!”

    辜雀冷冷的声音传遍天地,白衣飘飘,黑发乱舞,站在铜棺之上傲视群雄,手中泣血短刀熠熠生辉。

    “这不可能!”

    “到底是怎么回事?”

    光明圣宫众人勃然变色,一个个不禁惊呼而出,他们当然无法想象,一个人几乎被烧成了黑炭还能瞬间复苏。

    天空之上的艾德里安更是脸色铁青,一个小辈在自己的禁咒下毫发无损,这是在有些丢人。

    辜雀冷冷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阴阳交融,水土合并,则生机不断,不灭不坏,你们当然不懂,你们也不需要懂!”

    说到这里,辜雀眼中已是黑气纵横,他森然笑道:“将死之人,懂那么多干什么?”

    听到这句话,众人顿时怒吼出声,卡梅伦大声道:“狂妄!无知!”

    艾德里安直接道:“藐视这么多强者,你将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声音传遍四方,众人对视一眼,达成一种默契,终于大步朝辜雀走去。

    而辜雀,此刻的肌肉早已绷紧!

    全身孽火焚烧而不得发,这一场大火把他体内所有的孽火全部倾泻了出来,一路席卷过全身所有的经脉,像是冲走了所有尘埃,令他整个身体都通畅了起来。

    那全身沸腾的鲜血直冲头顶,他右手握刀,整个人都像是与刀融为了一体。

    “来吧!强者们!辜雀要杀个够!”

    辜雀寒声而出,体内《神女赋》忽然疯狂运转,一股股澎湃的黑色元气从各个毛孔全部激射而出,几乎在刹那间便把他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用阴阳并行之道,也没有用混沌之道,只是单纯地用《神女赋》。

    这是一套纯粹的阴性功法,也是一套惨烈的杀人功法,各式杀招凌厉无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用在这里再好不过!

    恐怖的元气激荡而出,把方圆数丈空间都染黑,泣血刀像是承受不住这股压力一般,在疯狂的颤抖,发出一声声惊天动地的铿鸣。

    辜雀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泣血刀,轻叹道:“以前你跟着天姬的时候,恐怕饮了不少血吧?这四年多来,饿着你了。”

    “铮!”

    泣血刀发出一声声铿响,森冷的声音传遍大地。

    “好,今日我便让你喝个够!都是有信仰的血液呢!”

    辜雀喃喃出声,眼中似乎已然迷离,他豁然抬起头来,全身气势再次暴涨,恐怖的黑光几乎已然要把他的身体淹没!

    而前方的人,已然来临!

    每一个,都散发着恐怖的气势!

    辜雀森然一笑,忽然寒声道:“我无元阴,却有元阳,是否可以触发元阴献祭之术呢?呵呵!”

    声音像是低喃,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天地,辜雀提着短刀,控制着元阳朝丹田一撞,像是火药触碰到了火苗一般,元气竟然在刹那间爆炸开来!

    一股无法承受的剧痛像是要撕裂丹田,让辜雀忍不住仰天长啸,全身青筋暴现,恐怖的黑气如瀚海巨浪一般席卷而出。

    他喘着粗气,豁然抬起头来,瞳孔透出两道恐怖的黑光,泣血神刀在刹那间变得漆黑一片!

    《神女赋》中最惨烈的杀招之一,元阴献祭之术,被他改成了元阳献祭之术!

    这杀伐凌厉的阴性功法,在元阳的刺激之下,竟然达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效果!

    体内的元气澎湃到极致,身体像是要炸开了一般,辜雀再也忍不住一跃而起,发出一声厉吼,手中颤鸣已久的泣血刀终于轰然斩下!

    只听空气忽然发出一声声异啸,空间如水波一般震荡不已,一道长达数十丈的惊天刀芒犹若实质,轰然而下,卷起漫天气浪,直令风云变幻,天地失色!

    恐怖的元气狂暴到了极致,不断在四周激射,刀芒未落,大地已然承受不住这股威压,不断颤抖,然后崩碎出一道道恐怖的裂缝。

    十多个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胆裂魂飞,纷纷爆发出狂暴的斗气,朝上格挡而去。一个个魔法师飞退,口中咒语连连,而魔法还未发出,狂暴的刀芒已然和众骑士的斗气骤然碰撞,然后轰然爆炸开来。

    只听一声惊天巨响传遍天地,大地霎时泥石翻飞,整个场中的每一寸空气都在爆炸,一道道残余的元气胡乱激射,方圆百丈,已成炼狱。

    一道道身影倒飞而出,被狂暴的元气撞击在身上,口中鲜血不断涌出,纷纷砸在大地之上,又被惯性带出十多丈远。

    烟尘漫天,狂风呼啸,天空雷霆万钧,风刀凌厉,大战依旧在继续。

    大地泥石翻滚,恐怖的余波如怒水一般激荡,那澎湃的浪潮中,一个伟岸的身影稳稳而立!

    手持黑刀,身穿白袍,长发乱舞,犹若魔神!

    元阳献祭之术,惨烈至极,令他力量暴涨,而不灭不坏之体,却又能弥补此术对身体的可怕伤害!

    他傲然看着前方倒在地上的众强,冷冷道:“什么圣骑士,什么圣魔法师,都是不堪一击的废物!”

    声音传遍天地,一个个身影艰难站起,目光之中尽是恐惧,只因辜雀那一刀已达命劫!

