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一家咖啡店。

    王侯摆弄着已经停掉两年的咖啡机。

    发现它们竟然还能运转。

    这个街区的电力供应并未被破坏。

    一般的核电站都会储备十年甚至二十年份的燃料。

    如果不被意外破坏，自动化程序也足够它们撑上很久。

    所以在这个遗失的地球上，大部分地区都有电力供应，这缓解了很多供应上的不足。

    “如果不是在神弃之城，很少有两个人一起坐下喝咖啡的机会。”王侯把咖啡送到赖小娥面前。

    赖小娥则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王侯：“说得对，和鼎鼎大名的昆吾坐在一起喝咖啡，而不是在战场上相见，真是一次难得的体验，说起来，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的真面目，你和教授倒是真有一点相似。”

    “有么？”王侯笑着问。

    “笑起来就更像了。”赖小娥比划了一下嘴唇的弧度，“你们都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式礼貌。”

    “既然对将相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不加入管委会，而是选择在城市里流浪，因为要‘饲养’瘟疫女士么？”王侯问她。

    “不讨论祂可以么？”赖小娥有点头疼似的说，“每次提祂，祂都会催促我快点弄死你，丝毫不担心真向你动手的话，死的会是我。”

    “对了，你怎么没带seed，那个战争女王0号本体呢？”赖小娥问。

    “祂长大了，正在睡觉。”王侯说。

    “还好你没带祂来，不然0号对0号，会打起来的。”赖小娥庆幸。

    “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瘟疫女士为什么会找上你？”王侯好奇得问。

    “应该是在战争女王诞生的同时吧，我正在做一个实验，我的神力属性是异源系，能够模拟一个病毒实验室，这你是知道的，然后一个试管里出现了一次意外，祂就出现了，并且缠上了我。”赖小娥说。

    “你……是不是刚刚从某部美剧里抄来的情节？那种烂俗的英雄诞生情节。”王侯不相信赖小娥的话。

    “呵，你就当真的听吧，就像我们都把教授的话，都当成真的一样。”赖小娥微笑着说。

    “你说得对。”王侯点头，有道理，你拿将相做例子就说得通了，有些话听听就算了。

    “找我有什么事？”赖小娥问，“别说是怀念四个月前那场战斗，要搞个战友联谊会。”

    “你的猜测，有一部分是对的。”王侯点头，“我想要委托你，帮我拿回先知手上的部分复仇女皇的神躯。”

    “先知手上怎么会有复仇女皇的神躯？”赖小娥马上问。

    “因为是彼岸神皇交给他的，该是通过宇宙商人多米诺做中介，所以先知才能自由往来神弃之城。”王侯说，“瘟疫女士的神力属性，有‘感染’的特性吧，祂吃掉复仇女皇的部分神躯后，能够找到剩下那部分，这样也就找到了先知。”

    “那行，我们来谈谈报酬问题，100个世界之灵，这不多吧？”赖小娥说。

    “龙城飞将都没你这么大的胃口。”王侯赞叹，“我给你的报酬是，瘟疫女士的正确饲养方法，你现在喂祂人类神明的脑子，祂早晚有一天会吃掉你的脑子。”

    赖小娥沉默，的确，这是她最担心的地方。

    瘟疫女士越来越活跃了，只是罪犯的脑子和思维，已经无法满足祂对于成长的渴望。

    战争女王的每一次成长，都会让瘟疫女士获得巨大的压力，这压力反馈到赖小娥身上，就意味着她正在与几十万seed拥有者比拼喂养速度，压力山大啊。

    “我怎么相信你呢？”赖小娥搅着杯子中的咖啡，“门徒两个字可不够。”

    王侯放了一块古怪的黑色骨头在桌上。

    那块骨头呈现均匀的六角形态。

    由这块骨头组成的生物，肯定不是地球人。

    赖小娥没看懂这个东西是什么。

    她试着用手去触摸了一下。

    没感觉。

    嗯？

    她抬头望向王侯。

    “这是一块我从超神帝国交易圣殿中购买的供品，它由一位名为‘黑巢’的微弱等神明所贡奉，我已经计算出了祂所在神域座标，你看……”

    一个小小的黑色文字汇聚的圆形领域神力，围绕着那枚骨头旋转成型，紧接着一个小小的时空裂隙，在赖小娥面前成型，这个裂缝特别小，像是一条飘忽的彩带。

    但通过这条时空裂隙，能看得到对面的那个异界神域，那是个完全漆黑的神域世界，有各种纯黑色的古怪生物，在其中生存着，而最近的，则是一个模样跟黑色向日葵很相似的微弱等外神。

    嗯？

    赖小娥心思一动。

    她把耳环摘下，而这时王侯则避开视线。

    思维之虫的存在和攻击，防不胜防，王侯对此早有防范。

    这条首尾相接的虫子，化做一条银色丝线，飘进了时空裂隙之中。

    它是整个黑暗世界中唯一的亮光。

    吸引到了黑巢的注意。

    然后，祂就进入了黑巢的思维之中。

    开始大快朵颐。

    黑巢愣了一下，随即陷入思维的缺损状态，无法继续思考。

    ……

    咖啡桌上的时空裂缝缓缓关闭。

    赖小娥双手合什做祈祷状。

    似乎在祈求什么。

    “别想了，瘟疫女士吃光了那位外神，就会回归你身边的，祂是规则体，处在另外一个维度，两个国家之间遥远的时空距离，对祂来说，并不存在。”王侯说。

    “呵，你怎么知道我在祈祷祂永远回不来呢？”赖小娥尴尬得说。

    王侯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贡品上寄托着那些外神的信息素，瘟疫吃过一次之后，就不必再经过我的异界门，也可以根据这些信息素，找到外神所在的，我会把10个贡品付给你，当作报酬。”

    “成交！”赖小娥爽快得说。

    作为人类徽章的拥有者，赖小娥是不可能让瘟疫女士以人类为食的，但瘟疫女士成长所获得的营养，又需要生命来做献祭，所以赖小娥只能用击杀罪犯的方式，来应付瘟疫女士。

    但哪有那么多罪犯。

    王侯和赖小娥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

    看着赖小娥离开。

    他注意到，赖小娥起身时，一甩头发，那个圆形耳环，已经戴在她的耳朵上。

    ……

    王侯望着赖小娥远去的身影。

    另外一个高挑的女性悄悄出现在他背后。

    如果赖小娥仍然在，就会发现，这位女性的模样，与复仇女皇，非常相似。

    “主神，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我们又不是什么恐怖组织，不要整天喊打喊杀。”