    生死之境便渡人劫魂劫,熬了整整三年,几乎命丧黄泉,但这些折磨给他带来的馈赠也是同等的!付出多少,便可能会收获多少,这千古不变之至理。

    所有人都看着他,他看着所有人。

    然后从铜棺之上一步跨出,稳稳站在虚空之上,短刀朝前一指,傲然道:“还有谁不服?”

    查尔斯和杰克迪亚对视一眼,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一个和他们旗鼓相当的人,在四年之间,竟然远远超过了他们。

    他们并非没有进步,他们只差一步便可踏入轮回,但他们的人生太平坦,没有波澜,便很难有感悟,很难通过人生的大起大落获得真理,得到收获。

    自古强者,没有人平平淡淡的修炼便能扶摇直上,都是经过了无数的挫折,无数的辛苦,才真正找到自己的道。

    就算是被誉为千年以来第一天才的剑神绝夏,看似风轻云淡,不太坎坷,但他游历大陆各处的经历,却又有几人得知?

    更何况,这样的天才,也实在太少了。

    卡梅伦不断喘着粗气,口中鲜血直流,眼中闪着无法形容的恐惧,大吼道:“杀了他!快杀了他!他才二十多岁,此刻若不是杀他,他日必定崛起!”

    此话一出,天空之中的圣魔导师们顿时脸色一震,酝酿了太久的魔法终于纷纷使出。

    只见一根根魔法杖光芒爆射,方圆也不知道多少里的元素疯狂席卷而来,充斥着整个天空。恐怖的威压把辜雀全部包裹了起来,仿佛虚空都开始凝固。

    十多位圣魔导师齐齐出手,恐怕连命劫之境的高手都不太好受!

    更何况,这是魔法!

    魔法酝酿的时间太长,威力也自然比东方武学要大得多。

    天空忽然血红一片,熊熊大火忽现,焚烧虚空,炙热的力量令方圆数百丈大地干裂。与此同时,天空又下起了淋漓的大雨,每一滴水都仿佛子弹一般激射而下,带着无法形容的锋芒,把空气打得呜呜作响。

    狂风忽起,化作风刀充斥着每一寸空气,无数的力量同时朝辜雀涌来,那恐怖的威压像是要让世界毁灭。

    辜雀抬起头来,眼中尽是那深邃的黑光,长发乱舞,白袍飘飘,黑气已然把他的身体完全包裹。

    他缓缓提起了手中颤抖不已的泣血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神女赋》不重心境,不重气势,也不重感悟,但论杀伐之纯粹,论威力之恐怖,天下功法恐怕无出其右。

    别看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温柔,但它恰恰是天下最惨烈的杀伐功法之一,来自于霸凌天下的天姬,来自于当年封印十万阿修罗的无上神女。

    “毁我残躯,独葬神魔!”

    “毁我残躯,独葬神魔!”

    “毁我残躯,独葬神魔!”

    辜雀喃喃念了三遍,丹田忽然颤抖起来,一股股狂暴的力量轰然爆发而出,连他的身体都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量,全身骨骼啪啪作响,肌肉撕裂,经脉鼓胀,血管突出,像是要爆开一般!

    他仰天长啸,刀并未出,但那源源不断的黑气刹那间激涌而出,化作惊天巨浪,滔滔不绝般席卷天地。

    黑光璀璨,所过之处,一切都在凝固!

    一招惨烈的功法,以身体为代价,以生命之力为代价,像是要殒灭空间嵌连,斩断时间秩序,把一切的一切都冻结住!

    于是在刹那之间,黑光淹没了天地,炙热的火焰,淋漓的雨剑,狂乱的风刀,所有的所有,全部都停止在了空中。

    像是时空凝固一般,画面就此定格。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并不大,但却由于太安静,而传遍了天地。

    确实太安静了,连虚空之上劳瑞和克里斯多夫两人都已然停下,只因刚才那一股力量实在太庞大,只因这一幅画面太诡异。

    所有人都看着辜雀,看着他伟岸的身躯,都呆住了。

    “咳咳!”

    辜雀趴在铜棺之上,口中、鼻中涌出猩红的鲜血,一滴滴落在铜棺之上,却被瞬间吸收。

    他无心再管铜棺的奥秘,只因全身剧痛难忍,几乎无法呼吸。丹田已然破碎,经脉寸寸断裂,全身的皮肤都红了。

    之所以红了,是因为全身血管都已然破裂,鲜血乱流,没有桎梏。

    这种情况若是一个普通人,早已无力回天,但辜雀不一样!

    他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同时,全身忽然爆发出璀璨的白金之光,浓郁的生机从天地各处澎湃而来,迅速治愈着他的创伤。

    这不单单是人劫之后的造化,更是不灭不坏之体的特性,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肉体的伤害根本不值一提,除非头颅被斩,断了神念。

    他站着,全身白袍染血,长发飘舞,眼神凌厉无比。白金之光化作风暴,令他骨节啪啪作响,肌肉蠕动,经脉续接,丹田愈合,瞬间便恢复了巅峰。

    他傲然看着四周之人,忽然轻轻一叹,道:“原来我辜雀,已然不再是当年的麻雀了。”

    他笑着看着众人,叹声道:“我已然不是一个小人物了,这个转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圣灵之体就在这里!”

    他笑容渐渐凝固,露出那无法形容的杀意,冷冷道:“她就在这里,我现在要带她走,谁还要拦我?”

    声音传遍天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没有一个人说话。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